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第七章，你还嫌杀的人少吗17
李慧娴说到这里站起来，擦着眼泪，看着外甥女，抚模着她的头发一声长叹，说那是三具只会出气的尸体躺在我们面前。97小说网以后的事你全知道，那时只隔三个钟头，我们的亲人就死在三张折迭床上，我要求法医检查她们的死因，那里的法医是现成的，走到我们跟的医生，当时就用手术刀打开三人的肚子，取出肝胆肠胃的切片，拿到化验室进行化验，陈红，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陈红摇头，肯定不能说是毒死的！李慧娴说是毒死的，法医不能说谎，因为化验的切片上渗出毒液，那是有照片的，法医把验证的结果交给监狱长，在报告单上写出毒药化学名子，是毒死还是自然病死，由上边的局长高德福来确定。监狱长拿着报告单专程到公安局找到局长高德福，局长接过化验单一看，慢性毒药的杀伤力如此之强大，感到他的局长没有负起完全的责任。他说：死的太快了！应该在两个月以内，他很不满意，质问监狱长，什么叫奄奄一息？监狱长很为难，这样的事他很难拿的准，这是个火候，多了少了都不行。高德福知道他的难处，而且时间限定就是一个礼拜，不能再追问监狱长的责任。只想到怎样向他的老婆刘丽珠交代？怎样向她解释发生的死亡事故？怎样掩盖毒死陈林三人的事实？高德福知道跟监狱长有说不清的理由他也只是听听而已，只好提笔在报告单上写上因病死亡，监狱长回到监狱找到法医，当时通知李慧娴到监狱来听从他们报告陈林三人的死因，那是李慧娴一人来到监狱，走进监狱长的办公室，这时的法医也先后进来，监狱长让法医拿出化验单交给李慧娴，并同时向作了交代，李慧娴看到单子上写着得病而死，李慧娴感到很奇怪，问法医李贺然得的什么病？陈红问姨妈，法医怎么回答的？姨妈说当时的法医很气愤，只是哼了声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了。我仍跑着追问，监狱长一把把我拦住说，死了就是死了追问还有什么用？我当时不一不饶，非要弄个是非曲直！陈红问后来呢？?孩子，他们能告诉你真象吗？陈红说在后来您急忙给我发了电报，回来处理我父母的后事。
陈红呜呜地哭着，身体像抽去筋骨瘫在地上。姨妈拉着她站起来！鼓励她像红灯记（文革中的样板戏）里的李女乃女乃说的那句话，不要哭,莫悲伤,挺的住,要坚强,像你爹爹一样,斗志如钢！陈红擦去眼泪，抽抽咽咽地挺起来。李慧娴用手帕为陈红擦着脸上泪水。她理解外甥女现在的处境，仇恨的种籽已经在她身上生根发芽。陈红挽着姨妈的腰身走着，人死了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社会这样乱，她最担心的是怎么去找份工作挣钱，她得养活自己。而李慧娴还沉浸在复仇的烈火中，她鼓励陈红：乱世出英雄，四人邦横行，华国锋又抛出两个凡是，（凡是**定案的一律不能推翻）这就宣判了你我的死刑！我们不能这样忍受下去，你才二十几岁，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姨妈要干的事正符合陈红心的心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她把自己比作眼前一棵棵呱呱叫响的钻的杨树，她是个顶立的女人，她不能过着那种低三下四的生活，她要把这个世界翻过来！要像那棵钻的杨树活的那样结实，那样挺拨，那样高大、那样的理直气壮，而且永往直前永不卸劲！
“血债要用血来还！”李姨妈牙齿咬的格格响，但是很快平静下来，又回忆起当时功德林监狱的客厅的阵势，说当时按着小梅的心情，非要回去找刘丽珠算帐，是她和高德福合谋毒死他们三个人的，还假猩猩地当我们的救世主，真是恶人先告状，即当婊子又立牌坊，充活菩萨。回家后她真的要去柳大院，我把她拦住了。当时我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这个女人愤世嫉俗，有生的男子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总有一要报仇雪恨！我现在四十刚过，有的是时间、我的心计不仅是对着高德福，还有那个老夭婆**！你看我的身体怎么样？棒极了！她捶拳踢腿，跟陈红比胳膊赛手腕子，让她相信她能跟他们摔打。她鼓励陈红，我们应该合起来，抱成一个团体，就像愚公移山，只要有你我和小梅存在，就要报仇不止，哪怕我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只要不入黄土……
为陈红找工作的高军，其目的是为了得到李梅。但这也不是他唯一的目的。
西单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男女人群中高军挽着李梅的手，二人边走边谈，李梅正在为陈红的工作发愁，脸上不时地向高军求救，高军也不知道该怎样舍他这个脸，二人站在西单路口，看到路灯由绿变红，随着人流穿过来往的人群和混乱如麻的自行车，踏进人行道，又随着人流来到对面银行的大门口。门口的右边挂着中国人民银行北京市西城区办事处的牌子，这是两层四合院式的楼房，是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的老楼，虽然年久，但并未失修，像女人穿花衣脸上抹脂粉，装饰的即大器又漂亮，明亮的大玻璃窗，宋体字行名，红光油亮的四棵大圆柱，两扇玻璃大门在出进的人流中不断的关闭敞开，这就是一楼营业部的大厅，高军和李梅就是大厅里的会计员。二人从西边办事处的大门进去，要拐弯走进大厅的时候，高军让李梅去营业厅，他先上楼去人事科，向科长刘全荣预约个谈话时间，李梅知道是为表姐找工作的事，就自己拐个弯向一楼营业大厅走走去了。
大厅里分两个部门，东半部是会计厅，西半部是出纳厅。走进大厅的李梅向西边的出纳大厅看了两眼，为什么要看出纳？是关注还是有其它想法？就当是无意的吧。
她去了东边的会计大厅。高军是工业专柜的会计员，紧挨着他们的是联行专柜，李梅做的就是联行业务。联行顾名思义，就是通过国家总行的全国联行网络对全国所有的企事业、机关团体的交易进行资金结算和融通资金，汇往全国各地的钱都是从这里发出的，同时也有从全国各地汇过来的，是电报汇款还是邮寄汇款都要通过联行转入到各企的账户中。李梅过去是开报单的，现在加上翻译电报，而且是联行组的组长。上班铃响了，组里的人们忙活起来，有人问李梅高军怎么没来？李梅刚要说他上楼去人事科，高军己经走到他们跟前了。看到高军李梅不知是喜还是忧，走到他跟前，刚要问表姐陈红的事，高军就向她摇手，意思是还不到说的时候。工业专柜的会计们已经都忙上了，而他刚刚坐下。但是没人敢说他的不是，要是别人，那些风凉话就冲他来了，这倒不是说他是局长的儿子，是因为他也跟别人一样整的忙，只要坐下连抬的时间都没有，一直忙到十一点，交换（通过交换所交换过来的它行票据）过来的那批账记完了才算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