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欢颜 第一百四十二章 缘灭

作者 : 悠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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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悠歌终于下床了,高烧几天,身上疼得死去活来,现在烧退了,口鼻处却冒出不下二十个的火泡来,吃喝都成问题,呼吸也不顺畅,很难受,感谢前两天悠悠忘忧亲帮我发请假公告,要不然真就开天窗了,呵呵,谢谢亲们的支持~~——

叱木儿如何要背叛自己,如何要在最后时刻置自己于死地。或许,那一夜,叱木儿突然来找自己,那躲闪的目光,那不同寻常的亲昵,就已经泄露出叱木儿的异向,只是,因着那一份友情,自己忽略了而已。

说到底,还是要怪自己。

叱木儿苦笑一声,迎着郁欢探究的目光,继续道:“其他隐卫六狐分别统领殿下辖属六支隐兵卫,只有花狐负责殿下近身护侍。当年,若不是泰平王相救,我早成了那些秦兵的刀下之鬼,也因此,殿下原本的花狐伤重不治,我为了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手上又有些功夫,便自请加入隐卫,顶替花狐之职,也算是全了花狐临前念想。只不过,论武技我比不得其他隐卫,论力气,隐卫中皆为男子,更是比不得,哪有什么资格在殿边当值,况且我还是女子之身,更是不方便了。

好在我会好几国的语言,鲜卑语、匈奴语、柔然语皆不在话下,殿下便同意我暂领花狐之职,当时姚皇后正在寻找厨娘,我又是在草原上长大,极擅长做这些吃食,便自荐给殿下,由殿下引荐,进了御食监,一直到现在。”

郁欢听着叱木儿娓娓道来,先前的震惊已被平静所取代,她转过头,看向牢壁处,面无表情。

叱木儿却并不打算停下来,依旧说道:“遇见你时,我并没有害你之心,或者现在,也没有。”她的声音渐低,见郁欢的肩膀耸动了一下,声音却是比之前的稍高,“早在你第一次拿那个鸩尾回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却没告诉殿下,只觉得你用这个是治病的,并未作他想。此次陛下昏迷,我才突然觉察出你拿这个的用意,我却依旧没有告诉殿下,直到殿中对质之时”

郁欢心中一动,按下心中疑问,唇齿中漏出一语:“你做得并没有错。”

叱木儿没有想到郁欢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愣,喃喃道:“我其实有私心,怎能没有错?自从追随殿下起,日日相见,便生了那不该有的心思,总想着自己那份相思之情被他知晓,却不知从何说明。这几年来,无论乐安王还是安定王,都对你那般礼遇,我先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杜贵嫔去世,泰平王殿下才说起,若不是姚皇后之事,杜贵嫔又岂会殡西,说来,全是因为无欢你在陛下面前,并没有提及贵嫔娘娘其时已入膏肓,又因陛下一心念着过世的姚皇后,贵嫔娘娘才含恨而终。赤狐和我说这些时,本是吩咐我暗中将你处置,却被殿下知道,狠狠训斥一番才作罢。没想到殿下,待你也这般不同,我妒火中烧,便主动找到赤狐,才会有了大殿那一幕”

这些倒是令郁欢小惊一下,不过,她很快又哑然失笑:“我这副容貌,真还有人惦记,不知是不是我的幸运呢!”

她不知如何开口,叱木儿所说,想来也应该是实话,只是,仅仅因为嫉妒,便将她们这几年的情谊公然背叛,且将她置之死地,怎么说,她都有些不相信。

却见叱木儿似乎松了一口气,说完这一大堆话,语调也明显轻快起来:“无欢,将来若留得命在,你只需记住,再不要踏入这宫中,将性命视如儿戏,也不枉我不枉你阿娘生你一场!”

说罢,她站起身来,深深看了郁欢一眼,毅然转身,朝着牢门口走去。

郁欢没想她这般绝然而去,突然想起叱木儿刚才的那一眼,心里不知怎地,就生了诀别的意味,轻轻一喊:“叱木儿——”

叱木儿脚下一顿,却没有转身,双手虚握了拳,依旧朝前行去,只听得身后幽幽传来一声叹息,心口顿时滞痛不已。

叱木儿离去,郁欢忽然就感到一阵失落,具体缘由说不来,只觉得此生太短,短得她还看不清人心,又觉得太长,长得两世都没活明白。

终究,她还是失于情字,无论是拓跋焘,还是叱木儿,或者再加上阿娘与姐姐,木山厘,该报的仇未报,该偿的恩未偿

即使自己这回抵了命,还会不会再次重生?或者来世,会不会再与他们相遇?此时的她,惶然无助,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放下罢!放下这一切!前世已尽,今生亦过,来世,再不要重来!她宁愿就此殒灭,也再不愿受这世间情爱摧折!

春已逝,那梁上小燕,轻语呢喃,秋日一到,却终要南飞。便如她一般,再要念栈不去,或许连那份仅存的美好记忆,也要消磨殆尽。

这样也好。

便让她去见了阿娘与姐姐,那些记忆中的温柔与爱护,那些远去的交心与投契,或许就此不再萦入心底,如此她就再无遗憾了罢?

然后,但愿,下一辈子,她做一回无情物,无悲无喜,随生随灭

翌日,行刑,时辰到。

又是一个好天。

郁欢正被几个狱卒带往行刑的掖庭狱,也不知这几人的心地本来就极善还是什么原因,竟都对她和言顺语,没有一丝欺侮。

有一狱卒甚至说道:“虽然不是禁刑日,可你既然被赐了绞刑,且不必在大庭广众下行刑,说来也是上面对你的优待。”

郁欢友好地对那狱卒笑了笑,手上戴着生铁镣,脚上却未受任何苦痛,步子因此也轻快许多。她何尝不明白,若非拓跋焘对自己恨极下令,又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行刑?便是大辟之罪(死罪),也当在秋日执刑,若说是优待,也只当是笑话而已。

另一名狱卒却道:“听说今日行刑的是内牢狱监的从侄(堂侄),刚来的,手法不知娴熟不娴熟,到时候可别受什么罪。”

其余狱卒听了,都对郁欢流露出同情的目光来,虽然他们不经常接送重犯往来内牢与掖庭狱,却知行刑的生手与熟手,对受刑的人来说,受的苦楚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便如面前这女子将要受的刑为绞刑,熟手行刑一绞毙命,而生手则不然,常常绞半天都绞不死,最后死相极惨。

这些,他们自不会和郁欢说,受刑的人最怕临刑前听到这个,郁欢却不以为然地笑着看他们,道:“听着好像很有趣。”

是很有趣罢?上一世,她受了剑伤而死,这一世,居然换成绞刑,就连死法都要换着来。

那些狱卒见郁欢仍旧笑着,回了他们的话,且一派云淡风清的样子,吃惊不小,皆奇怪地看着她,半天中再没有说出一个字。

郁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暗暗庆幸襟口自有机关,无论何种死法,总不会让自己太过难受就是。

却没想到,会在掖庭狱见到拓跋焘。

掖庭狱就在廷尉旁边,而廷尉就在外廷东南向,离东宫东掖门较近,也是最接近外城的一处官署。

只是不知,拓跋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既然不知,她也便装做没有看见,躬身进了行刑室。

狱卒们被留在外面,行刑室没有半个人影在,随在她后面进来的,也不是行刑官,是拓跋焘。

“你”拓跋焘欲言又止,半晌才又出声,“再没有说的?”

郁欢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面上憔悴,虽然冷寒如故,却少了几分凛冽,似有难言之隐,却在她投眸过来的时候,撇首看向她身后。

拓跋焘,拓跋焘。

也许你我就是这样的缘份,前世因之你死,今生亦因之你亡。那些过眼繁花,几曾幽独,都如眼前这般散空人事,不着痕迹。拓跋焘,下一世不要再遇到你

拓跋焘表情微凛,眸光微闪,见郁欢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沉默片刻后,道:“陛下如今还未醒来,便是我想留你也留不得,那些族亲最晚日暮便会得到消息”

郁欢移眸于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此时却一改以往交握于背的习惯,竟是攥着东西,垂在身体两侧。

她轻轻一笑,他微不可见地又紧了紧手中的东西,她笑着打量,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殿下——”

“嗯?”

“殿下明罚恤刑,庶狱详允,无欢既已伏罪,便任凭殿下处置。殿下垂爱,无欢谢过。”郁欢的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惧死之意,反倒让拓跋焘有一丝不确定,难道,她真的没有毒害父皇?

这一丝的不确定,令他突然恍惚,他目光微转,看向面前的她,眸中闪过锐芒,面露沉思。

“你”没等拓跋焘的话说完,外面就传来赤狐的声音:“殿下,王琚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拓跋焘语气顿住,沉吟道:“让他进来。”

门外的赤狐似乎有一丝犹疑,不过,很快王琚就打开行刑室的矮门,吱呀声中,确显仓促与惊慌。

“什么事?”拓跋焘侧身而问,一眼瞧去,只见王琚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粒不停地掉落,唇齿颤抖不已。

他的神色微凝,眉心刚刚蹙在一起,就听王琚颤声道:“殿下,卢直郎中毒,生死不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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