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那清冷淡漠的眼神,付子鸣顿时感觉心里那道苦涩的浓郁感越发的明显了,过去的那些情感到底还是在这样的矛盾还有这逝去的时光之中渐行渐远了。爱夹答列
深深了吸了口气,看着眼前这张时常萦绕在心头,每每午夜里清醒过来一想到就觉得特别疼痛的女子,她早就变得不再是跟以前一样了,她早就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孤独而简单的女孩了。
“云舒,要是没有慕煜北,你会不会爱上我?或者说,当初要是你首先遇见我,你会不会首先发现我的好呢?”
付子鸣有些云淡风轻的问了这么一句,其实自己心里却已经知道了答案,人生没有如果的,他远远没有慕煜北那样来的优秀,要是真的碰上了他,不用他慕煜北真正的出手,他付子鸣就已经铩羽而归了,这次不就是一次教训吗?他还能有什么资格跟这个男人叫板呢?
“不会。”
坚决冷漠的声音不带有任何的情绪,却是异常的肯定。
‘呯!’
疼!
付子鸣可以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看到自己心口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现在又开始裂开了,一滴滴鲜艳的鲜血滴落了下来,他有些不忍心的看着,只能努力的闭上了眼睛,多希望自己不用承受这一刻,即使她骗他一下,他也会高兴的,可是,她还是那么的冷漠绝情。其实说起来,最是绝情冷漠的人应该是云舒!
“不会想骗你,我承认那些日子你也给过我一些关照,我谢谢你。但是对于你,我却从来没有动过半点心思,至于乔宇阳,我承认我曾经对他动过感情,然而,那也仅仅是过去而已,既然是过去,那么忘了便好。”
云舒悠然开口道,清冷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付子鸣那暗淡的俊脸。
“你还会把我当成朋友吗?”
付子鸣沉默了好一下子,突然又这么问道。
“你说呢?”
听到付子鸣这话,云舒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收回了眼神,不冷不热的应了这么一句。
“我不知道。”
付子鸣有些苦笑的应道。
“也许能把当成一个认识的比较熟悉的人而已,其实我们一开始就不见得是真正的好朋友,不是吗?”
云舒欣然笑了笑,浅浅的吸了口气,思量了一下,才继续,“走到今天这么一步,兴就是上天的安排,我也累了,也不想计较太多了,对于现在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这两年,兴许就是我有生以来真正过得最快乐的日子了,我不想破坏这样的生活,我过得很好,我也希望你们都过得好。我希望过去都成为过去,彼此之间都能将今天还有明天过得心安理得。”
“你还是跟当初一样善良,却也是很绝情。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再给我希望,这样我也许就能解月兑了。我一向以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可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没有乔宇阳那样来得洒月兑。爱夹答列云舒,你知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
付子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眼底那道暗淡也是越来越浓郁了。
云舒没有回话,清淡的眼神倒是淡淡的迎上了暗淡的流光,那暗淡的流光之下,云舒隐约能看到一个疲惫充满伤痕的心。
爱得深,伤得更重。
“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让乔宇阳先靠近了你,当初要是我先走过去牵起你的手,后面纵然不能够拥有你,但是至少回忆也是美好的。其实当初,最先看见你的,是我,而不是乔宇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那么孤独的坐在阶梯上看着暖暖跟其他的小朋友玩,可惜啊,那时候我没有走过去,而乔宇阳却……算了,都过去了,就不说了。你放心吧,虽然我们都走到了这么一步,我也不会再让你为难,过几天我也要离开锦阳城了。”
付子鸣说着,脸上浮起了一些苦涩与不舍,深深的望着云舒这么一张皎洁美丽的容颜,努力的控制住想要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此刻就只能这样深深的望着她,将她的样子狠狠的印在心头,永生永世不再忘记。
爱一个人,有时候,无关她优不优秀,无关她美不美丽,兴许那就是一种感觉而已,一种难以割舍的感觉而已。
听到付子鸣这么一些话,云舒到底也还是有些意想不到了,所以当付子鸣的话一落的时候,云舒当下就微微蹙了蹙眉。
“你大可不必如此。”
云舒想了想,才缓缓的吐出这么一句。
付子鸣笑了笑,“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也许才能忘掉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也还要继续往下生活的。至于暖暖,我会尽力的说服她跟我离开的,不过我的把握不大。最近锦阳城可能会不太平,云舒,我希望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也希望你能够真正过得好,对了,要是有哪一天,慕煜北辜负了你,我付子鸣这里随时欢迎你。”
“为什么做出这么突然的决定?”
云舒突然觉得有些疑惑而茫然了起来,对眼前的男子,她承认她之前对他是有过一些怨恨与厌恶的,可是到如今,看着他这个样子,还有那已经平静而纯粹的眼神,她心底才缓和了下来。
“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一直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而已,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你都不为我所拥有,所以倒不如像乔宇阳一样干脆的放手吧,这样,兴许你对我的恨意也不会那么的深。我也想好好的闯一闯,体验不同的生活。你也知道的,我最大的梦想并不是成为什么出色的企业家商人什么的,而是成为一个优秀的建筑工程师,之前跟宇阳在国外就一直致力于这个梦想,回到锦阳城之后,因为家里的原因,到底还是搁浅了一段时间。现在,宇阳也要离开锦阳城了,因为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们兄弟之间到底还是生了间隙,所以,趁着这次机会,我也想把这份感情挽救回来。”
付子鸣淡淡的开口道,一说起这些事情,他到底还是感觉心底隐隐作痛的。而现在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是这样了。
“什么时候离开?”
云舒那沙哑的嗓音传来,虽然没有什么外露的情绪,但是到底也少了刚刚的那道冷漠。
“后天早上九点飞往意大利的飞机,我打算先到那边走走,然后再去英国。”
付子鸣淡淡的回答道。
“兴许,那对你来说是一个好事。”
云舒浅浅的吸了口气,徐然转过脸,抬起头,幽幽的望了付子鸣一眼,“希望下次回来,能看到一个全新的你,时间差不多了,我家里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落下这么一句,云舒那轻盈的步伐已经往前迈了去,只留给付子鸣一个冷漠而清冷的背影。
付子鸣苦涩的笑了笑,有些苍凉的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居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微微湿润了起来。
物是人非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付子鸣眼里的那道沉寂与黯然,云舒心里竟然莫名的感觉有些难受。倒不是说什么不忍心,只是想到了之前一些过去的事情,让她感受而已。
要是一切都能保留住,她还是那么单纯即所谓计较太多的小女孩,他们也都是当年那样纯粹的小少年,一起跟姚毅学习口琴,那该有多好呢?
一切都回不去了,似乎总是这样,失去了一些东西,就会得到一些东西,而,得到一些东西,势必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如此循环罢了。
不管是她,还是乔宇阳,或者是付子鸣,甚至于方怡暖,更甚至于慕煜北,都是这样。只是,幸运的是,她后面还是拥有了慕煜北,同时也被这个男人所拥有。
可是,就是这么一份看起来很简单的感情,让多少人陷入了痛苦了煎熬之中,包括她跟慕煜北两个人。
想到这里,云舒胸口那道莫名的感受更是浓郁了起来,突然袭来的沉郁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了,前些天刚刚压制下去的昏沉感也开始慢慢的蔓延了。
她有些仓皇失措的停下了脚步,一手扶住了身旁的那个扶栏,很是吃力的缓和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算稍微平息了一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抬头,清凉的视线透过那洁净的玻璃窗朝里面望了去,只见里面依然还是那么热闹一片。
下意识的偏过视线,朝慕煜北望了去,只见他那清俊的脸上此刻微微染着一道淡淡的愉悦,依然还在跟那个年轻美丽的女子聊着,到底也没多想什么,也没有想打算他,思量了一下,终于还是提着步子朝出口走了去。
“少夫人!”
云舒的脚步才刚刚迈出帝都门口,身后立马传来了阿朔那疑惑的声音。
“少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少爷呢?”
阿朔从后面跟了上来,很是关切的问道。
一阵冷风骤然侵袭而来,云舒禁不住微微轻颤了起来。
“阿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放心小曦,所以就先回去了,你们少爷还在里面,你守着他就好了,我自己先开车回去,你们等下再去车库取车吧,车钥匙给我。”
云舒那沙哑而清冷的声音响起。
“少夫人哪里不舒服了吗?怎么感觉脸色似乎不太对。”
阿朔有些疑惑的看着有些脸色苍白的云舒,关切的语气传了过来。
闻言,云舒轻轻的摇了摇头,欣然一笑,“我没事,就是不太放心小曦而已,这里挺热闹,我有些不习惯,回头就要回局里上班了,还有一些准备工作需要做,所以就先回去了。放心吧,我真没事,车钥匙给我。”
云舒不等阿朔答应,便朝阿朔伸手,阿朔迟疑了好一下,终于也将手里的钥匙递给了云舒,“这样吧少夫人,我让他们护送您回去,不然少爷也会不放心的。”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你们守着他就好了。”
云舒落下这么一句,顷刻间已经提着步子朝门前的小广场走了去。
阿朔愣了一下,看着缓缓消失在那昏黄的灯光下的清瘦纤细的背影,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有些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云舒一路几乎就是直接极速往翠园赶的,然而回到家里的时候,温雅静他们早就睡了,尹佩回了香山,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
云舒有些疲惫的上楼换下了身上的礼服,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泡了个澡,正想拿出公文包准备一些材料的时候,这时候搁在桌上的手机却有些突兀的响了起来。
云舒自然是不慌不忙的接下了。
只见没一会儿,云舒那张清淡秀丽的小脸突然沉了下去,秀眉微微挑起,跟电话那头的人安慰了一下,然后便急匆匆的换了一身衣服,匆忙的出了门。
慕煜北接到阿朔的消息的时候,也是有些疑惑的。
“她什么时候走的?”
慕煜北皱着眉头望着阿朔,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已经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了,她说不放心小少爷,就先回去了,也不让我们跟随,不过我半个小时之前给阿莲打了电话,阿莲说少夫人已经回到家了。对了,少爷,少夫人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太好。”
阿朔不放心道。
“嗯。”
慕煜北冷淡的应了一句,眸光微微有些冷冽了下来,他刚才当然有看到云舒走出去了,自然,也看到了付子鸣跟上去的身影,之所以没有跟上去,不过就是想让他们说几句罢了,没想到付子鸣这货又让她难受了不成,似乎,每一次,她都会因为这么一些不相干的人难受,而……
慕煜北有些怅然吸了口气,“回去吧。”
说着,便提着步子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