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大斌问。
“不知道。”
“你少给我装糊涂！”大斌拍案而起，被季洁摁了下来。
“罗三，3月29号晚上你在哪？”孟佳问。
“忘了。”
“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那么差啊，”季洁冷笑道，“我提醒你一下，你去杨才出租屋里喝酒了吧。”
“没有。”罗三硬撑。
“胡扯，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大斌冲着他吼道。
“罗三，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你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现在零口供照样可以定罪。”孟佳说。
“据我们掌握的证据看，当时现场应该不止你和杨才……”季洁起身，走到罗三身边，“够狠的，踢了10下，捅了7刀……”
“人不是我杀的！是他们，我只是踢了他一下……”罗三情急之下大叫。
“他们是谁？”季洁死死地盯住罗三的眼睛。
罗三紧紧地闭着嘴唇。
“真够义气地，”季洁冷笑，“他们都跑了，你就给他们背黑锅？”
“罗四和他那四个哥们儿……杨才上个月问我借了2000，我刚出狱，手头紧，不过念在他是我表哥，咬咬牙就借了，谁知道杨才这王八蛋，借了就不还，我才叫罗四找了几个哥们儿，原来只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话没说两句，他就动手了，给了我一捶，把我一下子打倒在地上……我也不知是谁，喊了声‘该打’，罗四和那几个哥们儿一下子就急了，拿起酒瓶子，一个劲地砸他……哪里知道他这么不经砸的啊！”
“那刀是你带过去的？”
“不是，我们原来过去喝酒，那刀是从他厨房里拿出来的……”
“谁拿的？”
“罗四，他拿了，就捅了过去……流了好多好多血……好多好多……一会儿他就不动了……我们都吓坏了，也没怎么洗……擦了擦刀上的指纹就走了……没想到……”
“没想到，我们那么快找到你吧，”季洁又冷笑道，“罗四在哪里？”
“不知道。”
“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啊？”大斌问。
“我真不知道——警官，我弟弟只有17岁……他还小……”
季洁叹了口气，扭过头叫孟佳：“发通缉令，通缉罗四！”
“警官，警官……我弟弟只有17岁啊！”
季洁没有说话，走出了审讯室。
六组办公室
季洁双手只在桌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怎么了？”陶非问。
“都是些孩子，17岁就杀了人，正难受着呢……”孟佳小声说。
“哎，现在的年轻人，模仿电影电视里的暴力片段，好几个人结在一起，又容易冲动，为了2000块，把亲表哥都杀了……这大好的青春就花在监狱里了……”大斌也在感叹。
“看来啊，又得麻烦杨处了。”王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
“这关他什么事？”季洁有点蒙。
“普法啊！”大斌贼眉贼眼地说，六组顿时一顿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