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问道 正文 【第004章 仙缘】

作者 : 色君1

那个深刻的像烙印一样留在自己脑海中的老人是谁?这确实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王稷下见识过这个神话世界的光怪6离,曾经惊鸿一瞥过架着三四米大白鹤和几寸长小剑在天空腾云驾雾的神仙人物,和蔼的大福晋隐晦的告诫他,这些人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从记忆中老人那里懂得啥是城府后,才第一次朦胧的懂得这位端庄贤惠的爱新潘罗家族的女人嘴角那抹弧度叫作苦笑,是一种习惯与号施令绝对的上位者对于未知东西或者远远出自己掌控的不甘。而他的记忆呢?那个藏在识海中笑起来比大狐狸尾巴还要奸诈的老人确实有的时候让他感到不安毛骨悚然,他忧心忡忡了几年,从起初怕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玩意祸害,到后来终于确定,这只是一段关于一个在宦海跌宕后最终没有被生活反复碾压倾轧**踩死的老人沉浮一生的生平事迹,或者苍白的认为算是他的前世?

他的生活很滋润,没有人能否认他一出生,打娘胎里就被赋予的光环是多么的璀璨耀眼,从最初本能的拒绝他的前世强行灌输给他的月复黑手毒心狠外,他是打心眼里佩服那个一生都充斥着阴谋算计的老人,崛起市井,然后在高压下努力奋斗,在人生迸最辉煌光芒的时候激流勇退,没有被国家大势和历史尘埃湮没,这算做小人物上位功成身退的典型,大智慧大枭雄吧。

打完一套柔弱无力的太极拳架子,他兴趣索然的又折腾了几手八极拳,铁山靠啊,崩拳劲啊,据说这套号称近身短打还要过娘们练的咏春拳的拳法练到极限能够大冬天膀胱撞大树而全身暖洋洋,空旷平原剁地震九州,阳刚十足。他擦了把汗,端起一壶从滚热到温热再至冷凉的大红袍,小心茗了一口,全部身体缩进胡杨木摇椅,手臂抚模着摇椅把手,细细摩挲,嘴角不自觉的哼了一曲前世京片味十足的老花旦腔,声音嘶哑和清亮对半掰,自问自答。

青石板,鹅卵石,亘桥连天,大雪纷飞,枯藤颓干,整个天际回荡那句还未深得苍凉精髓半分却有些凝重沉淀意韵的大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兮,宁教天下负我不教我负天下。”

一道绚烂的虹芒划过天际,徜徉徘徊在平顶王府邸上千米处,一个头胡须润泽晶亮雪白,皮肤像枯黄蜡树皮般干涸龟裂的老人久久不离去,双目炯炯有神,暗自品咂王稷下那句猖狂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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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年一张素净圆脸笼罩在笑容背后,即使微笑也显得平易近人。不怒,脾气好,修身养性到了极限处即使别人再怎么的冷眼相向也不红眼,事实上和平顶王夫妻之间相濡以沫了十几年,能够容忍这么个花心男人频繁纳妾而心里没有一丝不平衡,心里承受能力也够强大的可怕,忍字是心头一把刀啊。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中年妇女如果月兑去那身繁琐复杂华贵的一品诰命夫人袍子,将全身上下了了几件金银翡翠玛瑙饰物褪去,还真的会普通到随便从大街上拽一个平庸妇人就能以假乱真。

爱新潘罗氏坐在会客大厅内,身后站着一大票缺胳膊断腿东倒西歪哼哼唧唧的家族武士和一脸诧异的贵妇人,被羞辱的家族供奉们怒目相视着坐在下位一把太师椅上的掐着道决的老道士,颇为忌惮,大福晋心中忐忑,暗自拿捏事情轻重缓急,她那颗常年遇事掌握着主动权而胸有成竹的心脏紧张的急促跳动,显示她的愤怒和现场局势的水火不容。

“道长前来,所为何事?”她不急不缓的问道,虽然徒有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乱的表情,但是急糙突兀开门见山的语气极为不善,像是坚若磐石的心被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她甚至已经忘记了要先客套一番说辞,啥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扫榻以待之类。

老道士从神游太虚的状态回过神,听着眼前贵妇人尖锐的口气,他能理解这个在官宦家族常年掌控大势做母亲的强势女人在不能掌握事情脉络的主动权后,理所应当的戒备。放下掐着道决的枯黄双手,稽道:“老道士前来并无叨扰恶意,只是察觉王府临北花园有一子与仙道有缘,当入此道。”

脸色瞬间煞白的爱新潘罗心里咯噔一跳,身后那群贵妇人有幸灾乐祸有羡慕,她佯装捧着琅珐保养白女敕的双手轻轻一抖,这个从天而降的道士近乎以蛮横的姿态刺疼了她,她自然知道临北花园是王稷下经常待的地方,偷瞥了眼身后的家族武士和坐在大厅下的几位先天境界家族供奉羞红的脸庞,心里明白几分,轻轻一抚长袖,不动声色的笑道:“我儿稷下能入仙道是他上辈子的造化,做父母的感激还不成,怎么会阻拦,只是此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还做不了主,要等他阿玛下朝决断,还请道长暂待片刻。”

一脸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轻轻点点头,稽道:“合该如此,无量天尊。”

他轻轻一甩长袖,宽敞的大厅中现出一脸悠闲躺在胡杨木摇椅的王稷下和他凝重的花旦唱腔。

高坐大堂的大福晋嘴角**一下,手中那枚造型雅致的琅珐被她摔在了红地毯,声音清脆却点到即止的惊醒闭目的王稷下。本能的睁开眼,惊骇的望着他母亲苍白的脸颊和身后擎着笑意的老道士,接着急促跑到他母亲身前缩进怀里像个惊吓过度的小绵羊,老道士的诡异笑容变得更加玩味,大福晋的脸色愈加苍白,身后那群贵妇人们更加不动声色的幸灾乐祸,先天境界的供奉们脸色更加的难看。

良久,一脸心有戚戚焉的王稷下终于算从她母亲的嘴里得出了全部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事情的全体脉络被他掌握后,他可不相信眼前一脸笑容的老道士多么的和蔼可亲,他母亲话中那些拖音拉长的“为你好”“入仙道是你的福气”这类善良语言纯属扯淡,现场气氛静谧,没人说话,剑拔弩张起来。

平顶王满脸肃穆踏进大厅,大福晋不动声色的朝匆忙下朝归来却掩饰不住眼角愁意的男人让了位置,这个坐镇大堂的位置,平顶王不在,她可以坐,她不在,她的王稷下可以坐,只能有三个人够资格,一家之主在,她这个女主人自然知道不可压过夫君的锋芒,谁是主谁是次,她懂,也同样懂得如何守护它不被宵小之人篡位,想要厚颜无耻爬上这把通体镌刻九蟒五爪两人坐在一起都富裕的榻床的女人们都被她折腾死了,尸骨不存。

平顶王瞅着一脸透着天真烂漫的王稷下和自己正室女人一脸的焦虑,将那些个信誓旦旦一脸悲戚妇人们虚假表示打死不屈服的表情看在眼里,和几个先天武者境界的老人对视后,才终于打量着眼前一脸玩味笑容的老道士,抱拳,恭敬,不敢造次,笑道:“前辈收小儿为徒是我们王家的福气,修仙之路漫漫无途,不知岁月时间流逝。我们一届凡人入不得仙道得不来机缘,这一世我正室大福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贸然任由其随前辈离去也心疼的紧,只想等我妻与幼子相处一些年份,还望道长念在母子情分,容他等几年。”

老道士神秘一笑,缄默不语,该震慑也已经震慑,掐指一算,摇摇头,与王稷下无言对视后,一挥手,凭空消失,空气中传来清朗笑声,道:“也罢也罢,我就再等几年,此子有仙缘,但是也不可荒废了亲情,月复诽我海外清修之士不通情理,此子慧根不同寻常,到时因此事记恨老道就得不偿失,吾就再等三年,到时一切皆可随缘,凭其造化。”

王稷下咂舌,脑袋涨疼,像是被人拿了大斧头在劈,一段晦涩玄奥的文字清晰印入脑海,望着神通广大的老人高调介入自己的生活然后又低调离去,怔怔出神。大福晋眼角擎着泪水,泫玑欲泣,平顶王一脸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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