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寻情 第六五章 刘婉说

作者 : 酒醉眠花间

刘婉是06年的大学生志愿者,因为她家是喀左的,组织上就把她分回了家乡。她来那天单位也为她举办了一个欢迎晚宴,当时的聚会和欢迎赵嫣、汪健时略有不同,没有目的性,没有那么热闹。因为李伟比她晚来半个多月,没有参加这个聚会,所以大家只是在平淡的气氛中简单地吃了个饭。

后来李伟来了,两个人就象是多年不见,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非常谈得来。刘婉年青又美丽,在单位也是出了名的美女,我以为这是天作之合,谁知两人都说只是好朋友而已,我们都知道年青人在相恋前都是拿“好朋友”当挡箭牌的。

朋友这个词本来有很多种解释,到底什么样的感情才算是朋友的界限,谁也说不清楚,在这样感情泛滥的一个时代,朋友又进化出“红颜知己、蓝颜知己”等新说法,但其目的无非都是为了掩饰一种不可言喻的关系。所以我们常拿李伟和刘婉开玩笑,但是他们只是承认朋友,一笑而过,毫不在乎。

后来过了几个月,确实验证了他们只是朋友的说法,因为他们的关系还是原来那样,没有什么进展,这才使单位一些单身小青年重新对刘婉惦记起来,有的甚至是发动了攻势。刘婉随和大方,非常巧妙地处理得妥妥当当,既不伤害你,也不让你得逞。这样经过几个人的尝试后,才知道这块难啃的骨头不是他们的菜。

今天刘婉当着李伟和老婆的面,说要和我单独谈谈,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老婆肯定会大发雷霆,谁知老婆却说:

“虽然我不和名远离婚了,但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他的事我不干涉,谁愿意和他好就和他好,谁愿意找他就找他,更不用说聊几句了。”然后对着我说:“冯军知道我回来了,又回朝阳来了,说找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聊,一会儿你再问问李伟车的事。”老婆说完就走了。

一听冯军又来了,不禁让我醋意大发。男人就像大公鸡,决不允许自己的王后们被别的公鸡抢走。虽然在我心里深爱着赵嫣,但是一想到吴霞要去和冯军见面幽会,就让我不痛快。老婆这招够狠的,一方面不和我离婚,让我处于散养状态,另一方面自己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开始培养接替人了。那意思是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当然我犯了一堆错,也没有权利管人家。

李伟看吴霞走了,又看了看刘婉。刘婉向他使了个眼色,李伟知趣地回病房去了。

我们来到了住院楼前的小花园,垂柳下的长椅前。就是在这里,赵嫣的爸爸说了“拼了他的老命,也不能让欺负他女儿人的好过。”我爱赵嫣,本来就是千难万阻,他老人家的话又给我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柳树已经完全绿了,草也长高了,太阳温暖地照着我,可是我的心却是灰暗的,因为我知道即将有一场狂风暴雨般地训教会。

刘婉的脸色明显变得悲伤,沉痛地说:

“有些事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和赵嫣情同姐妹,这几天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也一样跟着难受,甚至是比我自己遭受这些罪都难过。虽然开始我还不清楚你们或者是她同李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后来赵嫣做二次手术时你没有来,星期天你没有来,接着一个星期没有来,我开始明白这就是赵嫣痛苦的原因,因为李伟是一直出现在他面前的。今天,你带着嫂子是来示威么,来表态么?来扼杀一段感情么?

手术前,赵嫣总是焦急地看表,心情烦躁不安,原来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出现。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希望我爱的人能来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给我以鼓励,给我信心,温柔地说些安慰的话,你可知道,切除一个卵巢是让一个女人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她在绝望中进了手术室被推进了手术室。赵嫣从手术室出来后,我看到了她在人群中搜寻的目光。也许在手术室里,她给他找了千百种可以原谅他的理由,因为她确信:即使在她手术前,他因为各种可能的麻烦没有来到她面前,手术后他也会克服困难来到她身边,让她从手术室出来后可以第一眼看见他。我就是这样看着,她眼角流着泪被推回病房的。”

我看见刘婉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地擦着那不听主人话而轻易流出的眼泪。

“在认识你以前,有多少男生在追我,我都没有心动的感觉,可是你什么也没做,却悄悄地打开了我的心扉。你有修养、有内涵、有情操,虽然只是专科毕业,却通过自学拿到了本科及学位证,虽然你学的不是法律专业,却通过了很多法律专业毕业生都没有通过的国家司法考试,晚上其他住宿的人都出去吃饭喝酒、打扑克玩乐的时候,你却在学习。你这种坚毅、坚持的学习态度打动了我。我很讨厌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讨厌那些连路遥是谁也不知道的人。你是如此地热爱读书,和你在一起,总是感觉你深不可测,言语机智幽默。我故意找几个古今中外的文学典故来考你,谁知你都对答如流,而且引经据典,毫无偏颇。你有涵养、有风度,待人温文尔雅,让人感觉格外亲切。你参加由市局组织的全市演讲比赛,获得了第二名,当你在台上激昂陈词的时候,坐在台下的我彻底被你征服了。

我知道我不是白富美,但我却是个骄傲的人。有那么一天,我忽然发现每天都期盼着看见你,看见你的时候就会觉得脸红。看不见你的时候,想事总是围绕着你,越发觉得在我身边的男人没一个比赶得上你。我知道你是一个结了婚,有家庭的人,但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爱你。就这样,我远远地看着你,祝福着你,为你的幸福祈祷,却也任凭自己放肆地爱着你,尽管你对这一切并不知晓。

那时我忽略了其他任何因素,沉浸在爱意绵绵之中,直到赵嫣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之中,打破了我甜蜜地美梦。凭女人的知觉,我早知道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又能做些什么?

后来我有了你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么幸福吗,我怎么会打掉我这个如此热爱的孩子呢?有时我自私地期盼着你和赵嫣之间发生点什么事,那样我就有机会重新独占你,回到从前那美妙的时刻。可是你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看见赵嫣痛苦的模样,我深深地理解她的心情,理解一颗爱你的心被伤害的苦楚,这姑娘几天没露出一丝笑容,我的同情心战胜了妒忌,我开始可怜、心疼她了,至少我还有你的孩子,而她有的只是永久、无边际的伤痛。

今天你带着嫂子来看望她,这是多么残忍的探望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吗,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一个深爱你的人呢?”

刘婉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就好象那个受伤的人是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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