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雨势一直持续到夜晚,城外的废墟间,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躲在潮湿的断壁后面,下意识的将紧握的手包举到胸前,紧张的东瞻西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
“是莫妮卡小姐吗?”。身后突然传来的问话吓得女子赶忙转身。不知何时,身后早已多出来两个人,由于来者身材娇小打伞又低,女子无法看到她们的面容,摞紧手包,身体不由向后倒退。
“是莫妮卡小姐吗?”。个子偏高的人重复道。
“是…是的,你们是什么人?”莫妮卡鼓起勇气,她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眼前的两人不是父亲派来抓自己回去的。
“菲利普先生要我们给您带路,他在等您。”
“他在哪里?为什么不亲自过来接我?”莫妮卡一听到菲利普的名字立即有了精神,跑上去追问。
一直没有说话的矮个子收起伞,解释说:“菲利普先生已经先到了,在地狱那头等着您呢!”
莫妮卡只觉眼前一片玫红色闪过,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迎面扑来的物体咬住颈部按倒在地。
空旷的废墟中,听不到一丝呼喊声,海蒂的利爪按住莫妮卡的头与肩膀,残忍地啃咬着她皮肤细腻的脖颈,血液流淌到地面,与雨水混在一起,形成不大不小的水洼,随后又有新的雨滴落入,冲淡了原本的颜色,最后,水洼逐渐变为了普通的透明色,再也看不出生命之源流淌过的痕迹。
海莉撑伞站在一旁,俯仔细观察着从手包中散落出来的发光物体,那是莫妮卡决定与飞利浦私奔时特意从家中带出来的贵重饰品,本以为在困难时刻这些珍珠钻石能够换些钱救急,现在看来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手包旁边,莫妮卡的右手无力的垂着,无名指上一枚并不名贵的戒指在雨中显得越发光亮,海莉直起身子,不再向冰冷的尸体多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雨已经停了,海蒂坐在石头上望着远处的蓝色火焰,那是姐姐海莉在处理尸体,清除痕迹。隐隐约约,海蒂听到了姐姐的歌声,每当有人逝去的时候姐姐都会唱起家乡的安魂曲,海蒂不会歌词,不过听到姐姐的歌声,心中也会忧伤起来,心中的杀戮也会淡去。
“hello!可爱的海蒂小姐!任务已经结束了?看来我们慢了一步呢。”玛莉亚与伊恩从右手边走了过来。
海蒂跳下石头迎了上去“姐姐正在做善后工作,没时间陪我,伊恩哥哥、玛莉亚姐姐,你们陪海蒂玩一会儿吧!”
“好啊!那么来玩你最拿手的杀戮游戏吧!”玛莉亚弯下腰望着眼前乖巧的少女,“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把真相告诉姐姐呢?海莉真的很可怜哦。”
海蒂一愣,随即笑出来:“哈哈哈哈!你果然拿到了啊,那家伙的记忆,不愧是no.1,我虽然想到你会这么做,但是一直没有看到你出手,估计在场的大家都没有抓住你的把柄吧?身手真不错!”
抬头望着雨后的星空,海蒂的神情与刚才判若两人,回到了兽化状态,锋利的指甲在石头上留下一串划痕,“秘密被你们知道,我反而轻松很多。伊恩,别紧张,我没有打算攻击你们,昨晚是托大家的福我才得手杀了那家伙,现在要是一个人面对组织的前两名,我还真没有打算能够活着回去。”
“我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海莉,不过能否请你在这次任务中协助我们呢?当然,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在最后时刻尽可能的掩护我们就可以了。很不巧,组织的前两名都不精于近身战,你的加入是非常重要的,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才对吧?任务完成后,我会将记忆丝线归还给你,如何处置就是你的事了,如何?”玛莉亚上前交涉,伊恩在后面一言不发,虽然玛莉亚在晚饭时已经将海蒂的秘密告诉了自己,但是听到海蒂亲口承认,伊恩还是感到了震惊,自己曾多次与姐妹二人合作任务,了解海蒂拥有双重人格,却从未想过平日里温柔善良的主性格是伪造出来的,杀戮嗜血的兽化才是海蒂真正的面目。
“听起来不错,好,成交!”恢复本性的海蒂异常爽朗,立刻答应了玛莉亚提出的交易。
伊恩上前,不解的看着少女,“海蒂,既然海莉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为什么不直接将真相告诉她呢?”
海蒂怔在原地,背身望着远处还在吟唱安魂曲的海莉。
“你看到过姐姐当时的眼神么?”声音忧伤的似乎快要哭出来,“村子被毁掉的时候,我将所有敌人都杀死了,我凭着一己之力为大家报了仇,回头却看到姐姐嫌弃的眼神。我含着泪趴回她身边,姐姐竟先于我哭了起来,她抱着我说‘海蒂,别怕!刚才的事情都是姐姐做的,海蒂没有错!’那时我便懂了,姐姐厌恶真实的我,姐姐喜欢的只是伪装出来的好孩子。我想要呆在姐姐身边,那么,只要装作好孩子的样子,姐姐就会一直喜欢我、一直留在我身边了。”
垂下头,海蒂念叨着:“姐姐很辛苦,为了不让我频繁兽化,明明没有任何特殊能力,还是用灵魂达成了‘尸火’的契约,与我共同战斗。所以,只要能够待在彼此的身边便足够了,排位什么的对我们姐妹来说根本不重要,这一点请你们放心。”海蒂抬起头,严肃的面对玛莉亚。
远处的海莉望着三人,快步走了过来。
“那么,说好了哦!玛莉亚姐姐、伊恩哥哥,你们千万不能反悔哟!”海蒂已经恢复为可爱的小女孩,朝两人笑起来,玛莉亚与伊恩也心领神会,轻轻点头同意。
海莉已经走了过来,海蒂赶忙跑过去撒起娇来:“姐姐,辛苦了!海蒂肚子好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什么事?”将妹妹挡在身后,海莉警觉的问道。
“组织命令,后天的潜入行动全员都要出动,具体时间、碰面地点稍后会让神崎与大家联络,希望大家做好准备。”玛莉亚向海莉微笑着招呼道,“正好顺路,奥利弗让我们通知大家。”
看到伊恩与玛莉亚在一起,海莉脸上有些不自然,冷冷的丢下一句“知道了”,转身带海蒂离开。
两个女孩走出去很远,海蒂悄悄回过头,向二人微笑,那纯真的笑容非常惹人怜爱。
伊恩瞟了一眼玛莉亚,招牌式的微笑仍旧挂在脸上,眼中却多了一丝伤感,看到远去的姐妹似乎对她有些触动,伊恩不懂感情,只是皱了皱眉,目送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