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撤离了军队,解药孤王自然会给你。”慕容信眼角带笑,淡淡地睨了一眼慕容绝,低声道。
慕容绝闻言深深地睨了慕容信一眼,五指紧扣,紧紧地攥起了拳头,牙齿紧咬住下唇,绽放出无边怒意。
最终,他终于松开了手指,大步向殿门走去。殿门哄然打开,殿外成千上万的禁卫军正整齐地围成一团,看向站在殿门口的慕容绝,等待着他的指令。
“所有禁卫军……”慕容绝深深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禁卫军,深黑的瞳眸隐隐透出一丝无奈,正待解散禁卫军,却在这时,一名禁卫急奔而来。
“报……”那名禁卫急奔而至,在阶下跪下,向慕容绝跪拜道,“王爷,莫妃被萧寄远带走了!”
“什么?”慕容绝陡然唐小曼在这关键时刻竟然被萧寄远带走,心中怒气再也难以压制,一拳击向身后的殿门,噗的一声,窗骨被应声咂破。
慕容信背着手在殿内徘徊,浓密的剑眉深锁,手中解药似要被他捏化。他心中着实没有把握权倾天下的慕容绝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
玉太后坐在一旁的凤椅上,脸色苍白如雪,神情也异常委顿。如今的局势,她已明确地知道,再无翻身的可能。就算慕容绝答应以解药换来军队的撤离,但他真的会自绑于殿前吗?他愿意,他的部下也不会同意!
思及此,王太后轻叹了一口气,理了理鬓边新添的两根白发,秀眉深锁入云,她死不要紧,只是信儿他……她实在放不下!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急来报。
“大王,听说莫王妃被昨夜的一名刺客带走,摄政王大发雷霆。”侍卫一皱眉,匆匆禀道。
“什么?”慕容信闻言停住徘徊的步子,心中猛地一震。唯一的筹码——莫婠婠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被人带走,那要慕容绝撤军的交易肯定是做不成了。
“赶快去紧守住殿门,有任何异动,及时禀报。”慕容信看向侍卫,冷声吩咐道,手指骨节微微泛出灰白。
“是……”侍卫领命匆匆去了。
慕容信的眉头锁得更深了,牙齿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
“大王……”白眉垂额的刘公公忽地上前,低声道。
“有话就说……”慕容信此时仿佛一下子大了十余岁,额上细纹微微皱起,看向刘公公,声音不免大了些。
“大王,太祖开国期间,曾在宫中修了一密道,可直通宫外。这密道就在景辰宫东厢房内……”刘公公低声建议道。
“密道?你是让我从密道遁走,放弃我北燕江山……”慕容信意识到刘公公的意思,唇角一扯,怒道。
“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公公丝毫不介意慕容信的怒气,仍然进言道。
“不错,刘公公说得对,信儿,你先跟刘公公从密道走吧!只要活着,再图后事不晚……”王太后闻言也从凤椅上站了起来,急声道。
“不,我不走,这样一走,岂不是将北燕江山拱手送给慕容绝么!”慕容信仍然死鸭子上架——嘴硬。他明知道,如果不走,不只丢了江山不说,还会断送了性命。
“信儿,你若不走,本宫就死给你看……”王太后非常了解儿子的脾气,只得将身边的一把匕首横在颈前,威胁道。
“母后……”慕容信不防母亲竟以死相逼,眸中神色惊惶,急声道,准备上前夺下母亲的匕首,却被王太后喝止住了。
“你走是不走!?”王太后将匕首往颈间移了移,一丝血痕立时显现了出来。身旁侍立的宫女、太监皆大叫:“太后……”
“好,我走……”慕容信沉痛地低声道,“母后,我们一起走……”
却在这时,一名侍卫飞奔来报。儿中军上。
“大王,摄政王说,再不开门交出玉玺,他便强攻进来了!”侍卫急急地道,声音也异常激昂。
“强攻,好,我与他拼了……”慕容信愤声道,作势便要冲将出去。却被身旁的刘公公拉住了,“大王不可!”
“刘公公,你带大王先走,本宫去拖延摄政王!”王太后凤目微转,冷然道。
殿门大开,王太后一袭素衣在日辉中袅袅娜娜地走了出来。头戴凤冠、淡施脂粉,仿似人间仙子。
慕容绝神色微敛,走前两步,冷声道:“大王呢?”tjru。
“信儿在洗浴更衣,怎么摄政王竟如此等不急要做大王了么!?”王太后轻轻踏下台阶,姿态优雅,说话声音不紧不慢。
待离慕容绝只有两丈距离处,王太后停了下来。
“摄政王,只要哀家奉上玉玺,你便不杀哀家母子吗?”。王太后略带愁光的眼深深地睨向慕容绝,淡淡地道。
“那是自然,到时太后和信儿自能在宫中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慕容绝冷声道。话语中已经不言自明,王太后和慕容信交出玉玺后,他不会杀了他们,只会将他们软禁在宫中。
“那好,来人,奉上玉玺!”王太后轻声命令身旁捧着玉玺的小宫女道。小宫女将玉玺端至太后身侧,王太后自小宫女手中取过玉玺。
王太后双手握住透绿莹白的玉玺,向慕容绝走去,双手捧住向他递去。当玉玺交到他手中后的刹那间,王太后蓦地自袖中露出匕首,向慕容绝猛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