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赶了一个星期的路程穆连成一行人才终于回到了驻地,耘籽一向不过问世事,看着驻地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将士才明白原来他的权势如此之大,令人咂舌。穆连成虽出生在军事世家,早年却一直在德国学习机械并未对带兵打仗表现出过多的兴趣,五年前突然从国外回来接手父亲的军队进行教,由于穆连成对于形势的准确把握以及对枪械的了解,使得穆连成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成了江东之地的霸主,此次南下就是为了打探地形,以便进攻。而耘籽的身体也在郑叔的照料之下,恢复正常。由于郑叔对耘耔这小女娃实在喜欢得紧,便将耘耔收为义女,并细心的教导耘耔医学知识。
这一日,耘籽正在帮着郑叔捣药,穆连成却突然派人来唤耘籽。耘籽见自己被带到训练场,皱起眉头,穆连成打得什么主意?
“过来”,穆连成见耘耔傻站一边,那模样可笑极了,拉过耘籽的手,将一把枪交到耘籽的手上,微微勾唇,看着耘籽。
“你知道我不会使枪的。”耘籽将手里的枪推回穆连成的手中,不住的摇头。
“你既然想成为留在我身边的女人就不能成为累赘,你要有保护你自己的本领。”
耘籽为他的那句身边的女人羞红了脸庞,这男人太过于胆大,耘耔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枪,“督军,这话可万万使不得,让旁人听去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耘耔从未奢想成为督军的女人。”
“随你怎么说。这枪你是学还是不学?女人适当的扭捏会让我觉得可爱,太过则只会令人倒尽胃口。”
耘耔瞧着穆连成的脸色,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谢谢督军的抬爱,这枪耘耔定会好好学习。一定不让督军您失望。”
“很好,我期待你的表现。一个月之后有一场涉猎比赛,我期待你的表现。沈廷之,她就交给你了,骑马,使枪,统统给我教会。”说完,穆连成拂袖而去。耘耔无奈的看着穆连成离去的背影,他真的生气了吗?他一向都是那么直接的表达情感吗?他的直接比上季诚曦更甚几分,而耘耔似乎被他的气势压制,竟然找不到拒绝季诚曦时坚决的勇气。
“你在发什么呆?刚才我说的话你可有听清楚?”沈廷之的一声巨吼将耘耔从自己的思绪中唤回。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你能再说一次吗?”。
“哼,你给我记住,不要以为督军对你有所好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既然你进了军营,你就要服从军营的管理方式,以后早中午你都要到训练场来报道。还有,以后你必须称我为沈副官。知道了吗?”。
“是,沈副官。可是我还要跟着郑叔学习医术,可能没有办法做到早中午都来训练。”
“我不管,这些是你需要解决的事情。既然督军把你交给了我,你就必须按照我的安排做事。现在你回去,我很期待你明天的表现。”耘耔的乖顺并没有让沈廷之萌生好好对待耘耔的念头,这样反而让沈廷之更加反感。看着耘耔那双眼眸,沈廷之在心里暗暗发誓: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阻挡督军脚步的绊脚石,更会让你明白你连成为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傍晚,沈廷之让人为耘耔送来一套军装。耘耔身材削瘦倒也勉强驾驭了这套军装,可耘耔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军装的女子,总觉得似乎还差了点什么。对,就是头发。于是,一剪刀,乌黑的发丝坠落地面,耘耔看着短发的自己甚是满意,这样才有了军人的模样。耘耔将自己的长发用软布包着好好地收在箱底,这算不算是对过去的一个告别?
“你这是那般?”沈廷之皱眉见着眼前身着军装一派正气的耘耔,不由得想起初见之时不过瞧着眉眼舒展,江南女人的温婉做派,不想性子竟是如此倔强。那头乱糟糟的短发丝毫不曾影响女孩儿散发的英气。或许这样会使督军更加清醒,眼前的女子绝非故人,不值得成为想念,不值得成为成就霸业的羁绊。
沈廷之脸上复杂的神情让耘耔不明所以,“耘耔不过是觉着沈副官昨日那番话确之有理,耘耔既有心留在营中自然该有营中人的做派,剪了头发不过是为了能更好的适应。耘耔深知这在沈副官眼中不过是皮毛的敷衍,但对于耘耔是心灵的莫大鼓舞。”
“沈廷之听得耘耔这番话,状似轻蔑的说道:“你既有此觉悟自是甚好,不过本副官从来不是喜做表面功夫之人,希望你至此往后的言行不负你今日之言。小唐,带她下去将这头乱毛重新修建一番。”
看着耘耔随小唐离去的背影,沈廷之内心翻江倒海。这耘耔不简单,如让督军能断了对其的念想,好生加以教,日后必有大用。沈廷之深知,要在这乱世成就一番事业,绝不止带兵打仗这般简单,还有更多的政治文化值得琢磨及专研,而自己决不允许督军被一介女子拖累而成为败寇,违了誓言。
耘耔瞧着自己被修剪适宜的头发,颇为自恋的多看了几眼,的确不错,似乎也有了点儿英姿飒爽的感觉,或许新的未来真的开启了。
接下来的日子耘耔变得分外忙碌。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训练场上,而夜晚耘耔则会跟着郑叔学习医术,在郑叔的倾囊教导下耘耔进步神速,已是小有成就。而耘耔在骑射方面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虽沈廷之对耘耔毫不藏私且管教严厉,但耘耔对于驭马着实难以应付。耘耔从不曾接触如此性烈的畜物,这不如同枪械只要勤加苦练必有百发百中的一日,面对驭马耘耔克服不了心理障碍。而沈廷之那轻视的眼神愈发添加耘耔内心的压力。
至从将耘耔交给沈廷之之后,耘耔便不曾见过穆连成,不知是否那日的顶撞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督军大人生了气。耘耔不愿穆连成为此生气,合该去解释的,但耘耔又怕见着被其问起练习情况,比之让穆连成继续生气,耘耔更怕被穆连成认为是没用的女人。耘耔依旧照常在训练场中练习驭马术,可整个营中却显得异常宁静,将士大幅度减少,就连沈廷之也如穆连成般失踪,耘耔被交由小唐负责。日子在耘耔的杂乱情绪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