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 第十二章:寒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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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亮很圆很美,银白月亮似那圣洁华贵的女神,在星光花园悠然的漫步。秋风吹来,轻纱飘起,丝丝凉意袭向心头。焉歌疾步前走,绕过回廊穿过后院里那片花海,回头看了一眼,古色古香的韵味在皎洁月亮下让人沉于其中。待踏上石桥,远远就看到一道身影立于凉亭中,玉树临风,长身玉立。那一袭青衫在微风中轻轻飘起,如同月下仙人。漫步走过石桥,这短短的距离却让她走的如此艰辛。

行至凉亭下,施了一礼,轻轻开口:“如果堂公子肯答应此事,焉歌愿意以身相许。”

男子转过身来,那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微抿薄唇,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抬头看向夜空,今夜没有一颗星辰,而那方月亮却是如此的皎洁美丽。

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焉儿,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既然你不喜欢,我不会勉强。青倔也好,魏语也好,只要是你想去做的,我不会阻拦你。父皇逼婚之事,我可以再找个人来顶,你那么的单纯美丽,我又怎可伤害你呢?”

不知何时他已开始习惯叫她嫣儿,是啊!他是要应付皇上的逼婚才要她做她的王妃,自己又怎可认真。焉歌看着堂彻,这样一个让她如此心动的男子,她又能拿他怎么去对待?“刘院长说,我身上的寒疾可以延迟烟连毒的发作。那样可以在求得解药之前让青倔一直清醒着。”

“用你的体温,还是用你的血?”堂彻转身背对与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就用这些来交换吗?”。

“我……”焉歌一时答不上来,“等找到解药救了青倔,我会谨守承诺和四皇子成亲。”紧紧握着手中绣帕,手心全是冷汗,寒疾又开始发作了。

堂彻转过身来,抓住焉歌的双手,“怎么会这样冰凉?寒疾发作了吗?”。那种冰冷刺骨感觉,如同身处冰窖。

“你怎么也知道?”焉歌缩了缩手,怕冰着他。

“这种怪病父皇也有,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寒冰刺骨。嫣儿,是

不是用你的血来延迟烟连毒的发作?”堂彻抓紧她的手,希望能带给她一点温暖。

焉歌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秋风透过窗子吹来,给房间里增了一分凉意,焉歌把房间的窗户一一打开。一阵凉风袭来,让她全身颤了颤,一手扶住桌角,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额上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抓起桌上匕首,踉踉仓仓的走到床边。床上之人紧闭双眼,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尽是汗水,看那一道紧皱的眉锁,通红的脸颊,他一定很痛苦吧?和她一样,被一股强烈的气流吞噬着自己的生命。

刘倘之推门进来,看到坐在床边颤抖的焉歌,那一张娇俏的脸蛋如同千年寒冰,额上汗珠开始慢慢变成冰粒。连忙上前为她把脉,“焉姑娘是否感觉不适?”

焉歌抬手拭去额上几颗冰粒,扬了扬发紫的嘴唇,“您不必担心,我没事,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把手里的匕首递于他面前,“开始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刘倘之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子,不禁为她捏了把汗。白色血液汩汩从她纤细的手腕流出,焉歌咬着下唇,这种厮心的疼痛,或许她永生都不会忘记。

看着手里一大腕的白色血液,刘倘之不禁吸了口凉气,看来这不仅仅只是寒疾那么简单了。刘倘之为她包扎好伤口,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它能让你很快恢复体温,快些服下。”

焉歌接过药丸放入口中,转过身去,不敢看那碗无一丝污物的白血,心里是恐慌!此时,门外矗立良久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去。

待把最后一勺血液喂入青倔的口中,他的面色渐渐有所恢复,不多时便悠悠醒来。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是一张雪白如纸的脸颊映入眼帘。“你醒了?觉得怎么样?”一道弱弱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有温暖,有焦急,又有一丝恍惚。

“焉歌?”青倔疑惑问道,伸手触模她的脸,那么冰凉,却又那么熟悉,在他深入火海备受煎熬的时候,便有这么一道冰凉的寒流解救了他。

焉歌把包有纱布的右手隐于袖中,轻声说道:“是不是吓倒你了?没事,我一会就好了,只是有点冷,刘院长去为你配药,你现在好好休息。”

青倔看着她,一双清澈的眼眸里全是疼惜,轻轻把她拥入怀中,想给她一些温暖。“是不是很痛?”

“不痛,就是有点冷,只不过是寒疾发作了,小的时候你就见过,那时候你也是这样抱着我为我驱寒,等天亮了就好了。”焉歌强压住喉咙里那股酸涩,青倔给她的拥抱,或许才是世界上让她最温暖的东西。

第二日一早焉歌便生龙活虎的跑到青倔面前,在他床边转了两转,还扬言说自己比他多过了一晚的冬季,那种感觉他是永远都不会体会到。

青倔虽然生病卧床,但他却从未有过一丝的收敛,反而仗着自己的病痛指使焉歌为他端茶到水,伺候于他。因为他们要离开学堂,所以,焉歌的丫环身份便早早上任。

堂彻坐在一旁看着为青倔埋头剥着柑橘的焉歌,只是静静不语。青倔看他一眼,随手扔给他一个柑橘,挑了挑眉说道:“你小子,这时定是很羡慕我吧?要不要也让焉歌伺候你几天。我……”话还未说完便被焉歌用橘皮堵住了嘴巴。

“我还真后悔救了你,八年前就该让你饿死街头。”焉歌站起身嘟着小嘴。

“焉歌妹妹你还真生气了?”青倔扯了扯她的衣角,一脸无辜,“是堂彻这小子,用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的我难受。”

“别再拿出你那副嘴脸对付我,焉姑娘,不必听他胡扯。”堂彻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说道:“如果他死在半路的话,你可以通知我一声,我会为他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

青倔听了此话立马从床上弹起,也不顾身上的箭伤,开口便道:“姓堂的,你别仗着皇帝老子就可诅咒本少爷,我青倔也不吃你这一套,再说了,你那父皇可是把你给了我,你只不过是一个和焉歌一样伺候我的下人。”

焉歌看了一眼满脸愤怒的青倔,曾经那个安静冷漠的男孩,如今怎会变成如此模样?“你好好休息一下,堂公子我有话跟你说。”焉歌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房间。堂彻瞟了一眼床上的青倔转身欲走。

“别打她的注意。”青倔起身下床。

堂彻紧了紧袖中玉笛,“我有分寸。”随又问道:“你有伤在身这是去哪里?”

青倔摆了摆手,“下午就启程去北国,走之前我总要查清楚是谁要谋害我吧?”

“谋害你的人还少?你又分的出是谁”

“这次不一样。”青倔走到他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她还在等你。”

回廊处焉歌不巧碰到魏语,一身蓝色衣衫,满脸忧虑。焉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打扮,虽不如玄白那样英俊,但多了一些稳重和味道,让他显得成熟几分。

“我有话跟你说。”魏语抓起她的手转身便走。

“公子有什么事情可否晚些再说?”焉歌拉住他,恳求道。

魏语回过头来,一脸的不耐烦,低声呵斥道:“在这里说也行,你告诉我,我房间里那封信是怎么回事?”

“我…”焉歌一时说不出口。

“甩开我,带着青倔离开是不是?”真没想到这丫头如此狡猾,之前还真是嘀咕她了。“焉歌,我警告你,从今天起,你不许离开我半步。”

“为什么?”焉歌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们素不相识,我一向都很尊重公子,可是公子你五次三番的为难我,我要拿你怎么办?”

听了此话,魏语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哑声说道:“没有你想知道的为什么,怪就怪你闯进了我的生活,听懂了我的‘殇思’。所以,你要负责。”他想他现在还不能退出,游戏才刚刚开始。

“你别吓唬我,虽然我不会武功,我害怕你。但,你现在还威胁不到我,我的命就在这里,如果公子想要,你可以拿去,死了或许更轻松,我不必再欠谁。”焉歌看着他,竭力说出此话。她现在只想救回青倔,一个人离开。

“你…”魏语眯眼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子,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神,真想就这样一把掐死她,“焉歌,游戏才刚开始,你跑不掉。”松开她,魏语转身疾步离去。焉歌,你又一次让我心肌发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看着魏语离去的背影,一行清泪从脸上滑落。忽然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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