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来朕怀里 【172】沉醉的热度(一)

作者 : 月下的神兔

就在上官羽准备趁着江听雨扰乱梁汉步伐悄然走开的那一刻,本是带着悠悠笑意的梁汉突然停了一分,并将视线缓缓落在了江听雨身后的暗处,而他的眼神,也愈发的深邃了。舒榒駑襻

似是感觉到了梁汉的视线,江听雨的眸子也渐渐划过了一缕光晕,似是想着若是东窗事发,要如何敷衍过去。

难道要说……在人家院子里,偷情吗?

然,就在梁汉轻轻拍动了江听雨的肩膀,稳住他的思绪后,梁汉便缓缓从江听雨身边走过,一路向着那边的暗处走去,而藏在后面的上官羽也缓缓挑眉,眸子一滑,便用脚尖靠近了一旁的小石子,准备如果被发现,则来一个声东击西。

可是作为共事多年的江听雨,又如何不了解上官羽的性子,就算是被他躲过了,也是下下策了婷。

唯有……

就在梁汉前走了两步,正缓缓探出手向着黑暗中的那一刻,只见他忽然僵了一下,像是因着什么事顿在原地,而在下一瞬,他便直直的向着下方跌倒,还好江听雨一个手快,长臂一捞便将他裹入怀中,免得让这男人脸上挂彩。

而后,他抬起眸,看向上官羽道,“走吧,搞定了。姻”

“还真是粗暴的手法。”上官羽无奈走出,看了看正在扬着方才击倒梁汉的右手,似是在以恩人自居的江听雨,他缓缓的抿住了唇,说,“无论如何,多谢。”

听了上官羽的话,江听雨也微微的愣了一下,于是对着正转身要走的上官羽低喊了句,“喂,上官羽,被我救了,至于那么低落吗?”

上官羽顿住足,而后缓缓侧过眸看向江听雨,随后难得一笑,道,“我与你相识十年,就算再不乐意,也被你救过数次。而且我明白的,你之所以要进这里冒险,都是因为我的过错。”

江听雨听后,先是蹙紧了眉,随后一扯唇,用着往日的调调说,“我当是哪个笨蛋扯了皇后的后腿,原来是你。”说着,便冷哼一声,“还真是名符其实的笨蛋。”

然而说归说,江听雨却先将梁汉暂且放下,慢慢走到上官羽身边说道,“你听好,虽然你是个笨蛋,但我江听雨不是,无论你闯了多大的祸,我都能摆平,咱们的皇后娘娘更能,所以,好好的当个笨蛋吧,后面,有我呢。”

说着,江听雨便扯唇笑了下,而后拎起地上的梁汉,双手直接抱起,接着就背对着上官羽走去。

身后上官羽,微微怔住,望着那纤细的身影,不由的笑了下。

虽然这个人,性格很让他头疼,但是有时候,却是那么的可靠,可靠到让自己能与他共事一主,而感到荣幸。

“你现在是个女人,还是别这么抱着这男人满院子走的好。”留下这句话,上官羽便轻轻笑了,而后转过身,直接踩着假山,几步蹬上,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留下的江听雨蹙着眉,缓缓回头看向空牢牢的院子,略微眨了下妖治的眸,随后低头看向怀中的梁汉。

他这个“女人”,行动要加快了,否则……田德志与梁汉当真联合,南岳大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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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官羽与江听雨都在暗中进行的时候,同一时间的皇城之内,也是有着另一番的味道。

坐在镜前的慕晴静静的闭着眼眸,似是在轻睡,又似是在沉思,身边的小桂子正在帮她整理着今日的梳妆。

是了,虽然她与蓝瑶儿的事还在进行,但是在这皇宫里,在这明面上,却还要做好一个皇后要做的事。

因着这次国库大事,她险些就忘记了,今日是南岳祖上定下的,兄弟齐聚的日子,因为先皇比谁都清楚,他们这些流淌着皇家血脉的人,似乎最单薄的就是亲情,故而则定了这么一个日子。

不谈国事,只谈家事,同欢畅饮,共度一夜,更是不允许宫女太监在身边服侍,要做一夜平平凡凡的老百姓。

思及此,慕晴缓缓抬开了涂上了层淡淡蓝晕的眸,并望着镜中倾城的自己发了些呆。

今日,王爷们都会来,墨王爷,齐王爷,御王爷,不过先皇十多个子嗣,却只剩下这四个儿子,想必心中也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痛楚吧。

“娘娘,梳理好了,娘娘果然倾国倾城,是全南岳最美的女子。”小桂子说道,脸上堆起了笑,并与慕晴一同看向镜中。

“嗯,镜中的这个人果然漂亮。”慕晴淡淡而笑,缓缓垂眸轻喃,“只可惜不是我。”

“娘娘说笑了。”小桂子依旧挂笑,当真是以为慕晴说的是逗他们这些奴才开心的话,而对此,慕晴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他要是真信了,又是一场麻烦。

慕晴转过眸,看向窗外的天,在看到夜幕已经降临后,她便自己撑着身子起来,负手走到门口,静静而道,“皇上与王爷们的政事,当是谈完了,咱们准备前往明阳殿偏殿吧。”

“奴才遵命。”小桂子说着,便搀扶着慕晴慢慢的向着外面走去。

今夜无星,或许有雨。

在这漫长的路上,慕晴始终都保持着沉默,似是在担心着宫外进行的一切。

蓝瑶儿的左膀右臂,目前知道有郑荣及梁汉,还有一个田德志。

田德志当是不忠,不仅有上官羽在身后跟着,而且还被皇上所防,故而暂无险处撇开不谈;

梁汉身边已有江听雨,不知是否能让他产生动摇之心,只看江听雨的能奈若何;

最后就是郑荣,郑荣从今日就已经不再宫里了,探过当值的太监,都说他出去探亲了,可是究竟去了哪里,她还并不确定,只是隐约有种预感,肯定是会去做让她触霉头的事了。

另一方,国库的事还在靠楚晏和李公公,他们出宫多日了,也不知道是否顺利。

“希望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慕晴深深吸了口气,布局是个难事,要密密麻麻的手抓一把线,然后一根一根的捋顺,才能聚成一个巨大的网。

织网的时候,是最最艰难的时候,一根断了,就全断了。“娘娘,到了。”这时,小桂子出声,将慕晴的思绪引回,而她也顿了步子,缓缓看向前方的明阳殿的偏殿。

平日来明阳殿,都是直接进了正殿,又直接进正房,而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

此殿并不像明阳殿那么恢弘,反而当真有些民间家宅的样子,或许先帝住在明阳殿的时候,便是喜欢偶尔感觉下月兑离皇家血脉的日子吧。

“嗯……?”就在这时,慕晴的眸子掠过了一抹清秀的身影,也是静静的站在明阳殿偏殿的门口,当看到慕晴来了,她也静静侧眸,看向了慕晴。

今日的慕晴,一身五凤彩袍,看起来并不阴沉,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轻快,再加上那冰蓝色的晕角,使得所有看到她的人,在这已经开始转热的天气中,也能感受到些许的清凉之感。

“皇后娘娘。”一身淡色的蓝瑶儿微微行了礼,然后抬起眸子,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慕晴。

慕晴扯唇,幽幽而道,“你在等本宫?”

“皇后娘娘还没到,瑶儿不敢造次。”蓝瑶儿低语,随后主动走到了慕晴身后,又静静的行了礼,接着说道,“娘娘到了,瑶儿才心安。”

慕晴扯唇,轻轻的舒了口气。

这就是蓝瑶儿与柳惠蓉的差别,这就是制于人与受制于人的不同。

若不是因为立场不同,或许,她会对蓝瑶儿的谋术有所欣赏,只不过她与她,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之后,慕晴也只是轻应了蓝瑶儿一声,随即便踏开步子,并缓缓推开了偏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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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殿偏殿,夜。

当大门被推开的一霎,一些刺眼的明光先是让慕晴与蓝瑶儿微微有些睁不开眼,当适应了以后,才看清在房中似是坐着四个人。

而这四人,当然就是今日的主人,北堂墨,北堂御,北堂齐……及当今圣上,北堂风。

然而,这四个人虽然都坐在一个房间里,却相隔很远,纷纷坐在桌前独自饮着酒,甚少交流,将此刻的气氛陷入了一种极度的尴尬中。

慕晴与瑶儿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后便径自走向了北堂风身边的两个横桌旁,亦入了席。

今日,只有被当做家人的人,才能再此齐聚,如此气氛,若是让先帝知道,当然要失望透顶。

慕晴心里暗思,又转眸看了眼身边一语不发的北堂风,见他脸色不错,便也稍稍放了心,至少这个男人的身子,看起来并无大碍。

而后,慕晴又将视线看向下坐的几人。

今日的北堂齐,还是同往常一样,看起来活力十足,似是蠢.蠢.欲.动的想聊些什么,就是少了足以搭话的对象;而北堂御,也同她见到他的第一面那般,青色衣衫,发丝轻挽,雌雄莫辩,惹人注目;再有就是北堂墨,王爷今日,还是一身白衣蓝袍,看起来依旧是干净而清澈,不沾些许的凡尘,一手轻捻酒杯,微微啜饮,仿佛也在深思什么。

在感觉到慕晴的视线后,北堂墨缓缓转眸,看向了慕晴,随即挂起了淡笑,使得慕晴也有了一分安心。

可就是这一瞬,自己的桌上却多了一些响动,使得慕晴身子一缩,紧忙拉回视线向着桌面看去。

只见北堂风将自己的酒杯压在了慕晴的面前,并且冷着声音说道,“今日没有宫人服侍,你若渴了,可以用朕的杯子。”

慕晴微怔,看看北堂风那有些不悦的神情,又看向被他放在自己桌面的酒杯,随即失笑,低声而喃,“莫名其妙……”

北堂风自是一字不落的听到,狠狠的瞪了慕晴一眼,使得慕晴不由的将眸子转过,避开了他快要将她吞掉的视线。

之后,偏殿中一片安静,只有几人饮酒的声音,连同慕晴都感觉有些异常的不自在。

忽然间感觉,自己是否生活的过于正统,以至于不太会年轻人中间的活跃气氛的方法,早知如此,她就在来南岳前,多多学习一下了。

就在这时,北堂齐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沉闷,一下子从桌子后站起,然后说,“皇兄,咱们难得相聚,总不能就这么坐一晚上吧,臣弟提议,待会用膳,将大家的桌子推近,围起来如何?”

“胡闹。”北堂风蹙眉,“乱了方正,有违礼教。”

“其实,也并无不妥啊。”慕晴低语,随后带笑的侧眸看向北堂风,“臣妾觉得,在桌前一言不发的喝一夜酒,是有违先皇意愿,这才是万万不可的。”

“同意。”这时,坐在侧面的北堂御也发了话,使得北堂风的眉头锁的更深。

这时,他似是有些动摇的看向慕晴,当慕晴感觉到他缓缓投来的视线那一瞬,她忽然展露愁颜,使得北堂风略微怔了一下,随即一言不发的起来,将桌子向前面挪动些许,道,“皇后说的是。”

北堂风话音刚落,慕晴便微微有些怔住,似是没想到北堂风竟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妥协。

如此这边,使得她沉寂的心,又缓缓的注入了一股无形的暖流,使她露出了一抹淡笑。

北堂齐在听到皇上松口后,脸上极喜,而后起了身,紧忙查看下偏殿大门是否有关好,随即一把锁上,回头笑着说道,“皇兄,我们像以前一样,好好的玩闹一晚上如何?”

几个人一听,也都是略微的有些惊讶,就连北堂墨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很多年前,当几个人还是皇子的时候,先皇还是很注重皇子间的关系的,所以偶尔会在大日子前,将他的儿子们召集在一起。

那时候,其他几名年纪比较长的皇子经常聚在一起,讨论些国政大事,而他们几个,便团在一起,常常玩得欢快。

而且那时候,身为六王爷的北堂墨,是最喜欢带着总是闷闷不乐的北堂风,同时也顺便照顾他这个鼻涕虫。

思及此,北堂齐略微的笑了下,干脆上前,把桌子一一撤开,当真是把宫里的规矩抛在了九霄云外,使得稍微有些妥协的北堂风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将桌子抢回,可还是奈不住已经开始兴奋的北堂齐。很快的,整间房的几个人面前隔阂着他们的桌子,便都被堆砌到一旁,只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甚至连酒杯也连同桌子一同被拉走。

唯有北堂墨很有先见之明的留下了杯子,依旧带笑的饮着酒。

“桌子也撤了,然后呢?”北堂墨开口,语气毫无波澜的看向活跃的北堂齐,可是在说道这个问题的时候,北堂齐却愣了一下,似乎根本没有往下想。

见众人再度陷入沉默,慕晴眸子一晃,忽的看到了不远处放得一些酒,于是眼前一亮,径自起身将那一大坛子酒费劲的搬来,同时将长发往后一束,道,“兄弟无酒无欢。”

语罢,她便拿过一旁小太监们早就叠放在一旁的碗,专注的为他们倒上。

而就在这时,几个王爷也时不时的对看几眼,最后终是将视线落在这一身豪气的女人身上。

其实他们都明白的,此时此刻,酒是唯一的选择。

因为唯有在喝酒的时候,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他们才能放下心中的包袱与芥蒂,找回那份流淌在血液中仅剩的亲情吧。

望着那专注倒酒的慕晴,北堂风似是陷入了一种沉默中,而望着她的眸,毫无遮掩的透露着一份依恋与沉醉。

自己竟然如此深恋这个女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似乎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好像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哪怕只有一瞬间。

仿佛是被心中的想法完全充斥,北堂风忽然扬起手将酒坛拿过,然后扔给了一旁的北堂齐道,“齐,你倒,咱们就拼酒。”

说着,他便在所有人的面前,一个用力,将因着突然被抢走酒坛还有些茫然的慕晴,一把拉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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