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欢颜 第一百三十五章 真相

作者 : 悠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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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拓跋嗣一说,郁欢才知碧桃曾经找过他,说姚皇后之病时有反复,又隐隐透露出与郁欢有关。

郁欢对此并不惊讶,她早就料到碧桃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如果不向拓跋嗣告状,才是反常。

见郁欢眸光坦然,神色从容,拓跋嗣便放下一半心,才问:“那日皇后要朕答应放你出宫,朕便知她与你情份不同一般,因此和你说了这许多话,朕只望你尽心侍候皇后,你的功劳朕自会感念,不会忘记。”

郁欢当然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一番衷心侍主的话,拓跋嗣笑容浅浅,刚才的无奈似乎从来不曾有过,她心有戚戚然,突然就想起杜贵嫔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她心里刚升起杜贵嫔的念头,拓跋嗣便提到了她:“杜贵嫔是皇长子生母,如果平日里有些不舒服,你最好也多看顾一番,将来她在外面也会好过一点。”

在外面?郁欢惊得说不出话来,只管抬头看着拓跋嗣,失了仪礼,幸好拓跋嗣正低头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悠悠说道:“朕不想让他再经历一回。”

再经历一回。

又是半截话。

郁欢便是有意探讨拓跋嗣话中未意之意也不行,拓跋嗣已经出声:“没什么事便退下罢!”

仅仅这样就完了?郁欢拿不准拓跋嗣的心思,忐忑不安地抬眼瞄了瞄,见拓跋嗣面色淡淡,并不以为然,遂按下心来,从容退下。

只是在她走后,拓跋嗣叫了阿干里进去,眸中闪过一抹厉光,沉声问道:“碧桃怎么回事?”

“这个老奴差人去问了,当时皇后娘娘把一众宫侍都遣到外苑,只有无欢一人进去了。皇后娘娘那边的小侍叱利说,隐隐听到几声碧桃的哭声,好像皇后娘娘发了火,后来见无欢和碧桃出来,又说了一些话,才分开。”阿干里并不多话,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完,躬身等着拓跋嗣示下。

“那就装作不知道罢!”拓跋嗣显得疲累之极,摆了摆手,阿干里退下,却在退下时的那一瞥间,看见拓跋嗣微皱的眉心,面色沉冷,禁不得让他打了寒战。

郁欢却是怀着小心又去了中天殿,一路上思谋拓跋嗣的话语,越想越觉得有些怪异,好似碧桃与拓跋嗣、皇后与杜贵嫔,还有拓跋焘,都千丝万缕纠扯在一起,叫她看不分明,又不由去探究。

没想到,傍晚的时候,东宫那边就有人过来传了她,要她往拓跋嗣的寝殿麒趾殿去,来人只说是宣城公车路头有些不好,再没说其他。

郁欢手忙脚乱,刚服侍姚皇后歇下,又匆匆赶到东宫,心里想着,若不是拓跋嗣同意,又涉及宣城公,恐怕也没有人敢在姚皇后病中,叫她离开。

到了麒趾殿,才知车路头住的是偏殿东间,拓跋焘对其可算是极尽礼遇了。

见到豆嬷嬷,她只管福了福,问了声好,二话没说,便被麒趾殿的内侍宦者王琚领到东偏殿,随后便退了下去。

她一抬眼,心里却是一跳。

太医令李亮和葛天化居然都在!

难道连葛天化也治不好车路头的病?竟要自己一介小小的医女过来看诊!

这个场面促使她极快地掠了一遍思想,上前盈盈一福,分别见过拓跋焘与他们,才恭谨地问起车路头的病情来。

拓跋焘面色寡郁,显得很是沉重,见状只是点了点头,便偏了头只管看着帐内的车路头。

话是李亮说的:“宣城公现在全身都动不了了。”

郁欢又是一惊,立刻想到中风之症,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正要开口,李亮却是苦笑连连:“看样子并不是中风。”

李亮的医术虽然在郁欢看来并不十分高超,在太医署里还是拔尖的,听他这样一说,忙道:“先把了脉再说。”

很是利落干脆,葛天化并没有戴幕离,清雅的面容上泛着淡淡的笑,看了一眼郁欢,沉默地让开身子,郁欢却将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拓跋焘。

拓跋焘并没有看她,却似乎感受到她询问的目光,掉转头来,沉着声音道:“务必尽心。”

郁欢一听,心里已生了几分不满,他如此说,好似自己看人下菜碟,难道除了姚皇后,她给人瞧病都是敷衍不成?

她装着没有听到,走了几步到帐子前,吩咐一边的宫婢用帐勾拢起床帐,便见车路头睁着双眼,直直瞪向帐顶。

她想起车路头和自己的谈话来,不由暗叹一声,究竟是看在他和师父的交情上,心肠立时软了下来。

这样慈祥的一个人,怎地突然就生了意外,由此探脉时,更为尽心,观察也更为仔细。

脉象滑实有力,只是一会儿功夫,脉象便又沉虚中涩,郁欢从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医者脉诊,都能诊出个大概来,只是这回,她实是惊讶且无措。

因着郁欢戴了半面幕,众人一时看不清她的表情,只从她越抿越紧的双唇感受到,情况不太乐观。

却是葛天化先开了口:“此病是数症齐发,外在症状像极中风,却无痰涎壅盛,脉象杂乱无章,始终切不得要处,似是伤寒热病症后,又有舌强直,而且,宣城公的眼睛竟然闭不上”

葛天化所说,郁欢也都诊了出来,只是,世上真有如此怪异之症?

郁欢看了看葛天化,发现他说话时不慌不忙,眸光平和自然,丝毫没有惧意,又看了看拓跋焘,却见他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失了往日冰寒,竟满是担忧期翼,还有微不可见的疚责。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拓跋焘。

这样的拓跋焘,好似脆弱的草茎,只轻轻一折,便能将他的风华毁于风中,踏入泥土。只是她知道,他的根在地底,一时的摧残并不代表什么,反而,会让他愈挫愈强,任谁也折不断,掰不弯。

她不由自嘲一笑,敛了神色,平静地对着众人说道:“恕无欢无能为力。”

葛天化并不惊讶,李亮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拘谨不安地动了动唇,却终没有张开。

只有拓跋焘,眸子突然间便黯淡下去,垂首看地,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沉默地轻浅地呼吸,一时间,室内静若死谷,不闻人声。

他抬首看向葛天化,葛天化摇了摇头,他无奈地再次沉默。

忽然,他再次抬眸,目光殷切,对着郁欢,低声道:“他那样睁着眼睛,想必极为不舒服,能不能能不能让他,没有痛苦地”

他最终没有说出那个字来,郁欢却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心里不由奇怪,车路头不是救了拓跋嗣的么,怎么和拓跋焘的关系,亲密如此?竟让他如此在意?

她突然间便有些酸酸的,不知是为自己,还是拓跋焘,她从来不知,拓跋焘竟也是如此重情重义,好似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始终横亘在自己心头,成了那根没肉的刺。

她并没有说话,又上前切了一回脉,仔细看了症状,便连足底,都没有放过。

隐隐有些想法,只不知是对还是错,一时拿捏不准,望向葛天化。

而此时的葛天化,有些征仲,微微垂眸,却让郁欢看见他眼底的那抹墨蓝深了一些,她脑中嗡地一声,想起葛天化的眼睛中了陈伯的线蓝之毒,恐怕此时正要发作。

一时顾不得其他,拉了葛天化的袍袖,退至外室,声音几不可闻:“你的毒”

葛天化先是被她的动作惊得没了反应,木木地被她拉出来,见她只是担心自己的毒发,便轻轻一笑,道:“无妨,小酒听了你的话,每日里药食不断,居然往后推了两个时辰才会发作,因此我才会想到让你来帮着看看宣城公的病。”

郁欢一听,才知是葛天化荐了自己来看诊,僵了僵,随即正色道:“不知葛大医听没听说过毒热相攻的说法?”

葛天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疑问,缓缓摇了摇头。

郁欢继续说道:“将毒蝎梢、鬼箭羽、鲮鲤甲、露蜂房、野葛根入薄荷和生油起煎,服下,如果半个时辰内能承受,诸病可过,如果半个时辰内承受不得,便会”

葛天化了然,顿了顿,才道:“此事还需殿下作决断。”

郁欢自然清楚,便跟在葛天化的身后,又走进内室,见李亮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拓跋焘却是入了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她故意和李亮问了一声,见拓跋焘抬起头来,才郑重其事道:“殿下,无欢适才和葛大医问了一回,想起医书野史里,提到过一个‘鬼方’,宣城公此症,不若用此方试试,或许能有转机,只是”

她故意停住不说,拓跋焘已接了她的话,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既称‘鬼方’,便意味着此方凶险万分,如果好则大好,如果不好,必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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