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妖姬 第三卷、为祸天下 第二十九章、反击

作者 : 冰棱子

王耘拿出张图在桌上摊开,说:“我画了张图,上面这些红圈是我方遇袭的地点,绿圈代表所属府县,黄圈是左近的有势力的武林门派。我觉得三者之间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君逸霄说:“你还得加上一种兰色,标明有香火鼎盛的庙宇和道观。兰圈连接起来就是对方的势力分布图。我们的对手是志在天下。”

君如鸿问:“据你们判断是内乱还是外患?”

君逸霆极肯定的说:“是内外勾结。修罗国觊觎中原久矣,而新王自继位以来更是不惜重金大量招幕武士,其中不乏中原武林名门大派的子弟,其野心昭然若揭,而朝中两大势力却只顾相互倾轧。”

王耘含泪跪禀:“弟子有负恩师所托,使九十三名弟兄惨遭毒手。”

“你们随我去祭拜亡灵。”君如鸿惨颜说道。

日夕凉风至,闻蝉但亦悲。九十三位亡灵,九十三个破碎的家庭,更有位失去恋人的姑娘躲在墙角痴望着再无缘踏入的门槛,昔日横波目今作了流泪泉。尽管无人怨责,遇难弟兄的家人还因君如鸿等跪祭亡灵感激涕零,他们却愈难受,尤其王耘更是自责。

月照檐头乌半飞,霜凄万木风入衣,铜炉华烛焰增辉,四座无言星欲稀。君如鸿疗伤时辰已到,凤倩寻来强行带他回了香枫楼,余者皆留在薄山堂。

日前,随着君如鸿的师弟凌扬露面,君家堡隐藏暗中的“鹰队”,在凌扬的带领下展开调查,今天有消息传来,说查出敌方巢**,目前按兵未动,欲放长线钓大鱼。

憋了好久郁气的君逸霆扬声笑道:“我们士气太低落,师兄,我去和师叔会合,有那边分堂的人加上鹰队就是放手硬干也够了。”王耘要代他去,他说:“师兄,舵还得你来掌。弟兄们为君家堡前仆后继,君家的儿郎没有躲在巢中的理,就这么定了。”

“师兄别太猴急,有换你出手的时候。”君逸霄笑呵呵的说,众人也跟着笑开了,连日来的压抑气氛被笑声扫至天外天。

日暮倚修竹,一袭白衣的凤倩正运起灵识探听薄山堂的动静。她不愿儿子过刀头舌忝血的日子,老早就告诉君如鸿不许亲生的君逸霆和君逸霄哥俩接管君家堡,此际,君如鸿伤重迄今未愈,长子决定涉险犯难,于情于理她都没有立场拦阻,心情糟糕是可想而知的。

君逸霆带着一众高手连夜离堡。一宿无眠的凤倩大清早的来到关押小叶子的石屋,碰上君菁菁,冷冷的说:“你大哥昨晚走了。”

君菁菁明白大娘所指何意,垂道:“菁儿不能像哥哥们一样护卫家园,实在惭愧。”

“混入的奸细曾投毒示威,瘟疫差点就在堡中引。你还没听说吧!你不能让情爱蒙蔽心智,该有所决断了。”凤倩说。

君菁菁脸上血色骤失,却依然不吐露月复中孩子父亲是谁。

石屋窗外,风枝惊暗鹊,露草泣寒虫。临窗远眺的小叶子,本以为这将是生命终结前看到听到的,再料不到凤倩话将她撵出君家堡,能平白拣条性命,临行前也没抬头看君菁菁一眼,只默不作声的跟着守卫出堡去。

君逸鹏听说凤倩让放走小叶子,匆匆过来拦阻,凤倩看着君菁菁似笑非笑的说:“小喽罗而已,杀了污手,让她回去又何妨?”

凤倩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君逸鹏不豫之色一扫而空。他转回薄山堂时,经过横贯前后两堡的龙鳞大道,不经意间,那日,在这条白色卵石铺就的大道上逐渐远去的葛雪卿,火红火红的身影,又浮现在心头,他忽然明白这些天来一直盘踞在心头的是爱恨交加的滋味。

为了调整心情,君逸鹏驻足在道边那株硕果累累的老柿树下。无疑他是赞美朴拙的柿树的品格的,但他不会做临界深秋才含蓄献出用心血凝结的果实的柿树。

不觉遥山暮,秋云暗几重。王耘打人来找,君逸鹏方醒悟在老柿树下呆了小半天了。收拾好零乱的心绪,他从容不迫的去了薄山堂。进门就见王耘指着一名褐衣男子问他可有印象,他刚要摇头,忽见到那人拭汗的手上的铜钱大的青斑,恍然说:“他是送信人,师兄,你干嘛不明说呢?”

王耘说:“君如廷,你没法抵赖了吧!”

君如廷说:“我只是替人送信,我对天誓是真不知道信带了毒。”

“你用这有青斑的手把信递给我,当时指甲长许多,拈着信还不停的抖动,又要作何解释?”君逸鹏心细如,驳得君如廷无言以对。

王耘让人押走君如廷,说:“那日我到香枫楼去见师父曾遇见过他,当时觉得不对劲却给忽略了:他是你们出了五服的族叔,外出多年才刚回没多久,唯一进内堡的理由是去拜见老夫人,又怎能出现在香枫楼附近?我回想了起来就派人去监视他,现潜逃的吴济襄藏在他家夹壁里。吴济襄服毒自尽,他咬定并不知情。”

君逸鹏冷哼道:“不知情到让人藏到家中夹壁里,他当人都是白痴呀!他是如字辈的,那就跟我爹一辈了,我以前怎没见过他?”

“他伤人致残流亡异乡多年,年前才返乡。好了,可以准备开工了!”君逸霄说话习惯于这样无厘头,而君逸鹏也算这阵子给训出来了,立刻就明白所谓开工指的是审问十三叔君如廷,有些作难的说又不能用刑只怕很难逼问出口供的。

君逸霄翻着白眼说:“老爹也只是禁止用修行界的手法对付普通人,没说过审犯人不用刑。夫子你看过哪有审犯人不用刑的?”

君逸鹏说:“为避免屈打成招,还是不应该轻易动刑,而且我相信不必用刑二哥也有办法问出口供的。”

当弟弟的都这么说了,为了面子,君逸霄也不好对君如廷用刑。其实他也没准备大张旗鼓的用刑,他为图省事可是先前拟偷偷违反爹的禁令,用“灵魂探询术”这种修真界的手法,弄明真相的。

本来认为老爹就够迂腐古板,没想到三弟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君逸霄一边哀叹自己命苦,一边着手准备从君如廷口里套口供。

君逸霄也是够绝的,除弄来只猫和条长蟒蛇代替老虎与龙外,竟样样不落的将十二生肖挨个儿在君如廷面前试他配制的毒药。十二种动物就有十二种毒而死的惨状,君如廷看得心惊胆颤,但他还是强自镇定。

“看来叔叔是要跟侄儿们耗上了。”君逸霄笑着说,“说来您兴许不信,论用毒,就是毒宗亲来,侄儿我不怵他。自然,这血脉相连的,侄子也不能把毒往您身上使,就是借这些垂死的牲畜传也不行。”

君如廷有些沉不住气的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别急,咱们叔侄还得耗上一会子。”君逸霄拿腔作调的说,“您回来也有些时了,应该知道我三弟曾过继给我义伯金飙为子,我金伯父将从海外学的催眠术也传给了他,可他学艺不精,只能在子时藉子夜香的药效才能奏功。”

王耘为求逼真还弄来香案摆上,把香点燃后递给君逸鹏说:“三师弟准备好就可以开始了。”

君逸鹏没奈何的接过香嘟哝道:“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君如廷一看开始念咒语了,慌忙央求:“侄子别念咒语,我说我说,算我自行不行?叔叔实在是因为妻儿都被当作人质不得已才会行此下策。”

“还想骗人?我爹受伤才多久,你可是年前就回来了。何况谁也没见你有妻儿。”

“侄少爷,不是还有毒宗的嘛!你当叔叔愿意干这没天良的勾当啊!当年我因打架失手打死了人,流落到修罗国,在那里娶妻生子。去年七月初二,我傍晚回家现全家都被人制住,他们逼我干这事,我也一口回绝了。侄儿们没见过,王总堂主该见多了,那坏人一旦坏起来有多可怖呀!我小姨子才十五岁,给毒刀划过,她把衣服全都扯成了布条,最后没扯的死命扯头,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皮呀!我岳父急得晕死过去,岳母冲我嚎哭:我老俩口就养了这俩闺女,求你看着她姐姐替你生儿育女的情份上救她一命!我小姨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的儿女一样,对我也特别敬重,我又哪能看着她受罪不理呢?何况她姐说:君家人是亲,可我只这个妹子,你也只能顾了眼前,若你不答应,怕不仅是小妹没命连你我和孩子们都不能幸免啊!侄子们你们说,叔叔能怎么办?”君如廷说到这里痛哭流涕。

“那些恶贼你可认得?”君逸鹏义愤填膺的拍案大喝,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恶贼们抓来千刀万剐。

“为的是国师的弟子,余下的我就不认得了。”君如廷也提供不了更多情况,只交待说潜伏堡中的内奸除吴济襄和小叶子还有个董昌孚,并强调就只个四个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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