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京城。
炎热的空气包裹着整个京城,热闹的街道上人人都一手一个扇子,都飞快的摇着,恨不得立刻将整个炎热感都扇走。
彩蝶轩的姑娘们穿着薄薄的纱衣,懒洋洋靠在二楼的护栏上。只有一两个姑娘站在门口,招呼着那些过往的公子哥。
彩蝶轩里面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因为屋里四角都放了巨大的冰块,所以即使载歌载舞,客人和姑娘们都没有摇扇,拿着扇子的姑娘也只是显示自己的妩媚动人。
“各位客观,接下来,是我们彩蝶轩的头牌,田蕊姑娘表演歌舞。”老鸨说完话,整个彩蝶轩便沸腾起来。
随着呼喊声,一身紫衣薄纱的女子蒙着面纱,从高处缓缓飞下。音乐起,舞蹈起,柔软的肢体,面纱下带着甜味的笑容,一颦一笑让观看的人如痴如醉。
音乐停下,女子的歌声渐渐响起。整个彩蝶轩寂静一片,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开门吱呀声打断了台上女子的歌声。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此时饶铁扇正踏出房门。对突如其来的瞩目,饶铁扇嘀咕道:“说什么ji院是最隐秘的场所,这下谁都知道我饶铁扇来了这种地方了。”
四位护法都忍不住掩嘴而笑:“谁叫公子你定不肯多坐一会。”饶铁扇微瞪眼睛,四人立刻正经起来,饶铁扇对屋里的人道:“你暂时别出来了,要是让人看到你的样子,整个京城恐怕都要笑上一阵子了。”
门再次关上,饶铁扇的目光被那女子直勾勾的眼神吸引过去。“姑娘大可继续唱,本人绝无打扰之意。”
“可你已经打扰到我了。”那女子强硬的态度,让饶铁扇不得多看几眼。“那姑娘要在下如何赔偿呢?”
那姑娘似乎想到好法子,嘴角扬起笑意:“不如饶公子跟小女子我合唱一曲如何?”饶铁扇立刻面如菜色,四个护法在身后忍不住笑。
“知道公子的大名,也应该知道公子是不通音律的。”“估计是故意让公子出丑的吧”听自己的护法这样议论着,饶铁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公子连这点小要求也不能答应,那何必假惺惺的说要赔偿呢?”众人听姑娘这么一说,哄笑起来。
饶铁扇哪经得起这般嘲笑,没有底气的道:“不就是唱个曲儿嘛,有何难?”饶铁扇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四位护法已经由担心转为担忧了。
走上台的饶铁扇脸有些绯红,那姑娘反而没有了之前的笑意。“姑娘可是为难在下了,刚才的打扰实在是无心之失,还望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那女子不说话,只是开口便唱起来。饶铁扇只是看着姑娘出神,姑娘的几句歌声让所有的人陶醉。“公子,该你唱了,公子?”饶铁扇一阵出神,根本听不见姑娘的喊声。
台下的人便开始起哄了。“田姑娘,你不是为难这位公子吗?在田姑娘优美的歌声和动人的容貌面前还能唱歌的话,估计他就不是男人了。”那人一说完,众人便哈哈大笑。
“岂有此理,你们这些人都是找死。”四大护法待战而立,饶铁扇才回过神,摇摇手臂,几人便不动了。
对台下的那位客人道:“仁兄说的对,姑娘的容貌和歌声无疑吸引了在下,在下若是唱了,这个叫自取其辱,在下若是不唱,又毁了要赔偿姑娘的承诺,所以…”
饶铁扇故意停顿,走到姑娘面前道:“所以,我希望姑娘能重新再给在下一个补偿的机会,明天晚上,在东郊的飘香楼,在下略备薄酒,好好的跟姑娘道歉。”
台下的人一阵哄闹。饶铁扇便走下舞台,老鸨赶紧拦着饶铁扇道:“饶公子,恕老妇冒犯了,田蕊姑娘是不出门见客的,恐怕不能赴约与公子饮酒了。”
饶铁扇只是道:“田蕊吗?姑娘配得起这个名字。”饶铁扇的声音传到了田蕊的耳朵里,田蕊微微皱眉。
老鸨急了:“公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可不可以,你去问房间里的人。”饶铁扇指了指刚刚自己出来的房间。
很无奈的老鸨真的走上楼去,此时饶铁扇早已经离开彩蝶轩。老鸨敲了门,应声打开门,只是在门口愣了半晌,点点头便关上门下楼去,对刚唱完下台的田蕊耳语几句便离开了。
田蕊只是朝房间望了望,嘴角扬起摇摇头,只是那不是笑,无奈至极。
东郊飘香楼是京城著名的酒楼,是京城里达官贵人常聚之地,开这间酒楼的饶铁扇自然赚足了。饶铁扇自己是江湖人士,自然也允许江湖人士进出,饶铁扇的交际功夫理所当然的非常了得,也因为一张会说的嘴,酒楼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
华灯初上,映照在旁边溪水水面上,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夜景图。阁楼上,饶铁扇正坐在一张摆满山珍海味的矮桌前独自饮酒,四大护法也不见踪影。
这时楼下一阵喧闹,饶铁扇嘴角露出微笑,面向外面横躺着,假寐。田蕊一袭粉红的薄纱里配上映有蝴蝶的素衣,那蝴蝶宛如在花间翩翩起舞,面纱衬出白女敕的肌肤。
“这就是公子你的待客之道?”田蕊看饶铁扇一副轻佻的样子有些许怒气。“对待迟到的人,饶某一向如此。”饶铁扇依旧不转身。
“公子既然如此待客,那小女子也不便多留,就此告辞了。”田蕊的脸上已经出现因为生气而留下的红晕。
饶铁扇并不惊慌,只是懒懒的道:“不知道这本《乐府》能不能将姑娘留下呢?”田蕊显然被《乐府》两个字给吸引了,停住脚步。
饶铁扇这才起身,走到田蕊的面前,将书递给了她。“姑娘不能如时守约,在下实在生气,不过这个约定也是在下赔礼之约,姑娘就算迟到得再久,饶某依然会等下去的。”
田蕊迫不及待的翻看了手中书,兴奋的合上书,道:“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如此油嘴滑舌,甜言蜜语?早就看透了。”
说着便坐在了矮桌前,饶铁扇有些尴尬。“还不斟酒?”饶铁扇听田蕊这么一说,哈哈大笑的走近矮桌给田蕊斟酒。
“这第一杯,是饶某对那天的无礼冒犯的赔罪酒。”饶铁扇一饮而尽,田蕊只是意思的撩开面纱小酌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