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王爷的宠妃 第六十四章 殷夜离吸血真相【手打VIP】

作者 : 绯色倾城

龙铖圣京城外,郊野骆驼山的半山腰上的一间木质结构的草屋中。

尹玉胭坐在屋中唯一的一张破桌旁,蹙眉沉吟。时而站起身来,走到破烂不堪的门前望上一望;时而在屋中来回踱步。她的行为充分的表现了她此刻内心的焦虑,虽然张七曾经是她们尹府中的马夫,她待他不错,张七也暗暗喜欢过她,但张七那人太木纳,也不知道能不能办好她交待的事。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张七提着一个布袋子晃晃悠悠地唱着小曲儿沿着山间小路一路走上坡来。

尹玉胭吐出一口浊气,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七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往尹玉胭可没有这么好脾气地称呼张七为七哥,都是直接阿七阿七的叫他。

“唉呀,三小姐,你还是叫我阿七吧!你这样叫我,让我怪不好意思的。”张七脸瞬间通红,抓耳挠腮的,越说声音越小。

尹玉胭可没心思与他纠缠这个问题,看着他手中拎着的布袋子,单刀直入地道:“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吧?”

“嗯。”张七将手中的布袋往尹玉胭手中一放,“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黄金全部兑换成了大通钱庄的银票了,还兑换了一百两的碎银子。”

尹玉胭接过布袋子点点头,却听不远处传来沙沙声响,她虽不懂武功,却也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正迅速向她逼近。

“什么人?”张七也感觉到了,望着不远处摇曳的草丛树林,厉喝,同时操起屋旁的一张铁弓和箭囊。

话音刚落,树林中草丛里便同时冲出十数人来,树林中冲出的人清一色与草丛中窜出的人清一色黑衣。但看架势这分明便是两批人,一批自然是份属战王殷夜离的紫衣卫,只是今日他们为了便于行动而换下了专属的紫衣;一批是份属魔门门主沈镜之的夜枭卫队,所不同的是紫衣卫有五人,而夜枭卫只有两人。

“尹玉胭,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为首的名叫春子的紫衣卫持剑冷冷地凝着站在张七身后的尹玉胭。

“你就是尹玉胭?”夜枭卫钟玉斜挑凤眸,冷笑询问。

尹玉胭往张七身后靠了靠,左右望了望,寻找着最适合的逃生之路,一面翻了个白眼,冷冷觑了几人一眼,道:“是凤轻舞派你们来的?”

尹玉胭并不识得战王的紫衣卫与沈镜之的夜枭卫,只道是凤轻舞派来追杀她的人。

“哼!谁和你废话,纳命来吧!”紫衣卫可没心思与她周旋,身形一闪,便欺上前来。尹玉胭吓得连连后退,张七已经举弓搭箭摆好架势。

嚓,锐利的本来用作射猎用的箭支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向紫衣卫春子射去,虽说张七以射猎为生箭法娴熟,但是春子身为紫衣卫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后仰侧身便轻而易举地避过了张七凌厉的一箭。

一箭射落,一箭又至。耳畔风声凌厉,春子伸指一夹,那只箭便被他轻易地拈在手中,他哧笑一声,将箭支折掉抛于地上。

尹玉胭见仅凭春子一人便轻易地避过两箭,心中不由一慌。而枭衣卫和其余紫衣卫也似看戏一般,操着手冷冷地有序地站在四方对张七和尹玉胭形成合围之势。

春子向张七尹玉胭逼近,尹玉胭眸光一闪,忽地伸手将张七向前一推,便飞速地向屋后跑。

可七人早已对她形成合围之势,又怎能容她逃跑,钟玉身形一闪,便挡在了尹玉胭的面前,剑起。

剑起本该血溅,却听“呯”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响,半空火花一闪,原来是一群青衣人似是从天而降般冲入七人的合围阵中,其中一人持刀与钟玉的剑相击。尹玉胭这才逃得一命。

于是,身为紫衣卫与夜枭卫的七人与十多名青衣人战在了一起,根本无瑕分身去管尹玉胭。张七觑着势头,拉起尹玉胭便往山下跑。

一口气奔到山下,张七与尹玉胭都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

尹玉胭看着不住喘气的张七,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她向张七靠进一步,道:“七哥,我们这样跑是不行的。如果那些人追上来了,我们一个都跑不掉。”

“那该怎么办啊?”张七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尹玉胭便是他的主心骨,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样吧,你像那边跑,我朝这边,然后我们在相思镇碰面。好么?”尹玉胭动起了小心思,两个人的目标太大了,如果能让张七吸引走那些追杀的人的目光,她便能安全离开了。

“这样啊!好的,你记得在相思镇等我啊!就在相思镇的那个土地庙吧!不见不散!”张七沉吟了一下,道。

张七说罢便要朝反方向走,尹玉胭急忙一把拉住他,将那袋钱递到他手里,道:“这钱你拿着,也好作防身用!”

“不行,我不能拿,你一个弱女子,再说这也是你的钱!”张七坚辞不受,将钱袋往尹玉胭手中直塞。

尹玉胭见张七如此迂腐,不禁嗔道:“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弱女子,要是被人看见我拿这么多钱,岂不是更危险!好了,反正我们要在相思镇碰面,你拿着也是一样。”

“嗯,嗯,三小姐说得对,是我太蠢了!”张七赶紧陪笑道,然后拿好钱袋,依依不舍地与尹玉胭作别,“三小姐,我走了!”

尹玉胭朝张七挥手,面上含笑道,“嗯,走吧!”心里暗骂蠢蛋,既然那些人追得上来,就一定能查到这些钱的来源,只要她一用这钱,不管她走到天涯海角,都难逃这些人的追杀。给了张七,可以让他引开这些人,为自己离开争得时间。可笑那呆子还以为自己真的会在相思镇的土地庙等他!

尹玉胭看着银票自那破了个洞的布袋中一张张落在地上,狞笑道:慢慢等吧你!

……

距战王府五百米远的一处密林中。

面戴紫纱的明月公主站在一棵树下,凝目望着随风飘落的树叶。

一个青衣人衣袂染血,迅速奔进明月公主两步开外的地方,低首垂眸恭敬地道:“主子,尹玉胭已经救下!”

“嗯,很好!”明月公主淡淡沉吟,“尹玉胭现在人呢?”

那青衣人微蹙了眉,抬眸偷觑了明月公主一眼,这才道:“尹玉胭现在行踪不定!”

“什么?”明月公主眸中厉光一闪。

“回主子,当时属下等数名黑衣人纠缠,所以来不及追踪尹玉胭。请主子责罚!”

“黑衣人!?可看出是什么来路!”

“大概是魔门的夜枭卫!”之所以说是大概,只是觉得另五人似乎与那两人不是一路。

“什么?魔门的人居然也插进一脚。”明月公主微蹙秀眉,眸中掠过一抹疑惑。

青衣人没有吭声,恭敬地站立,等待着明月公主的吩咐。

“继续追查。下去吧!”明月公主淡淡地挥了挥手,思考着魔门的人为何会横插一脚。

……

玄武大街前段,南王府。

一直在中秋宴席上虚弱得只能靠着软椅才能坐稳的南王殿下宗政无双,此刻正悠闲地躺在椅榻上,吃着南疆进贡来的葡萄。

“王爷,凤大小姐中毒了!”逸非打探到凤轻舞中了七步青蛇素的消息,立马风风火火得跑来向宗政无双禀告。

“什么?你再说一遍!”前一刻还悠闲地吃着葡萄的宗政无双,下一刻立马自椅榻上跳了起来,瞪大美丽妖媚的凤眸,激动地看着因为跑得太急而俊脸胀得通红的逸非。

“凤大小姐中了七步青之毒,皇上已经发下皇榜,谁能找来七步青的血救凤大小姐,便赏赐黄金万两。”

“你还愣着干什么?”宗政无双突然喝道。

“呃……”逸非被宗政无双一喝莫得莫名其妙,愣愣傻傻地望着自家主子。

“赶快去寻七步青啊!”宗政无双看着愣傻的逸非,不禁怒从中来,一脚轻踹在他腿弯上,厉喝。

逸非赶紧屁颠屁颠地消失在了房外。宗政无双俊秀的眉宇深深蹙起,负手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葱葱郁郁,低叹自语:“凤轻舞,你一定不能有事!”

很快,逸非便回来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七步青寻到了?”宗政无双看着气喘吁吁的逸非,疑道。

“王爷,回王爷,我没有找到七步青。”

“没找到,你回来干嘛?”要知道七步青的毒性剧烈,要是在日落之前不找到七步青的血来救治,凤轻舞就会没命。

“那是因为已经有人拿着七步青揭了皇榜了,凤小姐已经已经没事了!”逸非脸孔泛红,说一句便喘一口气。

“哦!那就好!”宗政无双敛眸又回坐椅榻上,终于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

“不过凤小姐被皇上用御辇送进战王府了,美其名曰说是去战王府养病,病好后便做战王的女官,助战王处理家务!”

“呵!我这父皇倒是个急性子,他虽然自认为安排得很好,却不知道世上最难掌控的便是人心!”

“嗯?王爷,皇上这是何意呢?”逸非听得似懂非懂。

“哼!他想让凤轻舞成为他的棋子,却不知道有时候棋子会反手控住棋局!”宗政无双不愿再多说,挥了挥手道,“继续留意他们的动向!”

……

同一条大街中段,贤王府。

宗政云澈坐在书房内,手里拿着一本古书正在翻看,可心神完全没在书上,连书本拿反了都没有注意。

环儿端着一杯参茶缓缓步入,将冒着热气的参茶放到书桌上,对依旧埋头看书的宗政云澈道:“王爷,喝杯参茶提提神吧!”

“放那儿吧!”宗政云澈淡声道,连眼也不抬。

环儿微蹙了眉,继续道:“王爷……”

她话刚出口,宗政云澈便猛地抬头,冷冷睨着她:“本王的话说得不清楚吗?”

对于这个硬塞给他的侧妃,宗政云澈是十分厌恶的。虽然尹淑妃一再劝他以大局为重,让他与环儿同房尽快创造一个真正的皇孙出来,但宗政云澈始终过不了自己那关。因此,不管环儿如何体贴关怀,他只觉得更加烦人。

“那妾身先行告退了,王爷你要保重身体。”

环儿赶紧端着托盘,缓缓地向门外退去,在转身时,一直微笑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双瞳之中迸射出缕缕恨芒。

她右手五指在袖下紧扣成拳,心底暗暗发誓:

我环儿今生一定要出人头地,到时不管你是贤王还是淑妃,我都不要再看你们的脸色。

环儿走后,宗政云澈放下手中书本,轻轻叹息一声。刚刚成功来禀报,说是凤轻舞蛇毒已解,却被皇帝用御辇送进了战王府。

凤轻舞与他早已和离,她去哪里本与他没有多大关联,可为何他心中却无比失落,脑海中时常晃过凤轻舞那张黑黑的脸,清澈没有杂质却炯炯有神的瞳眸。

凤轻舞……

宗政云澈在心中低吟!

……

同一条大街的尾段,厉王府中。

花厅中传来一片嘻闹之声,原来厉王宗政云清正用黑布蒙着双眼与四个穿着暴露的姬妾嘻笑打闹。

孟贵妃一袭盛装,脸色蕴怒,在宫婢的陪同下向花厅走来。

四个姬妾一见孟贵妃盛怒前来,都不禁停了下来,哑了声,一时忘了行礼。蒙着眼睛的宗政云清一把抓住孟贵妃的手臂,笑道:“哈哈,抓住你了!”

说罢,将蒙着眼睛的黑布扯下,这一眼便看到了一张盛怒的脸,赶紧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儿臣见过母妃!”

“参见贵妃娘娘!”那四名姬妾也慌慌忙忙地跪地请安。

孟贵妃烦闷地挥了挥手,四名姬妾立刻一溜烟儿退出了花厅。

“母妃,你来也不通知儿臣一声,我好让人安排安排!”宗政云清赶紧搀着孟贵妃向里面走,一脸陪笑。

孟贵妃却把脸一沉,冷冷道:“安排!?我要是不这样过来,怎么能看到你又在这里玩闹。母妃是怎么跟你说的,现在尹淑妃母子虽然失势,但是树大根深,况且现在那环儿又怀了皇上的第一个皇孙,你再这样胡闹下去,若然让宗政云澈被立为太子,你我母子就等死吧!”

“母妃说得太夸张了!宗政云澈现在被父皇见弃,父皇一直都宿在母妃这里,对儿臣也是信任有加,册封太子之日指日可待!”宗政云清只觉得孟贵妃担忧太多了,现在一切都在他母子的掌控之中,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你呀!教我怎么说你才好,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孟贵妃用指头戳了戳宗政云清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对了,我让你亲近凤轻舞与殷夜离,你办得怎么样了?”

“呃……”宗政云清赶紧低下头。

“你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若有殷夜离向着你,这个太子之位你便坐定了。”孟贵妃紧蹙眉头,瞪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嗯嗯,母妃说得是,我马上去办马上去办!”宗政云清赶紧陪笑说道。

“也不差在今日,等过了今夜再说吧!”今夜可是中秋月圆之夜,传说中的恐怖之夜。

……

战王府。东厢房。

凤轻舞躺在房中的雕花大床上,凝着床罩上的剪裁成蝴蝶的玉流苏,怔怔出神。蛇毒虽解,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所以她必须躺着静养。兰心累了一天,被她打发下去休息了,诺大个房间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发呆。

不知不觉中,便又想起殷夜离来。今夜便是月圆之日,真的会应验那个“七星绕月,血月再现;三生情缘,前世再续”的预言么?

“小丫头,小丫头……”窗子被叩响,老玩童的声音自窗缝传了进来。

凤轻舞一挑眉自雕花床上坐起身来,侧耳倾听一阵后,披衣下床,打开了窗子。老玩童的头便从窗子里冒了进来,笑嘻嘻地道:“小丫头,终于又看见你了!”

“是你!”凤轻舞睨着老玩童顽皮的笑脸,也不禁勾唇微笑,“你来干什么?”

她已经很有一阵没看到老玩童了,听说他被殷夜离关了禁闭,今日殷夜离却将他放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唉呀,好冷啊!小丫头,你不请我请去坐坐吗?”老玩童眨眨银白的睫毛,扮了个鬼脸,嘻嘻笑道。

凤轻舞失笑,道:“进来吧!”

凤轻舞并没有去开门,既然老玩童是敲窗而不是敲门,那就说明他不想从正门进来。果然,老玩童一个纵跃,便从窗口翻身进入。

凤轻舞身体还比较虚弱,说了两句话便觉得有些气力不继,她坐到榻上,看着眼前笑嘻嘻的白胡子老头儿,道:“你不是在关禁闭吗?怎么出来的?”

“嘻嘻,看来小丫头挺关心你师傅我的嘛!很好,不枉我将疗伤圣药天心丹偷出来给你!”老玩童笑嘻嘻地将一个白玉瓷瓶递给凤轻舞。

“天心丹?”凤轻舞接过白玉瓷瓶,凝着那瓷瓶上天心丹三个紫红的小篆字。

“是啊!你不知道吧,这天心丹整个龙铖都只有十瓶,阿叔收藏了两瓶,这天心丹可是非常珍贵的哦,对治疗伤毒十分有效!你赶快服下吧!”

凤轻舞也不多问便扭开瓶盖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吞下。很快,一股沁凉的感觉便从内月复直涌上喉咙,顿时神清气爽了不少。

老玩童又叽叽喳喳地和凤轻舞说了一阵无关痛痒的话后,便抬眸向窗外觑去,见明月已上柳梢头,面色难得一肃,回头嘱咐凤轻舞:“小丫头,记住,今夜无论发生何事,切记不可以走出这间房。”

说罢,身形一闪,已经隐没在了窗外。

凤轻舞凝着老玩童消失在窗外的方向,凝眉深思。今夜便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每一年的月圆之夜,战王府中都会传出惨叫声,接着第二天便会有人在乱葬岗发现被吸干了鲜血的女尸。所有的传闻便来自于此,战王每逢月圆之夜都会吸食处子的鲜血。

她刚刚服食了天心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点泛力,她便又从瓶中取出两颗吃了,身体顿时清爽有力了。

殷夜离今夜凶险,她怎能置之事外?

凤轻舞一凝眸,吹灭了桌上蜡烛,把门一开,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

揽月楼。

冷月清辉照耀着楼顶高台上的殷夜离与明月公主二人。

殷夜离背对着楼道临风而立,墨袍被夜风拂起,猎猎作响,一头银发如雪,在月色下格外显眼。他眸光暗沉幽深,似大潮来临之前的大海,看似风平浪静,却暗暗涌动着不可知的暗流。

“楼上风大,小心着凉!”明月公主自他身后将一件紫色披风披于他的肩上,声音轻柔。

殷夜离闻言收回凝着月亮的目光,转过身来,唇角微勾,抚了抚身上的披风,道:“月儿,你来了!”

明月公主俏脸含笑,深深地凝着殷夜离深邃如海的眼眸,轻言细语:“阿离,我就知道你又来这里了!”

殷夜离缓缓靠近明月公主,在她的发边轻轻一嗅,眸中厉色一闪即逝,在她耳边轻语道:“月儿,你用的什么洗发,真的很香啊?”

明月公主闻言身子几不可见地一颤,随即浮起一丝笑,凝着殷夜离眸光变幻的眼,嗔道:“想不到多年不见,阿离也学会油嘴滑舌了,我用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桂花膏罢了!”

“哦,难怪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呢!”殷夜离眼眸含笑。

明月公主眉头微皱,心中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今夜殷夜离的话全都别有深意。

“月儿,我们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看看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了吗?”殷夜离修眉微挑,眸光依旧含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明月公主眼神闪烁,道:“这,这……”

明月公主顿了下,脸色微微发白,随即镇定了下来:“当然想啊!但你既然戴上面具,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你想给我看时,自然会给我看的。”

殷夜离听罢,却没有立即接话,只是看着明月公主哧哧地笑了两声。

明月公主呼吸变粗,心跳咚咚有声,竭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你怎么不再找个更好的理由啊!曲一一蝶一一衣!”殷夜离挑眸冷冷凝着明月公主,哦不,应该是化名为明月公主的曲蝶衣。

话落,明月公主的身体重重一颤,踉跄后退,扶住栏杆这才不致于跌倒,她努力镇定,但脸色依旧难掩苍白:“阿离,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嗬!你已经暴露了,还要再继续装下去么?”殷夜离冷冷地挑眸凝着明月公主曲蝶衣,冷声道。

曲蝶衣自知再隐瞒也是瞒不住的,不禁直了直身子,哈哈笑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自认为已经伪装得天衣无缝了,不管是容貌还是声音,她都是十足十的像,殷夜离是如何看穿她的,又是什么时候看穿她的?

“第一,你虽然将独属于我们翼族的银发染黑,又用了浓烈的桂花膏掩盖染料的气味,但是你却忘了一点,月儿虽然喜欢用桂花膏洗头却喜欢用加了蜂蜜的桂花膏,而且你为了掩盖染料的味道,用的份量也比月儿平常多很多;第二,我们相见以来,你从未要求我摘下面具,我和月儿分别日久,若你真是她,又怎么会不想第一时间看看我的容颜,只有一个解释便是你早已知道我的脸因为十七年前术法反噬而变得丑怪;第三,有关于我每年圆月之夜都会吸食女子鲜血的传闻,你从未问过,那是因为十年来每年送进战王府府后被我容貌吓死的女子都是你故意送进来的。我想那些女子之所以被吸干了鲜血,也是你所为吧?这种种迹象都说明你,并不是真正的明月儿,你如此了解我,还能扮作月儿从前的模样,除了你曲蝶衣还有谁?”

“呵呵,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她将第二世明月儿的脸换到了自己身上,吸取了属于明月儿的所有记忆,又将明月儿的声音模仿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步,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穿我的?”曲蝶衣深深地凝着这个她爱了千年追了千年恨了千年的男人。

“你宴上出题,勾起我记忆中与月儿情浓时的一幕,我的确差点着了你的道儿,但你我携手回府,我便注意到了你头上发香,从而我便开始留意你的种种言行,虽然神似,却也只限于神似而已!”

曲蝶衣缓缓后退,眸子转动间,左右张望。既然殷夜离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今夜这里便已布下天罗地网。她必须找出可以成功逃走的地方。

“你以为你今天还能从这里走出去吗?”殷夜离冷冷说罢,猝然出手,手掌翻转间,一串符咒飞出直袭曲蝶衣。

嘭!

一声巨响后,高台上炸出一个碗口大的圆坑,簌簌冒着青烟,可见这一击的威力不可小觑。

曲蝶衣侧身堪堪避过,手腕翻转间,一串符咒同时挥出。

殷夜离提掌念咒,一串符咒飞出幻化为一道蓝白光芒与曲蝶衣的淡紫光芒在空中相撞。

嘭的一声后,殷夜离与曲蝶衣二人都迅速退后两步,才堪堪站定。

曲蝶衣秀眉一挑,冷眼睨视殷夜离:“你恢复术法能力了?”

“呵呵,想不到吧!?”殷夜离冷眼睨视曲蝶衣,笑道。原来殷夜离那天让沈镜之帮他的事,便是用术法助他恢复功力。只是,他刚刚恢复,功力只有从前的三成,此时对阵曲蝶衣,已经是用尽了全力。如果再打下去,铁定会被她看出来。

“凤轻舞!?”曲蝶衣忽地向楼道口也就是殷夜离背对的方向看去,惊声喝叫。

殷夜离闻言转身回望,却发现楼道口黑黝黝的,根本连鬼影也没有一个。

“阿离!我还会回来的。”曲蝶衣迅速翻身化作一道美丽的弧线,几个纵跃间便跃下了揽月楼。冷沉的话语随风送来,带着志在必得的决心。

殷夜离奔到栏杆边,望着飞跃而下的曲蝶衣的身影,薄唇微勾,冷笑声凝成一笑向下方送去:“曲蝶衣,你今夜休想走出战王府!”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任她曲蝶衣就是化作天上飞鸟,也难以插翅飞去。

就在殷夜离与曲蝶衣于揽月楼顶对战之时,凤轻舞正好从客房中奔出。她听到类似于爆炸的声响,凝眸向声音来源处望去。爆炸声正是从揽月楼高台上传来来的,是殷夜离与曲蝶衣比拼术法而发出的剧烈声响。

揽月楼高百丈,凤轻舞远远望去,只能看到楼顶凝娶的两个小点。她心中担忧殷夜离,不禁提速往揽月楼狂奔而去。

她心中早已猜想,之所以传闻殷夜离会在月圆之夜吸食女子鲜血,肯定是由于殷夜离中了某种毒素,或者练功走火入魔之类的原因,需要用女子鲜血来解毒或恢复功力。而每当这个时候,都应该是殷夜离最为虚弱的时候。

她怎么能任虚弱的他受到伤害,她必须马上赶过去!(请原谅我们的女主吧!她实在是在现代的时候把武侠小说和穿越小说看多了,所以联想特别丰富。而刚才她想到的,都是小说中最为狗血的情节)。

曲蝶衣在飞檐屋瓦上几个纵跃便跳下了揽月楼,向战王府外飞奔。曲蝶衣远远的便看到了凤轻舞,几个纵跃间,两人便只差百米之距。一瞬间,曲蝶衣的唇勾了起来,娇俏的小脸上露出了阴鹫的笑容。

曲蝶衣看着越来越近的凤轻舞眼神阴鹫,唇角勾起一抹冷诮的弧度。来得正好!她正愁找不到办法不伤分毫地便走出战王府,上天便马上给她送来一个最有效的人质。

凤轻舞也发现了曲蝶衣,她眉头一凝,手缓缓按上剑柄:“明月公主这样匆匆忙忙,是想到哪里去呢?”

“凤轻舞,你来得正好!”曲蝶衣瞟了一眼凤轻舞按着剑柄的手,冷冷笑道。

话落,曲蝶衣忽然身形一闪,电光石火间,人已经逼近凤轻舞身畔。

“刷!”凤轻舞迅速将长剑出鞘,挽一朵剑花,便直刺欺身而近的曲蝶衣。

曲蝶衣矮身一侧,灵巧地避过凤轻舞的剑,同时手掌翻飞,一掌便拍在了凤轻舞的左肩上。

凤轻舞后退两步,忍住喉头翻涌的血气,拄剑自立,胸口剧烈起伏,抬眸冷冷凝视一脸窃笑的曲蝶衣。

凤轻舞秀眉一凝,持剑又上。

曲蝶衣可没闲功夫和凤轻舞纠缠,她手掌翻覆间,一串符咒蓦地飞出,化作一道紫色光芒直袭凤轻舞手腕。只听“当啷”一声,凤轻舞只觉得手腕一痛,剑已经月兑手落地。

曲蝶衣身形欺近,手一拽一横,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迅速贴上了凤轻舞的颈项,冰凉的感觉立时浸体袭来。

“凤小姐,就麻烦你送我出去了!”曲蝶衣贴着凤轻舞耳际魅惑地说道。

凤轻舞秀眉深蹙,生恨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更是没有想到这个明月公主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连她这个古武世家的姣姣者都不是对手,还在两招之内便败于她手。只是,刚刚明月公主出手的那道紫光十分古怪,难道这就是殷夜离口中所谓的术法?

“放开她!”一袭墨衣御风而来,迅速落到曲蝶衣凤轻舞两人身前,声音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怒气。殷夜离功力只恢复了三成,又让沈镜之与紫衣卫在王府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为免被曲蝶衣发现他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刚刚曲蝶衣逃走之时,并没有立即追上来。这时却看到凤轻舞落于曲蝶衣之手,怎能不怒?

“王爷!”凤轻舞见殷夜离前来,眸光一亮,随即又觉得自己给他添了麻烦,便敛眸垂睫,再不言语。

“阿离!你这就这么喜欢这个丑八怪么?”曲蝶衣感觉到殷夜离对凤轻舞的关心在意,心头泛酸,口气也越发强硬。

“曲蝶衣,我不许你侮辱舞儿!在我心里,她比你美得多!”殷夜离冷冷地睨视曲蝶衣,继续道,“你别以为你用了月儿的脸便能变成她了,连自己容貌都不敢拿出来现眼的人,又怎配谈美丑。”

曲蝶衣被殷夜离说得心头一痛,要不是殷夜离痴迷明月儿,无论几生几世都要找到明月儿,她又怎么会想到将第二世的明月儿的脸换到自己脸上,让自己从内到外地变成另一个人。爱一个人,爱到如此卑微,还被自己所爱的人所不耻,她曲蝶衣何时活得这么窝囊了!

凤轻舞听得心中一暖,殷夜离对她是真的没得说。

“哼!阿离,你如此对她,可她心里有你么?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曲蝶衣冷冷道。

“她心里有没有我,不需要外人来评说。我自会感觉。”殷夜离并不为曲蝶衣言语所激,淡然回声。

凤轻舞闻言很是欣慰,她心里并非没有殷夜离,却因为那个转世之说而耿耿于怀。她要他爱的就是自己,而并非自己的前世或来生。

“若她心里有你,就不会一直叫你王爷!”那样生疏的称呼怎么会是对自己的爱人所有的。

“曲蝶衣,你很无聊!”殷夜离眉头微蹙,眼神阴冷。的确,对于凤轻舞一直称呼他为王爷,而不是离或阿离,他心里是有所想法的。但是他尊重凤轻舞,明白她是介意那个前世今生之说才会故意这样。他不怪她,他只会慢慢用自己的真情去感化她。

“阿离,我早说过了,这些凡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倾心,她根本配不上你!我们翼族乃是天神的后代……”

“够了!放开她!”殷夜离怒斥,截断曲蝶衣的话,手掌翻转间,就要动手。见曲蝶衣根本不动,殷夜离又一声厉喝:“我叫你放、开、她!”

“唔……”凤轻舞轻吟出声,细女敕的颈部肌肤被利刃划破一线,鲜血渗透出来,蜿蜒在洁白的肌肤上,如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

殷夜离见状,眼神嗜血。

“让我走!不然……”曲蝶衣说着利刃又向凤轻舞的颈部肌肤逼近一分。

凤轻舞被逼得下巴微抬,却丝毫不能动,只要她动一动,那带血的利刃便会切断她的喉咙。她要镇定!她不能再给殷夜离添乱!

殷夜离只得让开,他不能拿凤轻舞的命来赌。

“凤丫头!?”这时,老玩童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见凤轻舞被制,不禁惊叫道。

凤轻舞瞥了神色惊惶的老玩童一眼,被曲蝶衣挟持着朝大门的方向走去,颈项上搁着一把冰凉的匕首,她一时不好发声,只是用眼神告诉老玩童让他不要担心。

“不要跟过来,不然我马上要了她的命!”曲蝶衣挟持着凤轻舞快速后退,一双妩媚的眼眸却冷冷地凝着老玩童与殷夜离。

很快,曲蝶衣便挟持着凤轻舞离殷夜离二人远了,所有的护卫都围在四周,却因为她手中的人质而不敢欺近。紫衣卫隐在暗处,努力寻找着突破口。

“阿叔!”老玩童靠近殷夜离,小心翼翼地瞟了殷夜离一眼,试探性地道。

“我是怎么交待你的?你就是这样办事的!”殷夜离正愁着怒火没地方发泄,老玩童便送到枪口上来了。

“我知道错了!可是,阿叔,我已经叫凤丫头别出来了,谁知道她……”老玩童分辨道。

“错了就是错了,还想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殷夜离冷眼一横,怒斥。

老玩童退到一旁,生恐殷夜离看到他的脸更加生气,嗫嚅地道:“是,是,我错,我错了!”

“王爷,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赶快营救凤小姐才是!”莫言看不过去,赶紧提醒殷夜离。

殷夜离经莫言一提醒,这才平复了心中烦燥的情绪,冷冷吩咐:“莫言,你带二十名紫衣卫马上到王府外,抄到曲蝶衣的前面去,伺机救出舞儿。”

“通儿,你马上通知沈镜之,让他赶来王府前门,千万注意舞儿的安全!”沈镜之本和殷夜离商量好,由殷夜离揭穿曲蝶衣后,便在后门埋伏的。可现在情况有变,不得不另想对策了。

一时各就各位,莫言和老玩童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殷夜离凝了凝眉,这才向大门处飞奔而去。

曲蝶衣挟持着凤轻舞已经来到了王府大门,早先埋伏在这里的紫衣卫隐在树上檐角各处暗影里,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全神贯注地凝着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眸中尽是疑惑。

这是个神马情形?

他们贴身相随在殷夜离身边,自然识得被曲蝶衣挟持着的是一直和他们家王爷来往密切的凤家小姐凤轻舞。

该怎么办?

这时,一声尖厉的口哨声自前方传来。众紫衣卫立时蹙眉,因为他们听懂了哨声中传达的意思是停止攻击。

所以,他们只有静静地呆在暗处冷眼观望,等待着首领的再次召唤。

曲蝶衣冷冷地瞟了一眼根本看不见人影的大六两侧,勾唇冷冷一笑,继续向门的方向走。

门口有负责守夜的侍卫,一见曲蝶衣与凤轻舞,立刻便警觉起来。

“开门!”曲蝶衣冷冷命令。

两名侍卫见状,有丝迟疑。

就是这迟疑的片刻,曲蝶衣已然等不及,手掌翻覆间,一道紫光乍出,只听两声惨叫响起,两名守门的侍卫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凤轻舞见曲蝶衣呼吸之间便杀死两人,不禁蹙紧了眉头,她垂下如扇墨睫,冷冷觑着那只横在自己颈前的玉手和利刃,很多个自救方案在脑海中被否认。

忽然,天边那轮浑圆的明月更加灿亮,莹白的光辉将大地瞬间照得透亮,仿似探照灯一般刺人眼目。

曲蝶衣与凤轻舞等人齐齐一惊,都仰首看向天际。只见七颗灿亮的星子自四方缓缓向那轮明月移动,逐渐将那轮明月包围在其中。一旁一朵血红色的云缓缓地,缓缓地向那轮洁白的明月移去。慢慢地,慢慢地将之全部覆盖。

凤轻舞看着变成血红色的圆月,呼吸瞬间一滞。

七星绕月,血月再现。

难道那个预言真的就要在今夜兑现了吗?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神秘王爷的宠妃最新章节 | 神秘王爷的宠妃全文阅读 | 神秘王爷的宠妃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