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伤差不多好了。正是玄伯的头七,我也想去看看。可是,为这事向璃姐姐央求了好久,她终是没有答应。又去求庆生哥,以为他疼我,会让我去,不料他也拒绝了,还要求我待在家里不能出门。无奈,我只好和翎姐姐一道偷偷跑去了。
路上,我对翎姐姐说:“翎姐姐,如果去了真出什么事儿,咱们就快跑啊。免得被璃姐姐和庆生哥知道了麻烦。”翎姐姐拍拍胸脯说:“放心好了。你看,今天为了你我特意换下了我最喜爱的红衣。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姐姐我替你摆平!”她说得自信满满,我忍不住笑了。
到了玄伯家中,我小心翼翼,深怕被人认出。可是,还是有一些人认出来。我也四下里打听,想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一些玄伯之死的细节。“罄儿,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何况人已下葬,也不可能再查了。我们还要做什么?”翎姐姐问道。“我们还是回吧。真怕遇上璃姐姐和庆生哥。”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叫了出来:“甄罄,你也来了!”我看了一眼,正是子明哥,倒看不出他有什么恶意,可我着实吓了一跳。
就这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也把玄伯的儿子甄子孝引来了。他缓步走到我面前,怒目而视,问道:“甄罄,你可认罪!”多日没有见到子孝,再见时竟是这般光景。当日,他并不在人群中,可见,他不像他父亲一样。“你怎么来了?”璃姐姐和庆生哥都看到了我,有点为我担忧。“子孝哥……”我正准备开口,可是却被打断了。仍是子孝,他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回答刚才的问题,而是在众人面前大声陈辞:“乡亲们,我父甄玄便是被这妖女害死的!”我大吃一惊:妖女?我害死的?我一时难以接受,正要争辩,却见璃姐姐一个眼神,似乎是让我忍。
我忍了下来。璃姐姐站出来了:“子孝,玄伯驾鹤西去,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你说这话是要有证据的。而且,玄伯患病期间,罄儿更是受了重伤,没怎么出门。今**说玄伯是她害死的,可有任何凭据?”“因为,因为她是妖女!我爹临死之前便留下一句话,让我不要招惹这等妖邪之人和她带回来的妖邪之物。”我笑了笑,心里一寒:我一番苦心,竟还是被人这般理解。“这样说来并没有证据?”璃姐姐又说,“既如此,又何必疏离了我们同族人的关系呢?无论怎么说,罄儿都是甄氏一族的后人,何必因此离间了我们大家的感情呢?”
“不!甄罄的确已是妖邪之人!”又跳出来的是子忱,看得出,他对我是仇恨的,只是不知道仇恨由何而来。子忱又说:“你们看他手中玉箫!再想想她带回来的那些奇怪的种子和农具。”“你都承认那些是种子和农具了,而且也认识这玉箫,怎么还说是妖物呢?”我淡淡一笑,反问道。这时候,庆生哥站出来了:“大家有所不知,甄罄实是玉箫传人,且是清风观缪道长的关门弟子。”于是四下里一片吁声。这下才没事了,我便和璃姐姐庆生哥到了一块儿。
又见到了子明哥,他一见我便说:“真抱歉,居然给你惹来了麻烦。”我摇摇头:“没什么子明哥,麻烦本来就在,只是被你提早揭发出来而已。”“她是……”子明哥见到了翎姐姐,问道。“哦,她叫楚凤翎,因喜爱红衣得了个‘火凤翎’的雅号。她是我异姓姐姐。”翎姐姐说:“你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叫甄子明。”子明哥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却被我打断:“子明哥,有事求你。”我诚恳地说,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一件可以会改变这多日以来状况的事。
“罄儿,我帮不了你。”子明哥十分干脆地说,还没有听是什么事就拒绝了。我起初吃了一惊,随即明白了,我想,我们互相都是明白的。我便不再强求了。“你听也不听是什么事,就这样不愿意帮忙吗?”。翎姐姐有点火,怒道,“何况罄儿妹妹要拜托你的事一定是为了你们甄家村。你就不能听一听吗?‘我帮不了你’,这话多伤人啊!”我都好几次阻止翎姐姐,她仍要坚持说完。子明哥苦笑着,却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了,也不争辩,也不反驳。“翎姐姐,算了。我都明白。”我摇着头对翎姐姐说,心里还是有一丝失望,其实也并不特别明白子明哥这样绝对的拒绝。
“凤翎姑娘,我知道你自然是一心维护罄儿的。可是,我不能够不维护自己。罄儿想说的一定是要我将那些成日在外面瞎混的人组织起来,大家一同做买卖。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这么多人,不可能一条心,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商。且商者是最下等的,恐怕也不是所有人都乐意这样的安排吧。”子明哥笑了笑说。我点点头:“子明哥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我不禁有些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