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问道 正文 第19章 舍弃仙道

作者 : 色君1

坎坷、崎岖、挫折、不关乎精神和物质层面,也没有伟大和渺小的区别,执意划分肤浅和深刻,更无稽。每个人心中总会有一些难以忘怀的人哪怕是一坨人见人恶必踩的狗粪鸟屎,藏在内心,掩着、掖着,等到将来某一天或某若干天,再或是临死那一刹那,能够有一个奢侈的机会借以怀缅,更多的人会稀里糊涂带进棺材。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方面急不可耐的想阐述着自己的可怜,一方面又因为冷冽的悲恸和结茧的伤疤而冷视,因为怀缅的某些人、事、物太揪心,痛彻心扉。

男人总是渴望着力量,特别是一个品尝过苦楚艰辛装过孬的男人,王稷下理解四弟子眼睛中那种璀璨刺目的光华是何物,因为曾几何时他也如此,并且更疯狂,所以他不忍心剥夺一个内心充斥着野心和愿望的人最起码的奋图强,人大多数时候都在踌躇着不知道该干啥,该如何走脚下这条腐烂不堪的道路,茫然着,手足无措着,他明白那种瞎苍蝇扑腾挣扎笑料背后意味的东西,他茫然了五百年。

他是他徒弟,要帮!哪怕维护着他这个从不名正言顺也从不故作姿态的师长威严。

他跑进茅草屋子,翻箱倒柜的掏出早已经被归隐的锄头和小背篼,匆忙告别四个徒弟,双手一拨弄,一道土黄色的光华结界笼罩全身向他家之地掠去,不一会儿就来到道藏洞前,脸不红气不喘,小小得意一把,以前一口气从小莲峰跑到道藏洞都累的像条死狗,如今能修真后,虽然修炼道术还不能平步青云,但找到了方向加之努力,起码能水到渠成。

武宗开派祖师爷——玄武老祖宗的飞升之地依旧冷冷清清,守洞弟子早已经不知道云游到哪撒疯去了,一路畅通无阻极为讽刺,黑漆的隧道曲径通幽,燃了一把火,不一会儿就来到最深处,那几条被潦草掩埋的洞**一眼被他认出,王稷下感慨一番,当初疯魔的刨祖坟壮哉场面依旧历历在目,从那一堆玉简山中翻出青莲正反剑诀后,他望着这一堆被归置狼藉的所谓狗屁不通的道法,有些古意苍苍。

“武宗如今鼎盛繁华,如日中天,却偏偏不修本门道决,是舍本逐末还是与时俱进?不认老祖宗遭雷劈啊!”喟叹一番后,兴许感觉自己这番做作实在矫情,掐着土遁手决一溜烟回到小莲峰茅草屋内。

“给!”不负众望的王稷下雷厉风行的将青莲正反剑诀砸在青木桌子上,接过早已经端着菊花茶弯腰像驼子似得石摩鼎的孝顺。

“这就是那个能变法的凭空搓出两朵莲花的青莲正反剑诀?不会是假的吧,你做师长的不能忽悠小师弟呀?”出口的是花北游,一嘴巴损人利己的埋汰,他望着像是丢白菜萝卜一样放在青木桌子上的玉简,眼睛里流露出极度不信任。

“爱信不信?不要拉到!”

某人坐在太师椅,品着茶香袅袅的菊花茶,眯着眼睛,昂着脑袋,拍打着一种似缓似疾的拍子,懒散道:“不错不错,一杯茶要漱,二杯茶滤沫,摩鼎这茶地道!舒坦呵。”

捧若至宝的石摩鼎显然还没来得及反映,在“九分不抱希望”和“一分死马当活马医”中间徘徊,他已经习惯了对生活的失望透顶,没有啥大曲折就被眼前这个平凡的男人达成了他渴望目的,他显然有些顺利的愣神。一把抓过那截玉简,神识探入其中检查着,他双手轻微颤抖,脸上缓缓洋溢着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古怪表情。

“我说,这个青莲正反剑诀难修,万年以来,也就出了一个青莲散人。”王稷下喝完那杯菊花茶,沉默的放下杯子,走到一脸又重新恢复到茫然的石摩鼎身边,像个长辈一样抚模着他的头颅。一个年龄因为那张小白脸而看出至少还是个青年的男人很慈祥的拍着一个和他年纪相若的青年,古味老迈十足,这种轻佻的动作很怪异,怪异到其余三个徒弟感觉理所应当。

刑勾忍不住哑谜,因为他至今还没修炼任何功法,但已经悟通了一门极为惊天撼地的道决,若干年以后就会大成,所以他至今不会任何道术,闷声道:“青莲散人是谁?”

石摩鼎将那卷玉简递给茫然愣呆的刑勾,后者接过玉简才恍然大悟,传给花北游和李伯叔传阅。

王稷下温声柔语道:“是放弃还是一条道走到黑?”

花北游和李伯叔少有的表示担心,但也仅仅是在麻木的表情之上平添一丝褶皱。这已经是破天荒了。

石摩鼎思考着,辗转反复踌躇不定着,最终擎着他那张天衣无缝媲美到漏洞百出的谦虚笑容,他乐观道:“不撞南墙不回头?也许柳暗花明呢?”

所有人都沉默着,因为那卷必死的青莲剑诀,不表任何看法,不阻止,因为一个执拗的人是不会动摇他那坚若磐石的决心,包括着勉强笑意的石摩鼎。

刑勾是最后一道箴言锁,他拍了拍小师弟的肩膀,粗犷的身体衬托出石摩鼎的渺小,关切道:“别死了,不然没人装孙子给你烧纸钱,睡口破棺材都甭想,顶多我好心用破草席给你卷巴卷巴挖坑埋了。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不论是你还是我,谁死了,这里剩下的人都能活蹦乱跳的活到长生不老。”

花北游望着背影斑驳,被夕阳斜照拉的修长的四师弟,搂着刑勾的肩膀,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藏不住事,真给他砸一副棺材外带烧纸钱?”

“他和我们是同一种人,大苦加小苦吃的司空见惯,搏杀生死都能坦然,不忐忑!他今天如果死了,也许就是我们明天的真实写照。死于无名呵!人生最大的悲哀也是最大的境界。忘了那款无名石碑了么?假如老天真让我死,也要立万世功绩,然后立一块无字碑,死了将荣辱尊卑抛去不管。”

他还记忆犹新着那块耸立在苍茫燎原中两块落拓却雄壮的石碑,一块无字,一块死于无名。刑勾感慨道“他和我和你和伯叔和老师都是同一种人!你和北游和老师假若有一天死了,我给你们砸一副金棺材,砸盆挑幡不带含糊。”

刑勾笨,但是那种总会透着大智若愚的呆傻,掏心窝子话也不加掩饰的豁出来,倾泻而出,三人中话最少最喜欢伤春悲秋的李伯叔不争气的娘娘腔哽咽起来。

花北游瞥了一眼马上要矜持哭泣的李伯叔人妖,虽然他也已经被刑勾木疙瘩感动的一塌糊涂,但还不忘损一把,骂道:“瞧你那娘们熊色。”

王稷下高坐太师椅,师徒四人可谓臭味相投的离奇聚在一起,都是磨难过的人,他喃喃道:“舍弃仙道入散仙,九劫散仙劫不一定置人死地,有第一个人渡过,就有第二个。就是赖泥拜了我做师傅,都让他做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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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摩鼎坐在蒲团之上,将神识探入青莲正反剑诀之中,一行小字入目“欲练此功,必先舍弃仙道,入散仙之流,九死一生,看破情障,九劫过,成就大罗金仙之位。”

他昏厥而倒,灵魂意识海内,

一片白雪皑皑,目不可及,风雪划过,街景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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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听了一歌《卑恋》,挺好听的,9o后大概都喜欢,大家可以听听,不是那种靡靡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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