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问道 正文 【第7章 躲在一个女人身后五百年的孬货】

作者 : 色君1

上门踢馆子,张掌教碍于面皮不好插手,武宗除了他这么一个即将飞升的大乘真人以外,天柱峰金顶后山禁地窝着一群不出世的散仙老妖怪何其之多,除了鱼玄机这个新近强势如日中天的小莲峰主外,其余八十多座峰主论道法玄妙不比她鱼玄机差多少,半斤八两,但张玄妙这头把持整个武宗大权将近一千多年的老狐狸为啥独独玉简消息请她?一是将刺头捋平,借茅山之手收拾她这个风头健稳的鱼峰主,二就是敲山震虎,他赖在掌教的位置时日不多,要为他那个即将上位的儿子培植势力,武宗不时兴太上皇垂帘听政,所以他必须尽自己还在修真界的这段稀少的时日寻个由头,拉出一股子彪悍死忠的势力替他儿子做坚强后盾,鱼玄机就是一个豁口,第一块垫脚石,只是这个女人比传闻中更加另他惊讶,心思玲珑,将茅山的吸引力成功转嫁到自己身上,一个懂得远古神秘道决的修道者比灵根弟子都要来的吸引人,更况且她像一个不知深浅的无底洞,天知道还能淘出多少颠覆他们这些老妖怪以往认知的东西,他要对她下手,这个女人随便在修道界撂下话,相信几个有实力和武宗对仗的大宗派一定会横加干预,可以说,鱼玄机这一棋破釜沉舟走的高妙。

对外宣称闭关的鱼玄机关在密室疗伤,她现在道行骤减,宵小之辈八成会乘火打劫,所以封锁消息是必然,王稷下整天捣鼓着他从道藏洞内刨坟挖坑出来的玄武决,挺渣的一个名字,听说鱼玄机要闭关,也没多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五百年,掐指一算都是一个另人唏嘘感慨的蹉跎岁月,修道者闭关家常便饭,他也就没心没肺的去细想深究,爬山依旧进行,采药的时间倒是加长,因为身体实在孱弱,修那玄武自残功法就是找罪受,所以要泡药浴调理,几百年的憋屈突然拨开云雾见日月,豁然开朗,大道在前,何愁踌躇。所以修炼功法那叫一个视死如归慷慨激昂,他如今感觉不到来至外界的压力,或许肩膀上只扛着一颗对整座武宗来说都无足轻重的脑袋,能够大吼着一了白了爷们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其实,这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

武宗山门通天连绵石阶之上,一望不及尽头,一个瘦小身影吭哧埋头爬山。

一道飞剑划破天空,停顿在他身前,从上面走出一个面色慈祥的大胖子,国字脸,肥肉嘟囔挤在一起,没有眉毛,始终微笑,掐着肥胖大手捏着道决将那把紫色飞剑变大后,对着一脸莫名其妙诚惶诚恐的王稷下笑道:“稷下师弟,掌门师伯喊你去金顶大殿侯旨。”

“我?”

此时埋头爬山的男人不可置信伸出手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水,眼前一脸和谐的大胖子可是内门执事,管理整个宗门的偌大产业,虽然资格不够老,但胜在手中握着实权,每年各个山峰所属的弟子修炼需要的灵石都要经过他手里分配,据说他的师傅是窝在天柱峰金顶大殿后山一群老不死散仙中的一名,能混到宗门执事的位置,见风使舵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捞的油水也不少,所以像他这种势力看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的城府人和凡人王稷下攀谈亲和和蔼可亲,有些受宠若惊,他茫然指着自己的鼻子,还算镇静,没丢人,疑惑道:“掌门师伯找我?”

回答他的是这么个在武宗人见人怕的难伺候主笑呵的将他请到已经一米宽的飞剑上,细心的布一层护体气罩,御剑向武宗权利威严象征的天柱峰金顶飞去。

沐浴更衣熏香后走在唯一通往金顶的神道之上,一路人山人海的低阶黄冠亲切师叔长师叔短,妖媚马屁不断,将以往受人白眼到麻木的王稷下送上了九霄云外,然后几个回旋又拐到了极乐仙境,这货只顾着傻笑,丝毫没有做师叔的道德风范,他旁边那位大胖子执事师兄也配合擎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猪腰脸,以往他这副尊容瞧起来都挺豪放,不过和此刻他旁边这位相比,矜持含蓄纯洁的出水芙蓉,一路走过去,和谐武宗上下一派欢腾。

刚要进入最后一层天柱峰金顶,陶醉在众人吹捧恭维中的王稷下突然诡异停下缓慢的步伐,站在原地出奇的沉默,安静稳妥,大胖子执事刚想开口问他为啥停滞不前,这个五百年都受人白眼骂做躲在女人身后作威作福软货的男人缓缓转身,那张苍白脸颊因为最近刻苦修炼功法而略微显得古铜色,平静的眸子眯成一条线,嘴角又重新勾起一个傻逼白痴的弧度,毫无风范极为丢人的小跑到神道另一边,这一次他是独自一个人走在这条被誉为只有宗门最有潜力的弟子才能踏足的神道,狠狠的剁地,步伐极为缓慢,突然诡异的伛偻着那张不驼背挺拔的脊梁,伸出手像个大人物一边亲切和那些虚伪凑着一张恶心脸颊来邀功阿谀的武宗弟子握手,一脸微笑很小人得志的又走了一圈,又享受了一遍无比的荣耀和风光。

那个消瘦的背影为啥要伛偻三分卑贱七分呢?

扎堆欢呼只顾着巴结这个进了金顶稀里糊涂鲤鱼跻身龙门迈入武宗高层圈子的黄冠弟子们不在意,只是要和这个废材师弟例行公事寒暄的胖子执事也没那个闲心蛋疼瞎琢磨,一个废材躲在一个女人身后不依不饶的做了五百年的废物侥幸上了位,这就像人走路踩狗屎一样,肤浅的不值得深究,早晚要下位的一条癞皮狗,攀上高枝也还烂泥扶不上墙,形容这么个人翻遍字典只能用两个字恰如其分的“废材”,有啥利用价值,更加不值得深交。

王稷下心态平和,没让人瞧出他的前后心境不平衡落差,第一次逢场作戏堪称圆满,其实,他只是想再瞄几眼那些违心阿谀人的谄媚,他想记住这些丑陋的嘴脸,这种俯视人的感觉真好,也想一辈子能很久长久感受这种牛叉到改变曾经鄙夷过他的人们人生轨迹的荣耀,之所以伛偻,半分来自某种习惯,九分半是因为想把这五百年的屈辱凿刻进灵魂,时刻鞭挞自己,知耻后勇,见识到更加广阔的天空,夜视随着那口井突兀变大,仰望守候的天空也开始缤纷绚烂,不再局限于小莲峰。

他是第一次登足武宗天柱峰的金顶大殿,武宗的阶级森严到许多低等黄冠都没资格踏足神道,刘姥姥过大观园般瞎模乱碰,啧啧称赞最诡异的是那座金顶大殿雄奇壮观,因为殿顶是用某种极为珍贵的修真材料金翅羽搭建,时刻吸引天空中天雷,即使大白天都能瞧出一道道手臂粗细的雷光至天而落,劈哩啪啦无穷尽,殿影重叠。

他不是来武宗最神圣的天柱峰金顶大殿参观旅游安逸享受,所以一扫最初见识浅薄的一惊一乍后,开始安分守己,这种收放自如的定力另一旁只微笑心中冷笑的大胖子执事稍微刮目相看一把,然后就领着他进入金顶大殿。

庄重威严,初学习炼阵道决的王稷下感觉一百多道高深莫测的神识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扫描,一股子威压从端坐大殿大部分人都不对他正眼相向的人们传来,他迫于这股子沉闷气势,跨入大殿第一步就艰涩起来,低着头,殿内众人虽然看不清这个废材的表情,但是神识一扫就能瞧的清除,王稷下只是学了几个月的炼阵之法,没牛逼到单挑这么多位峰主联合威迫,几乎下意识双膝一弯,就要跪在金顶大殿门槛丢人现眼。

坐在高坐一脸仙风道骨的张玄妙轻哼一声,一股巨力将所有窥探看那个没城府武宗笑料出丑的神识扫开,破天荒的微笑道:“师侄上坐,不必拘礼!”

王稷下冷汗凛凛,狼狈的向坐在上位的张掌教行礼后,颤抖的坐到一个空置的椅子处,熊样窝囊的比烂泥还烂泥。

张真人轻哼一声,开门见山道:“师侄,这届的俗世弟子入门考验缺一名主管,师弟清闲可否担当一二。”

低着头的王稷下啊了一声,像个一朝被蛇咬十年都惧怕井绳的孬货,旁边的茶杯被他碰倒,茶水洒满茶几,他茫然望着四周各峰嫉妒的眼神,仓促道:“好啊。”

坐在高坐的张玄妙愕然,虎视眈眈等着他出丑的各峰峰主惊讶。

以为自己说错话的王稷下又习惯性的慌张低头,没主见没骨气的标准软骨头废物。

当众人以为这货已经烂到烂泥都羞愧与他为伍的时候,这斯心如水明如镜,冷笑不停,虽然他不知道为啥张老头将这么一块肥缺交给他拉拢自己,不过八成是看在鱼玄机的面子上,他无所谓,便宜吃到嘴里不吐出来就成,憋屈被人戳了五百年脊梁骨骂成废材,他都没寻死觅活,饭照吃,觉照睡,心境强大到走火入魔,这些委屈全当拉屎放屁,不值一提。

那双拘束的双手捧着坎了一地的茶杯使劲的抖啊抖啊,茶水都抖没了,大殿内的众人笑啊笑啊,使劲轻蔑,王稷下憋啊憋啊,一切和张玄妙这头心里污秽道道九转的老狐狸预料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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