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事 江头未是风波恶

作者 :

庄严肃穆的朽木家大堂,朽木白哉正襟危坐,眉头紧锁,化不开的哀愁和伤感。

整个朽木家一片宁静,不,是死寂。所有人,不管心中在谋划什么,面上都是极度的严肃与伤感。

“白哉。”

“是,清水姑姑。”

“六番队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各大贵族家的家主均已作邀请,葬礼上将会宣布继承六番队队长一职。”

“有把握能一下子掌控六番队吗?”。

白哉不作言语,眼神里透露出犹豫,但更多的是坚定。

“那姑姑你的意思是葬礼推迟?”

“要做的事情太多,总得要有时间。朽木家的从属贵族哪里怎么样?”

“祖父去世之后,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了,他们大概还不是很清楚。”

“噢。”清水揉揉太阳穴,闭上眼睛。

“卍解怎么样?”

“实战中的效果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应付护挺十三番队的审核,应该没有问题。”

清水和白哉均不做言语,两人没有交集,各自坐在旗木雕花华美异常的椅子上。本来,坐什么样的椅子,就得担负什么样的重任。

朽木银领逝世后,清水和白哉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去悲伤的时间,当然,有这个悲伤的时间,不如去想想,怎样保住祖宗留下来的基业。表面上平静的朽木家,此刻也是暗流汹涌。朽木家家主的换位,对于朽木家,护挺十三番队,乃至整个静灵庭来讲,都不亚于一次变天。朽木白哉太过于年轻,清水记得,他只比银长了一岁。过于年轻,就注定了他的实力根本不能达到巅峰,根基过浅,整个宗家就是亲族凋敝,不然也不会有朽木清水的出现。接管六番队的时间尚短,也就是说,六番队里根本不可能有值得信赖,而且肯为朽木家卖命的人。

而朽木家旁系众多,不乏能人贤者,惦记着这家主的位置的人,不在少数,有能力惦记着的,也不在少数。分家的家长,个个都不是草包。

当然,这只是内忧的一小部分,外患也不可以忽视。

朽木家的从属贵族,大概也都风闻了朽木银领去世的消息,但本家一直没有公布,让他们也忐忑,他们大多采取“望风”的态度,这倒还是其次,有的贵族,野心勃勃,妄想取朽木家而代之,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要成功也不是没有可能,有志波家的先例在那儿,四枫院家自从夜一走后,也不是很成气候。

总之,就是,要打赢,那绝对是场硬仗。

“还是那句话,白哉,现今的你,还能够继续信任我吗?”。

清水露出个不自然的笑容,不知,这个孩子究竟有了多少长进。清水觉得,自己愧对了白哉,尽管不承认,但总归面对这种正正经经,彻头彻尾,血统纯正,衔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有些隐隐的抗拒。帮助他,教导他,虽也是费心费力,但总觉得,少了对于市丸银的那一份爱护和关切。面对银,好像是真的把他当做是予和一眼,当做是自己的孩子来宠。但是,面对白哉,只能把他当做是朽木家的第二十八代家主来尊崇,来引导,让他完美,让他强大,让他立于静灵庭的巅峰。但,鲜少顾及过这个孩子的感受,除了朽木家家主,再也没有给他其余的定位。可以纵容银,可以娇惯银,但从来没有尝试过给白哉更多一点的关怀,因为,白哉的人生和银不同,他的人生过于重要,绝对连一丝一毫的“如果”都不可以有。

“能。”

白哉依旧是端坐着,背倚着椅子,抬起眼眸,深处又很高贵和矜持。

“我并非是信任你,我只不过是信任我自己,我相信我自己的灵魂里拥有的在何时何地都无法被撼动的判断力。”

清水僵硬的笑容有些许的缓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是吗?那准备好,去承受银白风花纱的重量。”

“是。”白哉起身,颔颔首。

“六番队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一步了。”

是去打点一下吗?原来,这个孩子,早就在自己没看着他的时候,不再是个孩子了。

白哉离开后,清水仍然继续坐在朽木家清冷的大堂里,月兑上的披风,盖在怀里熟睡的予和身上。清水还不愿意离开,还想再在这里,陪一下她最尊敬的那个人。还有好多事要去理理清楚,去揣摩好了。

叹了口气,揉揉发胀的脑袋,从昨天下午收到消息,赶过来见到了义父最后一面,到今晚为止,几乎都没有休息,明明很累,精神却处在极端的亢奋中,难以入睡。

护挺十三番队估计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只有朽木家一天不发丧,他们就得做不知道处理,贵族家的大门开着的时候,有不允许进入的东西,那么,紧闭的时候,也就有不允许流出去的东西。严格限制了朽木家的人的外出,没有任何的眼线和内奸,可以把朽木家的情况,活着带出去。

又是一天过去了,白哉没有回过朽木家,清水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贵族们不知道,于是乎,整个静灵庭的贵族,都在躁动。

清水依旧是坐在朽木家的大堂里,轻啜着茶,目光清寒,通常挂在脸上的笑意不见了。挥手遣退了下面的人,清水还没到在众人面前失控的的地步。

整个五番队被禁足了。

据说是五番队的五席突破了八番队的严防,携带重要的资料不知所踪,疑似背叛静灵庭,隐秘机动部队已进行全力地追捕。昨夜,殉职的有八番队的四席,五席,七席,十二席,十三席,经过四番队核实,尸体上刀伤整齐,没有搏斗的痕迹,没有引起任何的骚动,也就是说,是见到对方的一刻,就被秒杀掉了。鉴于五席的水准几乎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静灵庭对整个五番队做出了不信任态度,五番队全体禁足,收缴斩魄刀,几乎快要做废队的考量。

这个时候蓝染被禁足,究竟是什么,清水不得而知。但是稍稍想想,觉得蓝染动手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难道蓝染现在就想叛出静灵庭?不过,兴许蓝染有自己根本没想到的目的。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自己的丈夫成为背叛静灵庭的疑犯,自己的处境,似乎比原来更微妙一些。

而,此刻,能感觉到的,蓝染和市丸银的灵压,又是都在五番队。

清水也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不小心看过镜花水月的始解,但凭借她自己对蓝染的熟悉和了解,分辨一下真假,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既然他们都在五番队,自己也就没有靠近五番队的可能,也没有必要去。

也好,义父的讣告是时候送出去了,况且,了解事情的真相,也不一定要找当事人。

要不,八番队的,自己去送?

“小七绪,去沏个茶,我和蓝染夫人有事要谈。”

“不麻烦您了,本来就是在下叨扰在先,怎么能劳烦伊势副队给在下倒茶呢?”

清水现在抱着予和,位于八番队中。

“蓝染夫人那里的话,朽木队长去世,家中本来事情就多,还劳烦您亲自来送一趟讣告,我们才是过意不去呢。”

“义父百年之后能得到护挺十三番队诸位同僚的送别,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的,作为小辈的我们,对于你能够出席葬礼已是不胜感激,怎么还能不亲自送讣告。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小侄白哉还小,对于贵族和护挺十三番队的事情还多有不了解,如果今后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见谅,有什么事情处理得有失公允,还请您指正,不吝赐教,毕竟,义父临走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白哉继承六番队的事。”

京乐脸上笑容不减,看着面前谦卑地低下头的现蓝染夫人,前朽木家养女,瞳孔骤缩了一下。

“白哉阁下是静灵庭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下自当竭尽所能,还望蓝染夫人放心。”

清水是谦卑地低下了头,但刚刚京乐脸上的表情,是丝毫都没有错过,哪怕只有一瞬间。

京乐春水也是在兀自惊讶,这位蓝染夫人,竟然会这么干脆地表明立场,甚至还有拉拢自己的意思在里面。

清水和京乐没有过深交,只是对京乐家的状况适当的了解了一下,但是这种男人哪里还需要深交,本来就足以让人小心了。在这种人面前,装的过分笨拙,只会留下把柄,惹人怀疑,还不如将自己的城府暴露给他看,将自己的野心表露的让他满意,控制在他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这样反而可以消除他的戒心。心眼多,不一定是坏事,也不一定惹人讨厌,只是,要看你的心眼,是像入眼的沙子,不除不快,还是像天上的繁星,看得到,却触不到,也就不会有芥蒂。

“真是难为白哉阁下了,还是个孩子,朽木队长一去世,家族里和护挺十三番队的重担全都积压到他的身上,也不知道,白哉阁下是否能承担这么庞大的责任。请您帮我转告一句,请他节哀,多多保重。”

不愧是老狐狸。

“谢谢京乐队长,托您的福,朽木家目前一切安好。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事垂询,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京乐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蓝染夫人请讲。”

“外子管理不善,只是五番队发生那样的事情,真是抱歉,还望京乐队长能够见谅,但外子决计不会做出那样危害静灵庭的事。能否请京乐队长,告知一下这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蓝染队长的人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们也能够相信蓝染队长是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安抚着怀里的予和,清水有意地,将一丝无措放在脸上。

“不知道静灵庭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能否让在下见一下外子?”

语气很急切,既然要演戏,就得做全套。

本来,清水和蓝染成亲这件事,就让静灵庭起了疑心。不管是蓝染想借朽木家这层裙带关系往上爬,还是朽木家想用一个养女来笼络一个队长,这两张说法都是通的。反正自古以来,有点身份的人的结合,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的结合。为了消除静灵庭虽然没有表现在脸面上的戒心和防备,清水只能尽量展现给众人看,自己在朽木家的地位是多么的无足轻重,还有就是,自己和蓝染是多么的鹣鲽情深。

“十分抱歉,蓝染夫人,虽然五番队的禁足是八番队负责的,但是没有老头子的命令,谁也不可以探望蓝染队长。”

“这样啊,是在下失礼了。”

语气中时浓浓的失望。

“对不起,真是难为京乐队长了,能否请托您代为转告几句话给外子呢?他公事繁忙,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一定要请他多多保重,饮食休息方面也请他多多留心,还有就是予和和我都很挂念他,希望他能够早日出来。”

如果讲的这么明白,蓝染还听不懂,那他就是在装傻。

京乐点点头,和煦的笑意。

“在下会转告蓝染队长的,请蓝染夫人放心。”

“那就麻烦您了,时间也不早了,叨扰多时,还望见谅。在下告辞了。”

清水起坐,行了个礼,然后离开。

“浮竹,你怎么看?”

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黑色的屏风后走了出来,摇摇头。

京乐依旧是看着清水刚刚离开的方向。

“她是在帮我们。”

“这句话怎么讲?”

浮竹坐在京乐对面,语气甚是温柔。

“你相信蓝染队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你也说过,蓝染队长的人品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况且,不看他的人品,身为一个队长,有更为技巧的方法来窃取到那份不是很核心的资料,根本不用杀这么多人,惹这么大的事。”

“所以,蓝染夫人这次来,是在告诉我们,从她的角度入手。”

浮竹想了片刻,眼神中露出惊疑的神色。

“你是说这次的事情,并不是针对蓝染队长,而是”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但不过仅仅是个猜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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