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特立独行的盛女 第十一折 不请自来的客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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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到达王府井的时候,林宝君已经到了。在王府井步行街入口的熙攘人群里,依依一眼就看见了她。

林宝君今天竟然也穿了一身黑,黑色紧身大开领羊毛衫,黑色紧身铅笔裤,蹬着一双黑色细高跟短靴,外面罩着一件黑色海军风制服款长风衣。她亲热的挽住依依的胳膊,也仔细打量了一下依依。今天依依恰好还是一身黑,黑色高领套头毛衫,紧绷在窄肩细腰上,越发衬得脖子修长,胸前一派圆润挺拔。还是黑色窄脚仔裤,踩着一双黑色粗高跟马丁靴。依依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耸肩小细长领羊皮短夹克,拉链和袖口处锭了几颗银色的铆钉,跟靴子倒是很登对儿,她一头又直又齐的黑发直垂到腰,整个人酷酷的,很有摇滚范儿。

林宝君注意到依依的手指上戴着几只造型很夸张的戒子,更显得酷味儿十足,她还注意到依依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戒子,上次见她她就戴着,好像戴了很久了。林宝君不由的多看了那只戒子几眼。

依依看看林宝君,再看看自己,心里蓦地想起刚才临走刘岩呛她的那句话:你终于出柜了啊!如果现在刘岩看到自己跟林宝君这一套情侣装,再看林宝君一脸亲热的挽着自己,刘岩准得当街就炸了!

依依不由的脸上漾出笑来,林宝君看她一眼,细声细气的说道:姐姐今天很开心啊,有什么高兴事么?你今天穿的也很好看,跟摇滚歌手似的。

依依看看林宝君,她还是浑身都透着精致,她今天还化了淡妆,眼角处薄薄的晕开亮橘红色的眼影,跟她的亮橘红色指甲很搭配。她的双眼皮又细又长,点着这种亮橘红色,倒另有一种清媚。

依依笑起来:宝君,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俩像一对儿拉拉?

林宝君也笑了:嗯,确实,我们俩今天的衣服太搭了,我们俩个子也高,确实让人看着容易误会。

依依调皮的一把牵住林宝君的手:误会就误会呗!咱们就干脆让路人们误会到底!

她牵着林宝君的手,边走边有点夸张的一下一下摇晃着,脸上一派恶作剧的欢乐。林宝君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很配合的跟她步伐一致。

这一对儿高挑的黑风双煞,走在早春明亮的午间春光里,在熙攘的步行街,很抢眼。

这不,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哥哥在街边看着她们走过来,眼神都惊喜了,等她俩一到跟前儿,就迫不及待的搭讪了。

他用纯正的美语问着:请问,你们是模特么?

依依顿了顿还未开口,林宝君先语笑嫣然的回答了,她一开口就是标准的伦敦腔,“不是,我们是学生。”

金发碧眼的哥哥挑了挑眉: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么?

林宝君笑意盈盈:不是,我们是j大的学生,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金发碧眼的哥哥眼神更惊喜了:是么?你们是j大的学生么?真是惊喜啊!我就是j大的留学生,我刚从加州来北京学汉语,你们是学什么的,你的英语好棒啊,你是学英语的么?

林宝君笑的更甜了:我是学中文的。我现在在英国伦敦留学。

金发碧眼的哥哥直奔主题:太好了!你的英语这么棒,还是学汉语的,我请你做我的汉语老师吧!他看看一直没开口的依依,眼神同样期待:你呢?你也是学汉语的么?

依依亦是语笑嫣然的开口回答他:是的,我就是学汉语的,不过我9月才会到j大读汉语。

依依一开口,林宝君倒怔了一下。

那位哥哥满脸捡到一对儿大元宝的神情:方便留个电话么?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吧!我刚来北京留学,很希望找到好的老师。

依依笑的非常甜美,口里却是果断的“sayno”:抱歉,我们还有事,再见吧!

依依拉着林宝君笑着走了。那哥哥在背后一脸的憾恨。

林宝君走了几步,有点好奇的问依依:姐姐,你是不是在北美留过学?你的美式发音很地道。

依依一脸小得意:我哪儿留过学啊,我现在倒是正努力去西天取经呢,我是英语科班出身。呵呵,哦,对了,你的伦敦腔也很好啊,你去英国留的学啊?

林宝君顿了顿,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似乎不愿再说这个话题。她挽着依依的胳膊:姐姐,我们今天好好逛逛啊,前几次打电话,每次你都说忙走不开,今天我们难得一起逛街,一定要好好玩玩。

依依大声的喊道:当然!你没看我今天都特意穿的漂漂亮亮的么,难得有时间出来,一定要很美很拉风的走一遭!嘿嘿嘿

正说着,依依看见步行街右侧有一家露天的老北京布鞋流动售货小店,她拉着林宝君过去看。

依依仔细的挑着手纳千层底儿丝绸缎面的布鞋,有几双她都觉得不错,有点拿不定主意,问林宝君的意见。林宝君问她:姐姐,你是买了自己穿还是送人呢?

依依边细细看着手里那双枣红色织金色缧丝凤凰的布鞋的缎面儿,边答道:给我母亲买的。我不喜欢穿平底鞋。

林宝君叹道:姐姐你真孝顺!出来玩儿也想着给妈妈买礼物。

依依顿了一下,她心里沉沉的,她孝顺么?没有,她一直任性的只顾着自己的喜好,几乎没想过母亲为她担忧了多少。她从前心里眼里全是周山,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搬到周山面前,却从没想到好好的给母亲挑一双合脚舒适的布鞋。

她举起手里的那双问林宝君:这双还不错吧,颜色很大气,我母亲喜欢很贵气的红色,我觉得这双倒是很合适。

林宝君点点头:我也觉得这双最好看。

依依不再犹豫,买下了那双布鞋。

两人坐在靠街的大玻璃窗旁,一人吸着一杯果汁,依依是苹果汁,林宝君是橙汁。依依看着她的点点橘红,心说看来林妹妹很喜欢这种橘色。哪天去798看看,挑一副这个颜色的画品,下次再见面送她吧!

两个人都逛得有点累了,懒懒的吸着果汁,都不想讲话。大玻璃窗里照进春日暖阳,烘得人周身惬意融融的。

依依坐的离林宝君近了,隐隐的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她细细品了品,有点疑惑的开口:咦,宝君,你的香水儿味道怎么跟我的这么像?

林宝君吸了吸鼻子,也有点疑惑:是么?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我用的是范思哲2012年早春男款。

依依一下子失笑了:我也是。

依依笑着想,这范思哲男款还真是畅销啊!自己最近一直用这个,容远也用这个。有一次容远来公司,他身上就是这个味道。依依闻到他身上散发着跟自己一样的香水儿味儿,觉得有点尴尬,难道自己用的这款香水真的这么大众情人?

林宝君忽然又一脸甜蜜起来,轻轻说道:我这是用的我男朋友的香水儿,呵呵,他喜欢我们用同一款,说两个人一样的味道才更亲密。

依依看着她一脸的小女生样儿,心里是真好奇她那个白马王子啊!

依依打趣她:好啦,别在我这个老光棍儿这里晒幸福啦,哪天把你那个王子带来给姐看看,能通过我这个七星级花痴的检阅,我就同意那小子继续呆在你身旁!

林宝君害羞的笑起来:好的,哪天带来给姐姐看看。

她忽然伸出手轻轻牵起依依的左手食指:姐姐,你这个戒子戴了很久了吧?哎呀,好像还是断的呀,你戴了多久了啊?这个戒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依依低头看着那枚蛇形戒子,眼神暗了一下,她有点轻描淡写的: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很喜欢这个戒子的造型,就一直戴着了。

林宝君忽然好奇的非要刨根问底了:姐姐,你肯定没说实话,你太过分了,我可是什么都跟你讲了,我跟我男朋友的事儿,我可都告诉你了,你却对我不坦白,这样我都觉得委屈了。

依依无奈的笑了一下,她轻轻转着那个戒子,戒子戴的太久,食指上留了三条细细的浅白的痕。

她缓缓开口:这个戒子是我跟我前男友的对戒,我买了一对儿这个戒子,他一只,我一只,后来我们分开了,我一开始没舍得摘,后来是戴习惯了,就一直戴着了。

依依说的还是避重就轻了。她没告诉林宝君,这对戒子,其实是她跟周山的结婚戒子。

或者说,是她买来准备跟周山结婚用的。

依依初到云南的时候,看见一只藏银的蛇形戒子,非常的喜欢,但忘记为什么当时没有买来。后来周山无意说起算命师认为他的命里蛇是守护神。依依倒是从不信命,她只相信周山。但她留了心。这世界上凡是能对周山有好处的,依依全都能留心找来。但后来专门去找的蛇形戒子没有一次让依依满意,造型不是太写实就是太狰狞。

依依研二那年过年回老家,逛街的时候看见某品牌的珠宝新出了一对名为龙凤呈祥的对戒。戒身是白色,环形对接处各有一个金色突起。男款的是龙昂首。女款的是凤回头。造型非常的写意。依依看出了祥瑞的气息。依依其实对姻缘非常的守旧。她当时就觉得她跟周山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戴这样的对戒。龙,还有凤。

依依回昆明后无意中发现了这对对戒,立刻爱不释手,她就买了来跟周山一起戴。

依依研究生快毕业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已经把婚事提上日程。两个人琢磨着买这买那的,只是两个人都一直在读书,周山刚工作一年多,他俩都没什么积蓄,再加上依依完全不考虑什么加长婚车水晶婚纱草坪婚礼的,她就觉得只要是嫁给周山,哪怕是两个人穿着草鞋草裙,在沼泽地里举行婚礼,都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最后两个人想来想去,决定一切从简,房子就还是租着那个小屋,婚纱就是周山买给她的那件白色细棉纱大摆长裙,婚戒就是他俩已经戴在手上的这对对戒。捧花周山负责,他会给依依采来婚礼当天清晨他们小屋下面的花园里开的刚刚好的,带着晨露的向日葵。

他俩想象着五个月后的那场婚礼,只觉的岁月静好。

岁月静好。

周山揽着依依,说,依依,你再等等,等我攒够了钱,我就把你说的那对龙凤戒指买来,那会是我们的结婚戒指的。我戴龙,你戴凤,我们龙凤呈祥一辈子。

依依调皮的用小脑袋揉着他的胸口:不要!你戴凤,我戴龙!咱们家,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周山用下巴抵住她黑黑的长发,声音里全是宠溺:好……你戴龙,我戴凤,咱们家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后来。依依手上的戒子终究没有从蛇变成龙。

依依轻轻转着戒子,林宝君静静的看着她。

依依一进公司,就被老易叫到办公室了。

老易一脸神秘的关上了门,看了看依依,还没说什么,自己先嘿嘿笑起来。

依依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老易搓着手,有点小激动:师姐,是这样的,你知不知道……那谁……容远他喜欢你?

依依的脸一下子红了。这个该死的容远!竟然把老易也拉过来了!她身边的这几个师弟,怎么越来越不靠谱儿了呢!

依依微微点了点头,老易倒诧异起来:你知道?你知道怎么还这么平静啊!这可是容远啊!容远他,喜欢你!

依依不咸不淡的回他一句:容远怎么了?又不是小哇!

老易更着急的搓着手了:师姐,你别这么一直在感情上不着调啊!我们都看的着急得很,您老人家倒好,一副皇帝不急的样子!这可是容远喜欢你,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依依心里直翻白眼儿!容远喜欢她又怎么了,至于这么的激动么?好像是什么玉帝喜欢她,她接受了就立马成仙似的!这容远就这么受人推崇么?他喜欢了自己,别人都觉得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她要是不接受,简直都该天诛地灭了!还有,拜托老易,你叛变的也太快了吧!你是我独孤依依的师弟好不好!怎么现在弄得成他容远的师弟了!

老易看依依一脸淡定,心说我的大师姐啊,您真是品味与众不同啊!这可是容远啊!你没看到那孩子走哪儿那帮小女生的目光么!赤果果的仰慕啊!容远还这么年少有为,品行端正,又那么风度翩翩的,也不张扬,人哪里比不上你那个周山啊!那个周山我不是没见过,倒也一表人才,就是瘦了点,你看人家容远那身架子,标准的玉树临风啊,骨骼清奇,一副修仙的好苗子,哎,不对!一副肩能扛手能提长命百岁能守着你过一辈子的好老公的好苗子啊!你到底哪里不对劲啊,竟然能拒绝容远?!!

他想起那晚容远请他喝酒,缓缓说出自己喜欢依依,老易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他那个苦命的大师姐总算是苦尽甘来啊,老天终于开眼了!赐给她一个现代潘安!

然后当容远静静的说出他情人节表白被依依一个喷嚏给喷回来后,老易简直悲愤的都想砸酒杯了!独孤依依疯了么?面对容远那张脸,她竟然能拒绝?!别说一帮花痴女根本无法拒绝容远的任何要求,就是他老易一个大老爷们,看着容远的脸,尤其是他的笑,都根本无法硬起心来说半个不字!

老易皱着眉看着她:你到底哪里还不满意了?容远还不够好?

依依轻声嘟囔了一句:他够好,他就是太好了,我才无法喜欢他。

老易直接糊涂了,这是什么鬼逻辑?太好了才无法喜欢?还有人嫌弃自己的老公太好?

他看着依依,一脸悲愤的追问神色。

依依看着老易,心说看来老易跟秦宇一样,已经死心塌地的想把她塞给容远了,她周围的人都急着把她塞给某个男人,偏偏他们还都是真心的关心她,她还没办法跟他们急。这次看来是没辙了,只能实话实说了,老易肯定会把她的话转给容远,她拿别的理由搪塞,容远是多聪明的人啊,肯定一推敲就能找出破绽,到时候说不定又是盖琳来找她要理由了,干脆说出实话,一劳永逸,大家都安生。

依依叹了口气,很认真的看着老易的眼睛,声音透着点懊恼感:老易,容远真的很好,我承认了,他的光芒盖过了所有的人。我非常清楚他的无数的优点,但是我没想过喜欢他。

她顿了顿,好像有点羞于启齿:老易,容远让我自卑。

容远有点惊讶的又重复问了一句:她真的这样说?这是她的原话?

身旁的老易到现在还是一脸回不过神儿的表情:“是的,这是她的原话,”他顿了顿,模仿着依依悲壮的口吻:老易,容远让我自卑。

容远一脸沉思。

老易看了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容远,你是不是为了讨她的好感,表现的有点过火了啊,是不是一下子施展出十八般武艺,三十六路擒拿手,七十二项少林绝技什么的,一下子把她看懵了啊!我师姐也算有两把刷子,轻易不服人的,你竟然能镇住她,她怕是一下子把你当神人看了,没把你当男人看。

容远的神色不辨悲喜,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老易感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话我传到了,你自己再好好琢磨一下吧,这事儿真是,我看着都觉得蹊跷的很。这火星撞地球,按理说应该是撞他个轰轰烈烈,缠缠绵绵,怎么你们竟然撞成对手了!真是服气了!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成人之美嘛,胜造七级浮屠。

他又拍了拍容远的肩膀,踱着步子走开了。

容远还是一脸沉思。

老易慢慢走回办公室,他想着容远的表情,有点想笑:小子,你这回现了吧!指不定你小子在我师姐面前怎么显摆自己呢,结果一个不小心大热倒灶,烧到自己了。你那么光芒四射的,能把其他小姑娘晃晕了,可我师姐是谁啊!她独孤依依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老易想着竟然能有人喂容远吃闭门羹,真是意外之喜啊!不能怪他老易幸灾乐祸,实在是那个容远真是完美的天怒人怨!这下好了,杀出个独孤依依,直接赏他个大喷嚏!痛快!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一物降一物啊!

老易的步伐走的很畅快。

那边厢老易步伐轻盈的回办公室了,这边厢容远慢慢的理清了思路。他相信依依没有撒谎,她这个理由确实是有根有据的。他之前设想了好几个理由,最先蹦到他脑子里的就是那个周山,但他马上想到依依那次去相亲,她化了淡妆,看来是重视的。她一直活得很努力,其实就是为了摆月兑掉过去,那个周山,只是她心里最大的隐痛。

他又想到蚊子,他知道蚊子倾慕自己,依依可能会怕伤害到蚊子。但他又转念一想,独孤依依不是个拿感情当礼物拱手赠人的人,她不会看轻自己的感情,也不会看轻别人的感情,她要是真喜欢自己,她怕是会直接跟蚊子正大光明的竞争的。她一直坚持等待,其实就是尊重自己的感情。

容远又想到她的人生规划,也不会是。她不会固步自封的,她要是看到自己是她的同路人,会主动邀着自己一起上路的。

当老易说出那个答案的时候,他心里一直隐约感觉到的东西一下子水落石出。他一瞬间的直觉就是,这个答案是真的。

是的,依依一直拿他当对手。她心里对自己的感觉怕是不会是优秀异性的吸引力,而是,既生瑜,何生亮!

是了,她独孤依依是多骄傲的人啊!他那样闯到她面前,一直对她充满好奇探究,独孤依依对他的态度从第一天起就是隐隐的抗拒!她倒也没跟自己处处争锋吃醋,或者拈酸使坏,她一直公事公办,恩怨分明,但她心里肯定是隐隐的不服气的。她应该也会自己跟自己的不服气斗争,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不承认他容远的好,但是她怕是认为他容远实在是深受上帝宠爱,顺风顺水,别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拥有像他那么多。她面对自己,应该是徒叹奈何的怅惘和挫败。

如果说,周山是她的伤口,他容远怕就是时刻提醒她伤口存在的人,提醒她那些造成伤口的所有难堪过往的人。

容远又想起依依光着脚,站在篮板下的样子。她冲他,轻轻的挑了挑右眉。

容远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又翘了翘。

他静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也太失败了,难道竟没有展现出任何一点或者某一瞬间的男性魅力么?她真的是只把自己当成对手了么?他就算是对手,也是男性对手好不好!她就没把自己当成男人看过?这可怎么办,他可是把她当成女人看呢,有山有水,波光潋滟晴方好的女人。

容远站起身走到休息室。休息室放着一面穿衣镜,方便公司员工随时整理仪容。容远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还是个美男子的。他又侧过身,照着自己的侧影,也不错,身材修长。他扯了扯浅蓝色西装外套的袖子,扯扯前襟,还是不错,穿衣也算有型。这个独孤依依说就是因为自己太好了才无法喜欢自己,其实她应该先看到他作为男人的吸引面才对,他忽然想起自己拥有飞机驾驶执照的事她应该不知道吧?要是她知道自己有国际通用的私人飞机驾照,怕是又会小脸儿耷拉着赌气的扭着下巴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还好,他目前还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一点,他跟独孤依依倒是蛮一致的,就是喜欢学习很多喜欢的好奇的新鲜东西,也不会炫耀,等到真能派上用场的时候才会自然的就使出来了。他们都不是故意低调,就是真觉得没什么可炫耀的,自己喜欢了,或者真的有用,或者仅仅就是出于好奇,他们就认真的学会一样东西。

容远想了一下,还是等把她收了,有机会自然的露出来吧。最好是能带她去非洲一起看落日,他要亲自驾机,带她看最恢弘静美的落日。

他想着到时候不知道依依又是什么表情,应该不会又赌气的皱着眉了吧。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着依依的表情,不由的轻轻笑着。眼角一下瞥到依依正抱着一摞文件走过来,他忙收敛了笑容,转回身子对着镜子仔细的整了整衣服。

依依目不斜视的从门口走过。

容远吁了口气,应该没被她看到他的笑吧?

依依满心的月复诽:那个老易说容远什么来着?稳重?低调?冷静?理智?你看他刚才那个侧身照镜子的姿态!多么娴熟的顾影自怜!你看他那个神情,笑的多么小受!他怎么不再顺手翘个兰花指儿呢!

独孤依依忿忿不平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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