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酒香蔓延在空气中,伴随着淡淡水纹的晃动,就像是浮动在水面上的颗粒,每一滴都几乎能够参出芳香来,舒适的沙发上,习夜绝状似悠闲的靠在沙发上,高大昂藏的身躯纵使在墉懒间也透着说不出的妖孽邪肆,眼前是一杯红光浮影的红酒,半盛在透明的水晶杯中。
淡淡的几缕阳光倾斜进曼妙的纱帘中,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阴,将这一幕更衬得更加加光斑陆离,耀动的水波迎合着红酒的光影,一切都美得如同婴粟,映得周围恍若海底世界的盛景。
修长白皙的大手拿过酒杯,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红酒后,习夜绝邪肆的笑了笑,手指顺着杯沿缓缓落下,就像在描绘女人独有的轮廓一般,看向对面高雅尊贵如欧洲上等贵族的男人说了一句,“按理说,你此时此刻应该在法国追傅司飏来着,怎么?现在想要追我?”
对面的男人看上去也很随意,整齐的外套随意仍在地上,一双修长的大腿大咧咧地放在茶几上,整个人都是斜躺在沙发上的,许是习夜绝的话令他有些不满,英眉朝上挑了挑一一“绝爷,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我今天不仅来了,还带上了87年罗丝希尔酒园最好的红酒,知道当我拿走红酒的时候,庄园的主人什么表情吗?难过得快要去上吊,应该是更想拿刀来捅我。”
“你没给钱?”
难得的习夜绝居然回一句,两个一本正经的男人谈着无关痛痒的话题,那场面,很幻灭。
冷决和苏焕两人沉默的站在一边,听着两个男人无聊到极致的谈话内容。
那个贵族出声的苏冷像个瘟神一样趴在沙发上,苏冷闻言,好笑的挑眉,“我会做那种事情?”
习夜绝漠然,抬起桌前的红酒,一口喝下,耸耸肩,故意说了一句,“很像。”
一看这种喝酒法,苏冷原本懒洋洋的身子挺了挺,指着空掉的水晶杯,然后看向对面妖孽的男人,“我说你几年没尝过好酒了,看你这死样子老子就想抽你,红酒是用来品的,哪能像你这么大口喝下去?真当是烈酒了?我拜托你绝爷,知道庄园的主人为什么想要上吊?就是因为这瓶红酒太珍贵了,全球的数量都是屈指可数,在酒会上,这种红酒都是按照每盎司的数量收费的!”
习夜绝配合的点了点头,眼睛扫向瓶身,有认真的看着炸毛的苏冷,“然后呢?其实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跟我说我暴殄天物?”
不在意盯着自己的苏冷,习夜绝感觉到燥热,拉开衬衣的三颗纽扣,露出蜜色的胸膛,眼里多了一分笑虐。
苏冷赞赏的点了点头,“难得难得,你中文还不算太差。”
苏冷和习夜绝说话向来这样,用两个小时来谈事情,全是废话,只用最后十几分钟来说正事,极度无聊的德行。
简单侃了两句,苏冷转入了话题,朝身后的下属勾了勾手指,递上了最新研发的武器设计图,“这是傅司飏的新品,焱说这是你定的。”苏冷挑眉,“弹夹容量是二十,子弹被傅司飏改造过,直径只有不到普通子弹的一半,射程远,唯一的精良制作,你真是大手笔,花这么多钱玩这种货物,绝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收起一身慵懒邪肆,习夜绝抬眸看向苏冷,“这个成品你试过?”
“这不是废话,哪一个成品不是我先试过的?”
“冷,呆在土耳其的人,是谁?”苏冷常年呆在中东,很多时局,他比较了解,苏焕听到习夜绝问这件事,一惊,安陌消失的事情,绝爷还不知道,他瞒下来了,现在的绝爷一旦失去控制,三年前的悲剧定会重演,那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所以苏焕下意识的看向苏冷,苏冷一笑,抽出一支烟点上,“你也知道,中东是块肥肉,焱的狩猎范围,钻空子的人不在话下。”
淡淡的烟雾环绕,将他的俊脸掩在烟雾之后,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的,带着丝丝邪气,“绝,你干嘛那么在乎?有时候先发制人未必是件好事,你可以先放长线看看大鱼长什么样。”
“鱼越大,越是废线。”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在意废线的问题,应该用油炸来吃才对。”
“呵呵```”习夜绝轻抚额头,笑得格外妖邪,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闪动着一样的狠戾,“你该知道,我现在有心无力。”
苏冷支起身子倏而凑近他,习夜绝也不闪躲,任由他的俊脸靠近,“绝,我发现你只有面对安陌的事情才有心有力。”
弦外之音有些销魂的色|情,苏冷伸手揽住习夜绝的肩膀,习夜绝并没有推开他的手臂,反而抬起大手拍了拍他结实的后背,“冷,我发现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好到西方名模都难以抵上你一个背影,这得被多少人当成肖想对象啊。”
苏冷闻言一下,也知道他想转移话题,便顺着靠近了一些,两人的脸差点点就贴在一起了,苏冷暧昧的说了一句,“绝,这么说来,你是看上我的身体了?”
习夜绝也不闪躲,就由着那张尊贵绝美的脸蛋靠近,那笑在墨绿色的眸中闪过一抹戏谑,一贯平静的脸浮起不以为然的笑意,“咱俩同吃同睡可不下千个日子,你身体什么样,我自然清楚不过。”
苏冷笑得有些那魅,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坏坏的光芒,更加揽紧习夜绝的肩膀,故意用一种极度暖昧的语气低声道:“那么为什么突然关系我的身体了?难道你也有点弯了?看上了长得像安陌的某个男人,准备向兄弟我伸出魔爪?”
苏冷的话听得绝爷一阵反胃,冷冷的剜着他,“把你爪子拿开,我反胃。”
“噗```绝,你真不可爱。”
“别将我当成傅司飏。”重新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习夜绝轻轻抿了一口,“我最近被逼得很紧,不想将安陌拖下水,甚至没给她一个婚礼,我只想尽快处理好大马的事情然后回去,她在家等我。”
“别说得你好像结婚了一样好不好,我觉得很幻灭。”苏冷一脸的无法置信绝爷变成一个念家的男人,那该得多玄幻啊。
相较于苏冷的无法理解,习夜绝坦然自若的伸出右手,无名指上,是那颗简单的铂金戒指,在苏冷面前晃了晃,“冷,我确实结婚了,对象就是安陌。”
苏冷眉间闪过错愕,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没搞错吧,居然结婚了我们都不知道?绝爷,你玩笑开大了。”
“我不喜欢开玩笑,这次要这批货,早之前给飏商量着尽快,焱给力啊,这么快给我送过来了,我很感谢。”
“你想洗手不干了?”苏冷敛住不正经的表情,而是一脸沉重的盯着绝爷,语气间带着淡淡的担忧。
习夜绝摇了摇头,“我不干了,也有人将我逼上来,与其穷折腾,还不如直接干下去,而且树敌太多,我需要强大的后盾来保护安陌。”
苏焕的身子明显一僵,寻了个借口转身往外走去,斜倚在花园的柱子上,手颤抖的点上一支烟,猛吸一口,脑子里是杰西卡挥之不去的抽泣和紧张的哭诉。
怎么办?
安陌不见了,苏焕,怎么办?
我这么给绝爷交代,安陌是绝爷这辈子最在乎的一个人,现在是他老婆。
那个男人身手很好,我根本不是对手。
苏焕,我去找绝爷。
他制止了杰西卡,烟雾缭绕间,冷决踱步出来,抽出他嘴里的烟,冷着一张脸盯着他,“你这是干什么?你是在为难你自己还是在计划着怎么掩护杰西卡?”
“跟你无关。”苏焕重新点上一支烟,吞吐烟雾,冷决站在他身边,相较于苏焕的烦躁,他显然冷静了很多,重新将苏焕的烟抽出来丢在地上,并且毫不客气的踩了两脚,张狂的气焰,令人无法忽视的坚持,“苏焕,你要是还想弥补点什么,赶紧将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绝爷,安陌消失了,不然你真的等着杰西卡被绝爷怪罪。”
“冷决,你让我想想,我想先回国,帮杰西卡顶下来。”
“这件事情你顶不了,杰西卡也不会稀罕。”
冷决耸了耸肩,实话实说,并且空隙扫了一眼客厅,接着说道,“能将杰西卡不费吹灰之力就扳倒的敌人,已经不是在你跟我能完全瓦解的范围了,绝爷有知道的权利,安陌是他妻子。”
“我知道。”苏焕明显在做思想挣扎,他也明白安陌对绝爷的重要性,可是,可是一旦曝光,绝爷将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中,那种事情,三年前有过一次就够了。“冷决,这件先瞒着,我先回国。”
“然后呢?瞒着我我妻子消失的事实!”
两人身后,沉冷的声线如履薄冰,激得一身冰冷,苏焕和冷决机械的转头,看见妖孽如斯的男人站在身后,一副风雨欲来。
两人脑子同时想到了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