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儿子去种田 101,比肩而立创太平盛世

作者 : 温润润

默娘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明溪,恍若隔了千年,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却不曾消失过一丁点带着儿子去种田。

“明哥……”

嘶哑的低唤一声,看着那双握住她小手的大手僵了一下,随即松开,默娘的心顿时跌入寒窖之中,冷彻心扉。

所有的期望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她在心中已经有了选择和答案。

涩涩一笑,坐回椅子上,抬起头,掩藏起所有情绪,“明哥,你坐,陪我说一会话吧,好吗?”

明溪闻言默然的坐到默娘对面的小凳子上,一言不发。

默娘见明溪不语,眼眸看了一眼边上那碗早已经凉掉的药,惆怅万千的说道,“明哥,你是怨我恨我的吧!”

“默娘,别想那些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我……”明溪说着,深吸一口气,抬眸,看着比早些时候瘦了很多的默娘,心还是揪疼着。

或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就如沐飞烟所说,一开始,他就把话挑明,他和默娘,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自以为是的同时,伤害了别人,最后也伤害了自己。

“明哥,如果时间可以重新再来一回,我对当初选择,还是不后悔,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来到你的身边,也不会认识你,甚至不会得到……”一份由始至终都不敢奢望的感情。

这段感情或许是昙花一现,但是它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默娘说着,颤抖着手,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看了明溪一眼,慢慢的往唇边送去。

在嘴唇碰到药碗边缘的时候,默娘忽然问,“明哥,你喜欢孩子吗?”

“嗯!”明溪点点头,见默娘那药碗一点热气都没有,伸出手接过,用内力捂热后,递到默娘手中,“以后记得喝药的时候,别嫌弃苦,一定要放凉了才肯喝,可是药凉了,药性会淡很多!”

默娘看着手中的药碗,眼泪一滴滴滑落。

“明哥,如果时间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在得知你对我的情意后,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可惜……”

世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默娘凄凉的想着,端起碗,一口饮尽碗中苦涩的药,那种苦,渗入骨髓,伴随着疼与绝望,一起咽下。

明溪见默娘眉头深深的蹙起,看见小桌上的酸梅,捏起一颗,递到默娘嘴边,“含颗酸梅就不那么苦了!”

默娘张嘴含住,伸出纤细的手,紧紧握住明溪的大手,“明哥,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错事,你再原谅我一次,好吗?”

明溪错愕了一下,伸出手把默娘脸上的泪水拭去,“默娘,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我……”

默娘摇了摇头,“明哥,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但是明哥,我终归还是对不起你了!”

“默娘,你……”明溪被默娘说的莫名其妙。

默娘不答,拉着明溪的手,往小月复处移去,让明溪的大掌贴在月复部,“明哥,如果我能确定这个孩子真真正正是你的,我就算是豁出了命,也会保护好他,可是明哥,我是一个不干净的人,我……”

她不能确定,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明溪的,所以,她不会留下他。不能让一辈子光明磊落的明溪,背上替别人养孩子的帽子。

她自私自利一辈子,这一次,她想做个明白人。

明溪愣愣的看着默娘,又看着她搁在小桌子上的药碗,眉头蹙起,动动嘴,缩回手,捏成一个拳头,握紧,松开,又握紧,半响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默娘,你疯了,那好歹也是一个生命,你怎么可以?”

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做主,连给他犹豫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更想起,刚才那碗药是他亲手送到默娘手中,眼睁睁看着她喝下,一滴不剩,他就是那磨刀的侩子手。

明溪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默娘,满眼的不可置信。

“明哥,那不是你的孩子!”默娘大喊。

“就算不是我的孩子,你也不能这样子毁了他,他那么努力想要来到人世间,而你却无情的掐灭了他的希望,默娘,就算你在狠心,那也是你的血脉,你肚中一块肉,你就真下得了手?”

明溪狂怒,咆哮后,咻然噤声,看着默娘的眼眸里满满的全是失望。

浑身都有些发凉,犹想起,年幼时,娘亲把他哄到集市,偷偷丢下,连头也不曾回,转身离去,任由小小的他在尘世间颠沛流离,尝尽世间冷暖。

最后被收入暗门,过的还是暗无天日,整日练习武艺,然后吃下毒药,有任务的时候,才下山,直到一年前,他才知道什么是活着,什么是人过的生活。

他谁也不敢说,他有多渴望有一个家,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做活累了时,回到家中,娘子儿子热炕头。

“明哥……”默娘想解释,可是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尤其是那药极猛,喝下去才一刻钟,肚子已经疼了起来,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一股滚烫从月复中溢出。

有过几次这样子的经历,默娘知道,她再一次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心痛,却不后悔。

她一直知道,她配不上明溪,一直都知道的。

如果这是斩断她和明溪情愿的利剑,那么就斩断的彻彻底底吧,最后谁也不要后悔,一生一世,老死不相往来。

明溪摆摆手,扭头不看默娘,闭上眼,却有眼泪流出。

“默娘,你好好养身子吧,待身子好了以后,你就离开,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默娘一听,绝望到痴笑、

“明哥,你放心,以后默娘一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默娘……”

默娘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明溪,垂下眸子的时候,满心满眼数不尽的哀伤。

她的爱与幸福,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她亲手埋葬!

怨不得任何人。

眼睁睁看着明溪跌跌撞撞的离去,默娘跪坐在地,直到伺候她的两个丫鬟把她扶起,送回床上,又唤人请了大夫,找了婆子给她清洗身子。

由始至终,默娘一句话都没有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明溪来到前厅,看了一眼沐飞烟,走到她面前,苦涩的喊了一声,“小姐,如果没什么吩咐,那小的先回一品居了!”

沐飞烟看着明显比起刚才更加疲惫的明溪,张张嘴,想问问默娘的事情,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摆摆手让明溪先回去。

待明溪步伐蹒跚的离开后,沐飞烟站起身,“浅笑,我们去看看默娘吧!”

浅笑眉头深深蹙起,“小姐,你干嘛还去看默娘啊,她……”

“人没有贵贱之分,众生人人平等,我们不应该戴着有色的眼镜去看默娘,如果,她的命运换在我们身上,浅笑你想过没有,下场是什么?”

浅笑一听沐飞烟的话,惭愧的低下了头。

“小姐,我知错了!”

沐飞烟伸出手,拍拍浅笑的肩膀,“傻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去看看默娘吧!”

沐飞烟说完,见四王府的管家还站在一边,笑着说道,“管家,能不能派人去厨房说一声,熬锅鸡汤送去给默娘,她……”

想到有那种可能,沐飞烟第一次觉得心情很是沉重。

管家一听,恭恭敬敬的应声,“沐姑娘放心,小的这就去厨房吩咐一声!”

“嗯!”沐飞烟应了一声,和浅笑相携去看默娘。

远远的,沐飞烟就问道一股血腥味,强压住心底的反胃与恶心,步伐沉重,脸色凝重的朝院子里走去。

“小姐,要不,我一人去去看默娘,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呢!”浅笑见沐飞烟脸色不是很好,担忧的想劝她回去。

沐飞烟坚定的摇摇头,站在屋子外,见那几个婆子端着一盆盆血水从屋子里走出,见到沐飞烟,恭恭敬敬的请安,“老奴见过沐姑娘!”

“不必多礼,默娘她,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婆子上前,“回沐姑娘,默娘她小产了,但是由于要下的比较重,以后怕是……”

婆子说着,犹豫的看了一眼沐飞烟。

沐飞烟一听,惊了一下,深呼出一口气,“大夫呢?”

“大夫在屋子里呢!”婆子的话落,大夫就背着药箱走出来。

沐飞烟立即上前,询问道,“大夫,她的身子?”

大夫叹了口气,“哎,其实倒也无大碍,就是药下的太猛,对身子反噬极大,必须的好好调理,不然以后怕是再难受孕!”

“那劳烦大夫了!”沐飞烟说着,扭头对浅笑说道,“浅笑,送送大夫!”

浅笑立即上前,抽出两张一百两银票,递给大夫,客气的说道,“大夫请!”

大夫点点头,随着浅笑离去。

沐飞烟走进屋子里,屋子里点着驱散血腥味的香料,只见默娘脸上苍白,两眼无神的躺在床上,无声的眼泪落个不停。

走到床边坐下,拿出干净的手绢,轻轻的拭去默娘脸上的泪水,怜惜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明明有更好的路,为什么偏要把自己和他逼进死胡同,连条出路都不留给自己呢?”

对于默娘,沐飞烟是心疼的。

她或许一开始有错,但是,她并没做错出实际害到她和家人的事情来,也并不是那么罪无可赦。

默娘闻言,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沐飞烟的手,嘶哑的低唤一声,“沐姑娘,你懂我的,对不对?”

沐飞烟点点头。

默娘淡淡的笑了笑,凄厉更悲哀。

“沐姑娘,如果我能确定这孩子真真正正属于明溪,就算是豁出我的命,我都会保护好他,但是,我是腌臜的,甚至连这孩子的爹爹是谁,我都不清楚,我不能那么自私,把我的过错,加诸到明溪的身上,如果我真那么做了,我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就算把孩子死皮赖脸赖到明溪的身上,她可以留在明溪身边,但是,这样子的慌言,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当谎言被拆穿,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是,孩子总是无辜的,你何苦……”沐飞烟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默娘闻言,涩涩的摇摇头,眼泪沿着脸庞滑落,凄凉的说道,“沐姑娘,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我也舍不得他,可是沐姑娘,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带着他离开,将来他问我要爹爹,我到哪里去给他找,还不如,孑然一身,走的潇洒,毫不眷念!”

“真的毫无眷念吗?”沐飞烟问。

默娘一愣,然后眼眶一酸,“沐姑娘,我伤了明溪的心,这一次是真真正正伤了他的心,我和他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默娘的绝望,沐飞烟看的真真切切。

“罢了,默娘啊,如果你不嫌弃,就去春风城找兰兰吧,跟着她,学着怎么做一个坚强谁也打不倒的女人,不为任何人而活,只为自己,可好?”

“沐姑娘……”默娘拉着沐飞烟的手,泣不成声。

好半响,才平复好自己的情绪,“沐姑娘,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一开始,我……”

“默娘,不怪你,如果当初我们能对彼此多一分信任,不要那么多猜测,彼此把话说清楚,你和明溪,或许会是另外一个结局,说到底,其实,是我错了!”

因为她的自傲,相信明溪不会背叛她,更会处理好默娘的事情。

如果当初她考虑到明溪的感情,或许一切将会不一样。

“沐姑娘,不是的,不是的……”默娘一个劲的摇头,想告诉沐姑娘,其实不关她的事情。

她能为自己找一个去处,已经的发外开恩,她应该知足了。

“默娘,什么话都别说,好好养好身子,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吧,好吗?”

默娘点点头,“沐姑娘,谢谢你,谢谢你给了一条活路,求你以后帮我好好照顾明哥,他太苦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沐飞烟应下。

走出房间,沐飞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出院子的时候,就见一袭黑色锦袍的君非墨站在远处的梧桐树下,双眸含情,灼灼生辉的看着她。

一步一步走到君非墨身边,伸出手,紧紧的环住君非墨的腰,“非墨,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不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害!”

君非墨伸出手,揽住沐飞烟的肩膀,把她散落在额头间的发丝轻轻抚顺,塞到耳朵后,深情的吻吻沐飞烟光洁的额头,怜惜的问,“烟儿,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沐飞烟说着,抬起头,朝君非墨柔柔一笑。

君非墨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伸出手拉住沐飞烟的小手,牵着她朝主院走去,两人漫步在院中小路上,君非墨偶尔看中好看的花,随手摘了递给沐飞烟。

沐飞烟来者不拘,直到两手都拿得满满的,举起花朝君非墨晃了晃,“拿不下了!”

“那就不摘了!”君非墨说完,接过沐飞烟手中的花,拿在手中,空出一只手,拿出手帕,把花枝绑在一起,又接过沐飞烟手中的花,捆成一束,伸出两指捏住手帕,在沐飞烟面前晃了晃,“喜欢吗?”

沐飞烟笑着点点头。

“烟儿,其实,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君非墨说着,难得红了脸。

沐飞烟一听,又见君非墨红了脸,虽然猜到了七八分,却装作不知道,好奇的问,“什么好事?”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沐飞烟没好气的瞪了君非墨一眼,却伸出手环上君非墨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现在可以说了吧!”

君非墨被沐飞烟那一吻问的心痒难耐,恨不得把沐飞烟抱回房中,狠狠要她几次,可是想到她月复中有了孩子,是他渴望了多年的骨血,极力压下那骚动的情yu,伸出手,抱着沐飞烟,大口大口的喘气。

“烟儿,我求到了赐婚的圣旨,只要选一个良辰吉日,你就能堂堂正正的嫁进四王府,做我一生一世的妻!”

君非墨多希望,他能牵着沐飞烟的手,走遍天朝所有地方,历览群山,游遍五湖四海。

可是太多责任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只能把这个愿望埋藏在心底。

沐飞烟一听,抬起头,眼眸里蓄满了泪水,只要一眨,就会滚落,却硬生生忍住,“非墨,是真的吗?”

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嫁他为妻,和他比肩而立。

这像是一个梦,她偷偷做了一年的梦。

沐飞烟忽然想起一件事,幽幽的问,“非墨,你还记得六年前,你在河边救的那个女子吗?”

君非墨闻言,苦苦思索了一会,半响后才摇摇头,“忘了,不过,我敢肯定,我应该没有救过一个女子!”

到底有没有救过一个女子,君非墨想不起来,不过以他的记性,应该不会忘记六年前有没有救过一个人。

沐飞烟闻言错愕了一下,随即又想起和君非墨一模一样的小九,心中已经了然。

却也跟着释然。

“那你还记得七年前,桃花会时,一个女子盯着你看,还被你冷冷的训斥了一顿!”

记得当时君非墨满脸冷若冰霜,说了八个字,不知所谓,不知廉耻!

君非墨摇摇头,毫无印象。

随即又想起,“好像有那么一个姑娘,不过,没注意看她的样貌!”

沐飞烟一听,倒是有些错愕,忽然抬起头问,“非墨,那你喜欢我什么?”

或许每个女子都会这么傻,总是在得到那个心爱之人的眷念时,忍不住问,你喜欢我什么,爱我什么,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爱我。

沐飞烟亦然。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而已。

“喜欢你眼眸里的倔强,那浑身隐藏起来的坚强,明明已经忍耐到极限,转个眼眸,却依旧能够云淡风轻,烟儿,当初,我就是被你浑身矛盾的气息所吸引,容貌对我来说,从不曾放在心间,因为几十年后,白发苍苍时,满脸皱纹,谁还记得你当初的容貌,不如多做些对黎民百姓有益的事情,百年之后,留的美名在人间!”

沐飞烟一直知道,君非墨虽然冷情,但是很多事情,他都有他的原则,却从未想到他还有这样一番见解。

或许,她应该重新认识他了。

紧紧握住君非墨的手,一字一句慎重其事的说道,“非墨,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

不求任何回报,只求能呆在你的身边。

君非墨闻言,动容的点点头“烟儿,我们携手,创造一个美好的明天,可好?”

“好,创造一个盛世太平,国泰明安,让所有老百姓有饭吃,有衣服穿,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烟儿,此生得你,足矣!”

君非墨说着,抱进沐飞烟,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千言万语,都不足也表达他此刻的感动。

微微抬眸,看向天空。

母妃,墨儿幸福了,弟弟也找回了,待报了你的仇,儿子就带烟儿和弟弟来看你,到时候,还有我和烟儿的孩子,你的孙子!

“非墨,晚上我要去一趟侍郎府,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沐飞烟本来不想告诉君非墨这事,只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开了口。

君非墨“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心却慢慢的暖和,起码烟儿愿意让他参与到她的事情里,就足以说明她对他的在意和爱。

君非墨亲自送沐飞烟回了沐府,又在沐府吃了晚饭,晚饭后,两人换上夜行衣,等待时机到来。

万念俱寂

君非墨拥着沐飞烟快速的飞跃在那些屋顶之上,轻若惊鸿,翩翩若仙。

侍郎府中,人心惶惶。

下人们更是聚在一起,偷偷商议着出路,他们不是瞎子,谁都知道侍郎府就快要落败,如果下一个主子心地好,收下他们,也罢,就怕下一个主子容不下他们,把他们全部发卖出去,那就糟糕了。

沐盼巧斜靠在床上,浑身只穿着一个绣着牡丹的肚兜,穿着一条短短的亵裤,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

只听得院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沐盼巧微慌,低唤,“是谁,是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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