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冬天 11 你是营盘我是兵

作者 : 火焰66

走过平交道,浪人碰到一个熟人,站住说话,我回头等他时,看见工长也走在后面不远的地方,工长看见我瞅见他了,本来该往我这边拐的,他裹紧他的风衣,扭头昂然拐向另一个方向,很显然,他不想让我看见。

浪人说完话,过来问我笑什么?我说给浪人听,问他:“你说我们工长是不是特有意思?”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心里回味他的话,想起小时候就听说过的什么老子英雄儿好汉,什么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等等之类,便说:“父母也很重要啊!”

浪人说:“是啊,傻瓜,可父母是不能选择的,而影响你命运的三个人是可以选择的。”

我想想,好像是这样,父母是无法选择,老师不好父母还可以贿赂教研主任调个班,上司面目可憎可以炒他鱿鱼,撂一句:老子不干了!撂挑子走人,而伴侣更是需要慎之又慎地选择,即便是没选择好,还可以选择离婚。

我对浪人说:“你的人生感悟怎么这么多啊?好像历经沧桑似的。”

他装一老者,捋捋胡须,沧桑地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啊,小姑娘!”

我不服气地说:“得了吧!那是你口重。”

吃饭的时候,浪人才兴奋地告诉我说他签到那单生意的合同了,不过时间要得很紧,要立马外出赶制广告,里面需要有海南岛的风情,第二天就去海南,所以急着赶过来跟我见个面,说一声。

我心里既高兴又惆怅,从我们开始好的时候,我们就总是聚少离多,看我一脸的幽怨,浪人吟诗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没有朝朝暮暮,哪来的久长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感情不在于厮守,而在于经营,老守在一块,你就是一仙女,也会审美疲劳的,就像一潭死水,水的鲜活,在于它的流动,感情的鲜活在于她的距离美,就连卖烤白薯的大爷都知道小别胜新婚呢,这经营感情呢就像欣赏一副画,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近了,又体验不到她的意境美,所以呢,不远不近最好。”

“你真是个中庸主义,照你的标准这么经营下去的话,感情肯定是不温不火的,可是传说中的爱情和世俗的爱情可不是像你形容的那种温白开似的,用世俗的话来形容呢,像什么**啊,**焚身啊,用高雅一点的词来形容就是火热的,燃烧的等等,就像周迅的那歌唱的——就一次痛快燃烧。跟你的温白开相比,我更喜欢热开水。对了!你是不是话中有话,想和我保持距离啊?还有你刚才说水的鲜活在于它的流动,那么我把你的话引申一下,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爱情的鲜活在于推陈出新?喜新厌旧,不停地去追求,就好比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是营盘我是兵,是不是?”

浪人哈哈一笑,说:“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理解,你是营盘我是兵?”

“如果你非要那么理解的话,我的营盘就只要你一个兵!”

“咱俩在这绕口令呢?你这么理解来,我那么理解去的,我的意思啊全被你曲解了!一点也没被你理解,虽说理不辩不明,可是情是越辩越远,我就是那么一说,招来你一大堆的歪解,这就好比古人心血来潮写了一部小说,后人呢喜欢这部书,就根据自己的经验和见识要给那作者来个心里解剖,对号入座,还冠以一个冠冕堂皇的名目,什么新解,什么揭密之类,有人说这是一种现代人的狂妄,说得非常好!可他们不觉得自己狂,也不觉得自己酸,觉得自己在作学问,作研究,有了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更有甚者还成立个组织,学会什么的,比如说红学会那帮人,研究曹雪芹倒还能理解,也算一个研究课题,可是他们还津津乐道地研究小说里的人物,就让人费解了,比如说研究贾宝玉和晴雯到底有没有性关系,还有秦可卿和贾宝玉有没有性关系,秦可卿是不是太子胤的女儿等等,你说研究这有意义吗?这让我联想到闻联播》与说三道四,传播绯闻何其相似!只是官方给这两种行为的评价不同罢了,闻联播》是关心国家大事,而传播小道消息,议论家长里短则成了嚼舌根的不耻行为,其实呀,他们都是在嚼舌根,中国嚼美国的舌根,你家嚼我家的舌根,咱俩再互相嚼舌根,是不是?”

“呵呵呵!有道理!”

“不过对于那位著名的红学家周汝昌我是很敬佩的,他作为一个古典文家研究家,研究红学是他的本分,九十岁的高龄了,学识丰富,思维敏捷,中国文化的精髓好像都装在他的脑子里,信手拈来,对于这位红学家应该另当别论,有些红学家就让人费解了,可他们还自我感觉良好,好像在干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中国文化源远流长,是一个文化素材大国,现在,很多国家都在利用中国的文化元素繁荣他们的文化产业,大赚了一把,可是咱们国家的文化研究人员在干什么呢?他们啊,研究来研究去,咱们的文化资源全被外国人利用了。”

“嘁!听你这口气好像你在干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似的!”

“那当然!我有幸陪同我们跨世纪最有才,最多情的作家,琼瑶的关门弟子——徐竹欣才女共进晚餐,其意义的重大是不言而喻的,因为我的陪同能带给你灵感,没准儿你就编造出一部情感大戏来,毒害我们的青少年,只知谈情说爱,不食人间烟火,把他们都变成了神仙,给国家省出多少粮食出来啊!你能说这意义不够重大吗?”

我笑:“去你的!”

吃完饭,浪人就走了。

他一走,我感觉空落落的,不过每天都有他来自天涯海角的问候。

接到他的信息,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每天似乎都在盼望这个时刻。

他一走就将近半个月,可是就在他回来的那天,我又心情失落地坐车走了,段上通知我去武汉参加2微机联锁和微机监测培训班。他坐飞机在天上飞的时候,我坐火车在地上跑,渴望见他的心愿落空了,甚至我都来不及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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