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的爱 第十章第二节 回国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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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生子

很多事情都在无法预测中发生。这大概也就是生活让人着迷的原因吧。亦然因为有了孩子,而受了众人的宠爱,可是也因为孩子,在往后的日子里过得并不舒坦。

一眨眼的工夫,预产期就要到了。亦然和cun都知道,孩子会提早一个月出生。不对,是在大家认为是六月的前一个月五月出生。顺理成章的那个月出生。考虑到航空公司的一些要求,在七月大的时候,亦然跟cun提了个要求。回国生产,并把孩子的户口落在中国。一开始,cun并不同意。

“孩子就不能跟着我吗?就不能在泰国入籍吗?”。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并没有勇气去相信你以后会对孩子好。如果孩子落户在泰国,就算以后我想把他们留在中国给我养妈照顾,这种可能性并不太高。反正又不是你的孩子,让他们留在他们爸爸身边也好,留在我养妈身边也好。反正你看不到他们,不是对你对你们家会更好吗?”。

“你认为会好吗?会对我好吗?”。

“cun,你理智点,只要我一生孩子,你家里的人都会知道孩子并不是你的。”

“他们不会知道。”

“你妈妈知道。她跟着你去的中国,她什么都知道。你认为她会要一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去冠上福法沃的姓氏吗?拜托你清醒一点好吗?我求你,让我回中国生孩子吧。”

cun低着头,默不作声。亦然的话刺到了他。他也非常清楚妈妈不会同意的。到时,就算亦然想送孩子走,恐怕也会遇到很多麻烦。光是国籍上这一块到底应该怎么办,就连他也没有想那么清楚。而且从一开始,他也并没有做好要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孩子的打算。只是他并不想让亦然离开他。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万一家里的人对孩子不好,亦然有可能会为了孩子离开他更快更早。这更让他害怕。

“cun,你今年三十七了,而我也四十了。我们年龄都不小的了。应该理智地去思考问题了。明天给我一个答复,带我回中国。”

一夜未眠。不光是cun,亦然也是这样。亦然实在是担心cun的死脑筋,只要他想不通的事情,你很难令他想通。可是自己真的不想要在泰国生孩子,因为这样一来,孩子就只能入泰国籍。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亦然本人来说,都不是件好事。一来,孩子受到了不好的待遇,亦然也没办法将他们送回中国;二来,如果以后跟cun相处不好了,就算想走也不容易,孩子入了泰国籍后,不容易要得回来。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还有什么比骨肉分离更让她感到悲痛的事呢?

而对于cun来说,亦然比孩子重要得多了。只要亦然留在他身边就好,孩子她爱送回哪里,他管不着。他只要亦然。可是,万一就像亦然说的那样,他妈妈因为孩子的原因而对亦然越来越不好,那亦然说不定就会提早离开他的身边。他也曾想过用孩子来绑住亦然。可是夫妻快一年了,他早已经知道亦然的个性是外表温柔,其实骨子里强硬。一旦真的闹翻了,以亦然的个性,一定会闹到法庭去。到时亦然会举证证明孩子并不是他的孩子。再加上在清迈的岳母,那更是刚强到只想让人服从的女人。这样一来,不只是他一个人丢脸,还牵扯到整个家庭。cun并不想让家族为他的事情而蒙受羞耻。思前想后,cun都觉得亦然说的对。至于以后,以后的事情再说吧。cun没有想到,以后在和孩子的相处之中,他自己都忍不住喜欢上了这对双生子。

“cun,你考虑怎样了?”

“你昨天没睡?”

“你觉得我睡得着吗?到底是怎样嘛?”

“我觉得你说得对。”

“那就是要让我回中国生孩子喽。是吧,没错吧?”

“嗯。我很累,你先让我睡一觉吧。”

做了逼不得已的决定,让人心累慌。

既然决定了,那就要计划好怎样让亦然回到中国产子。但无论怎样的借口,要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去那么远的地方,好像有点说不过去。cun和亦然想来想去,都找不到一个完美的理由回中国生子。最后两人决定,反正都要走,反正最后都会发现,不如干脆什么借口都不要找。直接走就是了。因为担心婆婆发现后就走不成,亦然一再告诫cun不要告诉婆婆。

可能是作贼心虚,当亦然走下楼梯的时候,竟然因为慌张差点滑倒了。幸好cun在身旁及时扶住了她。在那一刹那间,亦然突然有个念头,如果这个人是孩子的父亲也是不错的。

因为昨天晚上就已经把行李悄悄地放到车后厢了,所以早上亦然和cun吃完早餐,就上车去了。大家都以为他们只是出去哪里逛一逛就回来。布拉还对万姨说:“你看,我们少爷和少夫人多恩爱哪。”“哼。”万姨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就走了。布拉气得在她身后吐舌做鬼脸。

因为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瞒过了所有的人,一切都很顺利。就这样,当家里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亦然和cun已经到广州住下了。亦然本来想回海口,但是cun说什么也不肯。

“回海口生孩子不更好,有我妈照顾。”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在广州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亦然默然,她知道cun在担心什么。说真的,和cun在一起虽然没有那种让人心动的感觉,但是cun是好人,对亦然也十分关心。虽然有时候不够体贴,也挺大男人主义,但胜在有魄力,再加上他对亦然是真心的。这样看起来,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从理智的角度上去考虑,如果两人就这样一直相处,亦然有可能就不会回中国了。毕竟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就这样,亦然和cun就在广州住了下来。亦然原先在广州珠城有套小小的不到三十平方的小复式。那原来是亦然和女儿两个人住的窝,现在是由亦然的小姨带着亦然的女儿住在里面。于是就在同一小区,亦然租了一个小两房的房子。一方面可以看看久未见面的女儿,另一方面亦然的小姨在这里,有时候可以帮忙照顾一下自己。亦然这边很快安顿下来。可是曼谷那边就乱成一团了。

“cun,你带亦然去哪里了?”到了下午快要吃晚饭的时间,cun妈妈看不到他们回来,心里急得什么似的。赶紧打个电话问一下cun。

“妈妈,不要担心,我接到华欣的电话,就干脆带亦然去了华欣了。我们会在那里玩几天才回来。现在是开车在路上。等到了我想再给打电话的。”为了不让妈妈心急,cun想瞒着妈妈更久点。cun这点心思,亦然懂得的。只是象大多数的泰国男人对母亲的依恋和顺从一样,cun的表现就更明显一些。好在他虽然尊重母亲,孝顺母亲,但却有自己的主见。

等一切安顿好了,也过了三天了。在宾馆住的三天里,亦然听到不止一次cun欺骗他妈妈的话。那一段时间,亦然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罪人,让他们母子产生了隔阂。她觉得特别内疚。

“对不起,cun。让你去骗你的母亲。”等到cun和他母亲挂了个电话,亦然静静地从身后抱住了cun。莫名的感动,让cun握住亦然环绕着双手。轻轻地抚模着,象大多数的情侣一样。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呆着。直到亦然笑着说“肚子好饿。”低着头笑着抚模着自己的肚子,亦然掩饰着自己的不安的情绪。一看到亦然的肚子,不知为什么,cun就忍不住厌恶起来。虽然在屏幕前演了无数个角色,但是要他掩饰着对那两个未出生的孩子的厌恶,cun却无法做到。也就是cun这样的眼神,让亦然马上清醒起来。

“快放学了,我们过去吧。”

“对不起,我就是没办法喜欢他们,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并不讨厌我女儿,却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双生子呢?”

“那不一样,你的女儿的父亲是你已经不爱的人了,而且他伤害了你,你不会记得他的。可是……”

cun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其实亦然心里明镜一般。但是这是事实。任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处在其中的人,只能接受或是不接受。逃避不是处理事情的办法。

“cun,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和亦然在哪里?”

“妈妈,我不是告诉你,我们在华欣吗?”。

“是吗?我打过电话去华欣了,那里的人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你们。你们到底在哪里?”

“cun,告诉妈妈吧。”

亦然慢慢地走到cun的身边,望着他。cun也望着亦然,他懂得亦然的意思。

“妈妈,我们在中国。”

“什么意思?为什么回中国?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亦然要回中国生孩子。”

“为什么要回中国生孩子,为什么呀?cun,你告诉妈妈,你们在哪里?”

“妈妈,我们不可能告诉你在哪里的?中国这么大,你也找不到我们。”

“cun,你说说看,亦然为什么要回中国生孩子。”

“因为我们要给孩子入中国国籍。”

“cun,你……”

或许是太用力了,以致于叫不声来。cun妈妈气得直擂胸口。

家里人急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家乱成一团,帮忙捶胸的捶胸;拍后背的拍后背;找药的找药;拿水的拿水。半个钟头下来,cun妈妈才缓过气来。这一缓过气来,眼泪又下来了。佣人不敢问,静悄悄地都散了。只有万姨还陪在身边。

“老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你帮我把士坤叫回来。”

“士坤还在上班,这你知道的。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告诉我,行不行?”

“cun他,cun他……”

“哎哟,你快点说呀,急死我了。cun他怎么了?”

“cun带亦然回中国,说是要在中国生孩子,让孩子入中国国籍。”

“什么!这怎么可以。cun他是长男,他的孩子是长孙,怎么可以这样呢?一定是那个中国女人。那个中国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一定是她怂恿cun这么做的。”

“我现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cun要这么做?为什么呀?”cun妈妈又伤心难过地流下泪水。万姨赶快拿出手帕帮她拭泪,一边还不断地安慰她。

“老姐姐,你就不要伤心难过了。说不定那孩子不是cun的呢。所以我们cun才把她赶回中国的。”

cun妈妈象是被什么吓到了,连眼泪都停止了。过了一会才喏喏地说:“你说亦然怀的孩子不是咱们家cun的?”

“对呀。老姐姐,你想想,那个中国女人的肚子总觉得不象六个月的。咱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人了,你六个月的时候肚子有那么大吗?”。

“可她怀的双生子。”

“怀双生子的不只她一个吧,也没有人肚子这么大的呀。再说了,要回中国生孩子,也不紧张到六个月就回去。就算她要回去,如果是咱们cun的,cun会糊涂到让自己的孩子入中国国籍吗?”。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那当然。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就是那个中国女人怀的不是cun的孩子。”

一听万姨这么一说,cun妈妈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陈成。或许万姨说的是真的。社会发展到现在,很多年轻的男女没有结婚就住在一块了呢,更何况是都已经准备要结婚的男女呢。

“这么说来,我也觉得奇怪,你说cun刚开始的时候知道亦然怀孕了,也并没有很高兴。而且那一段时间还经常去外地工作不回家呢。”

“对。老姐姐,你说如果,如果那孩子真的不是cun的,那会是谁的呢?为什么cun还不跟那个女的离婚?还要留着那个女的?”

“被那个女的迷住了。心被那个女给挖走了,哪里舍得让那个女的走。真是气死人了。”

“cun真是的,娱乐圈子里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我看那个女人比起kelly差远了。不过就是一般人的样子。”

“kelly也不是什么好女人,我听说呀,她一跟cun离婚,就马上跟一个比自己小好多的外国男人走了呢。哎,这两个媳妇,真没有哪个让满意的。这也可能是咱们cun的命吧。”

“老姐姐,你也不要瞎猜了,慢慢地问清楚再说吧。现在在这里着急也不是办法啊。”

“哎哟,你还是扶我上去休息吧。”万姨扶着cun妈妈慢慢地走上楼去了。

晚上,当cun爸爸回来的时候,cun妈妈想问他意见。

“士坤,你说亦然怀的是我们cun的孩子吗?”。

“咳,这我怎么知道。”

“那如果亦然怀的不是cun的孩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要看cun想怎么办啦。”

“你……真是的。”

可怜的cun爸爸只不过是政府里一名小职员。哪里有什么主见和建议。唯一的好处就是脾气是那样的好呀。在单位里,他绝对听从上司的命令;在家里,他无条件地服从老婆的指挥。跟他找意见或建议,估计白找了。

在一贯来唯唯诺诺的cun爸爸那里找不着意见。cun妈妈一夜都睡不着。自己一个人起来,在前厅的门前走来走去。

那晚,cun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到小区的花坛里去坐着。广州和泰国一样,都热得不得了,而且蚊子也多。一会儿功夫,cun的身上满是蚊子盯咬的痕迹。他只得回房里坐着发愣。半夜,当亦然起床小解的时候,看到另一个房间里手机一闪一闪地亮,就知道cun还醒着。

“怎么了?”

“亦然,我跟妈妈说了以后,我很担心妈妈。”

亦然缓缓地走过去,上了床,抱住cun的头。这个男人再也忍不住地静静地流下泪水来。

第二天一大早,亦然就给泰国的家里打了电话。

“你好,福法沃家。”

“万姨,你叫妈妈来听电话好吗?”。

“原来少夫人你也会说话,你会说话,为什么不早点把真话说出来呢?”

“万姨,你叫妈妈来听电话。你再这个样子,我就挂了。”

“你……你等着。我叫夫人过来就是了。”

“你说。”

“妈妈,你应该知道我是回国生孩子了吧。”

“你有什么话,你就说明白吧。”

“妈妈,请你相信我们,我们这样做,对你对cun对整个家里都是好的。至于原因,等我生完孩子回车的时候再和你说。或者等到那一天,我不说,你都会知道是什么原因了。真的对不起。”

“这就是你要说的话,是吗?”。

“妈妈,对不起。请你原谅。可是我们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真的很对不起了。”

“你要是只会说对不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啪的一声,cun妈妈气愤地把电话给挂了。

虽然说知道婆婆不会说什么好话。可是象这样就挂电话,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了:婆婆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放下电话,亦然觉得好累哦。现在就已经是这样了,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偏偏cun又不愿离婚,这个婚姻路到底要怎么走下去才可以呢?

在广州的家里,同样烦恼的还有cun一人。母亲的态度非常明确的。不会原谅他们的做法,那就更证明母亲不会接受亦然的双生子的。以后自己和亦然的婚姻能不能顺利地往下走,其实和母亲的态度很有关。自己是母亲的儿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太过忤逆妈妈的心意。而亦然也没有理由要接受别人对她的不公平对待。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亦然没有怀孕,或者说亦然怀的是自己的孩子,那么一切就都会顺利的。可是不管怎样,只能面对事实了。cun决心修复母亲和亦然的关系,也决心一定要和亦然在一起走到底。人生毕竟没有多少个岁月。竟然要这样做,改变母亲的心意就首在其冲了。好在亦然现在不过七个多月大,还没有到生产的时间。cun决心回国去先照顾好妈妈再说。

“亦然?”

“cun”,

“你先说吧。”

“还是你先说吧。”

亦然和cun两人同时想到了一块。

“cun,我想让你先回泰国去看看妈妈,在那里陪着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你快要生的时候,我再回中国来照顾你。”

“不用。在广州有月子中心,到时候我去那里就好了。等孩子入了国籍以后,我再回泰国去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清楚。”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该处理的事情,你指什么?离婚?我不会离婚的。”

“cun,你听我说,如果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话,我觉得我们就不要再勉强了。”

“什么勉强?对,是我在勉强你。如果不是我勉强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你一定很快活的。是我在再勉强你,让你难过了。”

“cun,冷静点。我不想吵架。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说。现在都已经这个样了。我并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嫁人。离了一次婚,我都觉得好累。女人如果没有走到那一步,谁又想离婚呢?”

看到亦然一脸疲惫的样子,cun十分不舍。

“对不起。是我说错话。”

“cun,既然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事情,那我们就要学会去接受事情。其实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你的妻子的这个事实。可是生活并不是简单的接受和不接受的问题。它还有许多我们没有办法控制的东西。比如说感情,比如说心累。一旦心都累了,那就让它休息吧。我们不能承受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亦然,我有点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现在很累。你先回家去照顾妈妈吧。”

“嗯。”

先帮cun订好了机票,再帮cun整理好行李。当送cun上车的时候,亦然突然对cun说:“cun,你一定要忘记我以前的事情,这样我们才能走下去。”

的士很快就开走了。cun一直在回想亦然的那一句话。亦然要他忘掉她以前的事情,可是自己可以忘掉吗?自己真的可以忘掉那个快要娶亦然的男人吗?cun的脑袋里一直一直地在回旋着这个问题。

“妈妈,我回来了。”刚到大门外,cun就笑着嚷嚷。cun妈妈一听,也不要人扶着,就急急地冲到门外去给儿子开门。万姨紧紧地跟在后面,她有个闪失。

“妈妈。”一打开门,cun就紧紧地抱着妈妈,象是许久没有见面似的。

“你会回来吗?你不是心里只有那个中国女人了吗?怎么还想着要回来看妈妈。”

“妈妈,你还在生气吗?”。

“我怎么敢生气呢?这是别人的男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但是别人的男人是你的儿子呀。”

“我儿子?我儿子是这样的吗?我儿子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

“哦,看来我是走错了家门了。原来这个不是我的家啊。夫人打扰了,不好意思,我出去了。”

“回来。你这个坏小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妈妈。”cun妈妈一边说一边擦拭着忍不住流下的眼泪。

一边的cun把妈妈抱住了,拍着妈妈的后背。一边轻轻地在妈妈耳边说“妈妈,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呀。下辈子再投胎的时候,我还是想要做妈妈的儿子。”cun妈妈听了这句话,更忍不住哭得更厉害了。就连一旁的万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也好。反倒是跟着一起掉起眼泪来。

“妈妈,万姨,你们两个一起哭,我只有一个呀,我怎么能同时抱着两个美女呢。”

这一番话把“两个美女”都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cun才算暂时得到了解放。

“好了,两位美女,请问我可以回家了吗?我想睡我床了。”

“啪”的一声,cun妈妈用力地拍在cun的后背“臭小子,原来床比妈妈还重要。走吧。”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cun把房门一关,靠着门站着,眼泪就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来了。刚刚看到母亲的那副样子,让他很难过。从小到大,因为自己是长子的关系,妈妈一直都把自己当宝一样地宠着。两个弟弟却是很早就已经离开家去外地去了。后来,当cun拥有酒吧和渡假村后,妈妈就把两个弟弟叫去帮cun管理。有时候,两个弟弟都会说,妈妈只生一个儿子。可是现在,自己却要那样地去伤妈妈的心,实在不忍。处在亦然和妈妈之间的cun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当天的晚上,cun爸爸回来后,不识时务地一个尽地打听亦然的事情,几次都被cun妈妈制止了。吃过晚饭后,cun带着妈妈去外面散步。妈妈知道cun一定想跟她说些什么。

“妈妈,你一定觉得你儿子没有用吧。我知道妈妈心里是这么想的。”

“孩子,妈妈从来都不觉得你没有用。”

“可是妈妈,我和亦然那么做一定有我们的原因。不管这个原因是什么,妈妈,你都一定要接受亦然好吗?”。

“她做了什么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吗?”。

“妈妈,亦然她没有。是我们,是我们做了太多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妈妈,可是亦然她都接受了。这一次,换成我们也接受她以前的事吧。不要去责备她,这样做有她的理由。”

“说说看,这个理由是什么,到底是什么理由让我的孙子在中国生产,入中国国籍。”

“妈妈,再等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的。”

“等到她生完孩子,入了中国国籍以后吗?”。

“妈妈,请相信我们,这是我们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cun,你一定要诚实地告诉妈妈,亦然怀的不是你的孩子吧?”

好半天,看到儿子一句话都没有说。cun妈妈伤心极了,这证明她和万姨前面的猜测是正确的。可是就算是这样,自己的儿子也仍然没有想要跟亦然离婚的打算。这让她难过得快要死了。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且cun不打算离婚。看来,如果自己也给cun压力的话,那样cun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儿子看起来最近显得苍老的厉害,拍摄的工作也在减少。这个曾经的泰国万人迷在影视业和广告业上已经被新秀逐渐代替。他剩下的只有那个酒吧和渡假村。而这两项事业都由弟弟帮着打理,而且也做得很好,不需要他去操心。现在的他只剩下好好地享受着的自己的人生。如果自己都不能体谅他,那他的人生里还有什么呢?

慢慢地走着,慢慢地想着。cun妈妈总算找到了自己应该摆出姿态。她不能再对亦然回国生子这件事情再说什么了。反正那两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孙子。在哪里生,入哪个国家的国籍,跟她没有半点的关系。她只要儿子开心地活着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可是想归想得明白,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cun妈妈几次想说出不管亦然的事情了。但是总是说不出口。好在后来cun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两母子同样的心思,一起风波就这样在平静中淡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再起波澜。

随着时间飞快地流逝,亦然生产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cun在泰国的这一段时间,把原先签的合约早就完成了。新的合约一时之间又没有找到更好的。就这样,无所事事,每天睡到自然醒的cun唯一担心的是远在广州的亦然。亦然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好吗?虽然每天都在通电话,可是不能看到她本人,cun心里总是不安。虽然亦然在他临走前跟他说过,要学会去接受她以前的事情。但是他仍然担心亦然会跑回海口去找陈成,甚至于常常从亦然的女儿那里探听消息;他也担心陈成知道亦然回广州后,跑过来找亦然。这样的想法弄得他每天都担心到失眠,第二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其实cun实在太紧张。因为亦然哥哥的关系,让亦然离开了陈成。而且亦然的养妈一直在瞒着,直到亦然走后才让亦然的哥哥去告诉陈成一声。因此陈成一直都没有办法原谅亦然的家里人。因而两家从亦然走后就再也没有来往。亦然回广州生产的消息又怎么能够传到陈成那里去呢。

这天,当cun鼓足了勇气来到妈妈的房间,把正在和妈妈闲聊的万姨支走的时候。cun妈妈就已经猜到儿子的意图了。

“妈妈,我想……我想去广州看看亦然。”

“快要生了吧。”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医生说因为年龄大,又是双生子,孩子也有可能会提早出生。”

“去吧。”

“妈妈,你刚刚说什么?”

cun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母亲。怎么会那么顺利?他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还不一定行呢。可是居然顺利得。怎么说呢,太顺利了,以致于认为这一切不是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去广州陪在亦然的身边。”

原来没有听错。妈妈的确是叫自己去广州陪亦然。cun高兴地冲上前去坐在地上抱着妈妈的腿。这个傻孩子,天底下哪里有赢得过孩子的父母的呢?cun经常失眠,妈妈早就知道,心疼得不得了,就是开不了口。现在儿子自己开口了,当然要顺水推舟地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喽。得到了妈妈的允许,cun赶紧地去订了明天的票。等到订好了票回过头准备再谢谢妈妈时,却无意中发现妈妈眼中含着泪花,却一直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cun只是走过去,抱住妈妈,轻轻地对她说“谢谢你,妈妈。谢谢你,妈妈。”

晚上,cun爸爸回家后,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没有别的话要说。只是一个劲地叫cun好好照顾亦然。却浑然没有看到cun妈妈眼中的无奈和痛苦。

第二快近中午,cun就在妈妈和万姨送别的眼神中离开家去机场了。本来想给亦然一个惊喜的,却还是没有忍住。

“亦然,我现在去机场了,很快就会到广州的。”

“哦。知道了。”

“你怎么了?声音好像不太好。”

“我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已经开始痛了。”

“什么!那你一定要等着我来再生呀。”

老天,那是什么话,哪个生孩子的可以去等人来再生的。

恰如医生预测的那样,亦然有可能提早生产。等到医院,小姨陪着检查办好住院手续,请了月子中心的人过来。这才想起要赶快回去接亦然的女儿放学。可是又担心亦然没有人陪在身旁。但是也只得对亦然说“我先去接妹妹放学。等接到人后就过来陪你。”

“小姨,你不要急着过来,等妹妹上学后才过来,你没有听到医生说有可能要等到晚上吗?”。

“那你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嗯。”

小姨交待好月子中心的人就走了。

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小姨走后不久,亦然就痛得很厉害了。医生说孩子有可能提早生出来。在飞机上,cun一直烦躁不安,总是不停地要水喝。弄得空姐都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当知道是老婆生孩子后,大家都笑了,齐声恭喜他。并且还安慰他,一般阵痛要十来个小时才生的。估计是晚上才会生出来。这个说法让cun不安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就到广州了。飞机一停,立马就开机的cun马上打电话给亦然,可是亦然已经没有办法接到了。现在亦然已经推进了产房。手机给医生收好了,等生完孩子的时候再还给亦然。这时小姨也匆匆带着亦然女儿赶到。无奈之下,cun突然记得自己手机里有亦然女儿的手机号码。马上打了亦然女儿的电话,问清楚了医院的地址,就打车过来。

一路上,心在狂跳不已的cun不禁双手合十,默默地诉求亦然生产顺利。还好,当cun到医院时,亦然还没有生下来。听到是丈夫到了,医生允许cun进到了产房去陪亦然。这一细节,在很多年后,仍然被亦然在心里记挂着。

“哇哇哇”随着第一声哭声过后,cun看清楚了双生子的第一个。小模样红通通的,看不到眼睛,鼻子还挺高,嘴巴却大大的。一看就是一个帅小子。不知为什么,当看到第一眼孩子的时候,原来还讨厌看到亦然那隆起的肚子的cun,竟然突然地喜欢上这个孩子。护士手快地剪了脐带。第二个也不甘心在里面呆太久,跟着也生出来了。模样和第一个很相像,一般大小。

“来,爸爸看一看。”当护士把刚剪好脐带包扎好的两个小子送到cun的面前时,cun忘了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只顾贪看着双生子的模样,眼里却满是浓浓的爱意。当护士要把孩子抱过去让妈妈看的时候,cun还叫起来“别抱走。”后来这句话成了护士们的笑柄。很长一段时间,老护士还经常对新护士和实习生说“别抱走”的故事。

坐月子的时间里,cun经常陪伴在亦然的左右,逗弄着两个孩子。很多次,cun想对亦然说“让孩子入泰国国籍好吗?”。可是,每当想说这一句话的时候,cun的眼前就马上出现妈妈那含泪的神情,一次又一次。最后当cun陪着亦然回海口办好户口后,cun才象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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