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欢颜 第一百一十章 孤行

作者 : 悠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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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年,年走了,一年年,年又来了。曾经的我们,多么雀跃,盼着快些长大,因为那些未来的梦想;现在的我们,突然感伤,希望慢些变老,因为那些过去的梦想。也许,我们该停下,笑一场,哭一场,都好,只是别忘记,重新出发!新年快乐,我亲爱的读者们!——

郁欢又仔细听了一回,却发现许仪已经偃了声,趴跪在院中一棵人抱大树下,久久没有动弹。

她心里打了鼓,不知这个许仪究竟意欲何为,怎地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如此这般,实在令人费解,况且,他这般喊叫,声虽不见太大,却也不小,也没有人来管管?

正想着,见一个宦者举了腕粗的棍棒进得门来,天色黝黑,郁欢看不清那人长相,便听到他低喝道:“许仪,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地,鬼哭狼嚎什么?便是你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来瞧你,还指望你上头的那位主子来呢?死了心罢!碧桃姑娘可是说了,你所思所想,无非一场空而已,你自个儿想不开,还搅得大家不安生,还不如快点去见了天爷,早死早超生!”

宦者噼哩啪啦说了一大堆话,极不好听,许仪却似没有听见,依旧伏地而跪,完全无动于衷。

郁欢却是皱了眉,听他这意思,又是和碧桃有关,难道许仪这般,是她所指使的?随姚皇后和亲魏宫而来的,恐怕这位许仪的地位还比碧桃高些,怎么落得现今这个地步?许仪因病出宫休养,看这样子,来这里休养是假,怕是受罪来了!

这些,姚皇后怕也是不知的,不然,许仪也不会认为姚皇后西去。

只是,许仪,为什么叫姚皇后为西平公主呢?

郁欢打住思绪,见那宦者哼了一声,又出得门去,往院外望去,已往远处去了,才小心翼翼地攀了树干,跳了下去。

落地无声。

“许仪。”郁欢轻轻叫道。

许仪还不曾动。

“许仪。”郁欢又叫道。

只见许仪身子猛地一抖索,慢悠悠抬起头,僵着身子转过来,老纹纵横的脸上涕泪交加,木木地看着郁欢。

他擦了擦眼,看不甚清楚,又擦了擦眼,半晌才道:“你是?”

郁欢待他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才瞧见他双目浑浊,借着一点月光和院内灯光,隐约觉得他的眼睛似乎有点问题。

“许公公的眼睛?”郁欢走得近前一些,却惊得许仪跪着迅速后退,她无奈停下,再次出口问道,“是不是内障目翳(白内障)?”

“你如何晓得?”许仪更加警觉地崩紧身体,目无焦距,满是不安。

郁欢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柔和一些,放软了道:“许公公不必害怕,我是姚皇后的医女无欢。”

“无欢?”许仪慢慢地重复出这两个字,却突然低喊,“哪个姚皇后?”

“以前的西平公主,现在的姚皇后。”郁欢答道,却见许仪两颊剧抽,痛苦万分,“你骗我!西平公主早在几年前便薨了的,哪里来的姚皇后?呵呵嗯呜呜呜”

边说边呜咽起来,哭得煞是惨人,却是极力地压制住:“都是老奴不好啊皇上,老奴没有把公主照顾好让她生生折于魏宫有负陛下重托啊!老奴该死!您怎么还不来收老奴这条贱命啊!”

郁欢虽然心生恻然,却被他哭得有点烦乱,让他这么哭喊下去,再引来刚才那个宦者,自己也非暴露不可。

便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将其搀扶起来,在他耳边轻轻道:“许公公若是再这般哭喊下去,西平公主怕是真不得活了!”

这一说,定住了许仪,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努力想把面前这个女子看清楚,却终不得法,急道:“公主她还健在?”

郁欢并没有答他的话,转首四顾一番,问道:“这院中只有许公公一人?”

许仪究竟是在宫中待过的老人,听郁欢一问,便知她是有话要同自己说,且这许多年来,她是第一个除碧桃外来看自己的人。先不说她是不是西平公主派来的,只说这院中禁了他许久,便是能有个外人同自己说说话,也是好的。

这一问,竟将他问得正常许多,回道:“只老奴一人,好几年了。”他瞪着昏花老眼,环顾一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老奴自被关到这里来,便从不得出,所见也不过两三人矣。”

郁欢听言便放心不少,顾不得和他客套,搀着他便径直往主屋走去。

屋内一片黑暗,便是那月光也照不进里面半分,郁欢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差点被横亘于门口的小胡床(类似马扎)绊倒,忙稳住身形,小心搀过许仪,道:“许公公还请小心一些。”

“油灯就在右边矮榻边的小几上,无欢姑娘可自行过去点上。”许仪从郁欢手中抽出袖子来,变得生硬且冷,全然不见先前那般狼狈模样。

郁欢依言放开他,模索着往右边行去,只听许仪幽幽一叹:“老奴这眼睛时常不清不楚,入夜便甚少点灯,点了也是枉然。”

等到点着灯的时候,才道:“许公公便是用的这桐油灯?”

许仪惨惨一笑,一阵唏嘘:“能有桐油灯点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指着以前那般生活?”

郁欢心下了然,也不多言,想了想,便直接问道:“许公公为何说西平公主不在人世了?”

“老奴的记性自出宫后便越来越差,只记得当时碧桃过来通知老奴,公主得了急症,再加上陛下重病大崩,大悲之下,便不治而薨。公主大薨前,碧桃说,给老奴两条路走,一条是殉葬,一条便是趁夜让她送出宫,来这西山养老,也算是她私下念及公主之恩,为老奴谋下的后福。”

许仪咳嗽了好一阵,半天才止住,郁欢想给他寻个杯盏来喝口水,找了许久,才在刚才放桐油灯的小几下面找到,却又发现屋内根本没有水,只得作罢。

许仪对她找水的举动不闻不问,止了咳继续道:“老奴恳求碧桃再见公主一面,却被碧桃喝住,她道魏宫陛下疼宠公主,却最见不得跟着她入宫的秦国宫人,便是她,也是小心万般,生怕一朝不慎,就落得身首不保,还道老奴若出得宫去,公主万一大好,再接老奴回宫,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因此,老奴出了宫,却来了此恶地,究竟多少年,老奴糊涂,记不清了”

郁欢听得清楚,心里亦明了,这一切真是碧桃搞的鬼,只不知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便问:“不知许公公可知晓碧桃的来历?”

“碧桃原名并不叫碧桃,老奴只知是皇上派到公主身边的,其他并不清楚。便是老奴自己,也是后来和亲时才拨过去的。”许仪字斟句酌道,生怕说错一个字。

“公主是不是小时候患过病?”郁欢又问。

“公主小时候体弱,却也没有什么大病,年纪大些了,才得了个什么病,具体老奴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被皇上送出宫去养着,几年间都没有音信,再回来,便是和亲魏国之时。”

“那么,许公公是否还记得,公主再次回到宫中时,有何异常?”郁欢寻根究底,不放过一点细节。

“这个,老奴记不大清了。”许仪无奈叹道,“老奴只记得刚放出宫来那几年,一直在喝药,这里的管事只说是给老奴养身用的,后来莫名停药后,身体非但没有康健,反倒时不时地昏眩,很多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老奴是生不如死,便是死,也不能由自己啊!”

“哦,为何?”郁欢心知这其中定然有不少隐情,继续追问道。

许仪再次深深地埋首于掌中,隐隐啜泣:“老奴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公主,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却不能死,碧桃说了,魏皇若知道老奴自行了断,必会诛了老奴的诸多同族之袍,老奴便是想死,也是死不得了!”

他分明痛苦万分,却隐忍得痛恨出声:“都恨老奴自己,得知皇上西去,不顾重病在身的公主,跑去告知,使得公主终不得治,魏皇那般疼宠公主,便是牵怒于老奴,也是应当。只不知,为何不让老奴死,不让死,老奴又如何能去泉下请罪?”

“可是,西平公主并没有死。”郁欢适时打断他的悲伤,提醒道。

“无欢姑娘怕不是陛下派来试探于老奴?”许仪第一时间的反应并不是狂喜,而是惊恐,瞪大老眼,直直盯住郁欢,却是茫然一片。

“我为何要骗你?”郁欢淡淡道,她试探许仪,那也得看是何目的,她与他一沾亲二不带故,又与拓跋嗣血仇凝结,怎会被他想到这里?

许公公在哪里见过碧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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