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谋士 第二卷 一战成名天下知 十九、兵权之争(四)

作者 : 楚中原

我立刻兴致勃勃地出门上马,与赵云一起向我们操练士卒的小校场而来。一路之上,我使劲的在想,赵云用现代军训的方法操练出来的士卒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真想不出来,不过我知道,要是吴宇森拍的《赤壁》里出现士兵正步走的情景,观众只怕一定会笑翻了。

校场已经在望,远远的只见旗楼之下,挂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走到跟前一看,哎呀妈呀,血的呼啦的居然是一颗人脑袋,我是第一次在现实场景中如此清晰地看到这个东西,虽然有关羽在三棵树村表演的血腥暴力场面在前,可我的心还是嘭嘭嘭的跳个不停。

我转身对赵云道:“赵将军,这是谁啊!脑袋怎么挂在这里了。”

赵云道:“回禀先生,此人乃是一新招募来的普通士卒,此人以前曾在江厦当过兵,在云用新法操练之时,一直嬉笑不止。云三令五申之后,只好以军法将其处置。”我听罢吓得一缩脖子,心想,要是按照你这标准,就凭我在军训时表现,就是有十个脑袋一定会被你砍下五双。

走入校场,只见几百士卒整整齐齐地站在校场当中,一个个均是一身灰布短衣,干净利落,显得精神抖擞。

赵云请我站在牌楼之上,令旗一挥,下面的士卒立时操练起来,校场之上立刻尘土四起。喊声震天动地。

怎么说呢,东西还是那些东西,无非就是稍息,立正,蹲下,左右前后转,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之类。但是这些士兵表演起来,场面却是绝对震撼。尽管只是短短十多天,其效果不但过我们这些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最优秀的大学生(不要脸的自夸一下)一个半月练出来的成果,甚至我觉得他们练得比军训最后一天,教官们为我们做的表演都要精彩。

就说这喊声,军训时教官让我们喊一二三四,我们这一个班,二十七八个大老爷们喊的还不如教官一个人喊得声音大,中间还夹杂着不知谁的嬉笑声,至于女生就更不用说了,喊声绝对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而此刻下面这几百人的喊声,短促有力,如出自一人之口。那声音大的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响。

我转身对站在一旁的赵云竖起了大拇指,“赵将军真乃神人也!”要说我这真是真心话,只是我也纳了闷了。看这些士卒的脸,大都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淳朴老实的庄稼汉。估计都是一个大字不识,难道他们的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真会过我这样的近两千年之后的社会精英分子。

耳边只听赵云道:“先生谬赞,云实愧不敢当。与三将军相比,先生让这些士卒操练这些东西,他们一个个对先生无不感激涕零,所以才会尽心竭力。这也才会有今日之局面。

我摇了摇头,我可以肯定,原因绝不是这样简单。我不由四下看了起来,希望能现一点什么。忽然我看见一名文士打扮的人,手捧几卷厚厚的书简,正站在边上。嗯,这人在这里干什么?我挥手将他唤过来。随手拿起一卷书简翻阅起来,只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每个人名后面都有一些叉。少的有三四个,多的有七八个之多。极个别的还有十一二个的。

我好奇的向赵云问道:“这是什么?”

赵云道:“哦,这就是下面这些士卒的花名册。”

我又问道:“那后面这些叉是怎么回事?”

赵云道:“先生是这样的,每个动作,在我讲过要领,并让士卒操练三次之后,从第四次开始,再有做错的,就画一个叉,满五个叉之后,就杖责二十,满十个之后,就要杖责八十。这些就是记录罢了。”

“那要是再多呢?”我好奇的问道。

赵云冷哼一声,“再多,哼,如果达到十五次,云就军法处置,他的脑袋此刻也挂在旗楼之上了。”

我一激灵,随即点点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练的这样好了。方法是好方法,你想,两千年后的训练方法,会比不上此时吗?只是我们这些人太缺乏压力和约束了。只是把军训当成了走过场,所以才会练出了笑话。

想到这里,我不由信心大振。好,张飞,我等着校场比试的那一天。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高高兴兴地回到住所,孙乾已经帮我写好了解除官奴的文书,我大笔一挥,写上了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大名,然后怀揣着文书来见刘备。

这种小事,刘备自然不会不给我面子,刘备不但爽快的盖上了官印,连那一两黄金都没要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替我垫付了。

我又回到住所,准备吃了午饭之后,就去把这个东西送给张老丈,让他高兴高兴,也好慰问一下他这些日子的操劳。这顿午饭,我还破例喝了一点小酒,本来上次和张飞比完饮酒之后,我就戒酒了。今个实在是太高兴了。

正当我手中的酒杯已经碰到嘴唇上的时候。忽听门口处传来一阵噪杂之声。只听见有人大声道:“此处乃是重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我知道那是刘备给我派来的门卫。

忽然“工匠营”这几个字隐约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不由一愣,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门口处。

我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口站着的娟儿,此刻她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两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大小。我顿时心中一惊。还没等我问话,娟儿身边的一位军士已经开了口。“楚原先生,张军校请你到这小姑娘的家中一趟,张老汉恐怕不行了,大夫说绝拖不过今晚。”

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没坐倒在地。娟儿此刻跑上来,拉住我的手臂,放声大哭。“楚原先生,你快去看看爷爷吧,爷爷昏迷的时候,还不停的叫你的名字呢?”

我连忙定了定神,安慰了娟儿两句,马上叫人备马。此刻孙乾也已经从府中走出,我又想到一事。叫孙乾立即去把新野县城最好的医生找来,随后赶去。

一路上,我们快马加鞭,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了张老丈的住处。张军校此时正在门口候着,见我前来,连忙简单的对我说了一下情况。原来今晨,张老丈照例将娟儿赶到屋外等候。等到早饭时间,娟儿进屋送饭的时候,张老丈却已经昏倒在地,旁边是一大滩血。娟儿当时吓得哇哇大叫,连忙跑到工匠营来寻张布,张军校知道我现在对张老丈甚是倚重,闻听此事,也立即赶来。

我连忙进了屋子,只见张老丈正倒在那张破旧的板床上,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样子好不吓人。张布呆呆的站在一边,双目黯然,仿佛傻了一般。见我进来,也全无反应。旁边还有一青衣老者,他对我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来是工匠营的医生。

我忙问道情况如何,他摇摇头道:“气血两亏,生机全无,恐怕纵是神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了。”

正说话间,外面又有人进来,却是孙乾带着新野最有名的医生随后来了。此大夫人称赛扁鹊,姓卢名侃字正达。工匠营大夫本是这卢侃的学生,当下上前和老师见礼,随即退了出去。

眼看神医到来,我不由又有了万一的念头,连忙请卢侃为张老丈号脉。张布此刻好像也回过一点神来。伸手为卢侃搬来一张椅子。

卢侃号脉良久,又低头沉思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口中道:“这位老先生明明已经是病入膏肓,你们最近为何又让他大费神思。否则,至少还可以拖上半年的。”

我愧疚的看了看张布,幸好他根本就没有看我。我这才感到一点点心安。

卢侃又道:“现在我以百年老参来为他吊命,可以让他清醒一时半刻,楚原先生,你看这样可好。”

“这还问什么,那还不赶快动手。”我平生少有的对不相干的人起了脾气,大吼道。好在这位名医看来没少经历过这事,也不以为意。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株根须细长的老参,用银刀切下一片,放入老人口中。随即又取出一个精巧的木匣,从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张老丈的人中部位扎了下去。

只听,张老丈的喉咙一阵响。赛扁鹊拱手道:“病人在这世上的时间怕是不多了,二位抓紧时间。”说罢,转身出了房门。

我和张布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张老丈,只见他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看见眼前是我,艰难地对我笑了一笑,霎时间,我有一种心如刀搅的感觉。

“楚原先生,你来了,看来你的旷世明要泡汤了。”张老丈虚弱的说道。

我强行压抑住自己的心情,道:“老丈,如果我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把制造弩的想法对你说出。”

张老丈微笑着点点头,“楚原先生,那天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一个仁慈的人,可是以我几十年经验看来,楚原先生你的这种性格对你的大业可是很不利啊!”

我哽咽道:“多谢老丈,在下受教了。”

张老丈又道:“楚原先生,你看看我的枕头下面可有东西,你帮我把它拿出来好吗?”

我闻听此言,当下伸手在张老丈的头下模索了一阵,果然模出来了一卷丝帛。我刚要把它放到张老丈的手中,只听张老丈涩声道:“打开,把它打开。”

我当下展开这卷丝帛,只见上边全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其中以各种各样的直线居多。我不由大是疑惑不解。可是身边的张布却是霍然动容,激动的全身起抖来。

张老丈又艰难的笑了一笑道:“楚原先生,恭喜你!在下幸不辱命。你要的东西就在这上面,只要在布儿的指导之下,不出十日,就可以打造出来。呵呵,这东西要不问世,我又怎么甘心走呢?今晨的事,就是大功告成之际,我太过于激动了。”

此刻我的心中真的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这卷丝帛在手中似乎有千钧之重。手臂都有些起抖来。

张老丈转头对张布道:“布儿,你要答应我,今生今世,你要尽一切能力辅助楚原先生,还有,有机会把我最后的话说给你哥哥知道。”

张布已经是泣不成声,道:“爹爹,孩儿记下了。”

张老丈的脸上露出了平静而满足的笑容,眼神却已经开始涣散,我心中大惊。

“楚原先生,别忘了你的承诺。”张老丈用虚弱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道。

“在下知道,在下知道。”我一个劲的回答着。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匠师!嘿嘿!匠师,匠……”张老丈忽然全没了声息,只剩下一脸的安详平静。仿佛刚刚睡着了一样,面目是那么的慈祥。

我还年轻,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身边的人这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自己。说也奇怪,这时我并不太感到悲伤,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是全无着落。

入夜,熊熊的烈火旁,工匠营的官奴们一起唱起了古老的歌谣。我将一张白纸丢入了火中,让它与张老丈一起焚化。那是那张解除官奴身份的文书。只可惜张老丈生前没有看到过它。

张布轻轻走到我的身边,对我道:“楚原先生,七日之后,你就可以看到成品的弩了。”

我微微点头,“张兄,你父亲的大名是什么?我说过,我要以他的名字来命名这样东西的。”

张布惨然一笑,“家父自幼聪明,不但手艺绝佳,而且私下里偷着读了不少书。他说他最喜欢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哦”了一声,我自然知道陈胜的这句名言。

“家父说,也许有一天,官奴会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地位的,为此他给我们兄弟都起来名字,并且一直让别人叫我们的名字。可是他自己却终身没有一个名字。倒叫先生失望了。”

我略一思忖,道:“这个无妨,你打造出来这样东西后,我们就叫他弓长弩。”

张布浑身一震,眼中仿佛又有泪水涌出。他双手抱拳道:“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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