王振国深吸一口香烟,再吐出来,白色的烟雾萦绕在空中,勾勒出时间沉淀的哀愁,那些总是被表现掩盖的担忧渐渐浮出水面。
秦风不知为何被人捅了一刀,剑夜也不知所踪,在等待秦风苏醒的这21个小时,王振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渐渐爬上他的心头,特别是,在他看见青剑回到秦风体内,而剑夜却还是杳无音信。
良久,床上的秦风好像是睡够了,忽然翻身坐起,猛的睁开眼睛打量周围,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一样,纠缠在他身上的能量倏而像受了惊吓,争先恐后的涌进他体内,一点不剩。他没有管王振国和魂老,伸出双手仔细的打量,然后用手在身上到处捏了捏,确定完全没事儿之后大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还没有完全相信罗梦说的,但是也不再把那禁区的遭遇当作一个梦。
“小风,你没事儿吧?”王振国把还有半截没抽的烟杵在烟灰缸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剑夜呢?”
秦风听见王振国问话,望了他一眼,然后再瞥一眼魂老,缓了一口气才说道:“我刚出去就遇见了一个老头,好像是叫剑锋,我……”
“剑锋!”秦风刚说到剑锋,王振国就紧张起来,瞪大了眼睛叫到:“他做了什么!剑夜在哪儿?”
王振国这次是秦风见过的最紧张的一次,讶然的看了一眼忙答道:“他和剑锋打起来了,然后两人纠缠着飞走了。”
“打起来了!”王振国眼神一厉:“肯定出事儿了!魂老,你帮我看着小风,我去看看。”
“振国!”魂老连忙叫住王振国,焦急的说道:“小心的你身子啊!”
王振国还欲安慰魂老,秦风却跳下床来:“我也要去!”剑锋知道沐可的消息,秦风必须去,就算他没有能力只能在一旁看着,有他无他,话语权还是剑夜和王振国。这就好像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去接近它,哪怕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拥有。
王振国回头看了一眼秦风,思量片刻斩钉截铁道:“不行!”然后匆匆而去。
“我必须去。”秦风黑着脸跟上去,可是走到门口一看,王振国已经只剩下一个影子在远处了。
“你去也无用,他们会帮你的。”魂老这时候在秦风身后拍拍肩膀安慰道,秦风萎靡下来,一动不动好像也默认了。
可是忽然秦风整个身体抽搐了一下,他摆摆头眨了两下眼睛,看着王振国就快离开,又缓缓捏紧了拳头,声音有点儿沙哑,却决绝的说道:“不!我必须去!!”
魂老诧异的看着秦风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陌生感,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却见这个时候秦风的身上渐渐袅绕起黑雾,魂老眼睛刚好瞥见秦风颤抖的拳头,上面的皮肤已经角质化,变得不像是人的皮肤。
“风。”魂老轻声叫道,他不叫还好,一叫秦风立即回头大吼:“我要去!”狰狞的面孔异常苍白,头发立即疯长,变成了血红色,凌乱的披在胸前背后,身高瞬间就拔高了十厘米,眼睛一片殷红,两道血色爆射而出。
秦风不再管魂老,微微弓起膝盖,扭回头脚下一用力,“碰”一声射向远处,快似闪电,眨眼间就追到了已经在地下城出口的王振国。
“秦风?”王振国从秦风身上的黑雾认出了他,惊讶中有些不敢相信。
“我要去找沐可!”秦风一把抓住王振国,喉咙里的声音咆哮而出:“我没时间了,快!”
王振国慢慢冷静下来,任凭秦风抓着自己的肩膀:“我不知道你出什么事儿了,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为此愿意付出一切,我答应带你去,但你得先放开我。”
秦风立即放开王振国,脸上小指粗的青筋交错纵横,王振国看着现在秦风的样子眼神复杂,使劲皱眉紧闭一下眼睛,然后带头离开了地下城市。
秦风现在的状态已经徘徊在魔之禁体的边缘,只要再过一些日子,他就会彻底的变成非人类,从身体到灵魂,做有史以来地球上第一个有灵魂的非人类。开启禁区之后,罗梦能够和秦风交流,据他所说,秦风的结果还算好,躯体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不过灵魂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可能最后将会摈弃人的情感,只存在对杀戮的,对鲜血的渴求,一切世界观和道德观统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两道极光划过天空,这个时候正值下午,阴天,天气比较凉爽,外出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注意秦风两人,就如果鬼王诅咒一样,某些人也对整个世界合力做了一点儿手脚,只是为了能让普通人好好生活而已,修炼之人也需要吃的用的,如果全部人都去修炼那人们还吃什么。
剑锋的老窝王振国知道,在蜀山,传说的蜀山之中。
普通人觉得蜀山没有什么不妥,那是因为他们的眼睛看不见某些东西,修炼之人是存在的,蜀山剑派更是存在的,只是没有传说中那么奇幻,一切,只是另一个体系的科学和文明而已,被后人发掘出来之后盗用,然后讲不清楚的地方就说是什么悟天地之道,感乾坤之觉,究天人之际,有感而明,还忽悠什么出世入世,念经禁欲,最后传承下来,搞得修炼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思想道德观念严重与常人月兑节。
蜀山地貌以奇险著称,李白的蜀道难那是家喻户晓,四川峨眉山附近的整片山脉都称为蜀山,秦风直接随着王振国冲入蜀山深处的蜀山剑派,这儿人烟寥寥,就算有人来过这儿,也被莫名的力量蒙蔽了见识。
秦风还刚看见远处的古代楼宇宫阙,听见飞剑的铿锵和修士的大喝,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就笔直的从蜀山剑派里冲天而起,大笑道:“振国啊,我们好久不见了吧。”
那热情的样子,就像是遇见已多年不见的挚友,直欲把酒言欢,王振国遥遥停了下来,悬在空中和剑锋对立。
“永远不见你才好!”王振国挺直腰杆,顶天立地,朗朗道:“剑夜呢?”
剑锋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蔼,甚至还有点儿老顽皮:“呵呵~不告诉你。”
“靠!”王振国大骂。
“那个女孩儿的灵魂呢?”秦风在王振国身后插嘴问道,惹来剑锋眉头一皱,大喝:“你是什么东西!不人不妖!!”
“你只道说不说!”秦风这个时候头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忍不住埋下头去低沉着问道。
“我说与不说都轮不到你来管!”剑锋大手一挥背在身后,可是立马又抽手放在两侧紧张的做出防备。
只见秦风瞬间捏紧拳头,血红色的眼睛显得十分妖异,禁区之力和世界之力在他周围碰撞,形成一圈圈涟漪,微微荡漾,王振国连忙退开,他知道秦风功力不知道什么原因暴增,却也万万没有想到强大到这么变态。
“你说不说!!”秦风抬头大吼,声音轰隆隆传向远处,剑锋有点儿迟疑,但是面子问题,还是铿锵有力的答道:“不……”
说字还没落下,秦风暴起发难,炮弹般冲向剑锋,空气中传来一声气爆,荡开一圈空间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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