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芳华 第三十五章 迁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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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一事,洛晗自然是阻止不了,而翘楚竟也出乎意外的答应了这个婚约。这一年里,却发生了许多大事,比如说当年二姨太太房里的丫头红袖,如今已经成为了唐宗信的第三个姨太太,也就是洛晗的三姨娘,虽然结婚不久,但她的肚子却还算争气,就在前几日,刚刚替唐家又添了个男婴。

连绵的远山,苍翠葱郁,群山怀抱中的那条小河显得越发灵动,垂柳湖畔,柳枝轻轻摇摆,碧波池内,窈窕的倩影随波而动,远驰而来的游轮响起了一阵阵粗闷的隆隆声,蓦地拉回了洛晗回忆的思绪。

原来回忆也是会伤人的东西,洛晗轻叹口气,将被风吹乱的秀发掖到耳后,看了看船头的艄公,“真的非走不可吗?”……

庞中天笑的有些苦涩“非走不可!”。

人间四月,尽是芳菲,刚刚还是柔煦明媚的天气,如今太阳却躲在了那厚厚的云彩之中躲着清闲,白色的法式连衣裙裙角轻摆,洛晗看了看这瞬间即便的天气,下意识的抱紧了肩膀,放佛这样才能更有安全感。

“你走了,翘楚姐姐怎么办?她失去了孩子,甚是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孩子的机会,你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庞中天眉头轻皱“可如今她是我的嫂子,我总不能去做那对不起我哥哥的事情吧!”。

“所以为了成全亲情,你就宁可牺牲你们的爱情。翘楚姐姐是人,不是你们庞家的玩偶,如今你一走了之,美其名曰是成全了你的忠孝,孰不知,你就是在逃避,逃避你的责任,逃避你的命运,而且还牺牲了翘楚这辈子的幸福,说白了,你就是个懦夫…………懦夫”洛晗双手握拳,说的越发愤怒。

“庞中天,你不是个男人,也不配的道翘楚姐姐的爱”。

“四小姐,你就别再埋怨二少爷了,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红儿轻轻地说着。

洛晗看着庞中天那木讷的表情冷笑着“也罢,对着一个一心逃避命运的人,我还能说什么”。

一步踏错,步步就错,爱情,不就如这水中月,镜中花吗,即使他再多坚持,这命运终究是不可逆转,庞中天扯了扯嘴角,竟有些苦涩“洛儿,你说的对,我是没有担当,所以就选择了逃避,翘楚,翘楚,就麻烦你了”。

庞中天说着蓦地回头“洛儿,你也恨我吗?”……

恨有用吗,与其恨你,倒不如去恨这可恶的旧社会、旧观念,什么一夫多妻,什么联姻,洛晗看着庞中天那落寞的神情,说的坚决“我是恨,恨这可恶的男尊女卑的旧社会,恨这女子没有权利的旧社会,可姐姐是我最心疼的姐姐,中天哥哥是我从小叫到大的哥哥,我只盼着你们好,又哪里会有恨”。

庞中天笑的有些勉强,“洛儿,答应我,要过的幸福”。

洛晗重重点头,看着那冒着滚滚浓烟的白色帆船,心里竟也有些不舍“该启程了”。

年少总是盼着游四海,可真到了离别时,这份熟悉的感觉还有那梦中依稀浮现的身影竟都是如此的难以割舍,庞中天别过头去,仿佛在多看一眼,就会动摇了自己的决心,。

“是该启程了”他说的坚决,带着几分决然转身,似是在坚定着自己的决心。

洛晗看着庞中天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掩下了眼底那氤氲的水雾,笑的纯净自然“中天哥哥,一路保重”。

原来她还是那个纯净的她,即使自己懦弱又不争气,原来他还是在乎这个中天哥哥,庞中天心念微动,蓦地回身紧紧拥着洛晗,竟是一副大哥哥的口吻“洛儿,你永远都是那个最初的洛儿”。

“是,你始终都是我的哥哥,同翘楚姐姐一样,都很重要”洛晗说着笑靥如花,竟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那阴冷的目光。

阴霾的天气,给离别更添一抹哀愁。聚散本就是匆匆,此时万般不舍,也终究只得化作轻轻的挥一挥手。

雨点如丝线般坠落,洛晗望着渐渐消失在雨帘里的熟悉的身影,眼角的泪水终究是不可抑制,轻声吟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但心底有些奇怪,中天哥哥这一走可就要三五年后回来,怎么不见庞家人来送行。

身后的红儿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轻声说“少爷临行前,夫人就病倒了,少爷不忍让她伤心,就不让任何人来送,夫人无奈,这才派了我来”。

送走了庞中天,洛晗便回了医馆,又是忙碌了半响,雨后的夕阳越发的澄净,从小水洼中反射而出的夕阳流动着七彩的柔光,远处炊烟袅袅升起,身旁树影摇曳,洛晗心念微动,这是从何时起,自己的生活竟也这般简单而枯燥了。

洛晗拍着大门,看门的家仆没好气的打开门卑躬屈膝间却是一脸的讶异“四小姐,您这怎么是走回来的呢”,洛晗也不理他只是朝院子走去。

三月初,沈氏夫妇便去了上海,洛晗感了风寒却坚持要去,沈氏不依,她也只得作罢,半月后二人省亲归来,唐宗信你更新整日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去医馆,洛晗偶尔去书房看望他时,他多半都是眉头紧皱,似是心事重重,沈氏却常伴在他的身侧,二人似是在商讨些什么。

“见年秋天之前,举家迁往上海”这个商讨的结果洛晗也是昨日才得知的,这是举家,指的自然是唐宗信一家。

阳春四月,和风煦煦,太阳晒到后背上让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洛晗的日子过得就如死水一般沉静,无聊时就顺手拾起一块石子,扔在池塘里,看着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蓦地回头看着沈氏并肩从唐老夫人那里走出来,洛晗本想上前,但又想着让他二人多享受一会二人时光,就识相的闪到一边。

洛昀端着桂圆莲子八宝米粥放在桌旁,“晚饭时祖母还问起你呢,生病了?”。

洛晗侧了侧设身子,拉过那紫色印花的帘子,遮挡了部分直射而入的暖洋洋的光线,抬起头来嘟起小嘴眯着眼睛看着洛昀,又嘟着嘴趴下。

洛昀看着她那吹弹可破的粉女敕脸蛋,还有她眼底的落寞,“怎么像个受伤的小猫似的,看着惹人心疼”,说着一把揽过洛晗揽在怀里。

这边厢洛晗倚在姐姐怀里只觉得安全的很,“姐姐,洛儿心里堵的慌”,

洛昀轻抚她那柔顺的发丝,“若有心结,就要解开,别闷坏了身体”。

洛晗蓦地坐起“我这心结,若要解开,倒也容易,只要姐姐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姐姐一定要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才能出嫁,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的找个人便嫁了”。

洛昀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蓦地想起洛晗口中的自由、平等、还有自己也似懂非懂的爱情,无奈摇头,但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却也不忍心拒绝,遂坚决的道“好好好,姐姐答应你,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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