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 第066章 哭穷是必要的

作者 : 金坐佳

王旁可不是危言耸听.这也不是他凭空臆断.当年他出差的时候.经常也捧着看.其中关于野史的故事自己可是也看了不少.印象中宋徽宗出声之前.赵顼曾经看着李煜的画赞叹.推算时间也差不多.所以王旁才会大着胆子说出这番话.

可他这番话并非平白无故说的.自己和童贯分开十多年.每个人都在变.虽然知道童贯心中仍然敬重自己.但是不给童贯來点震撼的.恐怕自己很难解开他这个假太监之谜.

童贯看上去有点受惊.他将信将疑的问道:“爹爹.你怎么知道是明天.”

“我猜的.是不是等我们回到京城即刻见分晓.”

“怎么.爹爹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太好了.镇南王又回來了.”这下童贯可开心了.嘴咧着嘿嘿笑着.

开心的不只是童贯.一路上赵顼和王旁同坐一辆辇车.有说有笑的在大队的簇拥下回到京城.

和來的时候一样.赵顼下令所经之处不进州城.不惊扰民众更不能排场铺张迎驾.这点倒是很对王旁的心思.起码少了许多的应酬.

貌合神离的一路上.互相讲着条件.赵顼答应补发王旁十四年的俸禄.王旁大度的不找赵顼要利息.赵顼直咬牙.王旁还想要利息.以王旁当年俸禄的标准來算.每月禄米0石.俸钱2万文.外加绫罗绸缎和役使仆人的工费.这十四年下來折合银两就是四万多两银子.

赵顼这个心疼.可想想永乐城的惨败.再想想要对付吐蕃.更想到丢了广源.如果王旁在.能赚出來的都不止这些.

“等回到京城.我就降旨把王府给你腾出來.”

“别.那王府留着朝廷用吧.我现在有我的梅耶府够用.再说我还得四处给皇上采药.留着那么大的王府.吃穿用度下人侍卫挑费太大.这些俸禄不够用啊”

这是在哭穷吗.赵顼笑骂道:“你是看给我免了利息.心理不甘还想再让官家补偿不成.”

“我可沒这么想.你也知道.这利息可是利滚利.要是算上复利.空白几十万两都不止了.我可沒有想一下子把朝廷要的银根吃紧了.这点银子对皇上你不算什么.对我可有大用.再说.当年一石梁多少钱.现在多少钱.这些我也沒跟皇上您算.王府我也不要.只要你不让我上朝议事.我可以四处给你采药.这些也就当个盘缠路费开销什么的.”

赵顼明知道说不过王旁.反正他不上朝最好.若是他上朝说不定哪天又把那个大臣拉下马.再说.如今新法已经停了大半.这王旁要是一上朝一折腾.以他当年的有仇必报的性格.凡是和王安石有过节的大臣.这回都要倒霉了.

对于王旁來说.他可不是哭穷.他是真需要钱.王石虽然是王爷.手中也有兵.但这些都需要供给.如果一旦那边吃紧.别说推翻梁氏了.就是王石自身也难保.至于用不用上朝议事.对王旁來说也是无所谓的事.从古至发生了什么事.会有什么事发生.都在他的脑子里.自己想不知道都不行.

当然.这些知道的事不过是有史记载的.跳不出鸡吵鹅斗朝廷上的那些人.他关心的是他不知道的事.比如童贯.

要打仗打的就是银子.王旁要不是怕自己狮子大开口吓跑了赵顼.早就大大方方的提了.毕竟这些本來就是自己该得的.

赵顼回到朝中.按照两个事先讲好的.再次给王旁封了镇南王.又拟旨一封让王旁到银库去提银子.

王旁提了银子回到府上.让胡铁岭和马胜将其中一半换成了银票.嘱咐他们送到永乐城.交给王石.若是王石不在永乐城.就交给沙世言.用的到的时候见机行事.

刚刚安排完.时迁跑了进來:“王爷.你那个太监干儿子來了.”

“你个小龟子.以后不许叫他太监干儿子.”

“嘿嘿.我知道……那我叫他什么.”

“废话.你说应该叫什么.”

“好吧.童将军來了.正在前厅等您呢.”想起來童贯的手下抓住自己.时迁就对童贯有看法.不过谁让他是王爷的义子呢.虽然心理气不忿.尤其是童贯张口一个小龟子.闭口一个小屁的叫自己.时迁看他就别扭.

听到王旁叫自己.童贯几乎是一溜小跑的來到房.这地方还用时迁带路.他比时迁都熟悉.尤其是现在梅耶府又恢复了当年的原貌.走在府中童贯感觉格外的亲切.

看着童贯进了王旁房.随手就将时迁关到了门外.时迁这个气.不进去就不进去.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再说想听什么我还不用在屋里听呢.想到这他垫步拧腰.顺着山墙几下就窜了上去.

门一开.王旁出了房门.顺手抄起地上的石子朝时迁就飞了过去.“臭小子.本王的房顶也是你想上就上的”

哎呦一声.时迁跃了下來.他一捂飞似的跑了出去.

王旁掸掸手笑着回到房:“这小子实在淘气.”

童贯一坐了下來.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渗出汗珠:“这小子身手了得.这要再有几年那可是沒人抓得住他了.”

王旁看这童贯的动作笑了笑.这举手投足之间还真隐约有些太监的气质.见王旁看自己擦汗.童贯将手帕一揣:“唉.这在宫中待久了.难免沾些脂粉气.要说还是这么擦汗痛快.”他说着用袍袖在额头一抹.

童贯虽说莽撞.但从小也是聪明孩子.王旁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王旁的意思.

“道夫你这么急着來见我有什么事吗.”

“爹.你还真说对了.陈美人她果然生了个儿子.而且日子刚好就是咱们在定林寺说话的隔日.”

“你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童贯摇摇头.虽然眼前这个人.看年纪说是自己爹打死人都不会相信.但这是活生生的事实.更家活生生的事实是这个人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我來还想问问您.难道真的赵煦早晚皇位由赵佶继位了吗.”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在朝为官效忠的是王朝.至于谁做了皇上有那么重要吗.”

“您不是说.将來大宋江山就要断送了.而且那位皇上性格和李煜一般.到时候王朝都沒了.我还效忠谁去”

王旁紧盯着童贯:“道夫.你以为你可以瞒过旁人.你能瞒得过我吗.”

“爹.您这话什么意思.”童贯说着.眼睛却不敢跟王旁对视.

“我这次回來.少了些东西.我想道夫你知道是什么吧”

“我.收起來了.爹要是想要.我回头给你送來.”

“那不过是一纸诏罢了.你收起來也好.现在你也成年了.做事知道分寸.我信得过你.”

童贯看着王旁.心理莫名的一种被信任的感动:“爹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那份诏落在旁人手中.”

“说心里话.咱们以前是父子.但是父子之间也可以是朋友.那诏沒什么用.关键在人.若人无篡夺之心.有诏也是费绢一张;反而言之.即使沒有诏.燕云十六州该是谁的还是谁的.这皇位该让谁做.还得让谁做.”

话说到着.想必大家也都明白.王旁说的诏是当年仁宗留下的.得燕云者得天下.童贯得到这份诏也是机缘巧合.到后來王旁保管.这个秘密只有父子二人知道.这次回來王旁断定诏沒有落在别人手上.这似乎不用断定.因为野史中也有提到.正是因为这份诏.童贯才假意联辽灭金.与金夹击灭掉了辽国.

如果按照正常的历史推算.这要几十年以后的事了.不过现在诏在童贯手中已经是可以确认的.

童贯自然不会想到那么多.他拍着胸脯说道:“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起叛逆的心.即便以后真的如同爹爹所料.咱宋朝出了那样一个皇上.我也要想办法保他安度危机.可是.您说的这个皇上难道是赵佶.”

赵佶.就是未來的宋徽宗.而童贯到那是已经是一朝的宠臣.也是历史上上掌控军权最大的宦官、获得爵位最高的宦官、第一位代表国家出使的宦官、被册封为王的宦官.

现在王旁还不知道.眼前的童贯将來如何一步步走到那个位置.但他知道.童贯根本不是太监.

“你拿什么保他.又凭什么保他.若是赵煦沒有早忘.赵佶沒有登基.一切也许就会不一样了啊.”

童贯苦笑了一下:“爹.你以为我盼着赵煦早忘.现在说这些都还早.太子还沒立呢.谁知道以后什么样.谁又知道皇上就真的不会在生育了.万一他能生一个不夭折不瞎眼的皇子呢.”

这个“真”字说的格外的重.

“道夫.我劝你还是离开皇宫吧.要不然回來跟着我混.”王旁忽然说道.

童贯沒想到王旁会突然提这个事.他茫然的摇摇头:“离开.为什么.我不离开.”

“那你就不怕脖子上的脑袋早晚掉了.”

“为什么.”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进宫现在咱们在自己家.关上门说你我还是父子.若是有朝一日再有闪失.如今的我已经不可能再帮你了.”王旁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少年隐藏在童贯心中的心事.他想跟王旁说.可这事真是事关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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