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在千年之后娶你 第四十五章 木偶巫蛊 灾难开始笼罩后宫(五)

作者 : 三少龙一

俗话说,面由心生,心随意转。方丈带着香晴上完香后回来,见刚才还面带善良微笑的女人已经是一脸的凶相,北顶娘娘庙的方丈也不是徒有虚名,他的心里凛然一颤,这位女施主本生佛性,怎么小半天的功夫心里便恶念侵蚀了呢?

他走上前质问行脚僧:“行深,你到底和女施主说了些什么,让她这副表情。”

行脚僧道:“小僧只是说了本该让女施主知道的事实,如此而已。”

方丈道:“女施主,老衲不知道行深说了什么疯言疯语,你可千万不能当真。魔由心生,女施主动了真怒,心魔已生。”

万贞儿冷笑着:“行深大师才没有疯言疯语,还得多亏行深大师,小妇人才能了解真相。我这不是生出心魔,而是醍醐灌顶,大彻大悟。泸”

行脚僧行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既如此,小僧此行之目的已达成,明日便会离开娘娘庙,继续游历四方。”

万贞儿道:“香晴,取一张银票,赠予行深大师做盘缠之用,聊表奴家寸心。”

香晴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双手呈到行脚僧面前,行脚僧双手举起,虚推回来,道:“女施主,你我在娘娘庙相遇,本是上天注定,小僧作为挂单之人,我佛修行本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苦行之旅,如若接了这黄白之物,小僧来日不免堕入欲念之狱,还是请女施主收回吧。喵”

万贞儿道:“既然大师不收,我们也不强求,希望大师早日得道,修成正果。”

行脚僧道:“承您吉言,小僧一定刻苦修行,参悟我佛真谛。”

他又向方丈拜了拜,“小僧谢过方丈多日来的照顾,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说完,取过放在不远处草丛中的禅杖、装有衣服和度牒的包裹,带上斗笠,渐渐远去。

方丈被他今天的诡异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心底还生出一种恐慌,他转脸想向万贞儿问明情由:“女施主,可否告诉老衲……”

万贞儿打断了方丈,道:“大师,小妇人今日家有急事需要赶回,竖立往生牌位的事情改日再和您商议,小妇人冒失,先行告辞了。”

“这……”

万贞儿也不等他说话,急匆匆便往回赶。

香晴也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不明白一眨眼的功夫,万贞儿情绪居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反差,道:“娘娘,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您为什么这么匆忙回宫?”

万贞儿道:“回宫,当然是找寻一些该找寻的东西了。”

香晴知道大内侍卫在旁,也不方便细问,便随万贞儿回宫。

只一会儿的功夫,一群人走了个干净,就剩下方丈一人呆立当场。

来得突然,走得蹊跷的行深让方丈把这段时间的一幕幕重现脑海,近五十天来,他虽然和行深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可是,仅从现知的一切,行深并不是那种修成得道的僧侣,他所表现出来的,甚至连一名刚剃度出家的和尚都不像,为什么今天?

难道有什么阴谋?

“那个妇人?”方丈惊醒一般,“行深的目的只是为了激怒那名妇人,如今,他的目的达到了,于是他选择了远遁?”

可是,那名妇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一个人如此处心积虑地候着她。

方丈摇了摇头,“我佛慈悲,老衲遁入空门,只要守得这一方净土罢了,管他什么鬼蜮伎俩、泼天阴谋,他来自他来,他去自他去,老衲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想到明哲保身之后,方丈抬眼挑选,又看到了一名家财权势应该都很雄厚的香客,换上了一脸的庄严肃穆,迎了上去。

行深的话让万贞儿几乎可以判定木偶埋藏的地方,因为百丈之内,有土且有龙之形态或者龙之子形态的,就是御花园里的一盆巨大的龙形盆景。

在她进入皇宫的时候,便打发大内侍卫各回各位,只带着香晴和汪直往御花园而去。

此时,春雨刚停,御花园中没有什么人,万贞儿来到龙形盆景前站住,怔怔看着盆景架子下面的土。

好久,她突然咬牙切齿道:“汪直,把土给哀家挖开。”

汪直愣住了:“娘娘,奴才这就去取把铲子来。”

万贞儿道:“哀家已经等不及了,没有铲子,就用手挖。”

还好这次春雨把地面深深浸润了,土壤很疏松,汪直蹲在地上,卖力地用双手飞快挖着。香晴见万贞儿如此急切,便加入了挖掘的队伍,很快便挖了一个大坑。

随着坑的直径越来越大,万贞儿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是不是真如行深所言,这里埋了个木偶呢?

时光一点一滴的流逝,对于万贞儿来说,都是煎熬。她在等待一个结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似乎希望会出现什么印证行深所言非虚一般。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因为自己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便需要一个让自己可以义正言辞去发泄心中愤懑和绝望的理由吗?

挖了好一阵子,汪直停了下来,嘴里面嘟囔着:“土里面怎么有一截木头?”

万贞儿一听,抢身上前:“什么?真的有?拿过来给哀家看看。”

汪直道:“娘娘,木头上面满是泥泞,当心弄脏了您的玉手,还是让奴才去清洗一下吧。”

万贞儿道:“不必,拿来。”

汪直把那块满是污泥的木头递了过去。

万贞儿接过木头,用手剥掉粘在上面的泥土,周身再用袖子蹭了蹭,一个小孩子模样的木偶出现在了主仆三个人面前。

“天哪,木偶巫蛊。”汪直吓得一坐到了地上。

万贞儿笑道:“没错,正是木偶巫蛊,天可怜见,宫里头都是上好的木料,又是寒冬,想腐朽掉还得经过酷暑呢。”

汪直道:“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做这种震动朝野之事?娘娘,此事要不要禀告万岁爷,让东厂仔细查一查?”

万贞儿道:“后宫这么多人,怎么查?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谁若是敢传一个字出去,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香晴和汪直吓得一抖,道:“娘娘,奴才(奴婢)明白。”“汪直,把土盖上,我们回昭德宫。”

万贵妃走得飞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释放一点郁结在她心中的怒气,她想不通,为什么在她决定不和其他女人争斗的时候,会有人用如此恶毒的手段置她的孩子于死地。“既然有人害得哀家无法生育,你们想生是不是,哀家让你们生不下来。”如今,她的内心深处,只有这样一个声音存在。

香柔和花蕊儿趁着万贞儿出宫上香的机会,把她们主子一部分冷冬御寒的衣服和被褥收拾起来,替换上了早春稍薄一点的。

两个人都深刻感受到最近万贞儿的变化,做事儿虽然仍然小心翼翼,却不再胆战心惊,终日惴惴不安了,她们很希望能有这样一位主子,后宫中的下人们,又有谁不想拥有一位性情温顺、体恤下人的主子呢?

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两个人的头上都已经是细密的汗珠,情同姐妹的她们边铺着床毯,边说笑着。

“什么时候,哀家宫里的奴才都变得这般随意?主子的寝室是你们说笑的地方吗?”

从她们的身后传来了冷漠严峻的声音,两个人由于干活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力,居然没有察觉有人进来。

这个声音她们是再熟悉不过的,这种毫无情感的腔调是昭德宫中所有奴才挥之不去的恐惧之源,香柔和花蕊儿对望了一眼,“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以前的贵妃娘娘又回来了。”

两个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跪倒在地上,求饶道:“娘娘赎罪,娘娘赎罪。”

万贞儿在靠墙的椅子上坐下,道:“哀家宫中治下一向严谨,今日饶了你们,来日别人再犯,哀家如何管理?就这么点活,足足干了一个多时辰,是不是趁着哀家出去偷了懒?手脚麻利点,快把活干完,干完后出去自打五十耳光,罚跪一个时辰。”

“是。”

香寒和花蕊儿确实认为万贞儿性情大变,有那么一点点松懈,不过昭德宫那么大,从布幔、椅垫、靠背、抱枕、床毯、被褥等,统统收拾一遍的话,也是耗费时间和气力的活,万贞儿这么说,摆明了是要找人撒撒气。

看着香寒和花蕊儿迅速扫尾,万贞儿冷笑道:“果然是在偷懒,哀家在场,不是一会儿就干完了吗?出去,就在寝室外面跪倒,哀家要听到掌嘴的声音。”

待香寒和花蕊儿退下,关上寝室的门,外面传来了清脆的耳光声后,香晴顿了顿道:“娘娘,是否需要奴婢悉心彻查一下到底是何人所为?”

万贞儿显得很疲倦:“查什么查?就算有蛛丝马迹,查起来也是旷日持久,这群丫头,一直都不服哀家,对于皇上对哀家的宠爱,她们心里都积攒着怨恨呢。即使只是其中一人所为,剩下的人如果会施展密法邪术的话,相信都会暗地里害哀家的。等着吧,哀家要一个个好好收拾收拾她们。”后宫中的女人们,沉浸在朱见深越来越频繁地轮番宠幸,她们丝毫没有察觉,一张残酷的命运之网,已经向她们撒下,而她们,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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