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冬天 6 彩旗飘飘,红旗倒了

作者 : 火焰66

工长坐下,豺狗开酒,我问工长:“郝师傅,你昨晚熬夜了,今天还有精神跟他们打牌?而且还战绩赫赫,居然是三归一,真厉害!”

工长轻拍桌子,面有愠色地对小驴子说:“怎么说话呢你?”

猪儿子和豺狗嘻嘻哈哈连声附和就是就是。工长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表情说:“小子们,给你们吃给你们喝还堵不住你们的臭嘴,要有牌德啊!”

“哎!谁没牌德了?”

哆唻咪嚷嚷起来,工长春秋笔法,微言大义,跟他们舌战。在牌桌上他们斗了一天,这会儿在饭桌上他们又斗起法来,一对三,工长真累啊!我想。

菜6续上来了,又开始斗酒,酒使他们更加地兴奋,说话的**争先恐后,说出来的酒话,笑话,假话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酒喝完了,菜剩了很多。等我们离开饭馆,里面吃饭的人已变得稀稀拉拉。

刚走出饭馆门口,一对情侣从我们眼前溜达而去,工长定睛地瞅,莫非他想肥婆了?我们挤眉弄眼,偷偷笑着也跟着瞅过去,那对情侣勾肩搭背甚是亲热,但很快我们的窃笑便僵在了脸上,那对情侣确跟肥婆有关,那男的便是肥婆的老公,可那黑衣女郎却不是肥婆。

不久,肥婆的老公便出了状况。她老公是个机车乘务员,那天,机车出库,经过七道转六道挂头,小白脸驾驶着机车,黑衣女郎贴在身旁红袖添香,机车从信号楼前面悠然而过。肥婆在机械室配合室外测试轨道电压,她拿着对讲机站在窗口,正跟室外的人联系,黑衣女郎与老公藤缠树的一幕便从眼前缓缓移过,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放大和延长了对她的刺激。

肥婆呆了,尽管老公红杏出墙的事情早有耳闻,但那种传闻在自己脑子里形成的不良画面远不如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来的那么鲜活真切,这刺痛也就来得更猛烈,更难接受。这无关乎爱不爱的问题,而是有关脸面和尊严的问题。机车挂好头在六道等着开车,肥婆悄悄跟过去,但还是被那小情人看见了,还未走到机车跟前,便听见从机车上传来了女郎具有挑战性的几声奸笑,这笑声更加地刺痛了肥婆,也更加地激怒了肥婆。

肥婆怒不可遏地上了机车,女郎媚笑着搂着老公的脖子挑衅地看着她。此时,肥婆已像斗鸡场上羽毛直立的公鸡,骂一声你个贱人,一个猛子扑了过去。肥婆的老公还不知为何,两个女人已经厮打在一起。此时信号开放,对讲机传来值班员吹促开车的声音。小白脸已顾不得开车,忙着拉架。两个女人就像拉力器,费老鼻子劲儿好不容易拉开了,一松劲儿就又弹了回去,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怒骂着,你纠我的头,我抓你的脸,小白脸心里那个急哟!对讲机不停地传来吹促声,责问声,外勤的绿旗划了一圈又一圈,小白脸分身乏术,只好叫副司机开车。

副司机自始至终都无所适从,像拳击场上的裁判,看着斗殴跟着移动却无从下手,听着四面吹促,心急如焚却又力不从心,此时让自己开车,只好无可奈何将就着开了,一声长鸣,火车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开出了站。

火车走了近一个小时,已驶过七八个站,这种热闹仍在持续,两个女人打骂不止,小白脸拉架不止。小白脸心力交瘁,本来对这从天而降的麻烦他就些准备不足,他想不通本来是挺美好的一天,本来是对外彩旗飘飘,对内红旗不倒,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政策怎么对自己就行不通了呢?女人呐,真麻烦!麻烦!麻烦!麻烦!两个女人为自己打架原来是这般的痛苦!摆不平,死了算了!无奈,他痛定思痛地吼道:“你们再打,你们再打我跳车了!”

两个女人终于暂停了,但还缠绕在一起,保留着扭打的姿势。听见小白脸喊跳车,小情人愣了两妙,随即狞笑两声,说:“跳啊!你跳啊!”

没想到小白脸的威胁换来的是小情人的蔑视,心灰意冷的小白脸转身就往车门口走,肥婆松开小情人紧急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小白脸,小情人再次狞笑。

白脸这一真跳令双方都冷静了下来,事实证明还是老婆好。

又到了一个站,小白脸走到小情人跟前,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给她,肥婆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白脸,她把老公的钱都搜刮干净了,他还哪来这么多钱?她愣愣地看着老公手抚小情人的细腰,温言相劝,小脸看着,小气出着,小声哄着,把小情人送下车,在车下又纠缠一会儿这才上来。

但不管怎样,总算把那妖精斗下去了!肥婆终于松了口气,想到自己还没请假呢,这才打电话。当肥婆打电话给我让我替她值班时,喜笑颜开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是刚从一场战役上下来,刚遭受了一场情感大劫的人。肥婆跟小白脸走车顺势玩了一圈,回来后,除了能看出肥婆嘴角留下了一丁点九阴白骨爪的伤痕外,一点也看不出她心里有什么动荡,肥婆的心里素质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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