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宋 第九卷 必须干

作者 : 金坐佳

虽然高雨已经知道父亲的情况和哥哥的死讯.他的心里十分难过.而且苏小妹怎么样了.柔儿怎么样了.自己的孩子怎么样.这些他现在一无所知.他也不想去问.不愿意陈康多想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他知道.即使他现在都见到了这些人.也无非是增加不能相认的痛苦.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只有让自己先活下來.让赵顼把属于自己丢到的还给自己.才有资格或者说付得起亲人相认的代价.

临行之前.高雨又将私盐行首介绍给了陈康.盐贩子虽然是走私盐.但却是黑白通吃的道儿.这可是打打杀杀杀出來的一条血路.沒点黑帮的气势和官府的关系.想顺利的走私盐那根本不可能.

延州这地方的私盐的行首叫阿沙敢鲁.汉名叫做沙世岩.他本身就是党项人和汉人结合的后裔.本來家里家境较好.但从小喜欢打打杀杀.后來觉得光是打打杀杀沒什么意思.就控制了西夏和宋朝边境的私盐的行会.由于他舍得花钱.不管是西夏边境的士兵还是大宋边境的守卫.都会给他几分面子.也由于私盐帮也是个大邦已经成了气候.两边的官府都对他睁一眼闭一眼.甚至有时边境起了摩擦.反而盐帮能起些调节的作用.所以.沙世岩在横山一代名声也是极响.

别看他名声很响亮.但年纪却不是太大.现年只有二十八岁.也算是个杰出青年.这次梁乙逋要到延州.就是他安排并且亲自护送.做人要讲义气.梁乙逋虽然是个西夏王爷.但属于无毒害形.以后西夏那边的事要靠他照应.这点面子必须要给.不但要给还要保证梁乙逋的安全.这个安全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他不被宋人抓住.另外一个是他不要再延州惹麻烦.

这趟行程沙世岩也就认识了高雨.并且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表面上沙世岩十分欣赏高雨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年轻人.实际上应该倒过來说.高雨看准了沙世岩是个汉子.同时和他手里的资源.尽管现在两个人还算不上交心的朋友.但表面上的一些事.只要高雨能说出來.沙世岩还是一定会帮忙的.这不仅仅是他的性格也是这么多年他混的开的原因.

先不说沙世岩和高雨的事.陈康要把二百里金子兑换成铜钱可不是容易的事.直接拿着金子去银行.估计会让人当做神经病打出來.这就好像现代人拿着一百元的大钞非要都兑换成一分的一样.更何况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一两银子相当于一贯.而一贯是七八百文铜钱.要是直接差不多得用车拉钱回來.不过一百元先换成十元的就比较容易了.陈康零零星星的还真换到了高雨和梁乙逋上路回西夏.

这么多天接触下來.陈康对高雨的话已经是深信不疑.古人不懂什么时空穿梭.更不懂什么穿越.虽然他觉得高雨和王旁很相似.但王旁绝对不会做这么高风险.而且这么偷巧的事.毕竟在王旁的前半生.他做的事多是踏踏实实的生意.这种富贵险中求的事王旁可是几乎不做的.

铜钱换了几个大箱子.陈康将它们藏好.随机也带着陈邕出发去找帮手.

距离上说张平所在沙苑要比漫常所在庆州相差不多.都是赶着驴车走个四五天的行程.但张平现在是朝廷官员.能跟着自己干这么疯狂的事吗.陈康心里沒有把握.所以他先到了庆州.

庆州城外十里地左右有一片农田.眼下正值春种的时候.总能看见弯着腰在地里田间忙碌的人.不远处有零零星星的十几间高低不平农舍.组成了了一个自发形成的小村落.凭着记忆陈康觉得应该是这个地方.他上次來的时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一条小河蜿蜒从村边留过.一些农妇正在河边洗着衣服.陈康走上前问道:“请问.这里是否有个叫张常的人.”

一名中年女子抬起头.迟疑的盯着陈康看了看忽然认出來:“陈先生.怎么是您啊.快快.到家里去.”她说着.用赶忙收拾了洗了一半的衣服.高声朝不远处几个扭打在一处的村娃喊着:“勇儿.去喊你爹.家里來了客人了.”

村落中的一个用一个篱笆院里.有三两间茅草屋.妇人将陈康父子让进了屋.有忙碌的给柴锅点火烧水.不大的功夫.听见有人走进院中:“谁來了”.

一个粗壮的汉子出现在门口.年纪又四十多岁.皮肤黝黑.头戴遮阳的兜里.身上穿着粗衣粗布的短衫.裤腿卷到膝盖.腿上脚上都是泥巴.

“漫将军.好久不见了.”陈康急忙上前说道.

“陈先生.你一向可好.您又开始四处游历了.快请坐.”

漫夫人烧好水端了上來:“您快别叫他漫将军了.这哪还有个将军样儿”

漫常也笑了笑:“对啊.这些年叫张常都习惯了.”

当年王府的人散了之后.漫常便护送折可适和种师道.先去了镇戎见到了折克隽.又去了延州.留在延州一段时间之后.种仪调任到了庆州.漫常也就跟着來了.后來种仪调任去京城.漫常不想再去京城了.就在庆州留了下來.化名张常添了几亩地.过上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

门外一个陈邕年岁相当孩子.正扒着门好奇的看着屋里的人.陈康指着这孩子问道:“勇儿也八岁了.对了清儿呢.”

漫常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现名张清如今已经二十多岁.眼前的这个是小儿子.

“清儿啊.现在跟着种师道在德顺军.”漫常说很平淡.似乎跟自己的事无关一样.

陈康也看出漫常(以后全部用张常)的不悦.他对陈邕说道:“你上次來不是和张勇玩的挺好吗.去.找张勇去玩.”

张夫人拿着洗好的果子招呼着两个孩子到院子中去玩.

“你还在为建中说的事生气.”陈康低声问道.

“能不生气吗.王爷对他也算很好了.他怎么也跟着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一样.说什么免疫法害民.”

“你怎么了.本來就是地方实施上有问題.利民变成害民.当时建中年轻气盛.说了几句实话.而且他又不是针对王爷和王老爷.至于当时皇上降罪他.无非也是制造出王爷内部人已经不合分崩离析的效果.咱们这年纪的人了.这事看不出來吗.”

“唉.这么大的王府.这么多人.有不同想法也是正常的.再说我也知道.他们小哥几个一直私下往來.这点王爷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嘿.这么说就太对了”陈康一排跛腿说道:“我跟你说.王爷还真是在天有灵.”

“此话怎讲.”

“我去年到了延州.结果病倒在那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眼看咱们兄弟以后就见不到了.接过來了个公子把我救了.现在我跟着这公子做事.这公子不但长的像王爷.就连走路说话都相似极了.”

“难道王爷还活着.”

陈康嘿嘿一笑:“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公子现在二十三四岁.他说是从大理來.王爷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和大宋天子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要报恩.给王爷报仇.”

“有这事.”

“开始我也不相信啊.可我越跟他在一起.就越相信他.王爷的死太诡异了.而且王爷死后皇上把他所有的功绩都抹杀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題.现在到处说王爷和王老爷是奸臣.大坏蛋.我觉得我们得给王爷翻身.而且你看现在.日子越过越苦……”

“行了.陈先生.别的不用说了.单说为王爷报仇这一条.就足够了.咱不能让王爷死的不明不白的.你找我來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就是了.”

陈康在张常耳边悄悄的说着高雨求金的计划.张常听着皱着眉头:“这行吗.”

“我看行.就是太危险.所以我需要帮手.”

张常看了屋外的孩子.陈康立刻明白了.张常现在过的是安稳的日子.自己这趟活多少是件风险很大的活.贩卖不是问題.有行首照应着.麻烦在于这一路可能会带很多的钱.万一遇到劫匪或者有闪失.那姓名难保.

张常神色凝重的看着陈康:“陈先生.我再问你一遍.你觉得这个叫什么高雨的人可信吗.他真的能为王爷报仇吗.”

陈康肯定的点点头:“我觉得他说的不是假话.而且我偶尔带出一句王旁家人的情况.他都是欲言又止.我觉得他有心事.而且.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王爷在外面的儿子啊……”

“不对.王爷丢的那儿子如果活着.现在才十**岁.不可能二十三四.”

“会不会他瞒报了年龄呢.总之我不相信他和王爷一点渊源都沒有.而且我相信他.他一定会弄清王爷死因真相给王爷报仇.张常.你说吧.同我一起跟他混.你干不干.”

张常一拍桌子.毅然决然的说道:“干.必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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