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这次来是要取一样东西。”堂彻低头不去看他。
“哦?”轩辕叶律轻轻哦了一声,转身走到金銮殿上坐下。
“请父皇允许儿臣取一些母后祭品上的红脂沫。”堂彻沉声说道,为了以后的生活,他也该做一些准备了。
轩辕叶律听了此话,脸色微变,眯眼看着堂彻。良久,都没有回答。堂彻抬起头来看着殿上之人,那股威严的气势压的人有些承受不住。
“请父皇允许。”堂彻再次开口。
“我允许,希望你母后不会介意。”轩辕叶律轻轻说道,语气里有警告,又有怜惜。话锋一转,接着又说:“不过,我希望你给大臣们一个交代,或许刘大人的千金更适合你。”
堂彻握紧袖中玉笛,在心里斟酌一番还是开口:“我们轩辕王朝有七个皇子,我想我应该不是能给你带来福气的那个。”
“你…”轩辕叶律不想他竟说出此话,一挥衣袖,厉声说道:“送四皇子回宫。”
堂彻微微俯身行礼,转身大步离开宫殿。
“听说我们四弟回来了,哈哈……今日定要和他喝个痛快。”伴着一道响亮的声音,一位金色衣衫的男子从帐外转出,样貌俊美,皮肤秞白,尤其那一身镶有金色花纹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更彰显了他的贵气。
“四弟参见太子殿下。”堂彻上前微微行礼。
“哈哈……四弟总是这么客气,你我之间哪有这么多礼节。来,坐下好好跟二哥讲一讲你这些日子的情况,还有那个小青倔,这小子不会还是如此无礼吧?”男子拉着堂彻坐下,那一脸的笑容如此的亲切甜美。
堂彻看着此人,这样一个杀了亲妹妹的男子,怎会如此淡定,淡定到连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的逼真。或许他还有用处,便轻轻开口,“你我本就有君臣之礼,我怎可越了这礼节。”
“啊……”太子脸色一变,随又大笑几声:“我说四弟呀,二哥越来越不懂你了。哈哈….来,我们今日一醉方休。”
秋夜悲凉,微风吹来,让这片树林更多了几分沧桑。就连唯一一条弯曲的小径也在夜色下显得如此孤寂。魏语竭力控制住内心的那股怒火,不知何时自己竟变的如此脆弱,脆弱的连一个武功也不会的毛丫头都能左右自己的意志。回想那道纤瘦的身影,那双倔强的眼睛,他竭力寻找,但最终没有一丝他的影子。焉歌,我该拿你怎么办?山和镇那日就该一剑把你杀了。回头看了看那道紧跟其后的身影,一时间再也忍无可忍。
“如果你再跟着我,我不确定你能活着到北国。”魏语翻身下马,把紫千从马上拉下。“告诉你,别妄想我会娶你,就算你杀了你那该死的父亲,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紫千伏倒在地,被魏语抓着头发,或许没有人别此时的她更痛苦了吧。一行行清泪落下,几时她开始爱上了这样一个男子,是在看到他心肌发作奄奄一息的时候,还是在知道了他内心藏有很深秘密的时候?
“语,那些都是我爹做的,我没有错。”紫千望着他恳求道,不想换来的却是魏语的一声怒吼:“难道我母后就有错?”魏语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面上青筋暴露,咬着牙厉声说道:“你最好和那个姓紫的月兑离父女关系,否则,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
“我……”紫千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她不知,是否下一秒她真的就死在他的手里,“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紫千竭力说出此话,或许他们还有选择,至少他们都是有贪欲的人。
“这就是我要听的,最好别让我失望,现在滚。”魏语松开她,丢下此话翻身上马,很快消失在这片荒芜的树林里。
“青倔,你怎么样?我们很快就能抵达北国。”马车里焉歌看着满脸通红的青倔,烟连毒又要发作了,心里的恐慌让她紧张的双手颤抖。
青倔看了她一眼,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我没事,本公子一向福大命大,这点毒我还不把它放在眼里。”
“这个时候你还说胡话,来,我帮你趋热。”焉歌说着便要伸手抱他,不想青倔紧紧抓着不放,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好看的嘴唇也慢慢裂开。“焉歌,你听我说,我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那些人也不会让我死,他们只是要从我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青倔看着她勉强说出这些话,嘴唇开始流血,身上那种炙热让他无法承受。
焉歌还是抽出手一把抱住他,“别说了,这些我都不管,我只要你活着,我现在为你趋热。”
“焉歌,没用的。”青倔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烟连毒若七日未解,那便是再一次的烈火攻心了,内功再好的人也会在这七日里痛不欲生,若没有足够的承受能力那必死无疑,这个他很明白。“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抱着你。我想那个混蛋要是知道我抱着他的未婚妻,他一定会杀了我吧。”
听了此话焉歌立马推开他,急声问道:“你怎会知道?”
青倔勉强扬了扬还在流血的嘴角,“他要你做他的王妃,才肯去皇宫取红脂末对不对?”说罢又调了调自己的坐姿继续开口:“焉歌,我不会死的,虽然我这个样子丑了点,但还是轩辕王朝的俊才公子。”
“这个时候你还在开玩笑。”焉歌继续把他抱在怀里,竭力避开刚才的话题,笑着说道:“从学塾堂偷跑的那天,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凡人。”
“哦?焉歌妹妹此话怎讲?”
“正常人怎会把半块干饼放在身上八年。”
“啊……哈哈,那是我的命嘛!”
“闭上嘴吧!血都流到脖子里了,来,我帮你擦擦。”
马车里焉歌和青倔还在说笑,忽然一声巨响,只听啪啦几声,像是树木折断的声音。这时夏夜拉开车帘,急声说道:“焉姑娘扶好公子,坐稳了。”
焉歌立马问道:“外面出了何事?”
夏夜没有回答她的话放下车帘,只听他大喊一声:“架。”马儿就像月兑缰一样拉着马车疯狂地奔跑起来。
马车里颠簸的厉害,晃的青倔吐了一口鲜血。焉歌竭力爬到青倔面前扶住他,看着他嘴角的血渍一时慌张的不知该怎么办。青倔半眯着眼睛,面色通红,呼吸有些困难,“青倔,看着我,别闭眼睛。”焉歌拍打着他的脸颊,“快,睁开眼睛看着我。”
青倔没有回答他的话,眼前的人儿越来越模糊,看来那人恨透他了,非置他于死地不可。“夏夜,停车,快停车。”焉歌冲着车外大喊,心里的恐慌如同八年前小糊涂离开她的那日一样,让她害怕,让她无助。
“焉姑娘,我们中了埋伏,你照顾好公子。”车外只听到夏夜的呐喊声,马儿还在疯狂的奔跑,如同山崖上跌路的石头。焉歌紧紧抱着青倔,一滴滴泪水打在他的脸上,“青倔,你一定要活着,答应我,一定要活着。”
“不要哭,咳咳….咳…我这不还没有死吗?”。青倔勉强伸出右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看不清她的脸,眼前一片模糊,哑着嗓子问道:“在学塾堂凉亭里,你为何不让我为你擦泪?”
焉歌握住他的手,他总是让人意外,让人哭笑不得,轻轻开口:“如果你好好活着,我答应你,把那半块发霉的干饼吃掉好不好?”青倔听了此话,良久没有开口,看来他还真的要活着了。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一片骚动,焉歌正要起身去看个究竟,青倔一把拉住她,“扶我出去,他们要找的人是我。”焉歌犹豫了一会还是扶他出了马车。刚打开车帘就让焉歌大吃一惊,几十名黑衣人正拿着弓箭对着他们,两名男子在前负手而立。那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她一眼便认出,是柳渊。而另一名男子,应该说是少年,一袭藏身衣衫,一双黝黑的眼眸,面上冰冷,到和他的年纪有些不符。
“焉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柳渊上前轻轻一礼,眯着眼睛微微笑道。焉歌没有回答他的话,到是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少年,那双冰冷的眼眸像是随时透着杀机,他正看着自己。焉歌抿了抿嘴唇扶着青倔跳下马车。
这时少年看到青倔,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又恢复那副冰冷。青倔皱了下眉头,上前说道:“七天,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