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杀手的婚约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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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小时,车子已停在生泰疗养院的门口,曾医师和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把顾辛桐抬上担架车。

“等等。”顾辛桐开口拦住医护人员把他往里推去手术室,“曾医师,菲儿也受伤了,你先叫人给她处理。还有在我出手术室之前你无论如何帮我留住她。”他低声跟俯在跟前的曾医师小声说了后面一句。

拉菲亚在车里看到他被医护人员往急诊手术室推去,心上悬着的石头终落地,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时,曾医师过来请她去处理手臂伤口,一下车就昏倒在地,身上血淋淋的,驾驶座位下一滩血,怵目惊心。

曾医师马上安排人给她处理伤口及验血型,准备输血给她。血型结果一出来,他傻眼了,拉菲亚竟是稀有血型rh阴性ab血型,拥有这种血型的人非常的稀少,别说他们生泰疗养院没有这种库存血,就连全世界恐怕也没几个医院备存这种稀缺血型的血。

在电脑前搜索整个海滨城的rh阴性ab血型人员,上千万人口的海滨城仅有一家两父子拥有此血型,资料显示那家父子早已不在海滨城居住。

拉菲亚感觉自己处在一片冰冷的世界,全身冰凉,原来地狱是这样的,到处是耀眼的白光,远处轻轻飘来一个身影,白色的长衫,慢慢走近。

“爷爷……。”她惊喜上前,不停地叫唤。

“秋儿,你回来了!”老人伸手抚着她的秀发,轻轻落下。

“爷爷,我好想你。”在爷爷的怀里,感到无比的欣喜,抬头想仔细端详爷爷的模样,映入眼前的却是一张俊美温和的笑脸,满头的金色长发,在白色的世界里突兀晃着。

“怎么是你?”她欲挣扎开他的拥抱,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艾米克斯……。”

身后冰冷的水铺天盖地卷来,她旋转着沉沉落入冰窖……一抹金色在视线中越来越模糊:“艾米克斯……。”

“菲儿……别走……我爱你……别离开我。”她听到他焦急的呼唤,可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如果有来生的话,我一定回应你,接受你的爱。

她堕入黑洞般的世界……

顾辛桐没想到她居然也是rh阴性ab血型,也好在是跟他一样。否则……他不敢往下想了。

“艾米克斯,不能再抽你的血了。考虑到你的身体刚刚受过伤,也流了很多血,只能抽200cc!”

“不,抽多点。我不要紧的,身体好的很。”

“不行,这已是极限了,如果你没受伤的话,600cc我都会抽,现在坚决不能再抽了。”曾医师坚决地拒绝了。顾辛桐急得要跳脚,忽然他想到另一个人。

这下,拉菲亚有救了。

“咱们疗养院没有备存这种血,他自己失血那么多还要输给她,真不命了。”耳里传来的声音感觉很遥远很遥远,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浑身没力冷得厉害,手臂上的刀口已包扎好,旁边有两个护士在收拾器皿,其中徐护士看她的眼睛睁开,“拉小姐,你醒啦!”

拉菲亚挣扎着要起来,徐护士赶紧按住她说:“你的手臂缝了六针,刚才失血过多休克,躺着别动,还有一袋血浆要输。”

她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嘴唇也一片灰白,望着那袋血浆微微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徐护士似乎懂她心意:“没想到顾先生的血型跟你是一样的,刚才就是抽了他的血,这不,刚躺下休息。”嘴巴微微向拉菲亚身旁努了努。

拉菲亚微转过头就看到了另一张病床上的顾辛桐,左手吊着药水正沉沉地睡着,金色的长卷发散落在枕上,好看的眉头在梦中都蹙着。

他也是rh阴性ab血型?!她知道她的血型非常的稀有,许多年前,她就曾经因为失血过多找不到相同的血型差点挂了。

恢复意识的拉菲亚感到身体越来越冷,她紧紧咬唇抵着,知道自己是失血过多,引起体虚惧冷。徐护士体贴地给她裹上的薄毛毯,但一点作用都没有,她还是感觉到冷,一直冷到骨子里,好想好想躺进热水缸里。

“拉小姐,你还好吧?”徐护士握住她的手,冰凉的碜人。

“冷……。”拉菲亚无力地闭上眼睛,她已冷得无法说话了,浑身直打冷颤。

“等血浆输入体内就没那么冷了,我给你加多二床毯子,等会交班我会吩咐护士给你们弄点糖水。”

病房的温度打得很高,床上的毛毯已加了三床,拉菲亚还是觉得冷,输进了两袋血浆后,她才开始觉得不再冷。

床头的手机在振响,她想起自己今晚本来要去凌家别墅的,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是深夜十一点四十:“喂,少爷……。”

“你在哪?周管家打电话来说你还没到别墅。”

“少爷,我……暂时住在外面,有些事迟点再跟你解释。挂了。”拉菲亚不等凌子俊的回应就把电话挂了,如果让他知道她和双刀会的人在一起,都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她竟然和双刀会的人在一起!她重复地想到这个问题,额头都跳着痛。好不容易避开的事情怎么又扯在一起了,这不是存心要引起帮主的怀疑吗?

也许是讲电话的声响吵醒了顾辛桐,他睁开了眼:“菲儿,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旁边的病床传来他温和的声音,还有暖暖的关心。他总是在她生命受到危害时,及时地把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山泥崩坍、暗枪射杀、失血休克,都是他在用自己的身躯和鲜血挽救自己的生命,愈是不想欠他,命运的安排就偏偏要欠他的。

我是杀手啊!她一天都没忘记这个冰冷的名称。杀手是工具,是没有感情、没有理想也没有未来的工具,就连想自由呼吸都没有权力的物体。

“谢谢你救了我。”

她吃力地撑起身体,拨掉身上的吊针针头想下床,护士见此模样,吓得赶紧上前扶着:“你的身体还很弱,不能下床。”一旁的顾辛桐见此情景,也不顾手上还插着的吊针针头,忍着枪伤的巨痛和肩膀局部麻醉的不适挣扎下床,朝她病床奔来,管子被他一扯,药水瓶全倒在地上,发出“砰嘣”的巨响,玻璃碎一地。他才想起拨掉针头,“菲儿,你干嘛?”

她要走吗?

“我现在没事了,该走了。”拉菲亚仍然苍白的脸有种死灰的颜色,发白的嘴唇让他扯疼了心。

淡然地望向光着上身胸前缠白纱布的他,他既然已没事,自己也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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