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新娘2:我的神秘老公 烟波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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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甚勤是徒步朝前面走的,剩下五公里的路,非常的艰难,他手里拿着手电,慢慢的朝前走去。

路况非常的不好,道路上都是泥泞,倒塌的树枝和一些临时的房屋,还有海里涌上来的一些海洋动植物,每一步都非常的滑,他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摔跤。

五公里的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可是,他必须向前,因为路路就在前方,他不能抛下她不管,他一定要去找她,要去救他。

一步,又一步,幸好有手电照路,这样可以让他看清路面上的障碍物,倒也多少让他可以稍微加快一点点进程。

海风没命的吹,他一步一步的坚定着自己的步伐,从未走过这样的路,可是,今天他一定要走过去,要走到路路的身边去。

厉甚勤从小被爷爷呵护着,几乎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出门就是汽车,上学也都是有专车接送的,在国外读书,也都给他配了车的。

所以,在他的人生中,对于苦难是陌生的,虽然他的身体很好很结实,但那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生活中的艰辛,他的确没有经历过。

所以,上一次和路路去西藏,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他,才会高原反应那么厉害,以至于他心里留下永远的遗憾。

其实自从认识路路后,他在一步一步的改变自己,尤其是西藏度蜜月夭折后,他发现了自己和路路的差距,心里曾经有一段时间都想要退去。

不过,他们俩总算坚持了过来,不管是外界的诱惑也好阻拦也好,因为一个承诺,他们说好要走一辈子,说好不轻言离去。

所以,为了能配得上路路,为了这一辈子能和她好好的走下去,这一个多月,他一直在努力的朝路路靠近,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跟上她的步伐。

她不喜欢高低,他就依着她的低调,她喜欢户运动,他现在每天早晨起床来陪她一起在花园里跑步做运动,然后星期六还陪她去爬山。

她喜欢进厨房煮东西吃,说美食其实也是一门艺术,他就把自己曾经的‘君子远庖厨’那一套丢开,心甘情愿的走进厨房,和她一起动手做美食这门艺术。

这一个多月,他认为是自己这二十几年来过得最充实的日子,甚至觉得生活充满了意义,甚至感慨,能娶到路路,是他这辈子的福气。

所以,现在,路路不见了,他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担心他害怕,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没有路路了,他要怎么过明天。

于是,这条他从未走过的艰难的路,只有他一个人,他却走得异常的坚定,他一定要走到前面,他坚信,路路就在前面等着他。

路路不知道爬了多久,因为她没有时间,她只知道身下的水越来越浅,越来越少,慢慢的没有了水,只是泥泞和障碍物。

夜太黑,她看不见那些障碍物,不过她的手能模到,她几乎全靠一双手在前行,不停的前行,她知道不能停下来,因为停下来她肯定就会睡过去的。

她不能睡过去,因为睡过去肯定就醒不过来了,那么,邵建波,还在水里的邵建波,恐怕就真的没有救了。

所以,她坚定着这个信念,慢慢的朝前爬去,一直爬一直爬,翻过那些障碍物,继续一直爬……

终于,她看见了前面出现了一束亮光,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又抬起手揉了一下眼睛,再看,的确是一束亮光,那是一束手电筒的光芒。

有人朝这边走来,她的大脑即刻反应过来,然后激动到几乎要哭出声来,张开嘴巴,用尽全部的力量,大喊着:“喂,有人吗?救人啊,是来救人的吗?喂……”

她一遍一遍的喊着,声音嘶哑,虽然她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可是发出的声音依然不大,她不停的向前爬去,一边爬一边喊着:“喂,有人吗……”

厉甚勤刚转过弯,就隐隐约约的听见了前面有呼救的声音,他心里一紧,那声音很小很模糊,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前面有人在呼救。

“有人,有!”他大声的应了一声,然后加快了脚步,只是路面的确很滑,即使加快,也不是三五步就能到得了的。

他手里紧紧的拿着手电,翻过一根横担着的树干,然后路面稍微好走一些了,他加快了脚步,那声音越来越大了,他仔细的听着,声音沙哑,却有些像路路的声音。

他心里即刻激动了起来,然后紧张的喊了一声:“路路,是路路吗?”。

原本在爬行是路路一下子懵了,她晃了晃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故障了,她怎么会听见了厉甚勤的声音呢?

“路路,是不是你?”厉甚勤见没有回应,即刻又追问了一句。

路路这回终于听清楚了,的确是厉甚勤,真的是厉甚勤,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了,而且还来找她了。

“甚勤,是我,是我,”路路的声音哽咽着,激动到几乎吐不出字来:“甚勤,我是路路……是如烟……”

“路路……路路……如烟……”厉甚勤终于听清楚了,他迅速的朝前跑,偏这地面很滑,他没有跑出多远就又摔倒了。

摔倒了爬起来继续朝前跑,可是几步后又摔倒,还把手电给摔倒很远的地方,他气得要死,捡起手电,干脆不起来了,就这样直接朝前面爬起。

终于,他看见了他的路路,她在地上爬行,整个脸和死人一样的死灰白,那双手因为在水里泡过的原因,手背浮肿着,可是,手心却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路路……路路……”厉甚勤迅速的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想要扶她起来,却发现路路根本就站不稳。

路路仰头望着他,用尽最后全部的力气说了一句话:“甚勤……快……打救援电话……救建波……”

路路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即刻昏迷了过去,厉甚勤把她抱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拼命的喊她:“路路,路路……”

可是,不管他怎么喊,路路都一直昏迷着,他坐在地上,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掏出父亲给自己的手机,迅速的打了救援电话,又给厉家和易云浩分别打了电话,让他们到能停车的地方来接他,同时带着医疗队来。

打完电话,他才看清路路全身都湿透了,他把她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然后把自己里面稍微有些干的衣服月兑下来给她穿上,自己穿一个湿湿的外套,把路路弄到自己的背上,背着她,一步一步的朝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厉甚勤没有走多远救援队伍就到了,当然,只能说没有走多远,大约一公里的样子,不过他却走了很久,差不多一个小时,因为背着路路,地面又滑,而他的手电在他背着路路走路第一次滑倒时居然摔坏了。

救援队伍拿来了担架,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晨曦,厉甚勤把路路放到担架上,这时,在医务人员的应急灯照明下,他才发现路路的腿上很多血,而且裤子上也全部都是血。

“海里面还有人,赶紧去救,一定要救,”他的声音哽咽着,路路最后那句救建波,他就知道,昨晚,肯定是邵建波陪在路路的身边在。

此时此刻,不是吃醋的时候,他几乎可以想到,路路能爬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有邵建波的功劳,所以,邵建波一定要救回来。

因为路面不通车,厉甚勤和救护人员抬着路路艰难的朝能停车的地方走去,还好天逐渐的亮了,能看见路了,这多少可以走得快一些。

厉家人和易云浩还有王霹雳包括云浩工作室和人员工作室的人员全部都等在这里,当看见抬着路路过来时,好多人都哭了出来。

“如烟。”厉海峰都赶来了,看着担架上的昏迷不醒的如烟,心里一阵紧似一阵。

“让一让,”医务人员赶来了,从救援人员手里接过担架,然后救护车上的担架放下来,路路被移到救护车上去了。

“医生,她没什么大事吧?”易云浩追到了救护车的旁边,看着正在给路路进行抢救的医生问。

“小腿骨折,外加流产,在海水里泡得太久,我们会尽力。”医生的话简短而又精炼,说完就即刻开始抢救的手术工作。

流产?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然后又望向厉甚勤,而厉甚勤却整个脸色苍白着,心底原本一丝丝的希望都在瞬间熄灭了一般。

路路这几天总是说头晕,然后有些反胃的现象,他有怀疑过,可路路没有说,他想等把这婚礼举行了,然后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只是,没有想到,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个孩子,居然就这么去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谁都没有说一个字,厉海峰就是心再痛,可是,此时此刻,除了希望路路能赶紧醒过来,再也没有别的希望了。

“赶紧开车回医院,易小姐因为流产不停的流血,要即刻回医院做清宫手术。”医生给路路挂上点滴插上氧气管,然后迅速的吩咐司机开车,护士跟着上车,车门即刻要关闭。

厉甚勤即刻朝自己的车走去,还好他走路时学了一次工地上民工的办法,把车钥匙挂在上的皮带扣上,而这样,车钥匙也就没有因为他摔跤而摔掉了。

路路现在去医院做手术,他必须跟着去,孩子没有了没关系,他必须守在她的身边,他要告诉她,他一直在等她。

只是,救护车还没有刚启动,救援队伍就来了电话,让他们再等十分钟,说还找到一个人,这个更加严重,等不到下一般救护车了。

救护车被迫停了下来,厉甚勤原本要启动的车也停了下来,当然原本要上车跟着去医院的大家也都停了下来。

听说还找到一个人,厉甚勤即刻就知道了是邵建波,他翻过阻拦的障碍物,然后朝前面走去,他要去接邵建波回来。

没有几分钟,救援人员就抬着担架过来了,担架上躺着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那衬衫看不出颜色,不过那张死灰白的脸,却让人一眼认出了是邵建波。

“建波!”杜心凌尖叫一声,一下子扑了上去,却被厉甚勤狠狠的一下子推开了,他从救援人员的担架上接过邵建波,背着他,一步一步的朝救护车走去。

虽然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可他觉得很遥远,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压得他快要踹不过起来。

医护人员即刻接过他背上的邵建波,然后抢救医生即刻过来,用手探了邵建波的呼吸,再用听筒,听了他的心跳,然后迅速的插上心电仪和脑电波,仪器上都是平平的一条线。

医生接着用电极击了几下,可是,邵建波始终没有再醒过来。

医生一边把白布拉过来盖住邵建波的脸,一边用沉痛的声音宣布:“邵建波先生已经去世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建波……建波……”杜心凌疯了似的的跑上去,一下子扑在邵建波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的人都默默的低下头去,不管是以前恨邵建波的还是不恨他的,此时此刻,知道他死了,其实大家心里也都还是很难过的。

“心凌……心凌……”杜悦心走上前来,想要把自己女儿的手拉开,却发现怎么都拉不开。

厉甚勤几乎是泥塑木雕的站在那里,以至于救护车开走了他都不知道,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邵建波的尸体,却觉得心里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管杜心凌怎么的用力扑在邵建波的身上,最终还是被强行拉开,邵建波的尸体还是被抬上了殡仪馆的车。

“邵建波先生的尸体是在一个大坑旁边的一颗树干旁边发现的,当时我们以为他还有救,因为他的双手用力的朝上举起,好像在举着一个什么东西在用力的支撑一样,而他的嘴张着,好像在喊着什么的样子。

厉甚勤望着天空,被海啸洗涤过的天空很蓝很干净,可是他却觉得今天的大气压特别的重,让他有种缺氧的感觉,这感觉和西藏的高原反应是一样的。

杜心凌疯了很大一阵后,终于疯狂的朝正要开车的厉甚勤扑来,一边扑来一边怒吼着:“厉甚勤,你说,邵建波昨晚是不是和如烟在一起?邵建波是不是因为易如烟死去的?”

厉甚勤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启动车朝前面开去,他想好了,杜心凌如果要跑到他的车前面来,他就撞死她,他不怕犯法。

杜心凌到底还是害怕,没有跑到厉甚勤车的前面去,看见他猛的一下子飞了出去一般,倒是吓得躲开了。

“爸,你看看,”杜心凌用手指着殡仪馆的车,然后痛苦到愤怒的吼着:“爸,是易如烟,是她那个女人害死了建波。”

“啪!”一个力道之大的耳光甩在杜心凌的脸上,而打杜心凌的人却是一向温文尔雅的易云浩,他冷冷的盯着她:“杜心凌,说话要负责,现在路路还在身死边缘挣扎,你如果再胡说八道,我想你肯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威胁我?”杜心凌用仇视的眼神望着易云浩,一副愤怒到极点的样子。

“我就威胁你,怎么了?”易云浩平时不动怒,其实真正动怒,并不比易水寒好说话。

“心凌,上车。”厉永胜走过来,一把拉开自己的女儿,然后看了易云浩一眼,轻声的道歉:“对不起,邵建波的死,对心凌的打击很大,请原谅她的不懂事。”

易云浩冷冷的看了厉永胜一眼,转身,朝自己的车走过去,王霹雳却走了过来,冷冷的看着车里的杜心凌,轻声的说了句:“昨晚,如烟和邵建波为什么会在东部海岸呢?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我觉得有必要追查下去。”

说完,王霹雳转身朝易云浩的车走过去,作为律师的她,敏感的觉得如烟和邵建波冒着生命危险来东部海岸绝对不会很简单,既然厉甚勤好好的在厉家,那如烟来这里做什么?

厉海峰原本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听王霹雳如此一说,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然后冷冷的对自己的儿子说:“永胜,我们去如烟的医院,她醒了,自然就会说她怎么会和邵建波去东部海岸的,车上的人,一个都不许下。”

“是。”厉永胜应了一声,坐在后排杜悦心的身边,然后对自己的司机交代一声:“去抢救如烟的医院。”

司机点点头,迅速的启动车,因为抢救如烟的医院离这里其实也不是很遥远,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而已。

厉海峰带着厉永胜及杜悦心母女到的时候,易云浩和王霹雳刚好也赶到了,而厉甚勤更是早就焦急的等在抢救室门口了。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红灯,易云浩在走廊的尽头打电话,看他那神情凝重的样子,其实不用猜都知道,估计是滨海易家打过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家都耐心的等着,也许是在医院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医生一直都进进进出出的原因,所以杜心凌也没有再大呼小叫了。

其实杜心凌这会儿更想去殡仪馆看她心爱的邵建波,可是厉海峰发了话,她不敢私自溜走,心里又对手术室里的如烟憎恨了几分。

终于,手术室的门拉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看着等在这里的人问:“你们谁是b型的rh阴性血?现在病人急需输血,血库里没有这样的血。”

“我是。”易云浩即刻跑了过来,易家的血是家族血,外边的血是不能用的,这个他一直都知道。

“那进来吧。”医生赶紧让易云浩进了手术室。

“输血?”厉甚勤用手握住自己的胸口,原本就揪得很紧的心愈发的掉了起来,脸色因为紧张也愈发的苍白着。

还好,易云浩的血适合,他抽了整整600cc给如烟,易云浩走出来的时候,护士即刻让他到休息室去躺一下,同时还递给了他一只敲开的葡萄糖针剂。

王霹雳用手揉着他的头发,轻轻的问了句:“你晕不晕?”

“一点点。”易云浩抬眼望着头,伸手握着她的手,略微有些疲惫的说:“只要路路能醒过来,能好好的活下来,这点血算什么,邵建波连生命都付出了。”

“我也觉得,邵建波肯定是救路路死去的。”王霹雳接过他的话,然后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说:“我以前很恨邵建波的,恨不得拿把刀捅了他才觉得能帮路路报仇,可是,今天,我觉得,邵建波,也没有那么坏了。”

“邵建波原本的本质就不坏,”易云浩轻叹一声,微微的闭上眼睛,“霹雳,我眯一下,如烟醒了叫我。”

“嗯,你睡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你。”王霹雳把枕头帮他放平,然后坐在床边看着他。

48岁的易云浩其实看上去并不老,不知道他年龄的人肯定以为他不到40岁,这是因为他保养得好同事也喜欢户外运动的缘故。

当然,易云浩的年轻和他哥哥易水寒的年轻是绝然不同的,易水寒的身体也好,不过他的脸却过于的苍白了一点,虽然显得比易云浩还要年轻,可是,王霹雳知道,易水寒的年轻那代价太沉重,因为他的皮肤太过脆弱,仔细看几乎像婴儿般的透明。

大家等在手术室门外,一等就是四个多小时,终于,手术室的门推开了,护士把路路推了出来,她鼻子上依然还插着氧气管,手背上插着针管。

“手术很成功,骨折的小腿打了石膏,流产已经清宫,”医生望着围在这里的人,然后微笑着宣布:“她已经月兑离了危险。”

“医生,她大约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厉甚勤一边跟着活动床朝病房走一边紧张的问。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两个小时后吧。”医生微笑了一下,然后又轻声的说:“其实她的意志很想醒过来,刚才做清官术时,她好像就要醒了,我们为了手术进行顺利,又给她打了全身麻醉的药。”

“谢谢!”厉甚勤朝医生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月兑离了危险了,两个小时之后能够醒过来,不管怎么说,路路的生命是保住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把路路送到病房里安顿好,厉甚勤回过身来,看见年迈的厉海峰,轻声的说:“爷爷,你先回去吧,等路路醒了,我打电话给告诉您。“

“没事,我在这里的等一等,不就两个小时吗?刚才五个小时都等过去了,两个小时算什么?”厉海峰坚持不走,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厉海峰不走,厉永胜也不走,杜悦心当然不能说走,而杜心凌,她很想走,可是,此时此刻,却不敢说出来。

其实路路想要醒过来的毅力非常的强,所以没有用到两个小时,才一个小时多一点,她的眼皮就动了动,然后慢慢的微微睁着。

“路路……路路……”厉甚勤激动的喊了两声,然后双手紧紧的抓紧路路那只没有插针管的手。

“路路……路路……”大家都围了上来,于是一个床边都站满了人。

“建波……建波呢……”路路的眼睛刚刚睁开,都还没有来得及看谁一眼,她的嘴倒是比眼睛张开得还要快,开口就追问邵建波。

“建波他——还在抢救。”厉甚勤不得不编一个谎言,此时路路刚醒,他不能让她受打击,如果现在告诉路路邵建波的死,那无疑是太过残忍了。

路路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眼睛全部的睁开了来,用一一的看着大家,目光最后定格在厉甚勤的身上,她微微的张开:“甚勤,你的伤势严重吗?你没事了吧?”

“伤势?”厉甚勤微微一愣,然后抓进路路的手,赶紧问了句:“路路,你在说什么?我好好的,没有受伤啊?”

“没有受伤?”路路忘着他,然后又疑惑的问:“你被人从水里打捞起来,难道没有受伤吗?建波明明说你受伤了的啊。”

“邵建波说我受伤了?”厉甚勤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又赶紧说:“路路,那肯定是邵建波骗你的,我在海啸发生的时候就率先跑了,首先回的我们的公寓,因为公寓不给上楼,我就回了厉家,以为你也回家了,见家里没有你,我再开出去南边找你……”厉甚勤赶紧把昨晚他的行踪简单叙述了一遍。

“等等,”路路迅速的打断他的话,然后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厉甚勤,你说你没有落水?你说你回了厉家?”

“是啊?怎么了?”厉甚勤觉得如烟的话有些奇怪,然后又赶紧解释着:“我回厉家,完全是回去看你有没有在家的,当发现家里没有你时,我即刻就开车前往南边去找你去了。”

“你回厉家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杜心凌小姐?”如烟即刻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躲在杜悦心身后的杜心凌。

“她一直都在家里守在电话边给邵建波打电话,我怎么会没有看到她?”厉甚勤很自然的说。

“那么,昨晚,你为什么要说谎?”

说谎?大家都觉得奇怪,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见路路的眼神一直定格在杜心凌身上,即刻稍微让开,让杜心凌和路路面对面的对视着。

“我……我哪里说什么慌?”杜心凌稍微紧张了一下,然后即可否认着。

“我打了好多的电话回来,起码不下五个,每一次都是你接的,我一遍又一遍的问你,厉甚勤有消息没有,你说没有,他还在东部海岸,爷爷和爸急死了。”如烟的声音很冷很淡却压制不住的愤怒,脸上近乎有些扭曲。

“杜心凌!”厉甚勤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血来,所有的人都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她。

“你胡说……易如烟……你胡说八道……你哪里有打过电话……”杜心凌终于心慌了起来,不过她依然鸭子死了嘴壳子硬,来了个死不认账。

“如果你觉得没有人作证的话,邵建波可以作证,因为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站在我的身边在,”如烟淡淡的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就在我的车再也开不走的地方,也是只能徒步去东部海岸的地方,那时还有一个小店亮着灯,他的电话还能打,我和邵建波徒步几百米去打了最后一个电话,那个时候已经是晚上19点的样子了,天全部黑了,我再三问你,有厉甚勤的消息没有,你还是告诉我,没有,他在东部海岸没有回来。”

“杜心凌!你死去吧。”厉海峰气得用手杖狠狠一手杖打在杜心凌的身上,年迈的厉海峰,这一章用尽了力道,杜心凌当即被打得跌倒在地上的。

如烟没有看倒在地上的杜心凌,她只是疲惫的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子骗我,那时候,东部海岸正是最危险的时候,就连救援人员都开始撤离了,可是,我想到厉甚勤还在里面,于是坚持要前去,邵建波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于是也坚持要陪我去找厉甚勤,他说厉甚勤是个大男人,我一个人就算找到了也弄不动,他跟着我就好一些。”

“可是,邵建波为什么会说我受伤了呢?”厉甚勤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他人都不在东部海岸了,邵建波这是编得哪门子的故事。

“我知道了他为什么要那么说了……”如烟望着天花板,眼里咀满了泪水,慢慢的开口,把昨晚的事情慢慢的讲述了出来。

大家都默默的听着,当听到邵建波拼死往返两次那要人命的深沟时,每个人的眼里都浸满了泪水,王霹雳用手一遍一遍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当时我真的绝望了,厉甚勤没有了,我其实自己也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离我远去,我想要睡过去,或者想要永久的睡过去,邵建波他给我做人工呼吸,然后一遍一遍的对我说,他看见厉甚勤了,就在打捞起来的车上,他说厉甚勤伤势有些重,插着氧气管子,他说……”

路路说到这里,然后又盯着那跪趴在地上的杜心凌,轻轻的说:“杜小姐,其实,我一直很想对你说,你配不上建波,虽然昨晚你们都同样欺骗过我,可是你的欺骗是把我和建波朝死里送,而建波他编谎言欺骗我,却是在用最后的办法挽救我……”rt0g。

“把这个女人给我拖下去,”厉永胜低吼了一声,然后示意自己的手下进来把杜心凌给拉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厉先生,恐怕不是拖下去那么简单吧?”王霹雳冷冷的看着厉永胜,然后非常公式化的开口:“作为如烟的代理律师,我现在通知您,您的宝贝女儿杜心凌,我们一定会追究法律责任的。”

其实王霹雳很想说,邵建波不能这么白白的死了,如烟也不能这么白白的断了腿失去了孩子,现在是两条人命,不是拖下去就能解决问题的。

因为如烟现在的伤势和情绪,所以王霹雳没有说出邵建波死的事,当然,谁也不敢现在说出来。

易水寒和冷微希带着克克是下午三点赶到的,其实昨晚就一直打电话给路路,却一直关机,然后易云浩也说路路手机关机联系不上,所以她们也没有贸然前来,心里想着路路的工作室在南边,今年南边没有那么严重。

今天早上接到了易云浩的电话,说路路受了点轻伤住到医院里来了,他们当时就要过来的,无奈台湾当局不允许外边的人入台北,所以他们被拦住了。

中午之后,易水寒找了很多台湾当局有关部门,然后终于拿到了特批,这才和冷微希带着克克过来了,而维嘉在美国,因为台湾当局已经停了航班,所以没有办法赶过了。

路路对父母来看望自己表示感谢,她的腿一条掉起来,双手还绑着厚厚的纱布,可是她非常乐观的说自己福大命大,现在已经没事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不要担心?不担心才怪?

路路腿断,肚子里的孩子流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是厉永胜的私生女给搞出来的事情。

厉永胜没有想到,他一直邀请易水寒来他的厉家做客,易水寒都总是客气而又疏离的拒绝,这一次,他没有邀请,也不敢邀请,易水寒倒是不请自来。

“易先生,快请坐。”厉永胜有些心慌意乱,他当然知道,易水寒此时到家里来,肯定不是来做客的。

“把杜小三给我叫出来。”克克没有自己父亲那么好的脾气,他见父亲还不开口,直接自己先开口了。

厉永胜眉头皱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一次的确错得离谱,可是被如烟的弟弟这样叫,他还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谁惯的,这么没大没小的。”厉永胜看着易克克,淡淡的开口,完全没有把这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易水寒都没有开口,这个易克克算什么?

子人的得。“我惯的?”易水寒站在那里,声音冰冷得如天山上飘过的雪风:“怎么了,厉总有意见?”

厉永胜心里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易水寒宠他这个宝贝疙瘩宠到了这个地步,然后赶紧说摇摇头说:“没意见没意见,只不过,令公子指教呼我的女儿是小三,易先生,你看看?这也太那啥”

“怎么?难道克克弄错了?”易水寒看着厉永胜,故意装作不解的样子:“该不会是你的女儿原本是小四,被克克说成小三了?”

厉永胜一听这话,终于明白自己这回得罪人得罪大了,这个易克克这么没有礼貌的话,易水寒不仅不教育自己的孩子,反而还说他一通。

“易先生,你先坐下喝茶,”厉永胜赶紧转移话题,用手指着自己厚实的真皮沙发说:“我们有什么事做下来一边喝茶一边慢慢的谈,大家都是亲家……”

“我没有时间和你坐下来慢慢的谈,”易水寒冷冷的拒绝,然后冷冷的盯着厉永胜说:“这一次,两条人命出在你女儿身上,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意思,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易水寒会让你那不知道是小三还是小四的女儿死无葬身之地的。”

厉永胜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然后轻声的问了句:“那,易先生,你要个什么样的交代?”

“很简单,不死就伤残,想让她就这么安全的生活下去,你觉得可能吗?”。易水寒冷笑了一声,然后讥讽的问着她。

“这个,我知道了。”厉永胜不敢明确的回答易水寒的要求,只是含含糊糊的应承着。

“那就这样,我等你的消息。”易水寒转身就走,完全无视厉永胜的脸上,走到门口又听顿了一下。

“还有,我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你是想办法要把你的女儿送到国外去躲避这一关,那么,你就等着给你女儿在国外收尸好了,不过,是死无全尸。”

易克克朝厉永胜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做了一个鬼脸,原本还想整蛊厉永胜的,因为永胜在这里装的一本正经,只是因为易水寒在这里,他不想抢了易水寒的风头。

厉永胜把易水寒父子送走,想到他的话有些不寒而栗,因为易水寒在国外有黑势力他是知道的,至于黑势力在哪里,他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人说他的黑势力多么的威风多么黑暗势力多么的大什么的。

平时易水寒从来不带他的黑势力出门,跟着他身边的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秘书或者助理什么的。以至于让人产生了错觉,很多人都以为易水寒有幕后黑势力是道听途说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

厉永胜曾经也以为易水寒只不过是徒有虚名,也许就是钱赚得多一点,别的还能把她在呢么样?

可是,这一次,易水寒特地来警告他,他就觉得自己过去的感觉肯定是错的,因为易水寒的脸色始终是不怒而威的,他的语调不高却极冷,好似他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有可能实现在心凌的身上——

亲们:今天依然是万字更,这文将于16号结局,也就是下周一,飞吻大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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