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空出世之眼花缭乱 心惊胆战 第三百六十六章 红楼九十九 敏感性 六

作者 : 诗君

““一日,贾政无事,在书房中看书。”好个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签押上呈进一封书子,外面官封,上开着“镇守海门等处总制公文一角,飞递江西粮道衙门”。(xx注:飞递?飞机递?(外人注:飞马递,而且说是飞递,也不一定会真的飞递(xx注:不过这个词有趣哩,而且这里才知道贾政的衙门原来是“江西粮道衙门”(外人注:嘿,那倒是,这也正是曹雪芹着墨丝毫不露痕迹的行文特征))))

““贾政拆封看时,只见上写道:金陵契好,桑梓情深。昨岁供职来都,窃喜常依座右;仰蒙雅爱,许结朱陈,至今佩德勿谖。”好个客套话!如果养成习惯,也许这些字词的本身就会完全失去其原本的意义了!

““只因调任海疆,未敢造次奉求,衷怀歉仄,自叹无缘。今幸棨戟遥临,快慰平生之愿。”真是这样?却太也“过谦”了吧!

““正申燕贺,先蒙翰教,边帐光生,武夫额手。虽隔重洋,尚叨樾荫,想蒙不弃卑寒,希望茑萝之附。”到这里,正事几乎还没有触及一字,

““小儿已承青盼,淑媛素仰芳仪。如蒙践诺,即遣冰人。途路虽遥,一水可通,不敢云百辆之迎,敬备仙舟以俟。兹修寸幅,恭贺升祺,并求金允。临颖不胜待命之至。世弟周琼顿。”到这里才知是为儿女婚姻之事,

““贾政看了,心想:“儿女姻缘果然有一定的。旧年因见他就了京职,又是同乡的人,素来相好,又见那孩子长得好,在席间原提起这件事。因未说定,也没有与他们说起。后来他调了海疆,大家也不说了。不料我今升任至此,他写书来问。我看起门户却也相当,与探春倒也相配。但是我并未带家眷,只可写字与他商议。”探春如果原本应该是远嫁藩王,这里显然不符,而另一个不符的特征便是这段话实在不象是贾政所言,什么“儿女姻缘果然有一定的”,以贾政之前对赵姨娘说的什么“我给宝玉已经相好了一个”之类的话,他会有如此“宽容”的“儿女姻缘果然有一定的”所感?而“旧年因见他就了京职,又是同乡的人,素来相好,又见那孩子长得好,在席间原提起这件事”更是有些不可能,先哪里会有这些这么多“素来相好”的什么“同乡”,而且贾政会“见那孩子长得好”便提亲?那这贾政也太“肤浅”或者换个词说太“善解人意”了吧!而“与探春倒也相配”更是荒唐,贾政了解探春是怎么回事吗?就说“与探春倒也相配”?而“但是我并未带家眷,只可写字与他商议。”更是莫名其妙之语!贾政会想得如此之细?不过是探春的提亲罢了,所以这事弄得没头没尾,中间也几乎完全不符合贾政性格和为人,再加上那封酸不拉叽的拽文,此段文字包括此事已经盖上一个大大的“假”字了!

““正在踌躇,”贾政会为这事“踌躇”?那贾政真是好正面形象,竟然为了探春的婚事而如此斟酌和“踌躇”,随意想一想,他连宝玉的婚事都是懒得管的!

““只见门上传进一角文字,是议取到省会议事件,贾政只得收拾上省,候节度派委。”这段文字也插得个莫名其妙,纯属废文,

““一日,在公馆闲坐,见桌上堆着许多邸报。贾政一一看去,见刑部一本:“为报明事,会看得金陵籍行商薛蟠……”贾政便吃惊道:“了不得,已经提本了!””这个却是有可能的,薛蟠之事借这里做一个总结和了结,却也是顺便随意之笔,

““随用心看下去,是“薛蟠殴伤张三身死,串嘱尸证,捏供误杀一案”。贾政一拍桌道:“完了!””这“一拍桌道:“完了!””才似见贾政的模样,

““只得又看底下,”“只得”两字似乎也嗅到了曹雪芹行文的痕迹,

““是:据京营节度使咨称:“缘薛蟠籍隶金陵,行过太平县,在李家店歇宿,与店内当槽之张三素不相认。于某年月日,薛蟠令店主备酒邀请太平县民吴良同饮,令当槽张三取酒。因酒不甘,薛蟠令换好酒。张三因称酒已沽救不及,随向张三之母告知。伊母张定,难换。薛蟠因伊倔强,将酒照脸泼去不期去势甚猛,恰值张三低头拾箸,一时失手,将酒碗掷在张三囟门,皮破血出,逾时殒命。李店主趋王氏往看,见已身死,随喊禀地保,赴县呈报。前署县诣验,仵作将骨破一寸三分及腰眼一伤,漏报填格,详府审转。看得薛蟠实系泼酒失手,掷碗误伤张三身死,将薛蟠照过失杀人,准斗杀罪收赎。”等因前来。臣等细阅各犯证尸亲前后供词不符,且查斗杀律注云:相争为斗,相打为殴。必实无争斗情形,邂逅身死,方可以过失杀定拟。应令该节度审明实情,妥拟具题。今据该节度疏称薛蟠因张三不肯换酒,醉后拉着张三右手,先殴腰眼一拳,张三被殴回骂,薛蟠将碗掷出,致伤囟门深重,骨碎脑破,立时殒命。是张三之死实由薛蟠以酒碗砸伤深重致死,自应以薛蟠拟抵,将薛蟠依斗杀律拟绞监候。吴良拟以杖徙。承审不实之府州县,应请……以下注着“此稿未完”。”这里虽然文字颇长,且有重复之嫌,但逻辑比较清晰,内容也与前文息息相关,尤其细节处更显“严谨”二字,象府县因此案受牵连更是实质而非虚妄之文,且有最后的“应请…”和“此稿未完”的“有趣”之笔,所以此事的真实性是有的,而“此稿未完”却让敏感之人恐怕心中猛地一跳,莫非是曹雪芹写到此处没写完而留下的“此稿未完”?(外人注:这话却足以骇人!蠢才们如果真的把曹雪芹的“以下注着“此稿未完””也当成原文收录,那就真是骇人听闻了!(xx注:…如见幽灵(外人注:是!))

““贾政因薛姨妈之托,曾托过知县;”这里照应前文也算恰到好处,所谓贾政这趟远差不能白来,薛蟠之事“恰好”可以“交”之,

““若请旨革审起来,牵连着自己,好不放心。”这也正是贾政之心思!原还以为贾政“因薛姨妈之托,曾托过知县”是想这里为薛姨妈办事,却原来竟是看着知县因此事被查而怕“牵连着自己”!与前文“我是要保性命的,你们闹出来不与我相干”可谓一脉相承!

““即将下一本开看,偏又不是,只好翻来覆去,将报看完,终没有接这一本的。心中狐疑不定,更加害怕起来。”这里写得更是惟妙惟肖,将贾政意外见到可能牵连到自己的案件的忐忑不安甚至震惊惶恐的心理勾勒得如临其境,

““正在纳闷,只见李十儿进来:“请老爷到官厅伺候去,大人衙门已经打了二鼓了。”贾政只是怔,没有听见。”这也很象贾政!

““李十儿又请一遍。贾政道:“这便怎么处?”李十儿道“老爷有什么心事?”贾政将看报之事说了一遍。”正是要让李十儿听到此事,而且同时也再次证明贾政遇事和办事几乎毫无主见的假正内心,

““李十儿道:“老爷放心。若是部里这么办了,还算便宜薛大爷呢。”李十儿这话却又让人更吃一惊,如何这还算便宜了?

““奴才在京的时候,听见薛大爷在店里叫了好些媳妇儿,都喝醉了生事,直把个当槽儿的活活儿打死了。”这里赫然却出来“叫了好些媳妇儿,都喝醉了生事”的事!因为薛蟠前文对此事的交待几乎全是从他人口中得出,所以这事恐怕也有可能是真,由此更见薛蟠在外行事的无法无天,正好与抢英莲打死人也是一脉相承,

““奴才听见不但是托了知县,还求琏二爷去花了好些钱,各衙门打通了才提的。”李十儿对这些事知道得可谓一清二楚,不愧是个厉害人物,正是更多地了解这些李十儿才能所谓“只在要做的好就是了。”

““不知道怎么部里没有弄明白。”哈哈,妙就妙在这句!什么叫“部里没有弄明白”?无非就是三个原因,一个是部里审查严格,但全国这样的冤案恐怕多了去了,个个都审查严格部里哪里来这么时间和人手和精力更重要的是“兴趣”?二个是花银子没有花到部里,但贾琏等做事当然知道这样的案件哪里该使银子,哪里不用使银子,所以虽然可能银子没有花到部里,但这也不是真正的原因,那剩下最可能的原因就是贾府以及与贾府相关的家族不但在朝廷失宠,更是朝廷有相对如元妃的政治集团,在元妃死后开始一系列的对贾府及相关家族进行清算的步骤了!所以回顾一下,从王子腾上任途中暴死的“大事件”,到这里竟然薛蟠案件的“小事件”也由“部里”翻了出来,可见对贾府及相关家族的攻击和清算已经可以说全面开始了!也就是说,薛蟠这件看起来不经意的事竟是在暗示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而已!而贾政被派往外地更是可以“大胆”地猜测是在找贾政的“茬子”,所谓“上司见贾政古朴忠厚,也不查察”更是上面有交待,现在不查,等到时候一起算总帐而已!也就是说,在准备“抄家”之前,将所有“罪状”统一罗列,才能构成“抄家”之罪,所以,以上许多事情原来不过是“上面”一个出于政治消灭,一个出于财产掠夺,而使出的“下面”尤其是象贾政等几乎完全看不出的甚至只是小伎俩而已!(xx注:…厉害!(外人注:嘿嘿,看似简单,而且几乎不需要多少智商,但效果就是这样“卓著”,但表面看起来就是这样“神秘”,不但下可以欺压老百姓,而且中可以欺压下和老百姓,上可以欺压中下和老百姓,就连“上”的里面也分上中下甚至更多的等级!而互相能撕咬!(xx注:果然内部虎狼而视眈眈!(外人注:就怕内部如此虎狼互灭,不久后就轮到被外部的虎狼而灭了!(xx注:果然!原来竟然可以这“内部”转化到那“外部”!))))

““如今就是闹破了,也是官官相护的,”虽然闹破了,但连李十儿这样“厉害的”都不知是如何“闹破”的,可见李十儿虽然“厉害”,但也仅限于贾政这一“层次”了,更高的“层次”自然有那个“层次”的更“厉害”的人物!但李十儿也是知道官官相护的道理,即贾政有贾政这一层次的“官官相护”,能保得薛蟠,但贾政以上层次的“官官相护”呢,如果贾政没有靠山的话,谁“护”他?自然成为“官官相护”的牺牲品了!但总的道理却仍是“官官相护”不假,李十儿这话是说对了!而这“官”只是官大官小的事了,

““不过认个承审不实,革职处分罢咧,那里还肯认得银子听情的话呢?”这里李十儿虽然猜不到也不敢猜当时更深的内幕,但也如说出“官官相护”一样,没有银子虽然是万万不能的,但有银子却真的不是“万能”的,当时的所谓“政治”也许比银子更“能”,虽然也月兑离不开最后象要抄家的捞银子的本质,(xx注:好个反话!(外人注:…什么反话?(xx注:就是把“有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的话反过来说啊(外人注:…你聪明)))

““老爷不用想,等奴才再打听罢,倒别误了上司的事。”李十儿这“再打听”更是曹雪芹极大的讽刺,你李十儿本事不是大吗?你本事再大你能打听到宫里去?!连贾政这一级别的对宫里几乎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啊!

““贾政道:“你们那里知道?”“你们那里知道?”这话却正是应合上文!也许贾政这里隐约察觉出“上面”已经开始对自己或者说对贾府以及相关家族“不满”了,但他自己也哪里能去证实!虽然这里有一些甚至许多的“小征兆”,但也只有等到最后的如被抄家的事真正生后,也许贾政才能真正“证实”这一点!

““只可惜那知县听了一个情,把这个官都丢了,还不知道有罪没有罪。””这里“只可惜”与前面的“你们那里知道”是没有逻辑上的关系的,可见以上那句“你们哪里知道”的“独立”的份量以及贾政心中越来越大越恐惧甚至恐怖的疑惑!而这里“只可惜…”显然只是在掩饰前面那句“你们那里知道”,而后面的那句“把这个官都丢了,还不知道有罪没有罪”更是仿佛在自言自语说自己以及整个贾府,即自己和贾赦贾珍等把官丢了还只是小事,如果被抄家被判罪那可就垮到彻底甚至永世无翻身可能了!这里也足见贾政前文的“心中狐疑不定,更加害怕起来”绝非一般的“狐疑”和“害怕”,而是贾政的“政治”敏感性此时在急剧地膨胀!(外人大叹注:叹!谁小看了曹雪芹,谁就小看了整个历史!)

““李十儿道:“如今想他也无益,外头伺候着好半天了,请老爷就去罢。”贾政不知节度传办何事,且听下回分解。”这是一个很好的承接下文,但如果看官们不去思考,这里就如同打个水漂,瞬间石落无影了!”

“敏感得我毛直竖!”小戒瞪大眼叫道。

“却合我老孙之意!”小猴哈哈道。

“却是更加真实!”老沙叹道。

“猴哥都忘形到自称‘老孙’了,可见猴哥当年在皇宫内有够猖狂!”小戒一想到自己在天宫内遭受的“不平”甚至“野蛮”待遇,就忍不住愤愤不平地暗道!

“阿弥陀佛!”小唐双手合什,道,“苍生无罪,何遭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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