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来朕怀里 【149】再也无法掩住的深爱

作者 : 月下的神兔

可就在慕晴打算继续下去的时候,只听她的大门忽然多了些响动,于是便听到了三下敲门声,使得慕晴的身子微微僵住,而后压低声音,道,“谁?”

“是慕枫,娘娘。”一个谦和的声音顿时响起。

在听明来人后,慕晴才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将桌上的纸轻轻掩盖,在将东西都整理好后,慕晴才道,“进来吧。”

随着门声轻响,慕枫端着一碗粥小心的从门口进入,然后靠近,稳稳的将那碗粥放在了慕晴桌上,道,“娘娘,夜深了,看屋中还亮着光,所以给娘娘煮了一碗粥。”

“有心了。”慕晴低笑,将粥挪过,在用勺子轻轻搅动几许后,便抬了眸看向慕枫,“也帮本宫转告楚晏,谢谢他的好意。娈”

听了慕晴的话,慕枫有一丝丝的怔然,随后干咳了两声,道,“奴才一定转达。”

“对了。”在提到楚晏后,慕晴似乎又倏然想到什么,问,“楚晏,今夜能睡习惯了吗?”

“娘娘放心,楚晏已经习惯了,在奴才来凤阳宫的时候,已经基本睡下了。跳”

“那便好,你也去休息吧。”慕晴说罢,便露出了淡淡一笑,然后专注的低头开始喝那碗热粥。

见慕晴不愿多开口,慕枫便低了头,拿着送粥的木盘,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凤阳宫正房,同时也将大门掩好。

在看到慕枫离开后,慕晴静静的将粥拿开,并望着大门方向陷入沉思。

这一次,在暗,用人成为关键中的关键。

必须非常有才能,而且必须非常可信

如果是楚晏的话,据近日的观察,楚晏定当不是凡人。

但,她……可以信任如此出现的楚晏吗?

慕晴抿住唇,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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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正房的慕枫稍稍回头看了眼身后,在确认慕晴依旧在琢磨着自己的东西后,便稍稍松了口气,而后收起木盘向着后房走去。

刚一推开门,他就看到了静躺在床.上的楚晏。

当然,此时的楚晏与昨夜的境况完全不同。

原本占据大.片位置的无名小太监竟然甘愿缩到一起,然后将凤阳宫最舒适的被褥都拿来,为楚晏铺上了一层不输给慕晴房中大床的软床。

而此时的楚晏,单腿微翘,双手垫压在头后,一脸悠哉的享受着这夜的寂静。

慕枫忍不住的挑动了下眉,心中念叨:他家主子,还真是,走哪都能迅速变成别人主子的人。

“咳咳。”慕枫清咳两声,对着半眯着眼眸的东方楚晏使劲的使眼色,使得楚晏有些不耐烦的将身子转过,背对了慕枫。

慕枫一愣,又看了几下那好奇的望着这边的小太监们,于是再度轻咳,靠近东方楚晏的耳畔,低声道,“爷,粥已经送过去了。”

听到这里,楚晏才稍稍抬了眸,侧过看了下慕枫,然后拽着他的胳膊,缓缓坐起,道,“陪我去茅厕。”

说罢,他便拉着慕枫直接从房里走出,留得几个小太监不解的回望。

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强人也会去茅厕!

而在另一面,东方楚晏刚一出门,便松开了抓着慕枫的手,道,“她喝了吗?”

“嗯,她喝了。”慕枫说着,眼中大放光彩,四下看了看,再确定没人后,才靠近说,“王爷,您让奴才放的东西,也放进去了……是不是咱们也要下手了?”

“下手?”东方楚晏前走两步,倚靠在了一棵树旁,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一人说的却无比兴奋的慕枫,而后接道,“本王要下什么手?”

慕枫一听,忽然有些愣住了,然后不解的说,“方才进凤阳宫的,肯定是军机处的大臣没错,此刻焦急面圣,定然是大事,如果南岳的军事出了问题,那便是我晋国的机会,由此说不定还能建功立业,先开一炮再说。”

“哦,那你知道南岳是什么事吗?”东方楚晏再问,依旧从容不迫,然而悠哉的捻起自己的一缕长发,轻轻的捻动。

月下的他,映照出了一份无法言语的深邃,无人看透。

听到东方楚晏询问,慕枫便以为楚晏稍稍有了兴趣,于是靠近两步说,“方才奴才在皇后房中,正在写什么东西,虽然在奴才进来后桌上的东西是被盖上的,但是却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商字,奴才虽想不透,但是还想来听听王爷的意思。”

“商?”东方楚晏单挑眉,捻动的指尖缓缓停住,似是陷入了沉思,“政与商攥到一块,那必与国体银两有关,外加军机处的大臣来急报。看来,定是那个问题。”

慕枫细细听着,脸上神情认真,可是见东方楚晏说到这里,便又悠哉的往回走,便吓了一跳,急忙追上,问,“爷,这是什么问题?”

“自己去猜吧。”东方楚晏说着,脸上再度挂起淡淡笑意,仿佛依然心知肚明。

“爷,我们不加以阻止吗?”慕枫有些焦急,“这或许是个大好的机会!”

听到此,东方楚晏轻轻的摇摇头,随后转眸一笑,道,“若是皇兄知道这个问题,定然会伺机而动,但是……”

东方楚晏略微的停顿下,而后压低声音,忽然转为了凝重而认真的说道,“但是,那只是不了解北堂风的人才会这么做。”东方楚晏长叹一口气,“北堂风向来不会将弱点暴露其外,更不会允许有这么大的漏洞。他此刻按兵不动,不是因为他没有后招,而是因为他想让另一人来完成。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若是晋国这时候有动作,不但无法给南岳重击,反而会作茧自缚。”慕枫愈说,脸色愈发沉重。

“不仅如此,还会直接让一个人命丧黄泉。”东方楚晏说着,眸子便望向了远处依旧亮着灯的正房,“兵乱未成,就要和南岳结死仇……呵呵。”楚晏摇摇头,轻拍慕枫的肩头,“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皇兄之所以永远都会败给北堂风,就是因为他,看不透这个敌人。”

语毕,东方楚晏便继续踏着悠哉的步伐,向着自己房间走去。身后慕枫深深舒口气,陷入沉思,然后又看向那表面上如何都提不起劲的人。

这就是四王爷,人人看不懂的,他却能了如指掌。

“啊,爷……那给娘娘吃的……”慕枫忽然一愣,想起了将自己误导的东西。

“只是让这个女人,补补血气的药品。”东方楚晏说道,脸上却挂起了悠悠笑意。

这一次,他会好好看一看,看看这个竟能让北堂风交代国库大事的女人究竟有何等本事。

或许,这个弃后,不一般呢。

边想着,他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又舒服的倒在了床.上,不发一语的睡去了。

夜更深了,所有人或睡去,或在思考,又或是在暗自心伤。

但无论世间人们心思如何,唯有那轮明月,静静的悬挂在天上,偶尔被夜云遮掩,却终会挣破这层枷锁,永恒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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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当初阳渐渐升起,照亮了那黯淡的夜空时,鸟儿鸣声四起,伴随着花香,将整个凤阳宫笼罩在一片清新的气氛中。

睡的很是舒服的东方楚晏从被慕枫被迫念叨而起,一边抻着懒腰,一面揉动着还有些惺忪的睡眼,但无论什么样的他,都透露着另一样的俊美。

当他站定在院中的时候,他稍稍抬头看了眼仍然紧闭的正房大门,甚至还隐约透露着淡淡的火光,想必是一夜未眠,甚至专注到连烛火没有熄灭。

“好认真……”东方楚晏含笑低喃,似是想到了很多年前被父皇强迫背诵诗词歌赋的日子,使得向来悠哉的楚晏,也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只听正房的门啪的一声被推开,就连东方楚晏也略微被惊了一下。

跟随着这声巨响,只见一身清秀装扮的女子,稳稳从内踏出了一步。

在这一瞬,东方楚晏似乎有些怔然,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人。

初阳之下,苏慕晴再也不是初次见到时那般悠哉,自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傲然独立,眼眸上染过的蓝色晕角悄然上勾,显出了一份冷静智慧的色泽。

这一刻,东方楚晏似乎有了一些错觉,向来看女人,都未曾记住的他,竟然将这个女子的容貌记忆在了心中。

或是因为那眼中的自信,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底。

这是为何?

从未过多的接触过女人的他,并不清楚,只道这个女人,会让他有些许的在意。

“啊!!!”就在这时候,慕晴忽然开口喊了一声,再度引去了东方楚晏的注意,这时他才发现,今日的慕晴透露着一种喜悦及兴奋,刚才那一声喊,便是将一夜的疲惫全部扫去。

失笑的东方楚晏揉了揉耳朵,道,“吵死了。”

听到东方楚晏的话,慕晴倏然侧过头,这才看到东方楚晏竟然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站在了院子里,于是唇角一勾,上了前,用指尖点在了他的唇上,道,“忘记你刚才听到的,看到的。”

说罢,慕晴便错过他的身,打算向凤阳宫外走去。

东方楚晏眼眸一滑,恰好看到了她负手捏着的一个小册子,于是双瞳微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皇后,准备去哪?”

这时,慕晴顿住了脚,静静回了眸,同时带着彷如暖阳般的笑容,淡淡而道,“明阳殿。”

说罢,她便转身,昂首向着大门外走去。

身后长发,随着她的离去,随意的在空中摆动,如同唯美的墨藻,让东方楚晏一时看得失了神。

随后,他便也缓缓一笑,同样用力的打了个哈气,而后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同时口中低声喃道,“看来,有好戏看了。”

语毕,他便静静的垂了眸,撩起了一抹静静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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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殿,清晨。

一身清爽的慕晴在走了好一段路后,径自进了明阳殿。

似乎外面的侍卫都被北堂风打过招呼,所以均当摆设,没有任何人会询问或阻拦。

当到了明阳殿的正宫、正房门口时,慕晴才看到李德喜正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的从房中迈步出来,一张老脸堆满了愁容。

“李公公。”这时,慕晴开口,在看到那还带着余温的汤药瓷碗后,清丽的眼眸轻轻缩动,似是想到了昨夜北堂风忽然晕倒之事。

其实,她昨日就想问太医了,因为太医虽在众人面前,告诉她皇上是疲累过度外加感染风寒,但是毫无征兆的晕倒,却有些让人产生狐疑。

当真是感染风寒那么简单吗?

才不会是别的原因,这家伙身子硬朗,就算她苏慕晴染了病,他也会好好的站在那里,对她说些冷言冷语。

于是慕晴深吸口气,接着说道,“李公公,皇上醒了吗?”

李德喜一见慕晴,先是有些惊讶,然后紧忙把脸上的愁容遮掩,换上了一幅笑意,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刚醒,才吃过药,已经问过奴才三遍皇后的事了,所以娘娘直接进去便好。”

“知道了。”慕晴点了头,而后侧身用指尖贴动大门,用力将门推开,来到了曾让自己有颇多记忆的明阳殿正房。

在刚一踏入的时候,慕晴的心还是不由的提了起来,过去的回忆若泉般涌.出,使得她的眼眸,渐渐的黯淡了起来。

于是长舒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快排出,径自的向里走去。

可是在这中间,她看到了龙袍依然完好的架在旁边,当是北堂风还没有起来。

但以现在的时间看来,北堂风有些失常了,尤其是他今日竟没有去上朝,更是让她不由的猜测了起来。

他染的风寒,当是很严重吧,否则以这个男人的性子,决然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弃朝堂不顾。

想着想着,慕晴便已经来到了明黄色的床畔,拨开纱幔,看到了正静静卧躺的北堂风。

此时的他,安静的像个孩子,只是眉头始终微微蹙动着一缕愁,看起来睡的并不安稳。视线移开,她看到他的长发,也随着他一般,安静的散落在床的一边,缱绻在那明黄色中,如同墨笔下点缀的一丝美好。

只是莫名的,觉得这个男人,此时不知什么地方,透露出了一种无名忧伤,让本是决定不再受他任何影响的她,下意识的揪痛了心。

慕晴抿住唇,轻轻用手捂住胸口,虽然暗自痛恨自己没出息的心,但还是在之后,低下.身轻轻的为他提上了稍有下落的被,并且将掩在他眸上的发,静静拨开。

“还烫吗?”慕晴自语低喃,一手捏住袖口,一手轻轻按下,贴附在了北堂风的额上,忽然一缩,眉头紧缩,“过了一夜了,怎么还这么烫?”

“咳咳……”就在这时,北堂风忽然忍不住又开始咳嗽,甚至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似乎某一处让他痛楚难忍。

“皇上……”慕晴有些慌乱,紧忙为他梳理着呼吸,而在这时,北堂风缓缓的抬开了狭长的眸,在看到慕晴的脸时,瞳孔轻微的缩动了一下,随后用了力捉住慕晴的腕子,用着有些苍白而冷漠的声音道,“朕没事,不需你好心。”

听了北堂风的话,慕晴只觉又有一股莫名的怒意袭上心间,下意识的咬住了牙,随后拿回了手,冷冷说,“昨日还拽着臣妾不让走,今日又成了臣妾假好心,皇上的心思,还真是比海底针还要难捉模。”

慕晴说罢,便将昨夜写了的小册子,搭放在北堂风的手上,道,“我已经想出方法了,这个是我需要的东西。”

北堂风轻轻.颤动了下眉角,缓缓撑动身体,先将那册子放于一边,然后说,“别挡着,朕要起来更衣。”

就在北堂风扶着床边,想要站起来后,慕晴忽然有些不愉快,直接将北堂风又按回床.上,然后在他的一脸诧异下,将被子直接给他盖上,然后说,“若是皇上不听御医的话,臣妾就中饱私囊,让皇上的国库里的金子,统统归为己有,然后逃离南岳,逍遥度日去。”

“……!”听了慕晴的话,北堂风陡然一愣,随后用着几乎快要将牙齿咬碎的声音道,“你敢!”

“臣妾有没有这个脑子和这个脾气干这种事,皇上难道不清楚吗?”慕晴扯唇,随后连北堂风放在外面的手也一并塞回,道,“皇上乃国之根本,臣妾这么做,只是出于对国家的考虑,皇上大可不必有负担。”

北堂风被慕晴这一连串的话弄的着实有些不愉快,虽然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将身子严严实实的扣回了被中,但是一张俊脸上却显出了些铁青,连唇角都能看出若有若无的抽.动。

“苏慕晴,你还真是爱国,连朕这皇上,都要甘拜下风了。”北堂风说罢,便冷哼一声,将脸侧回,干脆不再看她的脸,以免再度怒气攻心,病上加病。

“托皇上的鸿福,爱得不得了。”慕晴也冷哼一声,将脸侧向一旁,可此时的两人却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毫无意识的争吵,似乎让那原本已经竖起的屏障,稍稍透出了一缕淡淡的光,将那几乎快要拉到原位的生命,又轻轻的向着中心牵引开来。

“总之,要么皇上就这么看,要么臣妾给皇上说一下。”慕晴有些没耐心的说道,又将视线转回,而后拿起册子,在手上晃了晃。

“朕自己会看。”北堂风蹙眉,将册子直接扯过,然后打开,开始字字看去。

可是连续发热的痛楚,让北堂风的眼眸实在有些疲累,每看几行,就要用力的眨下眼睛,看在慕晴眼里,不由的又蹙动了眉头,于是直接遮住了那册子,道,“还是臣妾说一遍好了。”

语毕,她便将那册子折回,直接掖进自己的怀中,垂眸看着依然保持拿着册子,而且一脸怔然看着自己的北堂风。

敢这么对当今圣上的,除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还有谁?

有些尴尬的北堂风紧忙将手收回,看向他处,然后不悦的说,“那你说,朕听着呢。”

见北堂风不再坚持,慕晴这才缓缓笑了下,脸上露出了些许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柔软,而后四下看了看,便用双手撑在北堂风的两边,压低上身,凑近了他的耳畔。

她这突然的靠近,使得北堂风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回了头,险些碰上慕晴的唇。

在这极近的距离中,北堂风与慕晴的脑海都有那么一瞬的失神,而后北堂风紧忙撇开,低声道,“坐着说不行吗?还是说……”北堂风冷眼看向慕晴,而后挑起眉,道,“不堪受冷落,想用这种方式让朕重新宠爱你?”

虽然连北堂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是当这几个字落定的时候,慕晴脸上的铁青确实实打实的。

因为这句话,狠狠的踩中了慕晴的神经,使得她恨不能直接撂下这个男人。

在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后,慕晴才勉强的扯动了唇,道,“皇上多虑了,臣妾只不过认为,隔墙有耳,附耳说之,更为妥善。”

说罢,她便带着一股倔气,再度起身,直接靠近了北堂风,而这回,似乎是因为方才的生气,而故意贴的更近,使得她那带着温热的呼吸,都完完全全的染在了北堂风的肌肤上。

从来没被其他女子如此对待过的北堂风,身子再是一僵,脑中竟不知如何再继续思考,只得绷紧了身子,任由慕晴靠近。

或许是因为生病,弄坏了脑子,他总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在与苏慕晴冷战的日子中,她的一举一动,反而让铁了心要忘记她的他,更加的敏感,更加的不知如何应对。

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还是……作茧自缚?

看到北堂风的耳根微微有些发了红,慕晴原本愤怒的心,这才稍稍缓解,于是冷哼一声,在他耳畔启口出声,一一将大约想做的准备告诉他。

但是苏慕晴却又没把具体的事项告诉他,是因为蓝瑶儿与北堂风靠的太近,既然要走暗,有些事,便连北堂风,也要瞒住。听到一般,北堂风的眸子愈发的深了,连他的眉心,也跟着蹙动起来,而后倏然侧脸,道,“为什么只与朕说个大概,你……”

当北堂风一句话还未说完之际,才发现自己在侧脸之际,他的唇,竟就这样贴动在了慕晴的唇上,且因为他的那几个字,令他与她的唇,深深的纠缠在一起。

北堂风那炙热的温度,一瞬间染在了慕晴的肌肤上,不仅是北堂风有了一些惊讶,连慕晴的心也跟着提动起来,然后下意识的起了身,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再平稳。

就这样,他与她,纷纷的侧过脸,而那份尴尬,几乎将整个明阳殿的空气都凝结住。

似是过了很久,北堂风忽然咳嗽了两声,这才打破了房中的那份停滞,于是慕晴蹙着眉,回过头看向北堂风,先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为他轻轻顺了下气息。

如此这般,像是将时间倒回到那两日,虽然那份情感,掺杂着太多的虚假,但是却留下了一份无法抹去的回忆。

“别生气。”慕晴低声道,当真是怕像自己先前所想,让这个男人再怒气攻心,于是深吸口气,继而解释道,“皇上曾提醒臣妾,先下手为强,便是知道有人会对我苏慕晴不利。所以还是尽可能的不说为妙,以免这个人,其实在皇上的身边。”

听到了慕晴的话,北堂风忽然抓.住了慕晴的腕子,道,“到最后,你还是不相信朕?”

慕晴微愣,似是没想到北堂风会这么想,于是反而抓.住北堂风的手,将他缓缓按下,道,“我相信。”

仅仅三个字,却让北堂风的眼瞳再次收缩,总觉得有份淡淡的温热,自慕晴碰触他的那一点,缓缓流入,直到蔓延了全身。

“你当真.相信朕?”北堂风说道,而后忽然嘲讽,“朕欺骗过你,玩弄过你,甚至给你做了场大戏,还在同日纳妃,羞辱你,还决心将你忘了。当这一切过后,你还会相信朕?”

慕晴听了,倒是失笑,看向他处舌忝.弄了下有些略干的嘴唇,然后说,“对于皇上对苏慕晴做的一切,苏慕晴不会忘了,所以苏慕晴也铁了心的要忘记皇上。可是,皇上救了苏慕晴几条命,苏慕晴也不会忘。感情的事,归感情的事,信任的事,归信任的事。苏慕晴将两者分的很开,所以至少在国库的事上,苏慕晴,完完全全的相信北堂风。”

这句话说完,慕晴便将手松开,同时也将他的手塞回被中,道,“皇上不也是吗?一心忘记我,不就是想让我们变成,感情之外的,利益共同体。”

“看来你分开的很顺利。”北堂风低语,但脸上的表情却愈发的阴沉。

因为就如苏慕晴所说,他当初就是想将感情与利益分开,让自己从此能更加理智的对待苏慕晴,然而却发现这两者对自己来说,竟是如此的难以剥离,永远都在牵扯着另一方。

所以这个女人分开的越清楚,他的心就痛的越厉害,无论是出于男人的尊严,还是出于情感的一方,都感觉自己一败涂地。

“你真是,比朕还要,无情的女人。”北堂风冷冷说道。

“或许吧。”慕晴垂了眸,似是强烈的压制中心中的那份痛楚,绝美的脸上透露出的依旧是那份冷,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割伤了北堂风的心。

“行了,你可以走了。你要的,朕会马上给你送去。”北堂风说着,便垂下眼眸,似是想将自己隔绝在这种凝重之外,“朕累了,要休息了。”

“嗯。皇上好好休息。”慕晴淡语,却感觉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仿佛是有什么堵在胸口,让她窒息。

原来,在伤害这个男人的时候,她的心,也会跟着一并割伤。

或许,这个男人也与自己一样,在做着,如此幼稚而又非做不可的事。

“那臣妾告退,等待皇上。”慕晴说罢,便要起身,但不知为何,却稍稍有些迟疑。

在慕晴终于整理好心情,打算起身的时候,自己的手忽然被身后的北堂风捉住,使得慕晴微微有些愣住,然后停住脚步,缓缓回头看去。

这时的北堂风,依旧将被子掩住半张俊脸,唯有那几乎发烫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柔荑,而且竟在微微的颤抖着。

“你……”慕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北堂风,而那指尖上淡淡的颤抖,让她的心忍不住的缩住,甚至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更忘记了那些宫中的规矩。

忽然间,慕晴下意识的回握住北堂风的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番思量下,慕晴倏然上前,直接压下上身,将轻闭的眼眸贴上了北堂风的额,在感觉那让她为之一振的温度后,身子也忍不住的一僵。

现在的体温,竟比她进来时,更高,更烫。

若是简单的风寒,宫中御医无数,都过了一夜,又岂会不退。

而且无论究竟是何原因,长久以往,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

“皇上真的是偶感风寒?”慕晴低声问,握住他的手也愈发的用力。

“就是风寒。”北堂风低声说,随后轻轻的松了手,想要就这样拿回,“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走吧……”

“北堂风!”慕晴忽然厉声而道,似乎当真多了些焦急,然后一把捉住了北堂风即将拿回的手,道,“你在故意折磨我吗?”

北堂风微微一怔,侧过眸,用着那淡漠的笑容回看向慕晴,“朕为何要折磨你。不过……”北堂风停顿了一下,随即抬眸问道,“苏慕晴,如果朕死了,朕会放你自由,不会让任何人动你。算是朕,折磨你后,给你的补偿吧。而且,那不是你,一直渴望的吗?再……”

就在北堂风一句话还没说完之际,慕晴忽然甩开北堂风的手,用着从来没有过的怒意望着北堂风道,“借你过去的一句话。像你这么狠毒的男人,我是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就算你真死了,我也会把你从地府拉回来!”听完这句话,北堂风倏然愣住了,像是个孩子一样,静静的呆着,只有一双眸子,深深的凝望着慕晴。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被自己,爱了一辈子,也恨了一辈子的女人,竟有一天会说出自己曾说出的话。

那是不是,因为现在这个女人,也跟自己的心情一样,爱着,也痛着。

和他一样,站在这无情的宫里,无助的,远望着对方……

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自己会如何死去,死去之时又会想到什么。

这一刻,他竟认为,若是他真的即将死去,或许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一种不知名的冲动,忽然席上北堂风的心,让他再也没有控制自己的紧紧握住慕晴的手,而后将她揽入怀中,用力的抱着,使得慕晴又有了一份的讶异。

这一刻,心贴着心,似乎有种东西静静的在两人的心中流淌,那么温暖,那么炙热。

“北……”慕晴轻轻碰触北堂风的身子,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的拥抱,多久没有过了,虽然时隔不远,却感觉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别说话。”北堂风低声说道,随后侧过俊脸,轻闭了双眸,紧紧的将耳畔贴在慕晴的胸口处,当那略微有些快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入北堂风的耳畔时,北堂风却露出了一抹微微带着苦涩的,随后淡淡而语,“你可以放心,朕是真龙天子,在你死前,是绝不会死。所以……你也给朕好好的活着,因为这一生,只有朕,能了结你的性命,到了那时,你欠朕的,就全部还清了……”

不知为何,慕晴心中再度撩起了一种难言的痛楚,下意识的用指尖抚向这紧紧拥住自己的男人的脸庞,倾城绝美的脸上,忍不住的流露出了些许的疑惑与痛楚。

她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在过了很久之后,她才用着一种平静的声音,低声说着,“臣妾,遵旨。”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被凝结住,谁也不愿意想起即将发生的事和那无法前进的立场,只是无声的感受着彼此久违的体温,沉默而寂静,又仿佛,不再孤单。

然,就在北堂风深深的舒口气,想要再与慕晴说上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外面李德喜,惊讶的声音。

“蓝贵妃,您怎么来了也没喊奴才一声,奴才好去迎您。”李德喜似乎是刻意加大了声音,同时也透露着微微的不悦,因为在他的眼里,或许更希望皇上与皇后能喜得良缘。

当这突然的声音灌入耳畔的那一刻,仿佛一切的一切,都被瞬间打破,北堂风的手臂下意识的收了力,而慕晴同样在感受到北堂风的踟蹰后,眸子略微一颤,而后下意识的用了力,猛的月兑离了北堂风的拥抱,狠狠的跌坐在了地上,而那先前还带了些柔软的眸,却多了些不经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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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更完!明日继续万字更!!鼓励鼓励兔子,让兔子加大马力!这回晴晴要对蓝小三布局了,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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