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后院种瓜 116 蓝子寒真腹黑

作者 : 魔蓝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海愿感觉蓝子寒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重,虽然后背的床垫子够厚、够软,但还是感觉四肢都开始发麻,而且呼吸也不畅了。舒榒駑襻伸手轻轻拍了拍蓝子寒的背,竟然听到他闷闷的一声轻哼,随即就是沉而绵长的呼吸。

“呃,睡了?”海愿又些尴尬的推了推蓝子寒的脑袋,偏过一点头就看到他已经睡熟了,一张俊脸上还带着红晕,长长的睫毛好像羽扇一般,睡颜很美,也很天真,有种大男孩的稚气。

“唉……”叹了口气,海愿微微挪动一子,想要将自己的四肢活动一下,只是才微微一动,蓝子寒的手臂就圈的更紧了,好在他的身子也动了动,向边上俯卧过去,但还是把海愿拥着,不肯放松半点。

“子寒,我不会走的,只是想要透透气,你松开一下好吗?”海愿柔声的和睡熟的蓝子寒商量着,听说人睡着了防御力会降低,也比较容易听话。果然,篮子又是轻轻的“哼”了一声,把头也转向了另一边。

海愿这才抬起他的胳膊,又哄小孩子似的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随即悄悄的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来,一点点的挪下床,又看了蓝子寒一眼,见他没有反应,才走到书案前,拿起了上面的毛笔。

只是这毛笔海愿还是不太会用,又要写那么多的字,七扭八歪的挤成一团实在难看,干脆把笔杆倒了过来蘸着墨汁写了起来。虽然这样要经常蘸墨,但总算是“硬笔”了,所以写的还是很快,而且字也可以分辨清楚了。

写好了,海愿在纸上轻轻的吹了吹,折好了,从一边抽出一个信签塞进去,又看看床上还趴伏着睡觉的蓝子寒,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帐外。

“你,过来一下。”海愿来到外面,看着远处旗杆下面有个小兵,不知道是在那里护旗的还是干嘛的,海愿就向他招手,让他来到了身边。

“长公主。”那小兵听到海愿叫他就是一哆嗦,慌忙的跑过来跪到了地上,头都不敢抬。

“起来吧,我是有事求你。”海愿说的挺客气,竟然完全忘了人家对自己的称呼是长公主,然后问道:“你会骑马吗?”

“回长公主,会的。”那小兵虽然得了海愿的命令刚刚起身,听到海愿问话又赶紧跪下回答着。

“呃,不用跪着回答我的话,我只是让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送到天启国,亲自交给瑾王钟离域。”海愿说完,将手里的信签递给了那名小兵。可那小兵看看信签,一脸的苦相,“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说道:“求长公主饶命。”

“呃呃,怎么又跪下了,我不是要杀你啊。你去给瑾王送信,他也不会随便杀你的。而且看到是我的信,说不定还会赏你的。”海愿急了,她现在是身无长物,不能打赏,不然她一定塞一锭金子给他,让他不会白跑腿的。不过,钟离域得了自己的消息,应该也不会为难他才对啊。

“这……”那小兵的脸色更苦了,哀声的向海愿解释道:“小人不图赏赐,只求还留一条命在,能够回家看看我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儿啊。长公主饶命,现在两国对垒,我一介兵没有守将的手谕令牌,私自出了军营就是月兑逃;没有通关文牒,到了天启国就是越境的奸细;再回来也是个叛国之罪;三罪归一,小的还有命在吗?”

“呃呃呃,这……这些我真的没有想到,那是我的不对了。你去吧,我再想想。”海愿听了他这话,也明白过来,感情这军营还真是不能随便进出的,而且他们就是些苦哈哈的小兵,生杀大权还在蓝子寒的手里。

想到这里,海愿又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却一抬头,就看到了床上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半倚半坐的蓝子寒,一脸的风情,一身的媚骨,就那样带着浅笑看着海愿进来,却丝毫没有刚刚深睡后的睡眼惺忪。

“你!你装睡。”海愿一下就明白了,感情他根本没睡,就是打赖皮,要赖着自己的对吧。

“睡了,皇姐不要冤枉我。”蓝子寒很正经的回答着,一双桃花眼还眨了眨,很无辜的萌样子。

“骗我,睡了这么快醒?”

“皇姐若不出声,我便真的睡熟了,只是皇姐又说又动,子寒还能不醒吗”蓝子寒刚刚确实睡着了,只是从海愿开始和他说话,他就又醒了过来。试问,一个会武功的男子,警惕性又高,怎么可能任海愿唧唧歪歪的说了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不过,蓝子寒对于海愿的反应还算满意。开始他因为海愿悄悄下床是要再次逃跑呢,却没有想到她只是坐到书案前静静的写字。蓝子寒以为她或许是在给自己留下什么话,说她为什么走吧。

但海愿出门并没有走远,蓝子寒也没有出门追她回来,就听到了她和那士兵的对话,才知道原来她真的只是要送信给钟离域,而没有一点逃走的意思。

“那个,既然你醒了,能不能叫人帮我去送信?”海愿把手里的信签举着,小乖宝宝一样的走到了蓝子寒的面前,一双小手递上去,把信签送到蓝子寒面前,她以为,蓝子寒应该会要检查一下的吧。

“来人,传守将。”蓝子寒却没有接信,只是趁着海愿到了近前的时候,长臂一伸,将海愿拦腰抱了个满怀。海愿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看到蓝子寒只是伸手将她的腰带展平,又帮她拢了一下头发,没有过分的其他动作,然后又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海愿做好。

海愿楞了楞,随即明白,自己刚刚起身都没有顾及形象,也没有了长公主的仪态,想必是十分凌乱与狼狈的。这才松了口气,在蓝子寒的身边坐了下来,不过坐的很规矩,背挺的笔直的,一双小手扣在膝盖上,没有长公主的仪表端庄,倒是有了小学生的中规中矩。

“扑哧”,蓝子寒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的蓝婠婠真是他没有见过的,难道皇姐真的失忆了?怎么性格也变的如此之大呢,那份骄纵哪里去了?那份目中无人,天地唯我的自傲呢?

“笑什么?”海愿知道蓝子寒是笑自己呢,只是现在衣服也拉平了,头发也不乱了,脸上应该也没有脏东西,他还笑。

“皇姐,其实你这样子确实比以前要好,而且……呵呵,更符合现在的形象。”蓝子寒说着忍不住又笑,“呵呵”的笑的真是开心不已。

“现在的形象?”海愿皱着小眉头想想,视线落在自己那双女敕白的小手上,才恍然大悟,他是笑自己幼稚,因为自己现在就是一副十多岁少女的模样!

“子寒,为什么你这么高,我却长不大?”海愿一双美目盯着蓝子寒修长的身形,有点负气。为什么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他就好像吃了化肥,长的起码一米八以上,自己虽然是女的,没有一米七的傲人身高,也不能矮过一米六吧。可是现在看看,有一米五就不错了,而且还女敕,女敕的小花骨朵似的,真坑姐啊!

“应该快了。”蓝子寒嘴角虽然不勾了,但眼底的笑意更盛,说的一本正经的,倒让海愿模不着头脑了,又问道:“什么快了?没听说前十九年不长个儿,歇了一段时间,再从十九岁开始长的。”

“皇姐不是处子了,就会开始长大了。”这句话说完,蓝子寒的眉心一皱,随即把那种漂亮的脸蛋往一边转了转。海愿从侧面看过去,就看到他在咬唇,那他那张粉女敕的唇瓣咬的开始泛白,可见他心里似乎很不爽。

“子寒,我是你姐姐,我们一母所生,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所以我可以对你终生不离不弃,也会一心一意的爱你,但不是你想的那种爱情,而是因为我们身上同样的血,因为那割不断的姐弟亲情。”

海愿拉了拉蓝子寒的衣角,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反正要对他说清楚,但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离开他,不会让他再有被抛弃的感觉。

“那又怎么样?除了我,还有谁能配得上皇姐高贵的血液?又有谁会有皇姐这样美丽的容貌?那个天启国的王爷吗?他不配,这世上唯有子寒,是为了皇姐而生的,是可以配得上皇姐的。”

蓝子寒几乎是执拗的吼了起来,好像在他的观念里,就没有什么血亲不可亲的;反而是只有他才能和蓝婠婠在一起,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呃,这个问题必须纠正过来。子寒,你听着,我们是至亲血缘,你我几乎就像是同一个人,但我们不能结合。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可高贵的,无非就是生在帝王家而已,那只是身份的不同,不是人本身的差异,我们和千千万万的人都是一样的,也应该遵守自然的规律和道德的约束,不能把这样的感情继续下去。”

“够了!”蓝子寒一声暴喝,随即伸手过去,将海愿手里的那个信签一把抓了过来,瞬间就撕了个粉碎,修长的手再展开一扬,那带着墨迹的纸片就纷纷落下,像是雪花一样四散飘开了。

“蓝子寒!你别过分,这是你一个弟弟该做的吗?我是你姐姐,你该有起码的尊重。我的话你要听,必须听;还要服从,绝对服从。”海愿也急了,对着蓝子寒瞪起了眼睛,同样大声的吼回去。

这真是一个小弟弟,还是会发脾气不可理喻的小弟弟,自己不严加管教,只怕要误入歧途了。不对,已经误入歧途了,不然怎么就喜欢禁伦姐弟恋,还随便的就挖人眼珠子!

“婠婠!”蓝子寒明显的楞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着海愿。这样的她像是之前的婠婠了,可又感觉哪里不对了。是啊,以前的婠婠会吼,但是会吼着“子寒,你只能爱我。”可是现在呢,她居然要自己听话、服从,还要自己不爱她!

“什么弯,姐今天就要直,想要弯你**去,不要和我玩儿暧昧,姐不奉陪。”海愿说完站起来,总算因为她站着,而蓝子寒躺着,依靠身高的优势可以居高临下的瞪着蓝子寒了。

蓝子寒也瞪起了眼睛,先是坐直了身子,这样就几乎和海愿一样高了;继而又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这样就重新回到了居高临下的位置,低头看着海愿,盯着海愿的那张已经因为大吼和生气变的通红的小脸。

海愿虽然要很费力的仰着脖子,但输人不输阵的继续保持着仰头瞪着的状态,就等着自己可以在气势上压倒蓝子寒,只是……

蓝子寒的长臂一伸,就将海愿箍进了怀里,在她头上柔声的说着:“皇姐,以前都是你要子寒要爱你;而现在,子寒真的要好好爱你了。”如果说之前的十九年,都是他被皇姐灌输着:要爱她。那么之后,从这一刻起,他真的开始爱她了;这样的皇姐比之前的更娇憨、更威武,值得他来爱。只怕这世上,真的只有皇姐值得他爱了!

“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纠结的问题。”海愿突然发现,这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了。原来之前蓝子寒是被迫的,那样的宠溺是蓝婠婠要求的;可是现在呢?自己弄巧成拙了吧,不然蓝子寒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论调,说现在要爱了。

“二皇子、长公主。”帐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听粗憨的,应该年纪也不轻了,海愿忙着从蓝子寒的怀里挣扎出来,她怕人家进来看到姐弟两个抱在一起像是什么样子啊。

只是海愿只顾着跳到一旁整理衣服,低着头没有看到蓝子寒的眼神一暗,周身也有一股低气压围绕起来,没有去拉从怀里跑掉的海愿,而是转身坐回到床边,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矮塌上的黄金弯弓。

当海愿抬起头来的时候,蓝子寒的弓弦上已经搭好了箭,将弓拉的满满的,甚至发出了“咯吱吱”响声。

“子寒,你干嘛!”海愿一惊,马上就想到了刚刚帐篷外说话的那个人,忙抢步上前去抓蓝子寒的弯弓,另一只手去扯他的胳膊。虽然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但海愿想要先阻止他杀人。

“嘣”的一声弓弦响,海愿动作虽然快但还是慢了一步,蓝子寒已经松开了弓弦,那支箭闪电一般的飞射而出,而且弹回来的弓弦还打中了海愿的手背,火辣辣的一阵剧痛,之后那白皙娇女敕的手背就小馒头一样的肿了起来,上面还有一道破了皮的血痕。

“啊!”外面一声惨叫。

“皇姐!”蓝子寒一声惊叫,扔掉了手里的弓,拉过了海愿的手,心疼的发颤。

“你为什么又要杀人!”海愿手很疼,但却一把甩开了蓝子寒抓住的手,背到身后不准他看,而是气愤他随便杀人。

“他不知道蓝桐国以长为尊吗?为何要先称呼我,而后才称呼你?”蓝子寒还在咬牙,显然为此气愤不已,但还不忘又去拉海愿的手,想要看看她伤的情况。

海愿却把手紧紧藏在身后,闪身躲开蓝子寒的关心,大声的吼着:“你是这里的老大,我就是一个小女人,他不先叫你,你又怪他没把你放在眼里。给你做事,横竖都是死,以后谁还会真心跟着你?你的手下会个个都会巴不得你早死,好让他们有点好日子过。”

“给我看看。”蓝子寒才不纠结谁是老大,自己是不是被咒死的问题,只是一味的去抓海愿的手,两人来回拉扯了两次,最终还是海愿被蓝子寒擒住了,小兔子被揪住耳朵一样给扯到怀里,拉着她的小手来看。

海愿挣不月兑,也没他力气大,扭了半天手更疼,大声的吼着:“我只是伤了手,疼一下就没事了,你怎么那么铁石心肠,外面都死了人,怎么就不看看?”

“回……回长公主,小人没死。”忽地,外面传来一个男人闷闷的声音,随即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一角,一个男人趴伏在地上,头盔上还插着一支箭,只是把头伸进来,给海愿证实一下而已。

“噗!”海愿几乎要被雷倒了,这人是什么形象啊!难道蓝子寒刚刚射出的那支箭就不是要杀人的,只是想要吓唬他一下而已吗?看来自己想错了,把蓝子寒想错了,或许他也没有那么坏。

“嘶……疼,疼。”才想着,海愿就感觉手背更疼,这才又看向自己的手,已经又红又肿,手背像是小馒头,而五个手指头也胀的好像胡萝卜了,自己这不是自讨苦吃!

“呼,呼……”手背上微风轻吹的感觉,凉凉的疼的不那么剧烈了,是蓝子寒嘟起粉女敕的唇给海愿吹着气。他那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加上一张妖孽的俊脸,却做着如此幼稚可爱的事情,莫名的就让海愿的心头一软,感觉到了他的真心呵护。

“子寒,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是要杀他的。”海愿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扯了扯蓝子寒的衣角,有点自责,认为自己身为一个姐姐,怎么能把弟弟想的那么坏呢。人之初、性本善,自己应该相信他本性善良才对。

“我是要杀他的,他命大而已。皇姐那一下拉偏了我的手。”蓝子寒磨了磨牙,随即又马上给海愿继续吹着红肿的手背,连语气都是愤愤的。那个家伙该死,罪该万死,因为居然连累皇姐受伤。

“呃……你……”海愿顿时无语了,她现在再看,发现蓝子寒那张美貌的脸上还带着恨意,原来这家伙真心的要杀人啊。

“长公主、二皇子,叫微臣来,有何事吗?”帘子下面还露着那个守将的半个头,唯唯诺诺的问着。没有二皇子的命令,他连爬走都不敢,刚刚也真的是捡回一条命的。

“你找他有事?”海愿这才想起,刚刚确实是蓝子寒叫他来的,不然也不会就鬼门关走一遭了。

“现在没事了。”蓝子寒瞪那个守将一眼,又看看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纸屑,起身到一边柜子里,掏了一个白玉的小瓶出来,打开一股清爽的香气,里面是白色几乎透明的膏状。

蓝子寒小心翼翼地捧着海愿的小手,用修长的指尖挑出一块药膏来,轻轻的给海愿的手背涂抹着。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就连指月复都是女敕女敕的没有一丝茧子,让海愿真不敢相信,他这只手居然能拉开那么硬的弓弦,还不知道杀过多少人。

而药膏涂抹在手背上,清清凉凉的也不太疼了,等到蓝子寒擦好了药,海愿才收回手看看,虽然还是红肿,但火辣辣的感觉没有了,还有点疼,应该也会很快缓解的。

这时候海愿才看到了地上的纸屑,也一下想起了刚刚的过节,瞪了蓝子寒一眼,朝着刚刚准备爬走的守将叫了一声:“你等下,我还有事。”

“是,长公主请讲。长公主饶命!”那人又爬了回来,而且从帘子下面往前多爬了那么一段,样子很狼狈,但他确实不敢站起来了,因为站着目标大啊,如果二皇子发箭,自己躺着能减小点射中要害的可能。

“起来吧,一个男人,爬着走成什么样子,我不杀你。”海愿向那人招招手,可那个守将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感觉长公主有借刀杀人之嫌啊,她不杀自己,可是自己站起来,二皇子一箭命中怎么办。

看到那个守将很犹豫的样子,海愿又转头瞪了蓝子寒一眼,然后才说道:“我找你帮我送封信,二皇子准了的,信我现在再写,你等一下就好。”说完,海愿又坐回到书案边,依然如同刚刚一样,将毛笔倒过来,用后面写了一封信。

其实时间紧迫,她也来不及写什么卿卿我我的内容,只是让钟离域勿念,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另外就是把如何缓解情蛊发作的方法写的更详细一点。随即将信折好,想来一下又来到蓝子寒身边,将手里的信又展开,在他面前一边抖、一边说道:“要不要看看内容?不是通敌报信的,只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方法而已。”

“嗯。”蓝子寒将脸扭向一边,故意不去看那上面的字,海愿才将信重新折好塞进信签里,然后递给了那个守将。

“二皇子……”那守将虽然接过了信,但还是偷眼往蓝子寒那里看过去,继而颤声问着。他是怕前脚一出大营,后脚就被二皇子一箭射穿了心脏。

“长公主说的难道你没听到?”蓝子寒冰寒彻骨的声音传过来,他觉得这个守将没有脑子。刚刚因为他把两人排名的先后说错了,自己都要杀他,这分明证明长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贵,就连自己都要排在她后面的。可现在这点小事都要问过自己,当自己恭敬长公主是做戏的吗。

“是,听到了,以后小人以长公主马首是瞻。”这个守将也算反应灵敏了,点着头飞快的转身就爬了出去。

“子寒,为什么不好好说话,不好好的教导你的属下,一定要用那样极端的方式呢?人命不分贵贱,他们也是有父母亲人的,你若是随便杀人、害人,又怎么可以服众,将来会众叛亲离的。”

海愿感觉自己的责任好重大,教好了一个蓝子寒,是不是等于救活了好多无辜的人?

可海愿苦口婆心的几句话,却遭到了蓝子寒的鄙视,那目光看海愿像是看动物一样,感觉这样的婠婠真是太失常了,她不是一向自命高贵,认为全天下的人都只配服在她脚下吗?

“长公主、二皇子。”外面又传来那个守将的声音,海愿一愣,不明白他怎么才走了就回来,匆忙往门口走去,问着“什么事?”

还没到门口,海愿就感觉眼前红影一闪,蓝子寒高挑的身形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海愿幸好及时收住了脚步,不然真的就“投怀送抱”了。

“为什么挡住我?”海愿不解的看向蓝子寒,有一丝的敌意,难道蓝子寒又反悔,不想让自己送信给钟离域了。

“皇姐答应我,无论如何不会再抛下我。”看着海愿,蓝子寒伸臂又要抱她,却被她闪身躲开了,看看自己空空的手,蓝子寒的眼神有了一丝受伤。

“我说了,我们是姐弟,有着难以割舍的亲情,我又怎么会抛弃你呢。而且,你也不要总是搂搂抱抱的,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给人家看到了很不好呢。”海愿知道,蓝子寒这样对自己或许只是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惯和依赖,再或者是之前蓝婠婠对他的依赖,所以现在想要马上转变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由着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

“不是亲情,子寒只爱皇姐一个。”蓝子寒真心的表白着,从刚刚开始,他真的决定只爱婠婠一个,真心的爱。

“你表错情了,而且我们跑题了,我只是问问那个守将为什么又回来而已,送信没有这么快的。”海愿又到门口,伸手去掀开帘子,蓝子寒就从身后突然将她抱住了,而且还是横抱而且,像是珍宝一样的托在臂弯里。

低头俯视着海愿,蓝子寒说道:“因为那个人已经到了,他出了营门送了信就回来,自然快。”

“啊?你说谁到了?域?你怎么知道的?”海愿的眼睛突地睁大了,她和蓝子寒一直都待在这里的,而且也没有人来禀告说营门外有人啊,怎么他就知道呢。是他长了透视的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又或是读心术,可以知道来人的想法?

“我的乐儿告诉我的。”蓝子寒把眼睛向上方看了看,海愿也随着他的眼神往上看,却只看到了一个镶满了珍珠的华丽帐顶,随即才明白,蓝子寒指的是天上,他说的乐儿应该就是那只大鹏鸟,而现在,海愿也注意到了,又有几声鸟的嘶鸣声传来,原来就是给蓝子寒在报信。

“那让我出去看看吧,他可是你姐夫。”海愿把小脸一沉,很正色的对蓝子寒说着。

“他是皇姐的奴。”蓝子寒也很正经,脸色沉沉的,而且没有放开海愿的意思,直接抱着她出了帐篷,任凭海愿挣扎,就径直抱着她外营门口走去。

“疯子,你放开我,这样子给你姐夫看到了像什么话啊!让你放手听到没有?也不准和你姐夫说那么没有礼貌的话,听到没有?”海愿踢着两条小腿,小手狠狠的挥舞着,却根本没法月兑离蓝子寒的怀抱。

而且他微微一用力,海愿就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成一团的难受,呼吸都困难了,这分明就是蓝子寒的暴力加强制。

“海愿!”钟离域的从营门外就看到了里面走出来的那一身火红的蓝子寒,而蓝子寒的怀里居然还抱着已经换上了女装,美的惊人的海愿。只是海愿还在他的怀里挣扎不已,让钟离域看了不禁心里难受,喊了一声。

钟离域好不容易熬过了午时,身体稍微恢复一点力气了,就骑上快马往这边奔了过来,他不能让海愿去冒险,尤其是蓝子寒那样明显的目的。所以才走到一半,就看到了飞驰回来的曦,钟离域忙换了马,一路飞奔过来的。

“子寒,你放开,我要过去和域说话。”海愿的小拳头往蓝子寒的胸前招呼了两下,硌的手疼,而且那种受伤的手更疼,所以改成了软言细语,希望蓝子寒可以吃软不吃硬。

“不行,就这样说。”蓝子寒瞪起了眼睛,回答也真让海愿失望了,他根本就是软硬不吃的主儿。听不听话都是看他自己的心情,他高兴就由着你,将你宠上天,不高兴就虐死你,将你硬生生的踩进地狱。

而现在,他的宠只为这怀里的女人,而他的心情也因为这个女人变的更糟糕了,他真不喜欢听她说“他是你姐夫。”

“不行,我就要下去,我说了,不会跑,不会轻易离开你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海愿嘟起嘴来,瞪了回去,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凭什么她是姐姐,可其实什么都要听他的?

难道就是因为蓝子寒的力气更大,也更霸道吗?如果一定要这样赌气,她也可以瞪眼睛、不讲理;两个人都执拗,比的是强势,不是眼睛大;况且,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瞪眼睛的区别也不会很大的。

“放开她。”钟离域的暴喝声传来,接着就是一纵身,企图从营门跃进来。以钟离域的轻功,即使受伤了,这一道木栅栏门还是拦不住他的。

“乐儿。”蓝子寒对着空中盘旋的大鹏鸟叫了一声,那只巨大的鸟马上会意,趁着钟离域轻身跃起的时候猛扑了上来,双翅鼓起劲风,一对钢构般的利爪也向钟离域抓来。

而钟离域的身形跃起,无处着力,也没有鸟儿的翅膀可以拍打着躲开,眼看着就要把自己往那大鹏鸟的爪子上撞过去,幸好身后的夜也轻身跃起,抓着钟离域转了个身,才躲开了那一爪。

“你再行凶,我就不客气了。”海愿说完,没有等蓝子寒再行凶,就一口咬了下去,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狠狠的咬着。

海愿真是急了,不然真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这真不是她的性格,但既然做了,就做到底,海愿咬着蓝子寒肩膀上的一层皮肉,居然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放不放开我?”

“皇姐只管咬着别松开,子寒不放。而且你们只有半炷香的时间,皇姐的嘴这样占用着,想说话也真是艰难。”蓝子寒微微一笑,好像海愿咬的不是他,又或是他一点都不疼似的,但那月复黑恶毒的语言真是让海愿甘拜下风了。

动手吧,海愿没有蓝子寒那样的天生神力;动口吧,貌似咬的没有多狠,说的话也没他给力。海愿现在怀疑,自己和蓝子寒只是凑巧脸蛋长的一样而已,根本不可能是双胞胎,不然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好吧,就这么说。”海愿放开了蓝子寒,妥协了一下,随即向着钟离域喊道:“域,你听我说,刚刚那个守将交给你的是缓解蛊毒疼痛的方法,你一定要照着做。另外,别担心我,他是我弟弟,会好好照顾我的,你就当我是回娘家看看。过阵子就会回来的,我心里有你和念儿,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海愿,你……你是什么意思?”钟离域在地上站稳了脚步,还准备向里冲,如果夜可以对付那只大鹏鸟,他还是可以进去救海愿的。只是海愿的话让他一惊,以为海愿要放弃自己了。

“傻瓜,别说我笨,你更笨。我的意思很明确了,我回娘家住几天而已,你保重自己,等我回来。”海愿一笑,笑的很美、很艳,但眼底也有着凄凉和漠然,这一个“等”字,带着多少的期望和眷恋啊。只是又太过漫长,谁也不会知道,身边这个霸道的将自己禁锢在怀里的男人,会要多长时间才会将自己放开。

而且,海愿更担心钟离域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现在他身上又中了那什么情蛊,这一切又都是因为自己,为什么他就要忍受那么多的痛呢。

“海愿……”钟离域的手紧握成拳,手里攥着的是刚刚一个蓝桐国的守将递上来的信签,他还没有看,但他不希望那就是用海愿换来的,没有海愿,他宁死。

“傻瓜,不许胡思乱想,我真的会回来,为了念儿也会回来啊!你只要保重自己就好,知道吗?”海愿向钟离域招了招手,很是不舍,但又无奈。她知道钟离域可以闯进来,但蓝子寒也非善类,况且钟离域身上有伤啊!

“皇姐明天一早就和我回大都了。”蓝子寒说的有些得意洋洋的,将怀里的海愿又抱紧了几分,低头对海愿说道:“皇姐,时间到了,我们回去。”

“哼。”海愿负气的将头一扭,却是扭向了钟离域的方向,看到他紧握着双拳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又挤了挤眼睛,努力的俏皮一笑。

钟离域看着海愿飘过来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但又咬了咬牙,回了海愿一个安心的笑容。他明白海愿的苦心了,既然她犯险,将自己送到了蓝子寒身边,就只换回这么一个给自己解除痛苦的法子,自己就不能让海愿白白的牺牲。

若是一时莽撞的冲击去,或许两败俱伤,或许也连累了海愿,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隐忍,不是懦弱,而是筹划。就像是之前自己苦心筹划了七年、隐忍了七年一样,海愿的付出不能白费,自己可以救人,却不是去抢人,所以不能太过急躁了。

“夜,我们回去。”向着身边的夜说了一句,钟离域转身上了踏雪,只是却难以把视线从海愿的身上移开,总是想要再多看她一眼。

而看到钟离域上马,蓝子寒更加得意起来,在他认为,自己已经是打败了那个家伙,胜利的赢得了皇姐了。于是很潇洒的抱着海愿转身,向着他那间华丽的帐篷走去。他就是很坏心眼的要让钟离域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将皇姐抱走。

海愿从蓝子寒的颈间探出头来,伸出小手又挥了挥,钟离域向着海愿遥遥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拉转马头,双腿一夹马月复,飞快的离去了。

他要马上赶回去,找穆子羽去查查这蛊毒的由来和方法,只有把这身上发作的时候可以要命的蛊毒除去了,他才更有胜算可以安全的将海愿接回来。

一直被蓝子寒抱回了帐篷,海愿都是负气不说话,而且都不看他一眼,一张小脸始终和他保持反方向的。

“皇姐,要不要吃晚饭?”蓝子寒将海愿轻轻放下,柔声的问着。既然那个家伙走开了,皇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他可要好好照顾才行。

“……”海愿不回答,气都气饱了,吃什么呢?而且海愿发现,这个蓝子寒的霸道和孩子气比当初的钟离域更厉害。起码那时候钟离域还有点道理可讲,而现在这个就完全是软硬不吃,换句话说,蓝子寒那叫“死猪不怕开水烫”,随着你发脾气,他就是自己随着自己的心思来。

“皇姐,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步吧,我的马也奔的很快的。”蓝子寒说完,弯腰又去抱海愿,海愿自然不愿意,迈步要躲躲,不过她身子矮、腿短,而且根本没有蓝子寒那样的轻功,所以很不幸的一步迈完,才伸出一只左脚,右脚还没来得及跟上,就直接给抱了个满怀。

“哼!”海愿知道自己再如何反对无效,所以干脆由着他抱,反正自己是姐姐,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没有想歪歪就好。

蓝子寒抱着海愿出了帐篷,就吩咐人备马。海愿还是不吭气,用沉默当作最厉害的武器,来进行着坚决的抵抗。

有人很快将蓝子寒的马牵过来了,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一身白色的毛白的发亮,鬃毛和尾巴都是长长的,异常的神骏。让海愿忍不住瞟了一眼蓝子寒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就想到了一个形容词——白马王子。

海愿相信,如果蓝子寒穿上中世纪欧洲的宫廷夹克,身上缀满金色流苏的那种,再骑上这匹白马,真的就是一位最俊美的王子了。可是现在,哼……海愿知道这是个黑心的坏蛋王子。

“皇姐,我的马跑的很快,你要将我抓紧了才行哦。”蓝子寒妖孽一笑,美的好像有千万朵桃花在他身后绽开,形成了一个艳丽的背景墙,将他的美衬托的更极致了。

海愿被晃了眼,索性又转开头,继续无视他的美,把他当纯净空气好了。

蓝子寒又笑,这次海愿没有看到,其实他的笑容里有那么点算计的味道。然后将海愿放在马背上,他自己翻身而上,做到了海愿的身后,一双手臂环过了海愿的腰肢,将她护在胸前,拉动了缰绳,喊了一声“驾”!

那匹神骏的白马马上就跑动起来,有人拉开了营门,那白马就直冲出去,向着蓝桐**营后面的那一片茫茫的空地奔驰而去。

夕阳的余辉下,那匹骏马飞快的奔驰着,长长的马尾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速度虽快,看却异常的平稳,海愿在马背上只感觉到气流在耳边形成了呼啸的风声,那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但却没有十分的颠簸。

而因为是一片空旷,没有参照物的情况还,海愿看不到飞快倒退的景物,却能感觉看向地面的时候有些晕,那就应该是很快的速度了吧。

“皇姐,我的喜儿很快吧?”蓝子寒的声音在海愿的耳边响起,很近很近,甚至说话的时候嘴唇会触到海愿的耳垂,有点麻麻的、痒痒的感觉。

海愿把头又向另一边转过去,她才不要理他,也不会回答他,快就快、慢就慢,跟我啥关系?我不爱搭理你,就不出声。

“皇姐,这样的高度,这样的速度,如果摔下去了,会不会粉身碎骨?”蓝子寒的声音又传来,这次没有那么近了,因为海愿躲开之后,他果然没有再凑过来,但这句话出口,威胁意思明显。

“……”海愿的小脖子一梗,有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感觉。知道他会杀人,那要杀就杀吧,自己决不妥协。

“皇姐,那子寒松手了。”蓝子寒说完,手里的缰绳放松了,双脚又狠狠的踢了一下马月复,当马又突然加速的时候,蓝子寒真的放开了刚刚环过海愿腰肢的手臂,甚至连缰绳都放开了,只凭着腰力和双腿的力量夹住马鞍、踩紧了马镫。

海愿知道蓝子寒是威胁自己,只是威胁不代表实践,更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放开手,而且是在马加速的时候放开了手,这样一来,海愿的身子一下失去了平衡,而且没有了蓝子寒的依托和手臂的围护,整个人先是被劲风吹了一个趔趄,随即就一头向着地上栽了下去。

“啊!”海愿尖叫了一声,看着地面飞快的移动,同时自己也和地面越来越近,本来只是一瞬间就可以落地,但这个过程此时又是异常的缓慢,这或许就是人将死之前最后的感触和挣扎。

“不怕死”三个字谁都会说,而且可以说的大义凛然、豪气冲天,但当你真正和死亡贴近的时候,当你瞬间就要粉身碎骨的时候,那种恐惧是由心而生的,是不受你的思想和大脑来控制的。

所以,海愿的尖叫声响起,泪水也瞬间崩流下来。只是一瞬间,她想起了钟离域,也想到了念儿,甚至想到了这次再死了,还会不会穿越,还能不能再和念儿团聚!

就在海愿的身子都已经落下了马背,整个人几乎要跌在地上的一刹那,蓝子寒伸手弯腰,将她从地上又捞起来。时间掌握的恰到好处、分毫不差,只要再多一微秒,海愿就一定触地身亡了,而再早那么半刻,海愿也难以感受到那么多死亡的恐惧。

就是这样最微妙的时刻,蓝子寒将海愿又重新拉了回来,再次护进了怀里,紧紧的拥在了胸前,用最温柔的声音问着:“皇姐,要不要再来一次?”

“哇……”海愿一把抱住了蓝子寒的腰,将他搂的紧紧的,如果海愿也有那样的天生神力,她甚至能把蓝子寒拦腰给抱断了,同时,也大声的哭了起来。

满心的委屈、愤然,都从她的泪水和哭声中宣泄出来,还不时的把鼻涕和眼泪擦在蓝子寒胸前的衣襟上。

她恨自己真没用,说的那么坚强,怎么才一下就给自己吓成这样;也恨蓝子寒真月复黑,凭什么就想出这么歹毒的法子,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让自己一下就哭的稀里哗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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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万二,写的多时间就长,更的晚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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