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恬在范离儿的古怪中猛然醒悟,她是要赶自己出去。
“上当”还是“不上当”,龙恬身后满地的花瓣。一只花秃了,龙恬的话音正落在“上当”上,她负气扔了花心。
没有刻意的,已经来到爹的书房前,他前几日走的,现在回来了,走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自己全都不知道。
进去不进去?告不告状?事事难为自己。
“珑儿,来了还不进来”
爹早瞧见自己了,她没有如往常一样欢步跳进去。
田深长微微一笑,“怎么把谁的拿云心事借来了。”
在他们眼中,我总是如此的不识愁滋味,其实我也一样的苦大“愁”深。
“珑儿你看看爹设计的地宫。”
龙恬起了兴致,跳进了田深长的怀抱,看他的杰作。绝妙的设计,门没有约好的出现,从无悲欢的墙体拐着令人不可捉模的弯儿。像迷宫一样让人无从分辨。
龙恬揣住了自己的秘密,决意出去试一试。
“把门设得小一点再小一点,还要在这里。”鲜活水女敕的小伎俩,父女两个一起偷笑。
她指的是一个烂草堆。
“挖一个地道要很长时间吗?”。
“如果懂得风水易理,大概转瞬即成。”
这可是今天最大的焦点。
“小姐,这是夫人命人送来的昙花糕。”
范离儿在催我,机会转瞬即逝。
不行,在她的计策里,我还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去找辉合,龙恬吃了一口昙花糕时,已经改主意要去找柯妙消。理由嘛,很简单,柯妙消的是个东西,而辉合的是个人,还是东西好给些。
如果误打误撞,我帮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干脆和他摊牌,何苦大家猜来猜去,你试我一下,我试你两下。
柯妙消说他要告辞时,龙恬忍不住恶狠狠地叫着:“什么?”
辉合与神兽一脸的吃惊,只有柯妙消,面上交融四时日月,处变不惊。
龙恬心想,他一定是得手了,怎么范离儿都没有发现,我是助纣为虐还是助纣为虐。
一瞬间,龙恬换了表情,不再气急败坏,懒洋洋靠回凉亭中可以记忆主人温度的玛瑙石凳。那个温度是她喜欢的,徐徐从后缘传来,提醒她舒服可不是无稽之谈。
她不落痕迹地向柯妙消使了一个眼色,他想要告辞是个难事。他拿了范离儿的东西,还要与她见面告别,他于心何忍。龙恬用茶杯掩住自己的坏笑。
机会来了。
拉辉合,下一小会儿水。
柯妙消脸上是亘古不变的清平。
做贼到如此心安地步,龙恬佩服得咬牙切齿。自己心中计算得很好,现在灌醉辉合,打惊他的坐骑直向外冲,所谓老马识途,它记得来路,但知出路,一径跑出去,柯妙消可与神兽去追时,我请缨帮他们,明正言顺。
奈何,柯妙消并不搭自己好意的茬,瞧了他一晚上,只觉得杯中空中,眼前身后到处都是他。
醉了,特别沉。
“小宁子他们呢?”
“柯妙消派人禀了夫人,要为丐帮人众疗伤。”
他竟然胆敢去见范离儿。毕竟拿人家的手短。他这样做不合乎常理啊。
不行我要和他说清楚。
“走,去看看。”一副自己事关成败的样了。
厅上静悄悄的,龙恬留神着每一个人的表情,丐帮人众已经结束了最初理所当然的抗拒,开始不自主地和他们的恩人眉来眼去,勾三搭四。
深如沟鸿的破败伤口,在柯妙消素指轻抚而过时,一径去了腐肉。
那沉疴,很有限地抗争了一小下,生长出新鲜的肉芽。细致的风格。酿臻老境。
时间微微推移,他们已经可以行走如初。
柯妙消在范离儿眼睛中大显身手,过分的成功让龙恬哑口无言,无计可失,他偷偷地从自己手中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