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欢颜 第一百零七章 似曾

作者 : 悠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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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的动作很快,约模过了一刻钟,便带了试药的人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太医署太医令,二人夹在赤狐膊下,气喘吁吁,形容不整,显见又是被赤狐用内力带着强行快走导致的。

郁水欢看了赤狐一眼,轻笑一声,弄得赤狐浑身不自在,慌忙躲到廊柱后立着,再不露头。

再看泰平王,对着太医令抖动如筛的双腿,淡淡道:“你们觉着,是跪着舒服,还是站着舒服?”

太医令并着试药的小侍,赶紧跪下,一声“扑通”重得让人心肝发颤:“跪跪着舒服!”

这话不假,看他们那样子,都站不住脚了,可不是跪着舒服?

太医令检查了一遍药,很是惊讶郁水欢手里还有一颗生息丸的事实,抖着音问:“无欢医女莫不是又炼了生息丸?”

郁水欢回以善意的一笑,回道:“不是,是师父留下的,最后一丸。”

太医令咽了咽满口的涎水,对着泰平王呵腰恭敬道:“回殿下,此丸确是生息丸,极为珍贵,只要有了它,陛下定可无虞。”

泰平王却不答话,向着旁边跪着的小侍一指,众人都明白,是要他试药了。

太医令很是肉疼,这样的药且不说试,就是蹭着点丝毫,都是浪费啊。他不敢忤意,忙忙用银匙切了一点让小侍顺水喝下,才松了一口气。

郁水欢自始至终都未出言,他要试,便给他试,如此好药,浪费也是浪费在他的授意了,可不关她的事。

过了两个时辰,试药的小侍浑身通泰,没有丝毫不适,郁水欢才随着他们前往天安殿,皇帝的寝宫。

“这生息丸可是服了能立即醒来?”泰平王坐在天安殿云母堂的偏榻上,又问了一遍太医令。

“回殿下,这生息丸乃是不传秘药,虽不至起死人肉白骨那样夸张,却能使病入沉疴之人立时回复精神,且不说稍有微恙食后数效了。”太医令很肯定的回答,瞥了一眼站在泰平王右侧的郁水欢,见她对着自己微微笑,更放下心来:“陛下龙体欠安,长年累案重负在身不思休息是一因由。如今有了这生息丸,必可速醒,康健如初。”

纱帐轻挽两侧,皇帝静静躺在御床上,竟也雅姿逸态淡淡,一副酣睡的样子令人不忍惊扰。

郁水欢却知道,皇帝看似神态放松卧睡于床,其实是病入神髓,意识不清了。那副药,自己确实是下重了

看着泰平王亲自端水侍药,一如这世间所有慈父孝子般,其情切切,其心拳拳,郁水欢差点以为这根本不是在宫囿禁城中,差点以为,那个泰平王、摄政相国,只是一个有着孝养之情的普通人而已。

一众人皆退往外殿等,恭肃有状。只有阿干里,守着皇帝,一刻也不敢懈怠。

离皇帝服药已经过去四个时辰,却未见他有丁点醒转的迹象。

看看天色,尚有天光,还没有一丝黑意,天安大殿便陆续有宫人掌灯,灯影幢幢。一些宫侍开始左右环视,郁水欢也接收到太医令疑问的目光,抱以安慰的一笑,自己心里却在打鼓:出了什么问题?照理说,这生息丸一入喉,不消片刻便能醒来,如今已经过去大半天,怎还是一点效用都未见?

她从眼睫下看过去,泰平王端坐如山,上身挺拔,手指却是紧紧扣在袍袂之上,一动不动。

玉人立壁,长云在天,也不过如此。这人从来都是如此,如此淡然却风,刚正无徇,便连紧张,都是如此神明顿发。

此时一众宫人也满脸惶惶,不知接下来会如何。

许久,似乎也只是一瞬,泰平王的声音才响起,于大殿内空旋,却似水汽遇冷结冰急剧下落,众人皆感寒气袭人:“这生息丸”他扫视众人,视线最后定在立于殿墀左下侧的郁水欢身上:“这生息丸生息之名,看来是名不符实呢!”

郁水欢心中忐忑,却故作镇定:“请殿下准许奴婢给陛下再行切脉!”说着,双膝跪地。

泰平王半晌不语,神色晦暗不明,太医令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知自己会不会受郁水欢的连累,敛容噤声,齿关暗战。泰平王刚提了一句“太医令”,他便吓得扑倒在地,连连抖声道:“求殿下恕罪!医女无欢确实加重药量,这个这,这不关微臣之事啊!微臣之前确实不知,还请”

“哦?”他挑眉,冰寒眸光直射郁水欢。父皇体质虚弱,经常晕眩,昨日无欢侍药之后,便突卧昏迷,他只当是旧疾加重,太医令和太医博士们众口都道,脉象平稳稍涩,最多两日便醒。他之前有心惩戒无欢,皆是因她深得帝宠,罔上不驯,另加一股自己也莫名的火气。刚才那一声“太医令”,其实只是想和他再行确认一番昨日说辞,没想到倒磨惊驴,引出这一事故,更没想到,她如此居心叵测,看来,之前花狐与赤狐所禀,未必有差。

他平静地看向郁水欢,想她平日里伶牙利齿,这会儿不知又会如何替自己辩解。郁水欢身上如针刺一般,受着他如荆棘般的目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明白,皇帝此时不醒,太医令又落井下石,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做无用功,倒不如什么都不说的好。

她看见赤狐一闪,在他耳侧轻语几句,正想着要不要说几句话意思意思,以证自己清白,却听泰平王吩咐身边的管事太监王琚:“让叱木儿入殿回话。”

叱木儿?郁水欢听着这个名字便唇露笑意,她的好姐妹,此时不在御食监偷吃海塞,来这里做什么?

叱木儿袅袅婷婷进了殿,一身葱绿衫裙配天青短襦,面露哀戚之色,与所着明媚之衣一点也不相配。

郁水欢在满殿肃清中,看见叱木儿这样子,竟然无来由想发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泰平王会如何处置自己。

“皇兄!我来看看父皇怎么样了!”还没等叱木儿站稳脚跟,拓跋弥也入得殿中,满殿的奴婢侍从一脸头苦,皆想这个爷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泰平王淡淡地看着叱木儿与拓跋弥,拓跋弥说是去看皇帝病情,却并没有往里去,自顾自坐到殿上右侧卷几后,道:“父皇想来问题不大,定是太累了,睡得太深,一时醒不来。”

全宫上下,恐怕也只有他才能说出这般混帐话来。泰平王眼捎一瞄,拓跋弥立刻端正身形,再不言语了。

叱木儿接着道:“奴婢有要事启禀殿下,陛下这病,怕是有所蹊跷。”

众人一惊,皆看向叱木儿,郁水欢突然心生不安,也把目光投向叱木儿。叱木儿却不看她,轻轻一跪,大声道:“殿下!奴婢将此物献上,请医官们验验,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捧出手掌大小的物事,用玄色布缯包裹,递给王琚。

泰平王接过来,一层层翻开,动作极慢,郁水欢看着那布包眼熟,却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只等泰平王的动作。在完全揭开的一刹,郁水欢眼前一黑,大惊之下,忙忙看向叱木儿,她却头首伏地,仿若周遭与自己毫无瓜葛。

还没等泰平王发话,拓跋弥便急急问道:“这是什么?”

泰平王不语,眼风厉厉,死死盯着郁水欢,也问道:“这是什么?”

郁水欢眸眄平静,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是万不会逃过此劫了,正要回话,却被叱木儿截住:“回殿下,此物是奴婢从无欢医女的箱笥里拿出来的,奴婢曾经有一次看到她拿着里面的东西加到陛上的药汤里。陛下现在生死不知,或许可以问问无欢,这个是什么东西。”

呵呵,叱木儿啊叱木儿,你明知是什么东西,却要拿来问我?郁水欢心内翻江倒海,既惊于叱木儿突然的倒戈相向,又好奇她究竟因为什么如此对她?想到最后,不过一声冷笑,她盯着叱木儿,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叱木儿,你这大喇喇爱忘事儿的毛病怎么总也改不了?不过,没关系,妹妹再教你一遍,你定要牢牢记住:这是鸠尾。”

“嘶”,满殿哗然,各人脸上表情变换不定,有质疑,有好奇,有冷漠,还有,拓跋弥的发浑:“这是鸠尾怎么了?很漂亮啊,你拿这么个东西来,想说什么呢?”

郁水欢本已是心念俱灰,却因为拓跋弥的这句话,突感暖意:还好,拓跋弥,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第四章欲顿此身无顿处

接收到郁水欢递过来的感激地眸光,拓跋弥心上便涩了一下,眼神不定,从她身上飘移过去,也不言语了。

郁水欢感到拓跋弥突然的沉默,也垂首默然。拓跋弥,终究是我害了你的父皇,对不起

寂然无声,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大殿中有着诡异的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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