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大宋帝国 正文 第十二回 密见

作者 : 婺州客

第十二回密见

今年的临安注定不会平静,虽然史弥远依然在朝中呼风唤雨,但自从赵竑被立为皇子后,一些被史弥远长期打压的人似乎找到了希望和主心骨,他们纷纷向这位皇子靠拢,向他阿谀表忠心。在现皇子对史弥远的不满情绪后,这些人更来劲了,不断向这位未来的新主子诉说对史弥远的种种不满,这就给了赵竑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得到了全天下的支持,至少是大部分人的支持,他开始忘形起来。

而面对如此局面,有些大臣还是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比如赵竑的老师真德秀,他敏锐地觉了赵竑的锋芒过于暴露,这对赵竑是很不利的,特别是知道了赵竑对杨皇后的不满后,把他着实吓了一跳。他不只一次劝赵竑要内敛,要韬光养晦,孝敬杨皇后,善待史弥远,不可锋芒太露。可自我感觉良好的赵竑根本听不进去,使得真德秀对这个皇子越来越失望。当现史弥远把一个叫赵与莒的宗室子弟推荐给宁宗后,贞德秀明白,史弥远动手了。作为老师,他非常明白赵竑有几斤几两,赵竑决不是史弥远的对手,他害怕了,于是,他辞去来老师的职位。尽管他也不满史弥远的专权,可他并不讨厌史弥远。坦白说,如果不是史弥远废除党禁,也许不会有他今天的地位,因此他选择了观望。

政局变得微妙起来,赵竑依然我行我素。

我和弟弟与芮是在傍晚时分进的临安城,临安城我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熟悉。这次重新回来,心情相当激动,毕竟这次的目的不同了。与芮也不是第一次来,但之前我嘱咐过他,不要表现出对临安的熟悉,他很聪明,进城后不时掀开车帘东张西望,表情充满新奇。

余天锡心情也很复杂,他对自己的才华充满自信,尽管史弥远对他甚为信任,但因无功名在身,只能屈居相府当个教书郎,如果眼前这位青年能成为今后的万乘之尊,那自己的前途将无可限量。

余天锡悄悄观察着眼前的青年,来的路上,从交谈中现,眼前的人读书颇多,见识广博,谦逊有礼,稳重不造作,是个一国之主的人选。我必须竭尽所能把他推上去,那将是我进身的资本,他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马车在一条小巷里停了下来,余天锡带我们进了一个小院,来到一间厢房内坐定,几个下人很快摆上一桌饭菜。余天锡解释道:“我们先吃饭,天黑了再去见相爷。”史弥远行事果然谨慎,我们也就毫不客气的祭起五脏庙来。吃完饭又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一切都弄完天也黑了,小院里已经有三乘小轿在等着,轿子一巅一巅走了一刻钟左右来到一个院门前,门开着,我们被直接抬进院子,院门随后就关上了。

史弥远心情也有些激动,下午得到密报,说来人傍晚就到,他很想马上就见,但多年的官场斗争经验让他知道,欲则不达,必须小心再小心。

现在终于来了,书房门开着,看到史安提着灯笼引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也不由得站了起来,只见余天锡赶紧上前介绍到:“这位就是我大宋右相史大人。”史弥远摆摆手,示意史全出去。史全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晚辈赵与莒见过史大人。”

“晚辈赵与芮见过史大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自称,晚生不对,自己没有功名,称不上“生”。小人也不对,好歹自己是宗室子弟,虽然落魄,却也不是平头百姓。卑职更不对,功名都没更何况官职。想来想去,用这种年龄上的泛称来避免尴尬。史弥远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我们坐下。

史弥远并没有马上说话,他在观察,他需要的人不仅要身份合适,还要老实,太滑头了到头来可能让人添堵,弄的不好就是养虎为患,但也不能太笨,不然皇帝看不上眼后面的就难办了。

我也明白他这么看着我的用意,但被一个老头这么看着毕竟难受,我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了,这时余天锡看出史弥远用意,怕老头把我们吓到,就在老头耳边叫了声:“相爷。”

“哦,呵呵,老夫有点走神了,两位今年贵庚?”

“回禀相爷,晚辈开禧元年正月初五生人,今年有十有八。”

“回禀相爷,晚辈开禧三年六月初九生人,今年有十有六。”

“哦,正月生人……”史弥远自言自语道。

“你们是宗室之后?“

“禀相爷,晚辈燕王德昭之裔。”

“听纯父说你写得一手好字,跟谁学的,平时都读什么书啊?”

“余先生谬赞了,晚辈跟同里一位进士陈老爷习的字,也读了些书,现在在读《孝经注疏》。”

“哦,进士?叫什么?哪科的?”史弥远暗生警惕。

“老先生名讳上陈下金石,是绍熙五年皇上恩赐的出身。”

“哦,陈夫子可曾为官?”史弥远没听说过这人。

“没有,绍熙五年夫子已经五十有一,故未出仕,只在家读书写字,后见我等少年顽劣,为约束我等,教看些圣人之书,写字之法。

史弥远放心了,既非大儒又未出仕,这种读书人太多了,腐儒而已。

“那写几个字我看看。”史弥远笑眯眯道。

妈的,终于到点子上了,我记得史书上没说问这么多啊,吓死我了。可在哪里写呢?我左右看了下,茶几上没法写啊。

“来,”史弥远招招手“到这里来写。”意思让我到他的书桌上写,我当时急于写“朕闻上古”那几个字,没注意这有点犯忌讳,就走过去在他的椅子上坐下,扶案写道:“朕闻上古,其风朴略。虽因心之孝已萌,而资敬之礼犹简。及乎……”这是《孝经》中唐明皇的注疏。

刚写到这儿,史弥远突然用手按住,喊道:“史安。”我一愣。

史安推门走了进来,“你安排下,带两位贵客去休息。”

我吓了一跳,哪里弄错了?写太多了?史书上说好像就写了四个字,怎么办?天锡心里也突突的,他站的远,没见我写的什么。

我们刚走,史弥远拿起纸,招呼余天锡过来,指着“朕闻上古”四字道:“天意啊,天意啊。”

“此子进来我就看他面相不俗,正月生人,大富大贵的生相,知道为什么我让他到我案上来写字吗?他不做作直接坐下来了,正说明他确实没受过正式的礼仪教,也就证明他确实没有什么根基,此子合适,好好!”

史弥远看来很兴奋,而我的莽撞却也歪打正着。

“明天就送他们回去。”史弥远眯着眼睛,捋着胡子缓缓说道。

“送回去?”余天锡又失望又疑惑。

“对,现在不能留在临安,你回庆元把家里安排下,把他们接到你家,让你母亲教他们宫廷礼节,我安排好就派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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