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后院种瓜 187 念儿,等着娘亲

作者 : 魔蓝

海愿没有想到的是,那最为娇小的一个神女凑近了对海愿说的竟然是:“我等都感谢神女,没有让我们喝下神水,此等信任,值得我们一生追随。舒殢殩獍”

“呃,这个没有什么,你们都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没有人会逼迫你们的,我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尽量让你们不失去自由而已。”海愿真诚的一笑,伸手将其余的两位神女也扶了起来,再转头看看还跪在地上的老奴,双手将她扶了起来,柔声的说了声:“谢谢你来送我。”

“老奴谢不敢当,能有她们今后随在神女左右,比老奴一定体贴百倍了,老奴也该回去了。”那老女说完,眼神中似乎有一抹黯然,明显的心理挣扎了一番才小声的、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老奴没有那个福气看着小公主出嫁了,这个请小公主收下,或许今后会有用处。”说完,老女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骨笛,双手捧到了海愿的面前。

那支骨笛不过一支铅笔的长短,两支铅笔的粗细,不知道是牛骨还是什么动物的骨头,但一看就是代代相传又经年累月带在身上的,把那骨笛已经磨的锃亮,散发着白色的光泽;笛子上也没有刻花或是绑着流苏等物装饰,就只是素白的一支笛子,看不出什么其他的特别来了。但那三位神女看到这支骨笛,都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一惊。

“可惜我不会吹奏啊,这个还是你收着吧。”看看那白亮亮的骨笛,加上那三位神女吃惊的眼神,海愿也知道是个好东西,可东西再好,自己却不通音律,带着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小公主聪明好学,这骨笛比其他笛子少了两个孔,也只能吹奏出最简单的两支曲子而已。老奴望小公主多留一炷香的时间,老奴将这两首小教给小公主可好?”那老女人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却带着真诚的恳求眼神看着海愿,海愿回头看了一眼钟离域,见他微微点头,便答应了下来:“其实我挺笨的,不一定能学会,但最多也只能用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我学不会,这骨笛你还是收回去吧。”

“好,我尽力相授,小公主只要按照样子记住我按动笛子的手法就可以了。”说完,老女人把笛子横过来,在距离唇边一寸的地方却停了下来,手指上下按动着笛子上的孔,只是摆着一个样子像是在吹奏,但一直没有将嘴唇凑过去。

海愿最开始看一眼还以为老女人是怕自己嫌弃她脏,所以才没有放在嘴边吹的,但当老女人再把笛子教给海愿的时候,让她按照刚刚她的手势和按动笛子的孔的顺序来学习,也同样的没有教海愿如何配合的气息来吹奏。

开始海愿还以为是想要让自己把手法练习熟了再学吹奏,但两支曲子的按动的手法和频率、顺序都教好了,老女人还是没有让海愿试着吹一遍来听听,反而笑着点点头,对海愿说:“好了,小公主多加练习,手法越是熟练越好。”

“呃,不用我吹来你听听吗?”海愿诧异的问着。因为自始至终老女人都没有让海愿吹响过笛子,虽然中间纠正了几次海愿按动笛子的频率,但这样无声的演示几遍就能学会吹笛子了?海愿还真是不信了。

“这支骨笛是上古神物,不可轻易吹响的,所以小公主只要学会这两支小曲的按动手法即可,真到了需要吹响的时候,只要你将笛子放在唇边,一口气吹响就可以了,手指运用的灵活,曲子自然就出来了。”老女人摇着头,让海愿不用吹给自己听,但又嘱咐了一句:“小公主切记,不到千难万险的时候,千万不要随意吹响这支骨笛啊。自从这支骨笛传入我手,我也只吹响过一次而已。”

“那么神奇?”海愿眨着眼睛,看看手里白的发亮的笛子,又看看一起点头的三位神女,虽然信了老女人的话,但又更加好奇了,禁不住问道:“那如何情况才是千难万险?我不知道吹动笛子会有什么效果,又怎么判断何时该吹起来呢?”

“我只告诉小公主一句话:笛声一响,胜过千军万马。切记,切记!”老女人说完,将骨笛放进了海愿的手里,再抬起头的时候,海愿分明的看到她的眼里有水光闪动,那眼底的一片至诚是不容作假的。

“谢谢,我要上路了。如果有机会,我真的会回来看你们的。”海愿点点头,向着老女人摆了摆手,走到钟离域的身边,和他十指相扣,迈步走向了前方。而那三位神女也如她们保证的那样,带着她们的神兽跟在海愿的身后,没有一丝的犹豫。

看着海愿和钟离域并肩携手的背影,老女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拉着马转身向城门走去。她要留下等着那一个结果,也许就在不久,一切都将不同吧,小公主再回来的时候,会明白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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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圣都的地界才一出来,曦和夜就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另一块布条,钟离域只看了一眼那布条的颜色,就接过来直接递给了海愿,海愿接过布条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她已经大致知道那是什么消息,打开看了一眼,已经是心如刀割,字条上只有六个字:念儿病重,速回!

“域,何时才能把具体的消息传过来。”海愿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天启去,但更想要先知道写具体的情况。

“这消息是哥哥从京城传来的,再之前的消息是羽传来的,算时间,这个消息应该来的给早,只是路上的传递没有风情楼的消息网更快,所以晚到了一些。”钟离域耐心的解释着,是怕海愿过于担心了,拉过了自己的“踏雪”将海愿抱上马背,翻身上马坐在了后面,他们的时间急迫,要加紧赶路才行。

曦和夜也都上马,却看了一眼后面一路跟着来的三位神女,还有那三只雪白的神兽,不知道如何安置,是不是让她们跟着,所以用探究的眼神看向了钟离域和海愿。

海愿也看看那三名神女,她们各自有马匹,身边的神兽行动也都十分迅速,想必是可以跟上他们的,但海愿还是很真诚的说着:“其实,你们已经自由了,现在想要跟着我也行,若是随时想要离开也可以,我不会限制你们的,但……”停顿了一下,海愿正色说道:“我也希望你们和我是一条心的,不要把我这里太多的事情传到你们的主子哪里。”

“神女,我们既然来了,就只有您一个主子了。”三个神女都不约而同的保证着,除了眼神分外的诚恳,就连她们身边带着的神兽也好像听懂了主子的话一样,一起嚎叫了起来。

“啊!域,我想起来了,我的雪狸也应该带着。”海愿听到人家的神兽叫唤,才想起她自己的那只毛球一样的神兽雪狸又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了,不知道跑哪里玩儿呢,不过总算是自己的东西,当然还是带着的好。

说完,海愿就打算念咒文将自己的神兽也叫出来,却听到另一那个高挑漂亮的神女说道:“神兽自会跟着主人的,神女不必刻意召唤。我们的神兽是因为太过普通,又和我们相处久了才会一直带在身边的,雪狸如此通灵性的神兽不需要的。”

“好,那就上路吧。”海愿表示明白了,抬头向钟离域一笑,虽然心里焦急,但此时她要努力把自己的心神稳住,起码在回到念儿身边之前,决不能让自己先乱了阵脚。因为这一路上或许还有太多的艰难,稍有不留意,她可能就一辈子都见不到念儿了。

海国山路崎岖难走,但好在三位神女都熟悉这里的地形,而且从山间的捷径走来,虽然常常要经过险要的地势,但几个人都有武功在身,把一个海愿护在中间一路赶过来还是挺迅速的。

就这样日夜兼程,三天的时间就从群山中走了出来,再有半天就可以到达之前海愿和钟离域遇到大祭司的那个镇子了。虽然从来到海国到现在仔细算起来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海愿竟然好像感觉比两年还要长,如今再回到这里,好像是又是一个新的起点了,至于这两个月以来,究竟自己得到了什么,还是失去了什么,就连海愿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海愿,今晚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已经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明天一早再走,到大哥那里还足够时间准备上路的东西。”钟离域催马一路急行,但看着怀里海愿越发苍白的小脸,分外的心疼,才三天而已,她竟然瘦了那么多。

“还是不要停留了,今天连夜过山,明天一早应该就可以达到,到了再休息吧,还可以抢出一天的时间来。”海愿抬头看看天色,其实心里真恨不得现在能有飞机、火车让自己直达天启的京城。

“那我们去前面镇上买些食物,怎么都要吃些东西再走的。”那三位神女中个子高挑的那个说着,催动了自己的马,却又让她的萨摩犬留下,大概是想要低调行事、快去快回,怕带着白色的神兽被百姓认出自己是神女。

“古米拉,谢谢你。”这几天,海愿已经将她们的基本个人资料都了解了。

一路上除了赶路之外,为了调节过分紧张的气氛和路上的疲惫,海愿也和她们几个随意聊聊天。知道了这个带着萨摩犬的骨感神女叫古米拉;那个带着白狐的红发美人叫吉吉尔;还有最为娇小的那个,却带着最壮硕的白猿、看着好像小女孩的叫可可丽,而且可可丽居然已经二十一岁了,但是因为是月族的女人,而且还是处女,所以就一直保持她十一岁时候的样子。

“可可丽,我和吉吉尔一起去,你仍旧跟随,路上留下记号就好。”古米拉和吉吉尔一起催马向着前面的镇子赶去,让娇小的可可丽留下来,以方便互通消息。海愿他们就仍然不停歇的继续前行,直接从镇子边上绕了过去。

“域,这一路上是不是太平静了?”海愿看看已经被他们抛在了身后的小镇,从这里再向前,过了前面的群山就是天启的国界了,他们就可以安全了。但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大祭司安排的追兵或是埋伏呢?

“是很平静。”钟离域皱眉想了想,但却想不出丝毫的破绽来,而且这一路上他和曦、夜也会留意这三位神女的动静,竟然也没有发现丝毫的可疑。

“会是真的放过我们了?还是恶的那个一直没有出来?”海愿还以为,这些天一直都是善的那个班迪出现,压制住了邪恶的那一个,所以她和钟离域等人才可以这样顺利的一路赶过来的。

可海愿却不知道,现在的班迪不管是善的、还是恶的,都已经无力再来追他们了……

在海愿和钟离域他们才一过了海国和天启的国界,就有钟离钏派来的一支接应的小队赶到了;而之前被钟离域遣开的那些暗卫也都相继接应过来,这才让海愿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试想一下,就算大祭司再大的本事,也不会贸然就追到天启国的境内的,到时候挑起的可就是两国的纷争了。

当海愿和钟离域焦急的来到边镇上的将军府,钟离钏已经备好了东西等在那里,穆子羽却不在。钟离域知道,穆子羽应该是一得到消息就赶回去了,他先到也可以把情况更具体的传递回来。

“域,马上就启程吗?”看着一脸风尘仆仆又瘦了一大圈的海愿,再看看脸上已经冒出了胡子茬的钟离域,钟离钏忍不住想要开口挽留一下,起码休息一晚上再赶路也好啊。

“海愿,停一晚吧,这一路赶的太急了,就算你我能撑的住,其他的人和马都要到极限了。”钟离域自然也看到了海愿那苍白的脸色,但同样也不会忽视海愿那眼底的焦急,他懂她,却又不忍心她太过疲惫,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念儿和海愿都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哪一个都那么难以取舍。

“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早上再走。”海愿努力而坚强的一笑,尽量把最明媚舒心的笑容展露出来,不管自己心里如何的焦急,这里毕竟是没有飞机的古代,要赶路也要科学,她不知道自己能靠精神力量支撑多久,但她不想要在看到念儿的时候就倒下,等她到了念儿的身边,她还要鼓足了精神去陪念儿的。

“那我去准备饭菜,你们先去休息,等下安排好了再差人叫你。”钟离钏听到海愿肯留下休息一晚,心里暗自的松了口气,忙着叫人去准备热水给众人洗澡、另外有安排了丰盛的饭菜。

钟离域留在外面要再检查一下路上需要的装备,海愿则被侍女领着先去洗澡休息。屋里已经摆好了一只大木盆,海愿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略高,但还不烫。而一连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海愿几乎连吃饭、睡觉都是在马背上的,就更别说洗澡了,现在一见这干净的热水,忙月兑下衣服跳进盆里。

热水舒缓着劳累不堪的肌肉和筋骨,让本来不太明显的周身酸痛感袭来,另一边,太过劳累而产生的困意也不断的拉扯着海愿的眼皮,让她不知不觉的就靠在木桶的边缘睡了过去。

“娘亲……”稚女敕的童声传来,在一片黑暗中的海愿辨不清方向,却因为那声音让心尖狠狠的刺痛着,那是念儿的声音!

“娘亲,要坚强。”

“娘亲知道的,念儿,你好不好,你究竟怎么了?!”海愿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在黑暗中传出老远,但却总是看不到念儿的方向,伸手想要模索一下,但手中除了空荡荡的一缕凉气,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娘亲,念儿等你……”念儿的声音忽地远了,海愿焦急的喊着,伸手快速的模索着,在空空的凉气中使劲儿的抓着,希望能够抓住似乎准备远离她的念儿,可是却连一片布料都没有模到,吓的海愿疯狂的喊了起来:“念儿,你在哪儿?你别走,回答娘亲啊,你怎么啦。”

“海愿,海愿……”猛的一只大手将海愿在空气中胡乱挥舞的手抓住,钟离域低沉而焦急的声音传到海愿的耳朵里,海愿才好像有了一丝意识,眼睛还未睁开,泪水已经先一步从眼角滑落。

“海愿,你做噩梦了?”钟离域伸出手,用修长的指尖拭去了海愿脸上的泪水,一边柔声的安慰着,随即伸手臂进到木盆中,将海愿整个人从已经冰凉的水中抱了出来。

钟离域把装备仔细的检查之后才回来的,还没到近前就看到曦在门口焦急的叫着“主子”,钟离域来到门口就听到海愿叫着“念儿”的声音,打开门,竟然看到歪着头靠在木桶上,却惊慌的四处乱抓的海愿。那一声声“念儿”叫的钟离域心疼,疼惜海愿,也是疼惜远方的念儿。

“域,我们马上赶路吧,我一刻都不能再停了。”海愿努力的睁开眼睛,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使她难以看清钟离域眼中的心疼和焦急。但看不清也好,海愿想着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就当作不知道钟离域对自己的关心,她就是拼了命也要马上就赶回去。

“海愿,无论如何要停一晚的,你看看你的腿。”钟离域说着,将海愿放在床上,抽回手来在海愿的大腿上轻轻一碰,一股火辣辣钻心的疼痛顺着海愿的大腿从脊柱神经传遍了全身,低头看时,就看到自己雪白的腿上已经有几处磨破了皮,应该是在马上颠簸的久了,又出了很多的汗水,稚女敕的肌肤被衣服摩擦受伤的。现在经水一洗、一泡,外面的浮皮已经掉了下去,露着里面粉红色的女敕肉,难怪会轻轻一触就钻心的疼。

“海愿,再这样下去,你的腿就会发炎溃烂的,而且你的骑术不佳,总是坐在马上会让你的下肢充血,再不好好休息一下,只怕小腿往下就会坏死,我不是吓你,你自己看看。”钟离域伸手用一块布巾将海愿的身体裹好,再拉过了海愿的脚踝,在她的脚踝到小腿上一下下的按了下去,在钟离域的指尖按压的地方,马上就出现了一个凹陷的小坑,那是因为腿部的浮肿造成的。

“看看,已经这样严重了,你还要勉强吗?”钟离域看到海愿不说话,也不再说如何的严重,而是握着她的小腿,一下下的按摩着,开始两下力道有些重,海愿疼的一裂嘴,几乎叫出声来。

“要揉揉才可以让血液正常流动,疼就忍着点吧,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把腿垫高,一晚上应该差不多了。”钟离域放轻了力道,不轻不重的给海愿按摩着。

海愿咬着唇,看着钟离域那同样憔悴下来的脸庞,还有下巴下已经微微泛青的胡子茬,心里一酸,猛的一下推开钟离域给自己按摩的手,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

怀里的海愿如此大哭让钟离域一愣,印象中的她从来都是坚强的、坚韧的,即使在海国被大祭司几次吓到,也只是噩梦的时候会哭叫一下,可现在她怎么就突然如此委屈又柔弱了!

轻轻的拍着海愿的背,钟离域就好像哄小孩子一样柔声的问着:“海愿,怎么了?我揉的疼吗?还是腿上的伤口疼?”

“不,都不是,我的心好疼,心疼你。”海愿趴伏在钟离域的怀里,抽抽哒哒的说着。她是在心疼着这个男人啊!没有自己独自带着念儿整整三年,先又忍受着对爱子的担心在这里柔声的安抚着自己,自己该多没用,让他如此的操心。再看看钟离域那一脸的憔悴,却到现在都来不及洗澡休息一下,还是刚刚检查了出发的装备回来,自己该多大意、多自私,都没有想到让他先休息或是喝点水、擦擦汗也好啊。

“傻瓜,我不是好好的。从身上的蛊毒解了之后,感觉内力都比之前更为充盈了。告诉我,刚刚是不是梦到念儿了?”为了分散掉海愿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钟离域问起了念儿。

“是……”说起念儿,海愿的眼泪更多了。她已经发誓不要再软弱的,可念儿不但是她的心头肉,更是她的全部精神支柱啊,现在想起刚刚梦里念儿那渐渐远去的声音,海愿的心就仿佛被撕碎了一样的疼。

“念儿说了什么吗?”虽然明知道梦境不可信,但钟离域还是想要知道,母子连心到什么程度,同样的也希望在京城的消息传来之前,海愿是不是能感觉到一丝念儿的信息。

“念儿说……要我坚强。”又想了想梦境中的对话,海愿补充道:“念儿还说,要等着我。”

“那就好了,海愿,念儿不会有事的,他不是说了会等着你。”又擦擦海愿脸颊上的泪痕,钟离域也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虽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但钟离域也多少可以感觉到一丝的安心,而且是从进到天启国境内之后,那种莫名的安心也越来越明显。如果还是如之前一样的心急如焚,钟离域也不会同意留在这里的,他和海愿一样的担心着念儿的安危。

“是真的吗?”被钟离域这样的一解释,再看到钟离域带笑的点点头,海愿也才转回念头来,仔细想想梦境中那念儿真实的声音,还有那清脆的声音,虽然最后还是远离了,但没有太多的不舍和凄然,反而好像真的是带着盼望的心情说的,那是不是证明,念儿真的在等着自己?也许就好像没有爹娘在身边的小孩子一样,念儿或许是因为思念过度而病的,那自己和钟离域回去了,是不是念儿就可以好了。

“域,也许念儿只是太过想念我们了,所以就病了对吧。”把头埋在钟离域的怀里,却已经不再流泪了,海愿感觉一阵的安心。钟离域的怀抱很温暖,带着点汗水的味道,但没有像是传说中的臭男人,反而因为那股男人的刚性气息,更显得分外的迷人。

“海愿,有我在,不会让你和念儿有事的,相信我,也相信哥哥,他会把念儿照顾好的,也许只是生病而已,念儿自小就身子弱的。”钟离域轻轻的抚模着海愿的秀发,柔声的安慰着。

“域,你也辛苦了,去洗个澡吧。”海愿轻轻拉了拉钟离域的衣襟,那一身宝蓝色的车锦袍已经皱了,虽然穿在他的身上不显邋遢,反而多了一份随性,但海愿知道钟离域有些轻微的洁癖,现在这样子一定穿的很不舒服的。

“嗯,我让曦给你擦药,衣服不要穿了,这样裹着就好,伤口晾一下更容易好的,待会儿擦好了药让人把饭送过来就好。”钟离域说完,宠溺的在海愿的小鼻子尖上点了点,把海愿身上的布巾又裹了裹,保证不会露出一丝的春色,才开门叫曦进来,帮海愿把腿上磨破皮的地方擦药。

“你去吧,我不疼了。”海愿向钟离域摆摆手,看着她走了出去,才掀起身上的布巾,把腿上的伤口给曦看看。

“主子,这样的伤不能包扎的,晾一晚上结痂了才行。”

“嗯,域也说了,擦药吧。”海愿点点头,顾不上羞涩,把雪白的腿露出来,方便曦擦药。

曦马上从身上拿出伤药来,又找来香油把药粉调成了糊状,小心翼翼的用手给海愿擦涂在腿上破皮的地方,还一边解释着:“香油可以收敛伤口,不然用水泡过的伤口会发炎的,薄薄的涂上一层就好了,主子感觉疼就告诉我。”

“没事,不疼的。”海愿摇头笑笑,这样的伤虽然疼,但总不及她对念儿和钟离域的心疼,而且腿都断过,擦破了皮又算什么呢。

曦把海愿腿上的药擦好,就动手把床帐放下来,然后又去外面叫人送了饭菜过来,等饭菜都齐备了,钟离域也洗过澡、换好了衣服,过来看看海愿还有哪里不舒服。

“域,吃饭吧,我挺好的,就是懒的不想动,所以就这样吃了。”海愿坐在床上,用被子遮羞,手里捧着饭碗,碗里有饭也有菜。本来心里惦记着念儿,海愿没有什么心情吃饭的,而且急着赶路也没有时间好好的吃顿饭,现在身上清爽了,肚子也真的感觉饿了,所以干脆叫曦给她盛好了饭菜,就这样吃了起来。

“嗯,吃了早点睡,我还有事要和大哥说一下,不在这边吃了。”钟离域过来坐在床边,温柔的眼神看看海愿碗里的饭菜,满意的对曦点了点头,又亲自起身给海愿倒上一杯水来。

“有事吗?”海愿没有想到钟离域饭也没时间在这里吃了,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太对了,但又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儿,只能照直问着,希望钟离域能实话实说。

“没有,只是和大哥把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说一下,毕竟海国这边的野心很大,大哥又在这样敏感的位置上,必须要小心行事、仔细注意形式发展,随时都要有所防备才是。”钟离域说的没错,班迪对于三国的野心都是毫不隐藏和避讳的,甚至在钟离域的面前都已经说的十分清楚,就是想要拿海愿做筹码,把这三国的形势搅成一锅粥。

“那你去吧,早点休息。”海愿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曦过来接过了钟离域给海愿倒的水,表示会伺候好主子的,钟离域才走了出去。出门时,还不忘亲自将门带上。

“曦,水给我,你去夜那里转转。”海愿伸手把曦手里的水杯接过来,给了曦一个意思并不十分明确的指令。

曦果然没有马上就明白海愿的意思,看海愿还没吃完,说道:“主子慢慢吃,我伺候着。”

“饭我会吃,不用你伺候。是要你去夜那里探探口风,我总是感觉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海愿真心没有怪曦脑子慢半拍的意思,可曦怎么好像不那么灵光了,居然连自己让她去盯梢、打探消息都没有看出来呢。

“主上不会瞒住主子的。”曦吓了一跳,忙着替钟离域解释着。她真的不相信主上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主子,单单是对主子的那份心思,她和夜就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是说他瞒着我做什么坏事,我是怕有京城的消息传过来,域担心我,不肯实话实说的告诉我真正情况。”海愿叹了口气,只好耐着性子把话给曦说的明明白白的,希望她赶紧去打探一下,也省得自己在这里乱猜,猜的心里发慌。

“是,曦明白了。”曦这才彻底听懂了海愿的话,要出门又想转了回来,给海愿手里的杯子再添上了水,才开门快步的走了出去。

海愿坐在床上,看看手里的杯子和另一只手里的饭碗,已经再没有心情吃下去了。那种隐约的不安不是没有道理的,海愿可以从钟离域细微的动作和眼神中就发现他应该是接到了什么消息的。

果然,曦去了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进门先是将门关紧,又来到床边将海愿手里的饭碗和水杯都接过去,在桌子上放好了,才转身回来定定的看着海愿。

“是什么事?”海愿看着曦那严肃的表情心里就是一沉,但还是尽量将声音放平缓,怕被曦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就不会说的那么详细了。

“主子放心,并不是小世子的事情。”曦先挑最重要的话说完,让海愿先把提着的心放一放,才继续说道:“京城里似乎有了变化,是三皇子和王妃那边,但究竟是什么事情,并不知道。”

“哦,不是念儿就好。”海愿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要不是她的念儿病情相关的消息,那么没有消息就证明情况还没有恶化,其他的人和她关系不大。

“可是,听主上的意思,是想要让大皇子在这里安排好之后回去。应该是……”曦的声音压低了,凑近了海愿的耳边才说道:“应该是关乎于皇位大统的事情。”

“呃,这个和我的关系更不大了。吃饱了,睡觉。”海愿没有想到曦去探听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事情,皇位神马的和自己真的是一点关系没有了。先不说自己现在是海国的神女了,单是原来蓝婠婠那蓝桐国长公主的身份就够自己头大了,现在真的除了安心做念儿的好妈妈、钟离域的好妻子,她不想有其他任何的名头了。

但海愿此时还无法想象这件关乎整个天启国大统的大事情,真的和她已经有了非同寻常的关系;而有一个新的磨练和挑战也正在等着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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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钟离域什么时候回来的海愿根本不知道,几天来几乎不眠不休的赶路,让海愿本来娇女敕、柔弱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支了,即使心里还反复的惦记着念儿,但脑袋一躺上枕头,就几乎是秒睡过去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海愿感到有人翻动了她几下,然后身子就轻飘飘的,之后又是像在摇篮里一样,只是比摇篮颠簸了些,直到有阳光刺到眼睛上海愿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背上赶路了;太阳也升的老高了,不然都不会刺到她的眼睛的。

“醒了?渴不渴?”钟离域把手臂收紧了,一只手拉紧了缰绳,另一只手托起了海愿靠在自己怀里的头,柔声的问着。

“刚刚是你给我穿的衣服?然后又抱我上马,跑了这么远?”海愿四下瞄了一眼,看到马匹已经奔出了城,而从两侧跟随的曦和那三位神女含笑又羡慕的眼神来看,就知道自己睡的太沉,真的是一路给钟离域抱过来的。小脸一红,海愿把头又埋进了钟离域的怀里。

“喝水吧。”没有理会海愿是不是做了鸵鸟,钟离域把马鞍桥上的水袋摘下来,递到了海愿的手里。

本来不怎么渴的海愿想了一下还是把水袋接了过来,用大水袋挡住了脸,仍然不好意思冒头出来。

“神女,这一路平坦了,不如你学学骑马吧。”看着海愿好半天还不好意从钟离域怀里露头,吉吉尔看一眼这支队伍最后面跑着的一匹空着的小红马,给了海愿一个积极的建议。

“哦,是啊,我其实可以自己骑马的。”这下子总算提醒了海愿,指了指后面的小红马,海愿想现在就骑上去才好。

钟离域知道海愿的脸皮薄,性子又倔犟,若是一直阻止反而激发了她别扭的性子,也不劝阻,向着夜挥了下手,夜便会意过来,拉马驰到那匹小红马的旁边,俯身将小红马拉过来,一路带到了钟离域的马旁边。

“海愿,坐稳了。”钟离域嘴角一勾,眉眼带笑,伸手擎住海愿的身子,直接将她从自己的马上放到了那匹小红马上,其动作虽然惊险,但总算钟离域骑术高超,手臂又够有力,将海愿放稳了还不忘将她的腰托着,怕她摔下去了。

“呀,吓死我了。”海愿慌忙的从夜的手里将缰绳拉过来抓紧了,才长出口气。刚刚真是有惊无险啊,她真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钟离域“扔”到小红马上了。

“好了,之前教你的骑术还记得吧,抓紧了缰绳,腿要加紧,马镫踩稳了,我们出发。”钟离域一边把要领重新向海愿说了一遍,看到海愿的姿势还算标准,伸手在她的小红马上拍了一下,然后自己也拉马一起冲了出去。

手里抓紧了缰绳,身子俯下来尽量保持着平衡,海愿听着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看着眼前飞快倒过去的景物和树木,在心里默默的喊着:念儿,等着娘亲,娘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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