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堕落女神 第三章

作者 : 乔宁

半年后台湾

“为什么要把头发剪短?原本那样很好看啊。”江明茵趴在透明鱼缸前方,一边倒着鱼饲料,一边看着刚返回小公寓的罗晓蕨。

罗晓葳淡淡看了第一千零一次逃家的人妻好友,手撑在玄关的鞋柜上,换掉外出鞋,穿着小熊维尼造型的毛绒绒拖鞋,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替自己倒了一杯柳橙汁,罗晓蕨饮了几口,脑中忽然浮现一张自负的俊脸。

罗晓葳突然一楞,甩甩刚才在发廊剪短的发,还不是很习惯后脑变轻盈的感觉。

为什么要把头发剪短?其实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想不通。

推究原因,应该是每次在梳理一头长发时,老是想起半年前那场艳遇,那个狂傲的男人埋在她发内粗重喘息的画面,越想越心烦,干脆把头发剪了

即使不能避免联想起,至少也可以改变一下心情。

毕竟那晚的种种画面太婬靡了,她不想再回忆起那晚的堕落一尽管那些画面时常旋绕在脑海,不时就会冲击她的意识。

“晓葳,我肚子饿了,你今天会开伙吗?”没发现好友站在厨房里发呆,将热带鱼喂得饱饱的江明茵,模模扁平的肚子,放声大问。

罗晓葳回神,捧着柳橙汁走出厨房,躺在她家沙发上的那只大米虫,是她大学时代到现在的好友,好命的贵妇一个,不愁吃穿,整天只想着怎么让她的总裁老公头疼。

“又跟你老公吵架了?”罗晓葳一点也不意外的问。

“别提那个大猪头,我才懒得理他。”江明茵气呼呼。

“又怎么了?”

“他不让我跟他一起参加化妆舞会,气死我了!”

听到化妆舞会这个词,罗晓葳表情明显一变,但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很快又恢复平常不冷不热的态度。

“什么化妆舞会?”

“好像是为了一个钱多到花不完的外国凯子举办的,这个凯子透过我家那个大猪头打算收购几间资金周转不灵的小饭店,准备重新投资建造更高档的酒店……哎呀,反正那些事情很乱的

,我也搞不懂。”

“听起来这个凯子满有来头的,你老公又可以大赚一笔。”

“赚钱赚钱,那个大猪头整天只知道赚钱!一点生活的乐趣都没有!”

“还不是为了你的下半辈子,不然他何必这么努力?”

“晓葳,你干嘛每次都要帮那个大猪头讲好话?I江明茵哀怨地看着好友。

「我这不是讲好话,而是讲实话。”罗晓葳推推脸上的眼镜。

“厚,你很冷淡耶。”

“跟我认识这么久,你也应该习惯了。”罗晓葳笑笑,走到水缸后方的计算机桌,拉开椅子入座。

江明茵嘟嚷着,百般无聊的打量起好友工作的模样。

晓葳从以前学生时代就是这样,态度淡淡的,说话冷冷的,但也不至于夸张到什么冰山美人的地步。

不管面对什么情况,她总是很冷静,也不会出现慌张表情,有时候给人一种距离感,又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种。

嗯……该怎么说才好?

就是像微冰的开水,不会太刺激,也不温暖,就是凉凉的,这就是晓葳给人的感觉。

她敢打赌,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晓蕨也一定会照常做她原本计划好的事,还是按照平常的生活作息在走,绝对不会有任何改变。

晓葳很有想法,很有主见,或许有点中规中短,但距离那种令人乏味窒息的乖宝宝还有一大段距离。

应该说是……很冷调的性子吧,说话有点凉薄,不会太热络,不喜欢跟别人靠得太近,很奇妙的一个女生。

偏偏这样奇妙的女生,当初被她这个小笨蛋缠上,缠到最后,她们两个再加上性格外放的孟梦,从此变成分不闭的黄金三角。

“发什么呆?”罗晓葳一边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边分神瞄江明菌。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我们认识好久啰,可是我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你跟梦梦不是老笑我是性冷感?性冷感怎么可能还会喜欢男生?”罗晓葳大开自己玩笑。

“哎,我跟梦梦是开玩笑的嘛。”

“很难讲啊,说不定我真的是性冷感,不然我怎么有办法天天写这些跟有关的文章,却还是这么心如止水?”

半年前的那场艳遇毕竟只是一时的放纵,回到台湾之后,罗晓葳对谈恋爱找男伴这种事,依然不曾动心过。

“哪有人会真的说自己是性冷感……”江明茵低嚷。

记得大学时代,因为有男生追求晓葳频频遭拒,加上孟梦本身就是较为中性利落的气质,竟然有人开始盛传她们是蕾丝边。

听到这个传闻之后,她们三个人都笑翻了,孟梦还变本加厉的开始在校园中跟她们俩亲密牵手。

现在回想起来,晓葳好像……真的从来没对男生动过心耶!

“晓葳,你为什么会想写这种跟有关的专栏?”江明茵好奇地问。

记得早在大学时代,好友就架设了部落格写文章,之后名气越来越大,才开始在出版社或杂志社的官网上有自己的专栏。

“没什么,有趣。”

“你又没经验,哪里有趣?”

罗晓葳突然停止敲键盘,转过头看看江明菌,用看耐人寻味的表情说:“你怎么会知道我没经验?”

“废话,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背看我和梦梦跟别人乱搞?”江明茵捧看两颊大喊。

“小笨蛋。”罗晓葳学起孟梦最爱骂的那句,转过头继续敲她的文。

“厚,你干嘛跟梦梦一样,这么爱骂我小笨蛋,本来不笨都被你们骂笨了啦。”

听见江明茵不满的喳呼声,罗晓葳笑了笑,没理会,注意力回到计算机屏幕,专心工作。

通常只要罗晓葳专注起来,就算是天崩地裂,都没有人可以把她从计算机前挖起来,文字工作者嘛,讲求就是要专注凝神,最怕的就是身旁有噪音隆隆。

深知好友习性,江明茵只好窝在沙发里看一个下午的电视,还睡了一场很长的午觉,直到肚子咕噜噜的叫声把她饿醒。

沙发上的人妻转过头一看,好友居然还直挺挺的坐在计算机前,好像从来没变换过姿势。

好不习惯喔,晓葳居然把那头这么乌黑漂亮的头发剪短,虽然变得清爽多了,但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呢,对了。

晓葳半年前和另外几个专栏作家接受出版社大老板的稿赏,招待她们一行人到澳门玩了几天,那次旅行回来之后,晓蕨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呢?文章写到一个段落,罗晓葳揉揉酸疼的肩,摘下黑框眼镜,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

奇怪,今天小笨蛋好安静……罗晓葳转过头看去,发现江明茵用一双刚睡醒的迷蒙大眼睛瞅着她。

“干什么那样着我?我对你没兴趣,回家找你老公去。”罗晓葳开玩笑的说。

“我也对女人没兴趣。”江明茵哼哼,“我只是在想,你半年前从澳门玩回来之后,好像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有一种……突然间长大的FU.

罗晓葳嗤嗤的笑,「我长大很久了,小姐。”

“哎呀,我说的长大不是那种长大啦,是那种从女生变成女人的长大。”

江明茵暖昧地眨眨眼睛,“该不会是在澳门有艳遇吧?”

心跳陡然漏了好几拍,但罗晓葳表情还是淡淡的,本该遗忘的男人身影在这一瞬间又涌到眼前。

“要是真有艳遇,不必等到去了澳门才有,笨蛋。”定定神,罗晓葳推开椅子站起,面无表情的避开好友目光,脚步转进厨房。

“不对喔,你表情怪怪的。”江明茵后脚跟着拐入厨房,猛辙着好友平淡无奇的表情,怎么看就觉得怎么怪。

总觉得晓葳的表情好像冷静过了头……

不理会江明茵在身后拚命探头观察,罗晓葳重出解冻的桂鱼片,还有其他配料,以及昨天吃剩的隔夜饭。

“哇,你要煮桂鱼炒饭吗?”江明茵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完全没发现罗晓葳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如果你再啰嗦,我就不煮了。”

“好啦好啦,我不讲就是了,你快点煮,我肚子都饿扁了。”吃饭皇帝大,江明茵早就把什么艳遇不艳遇的抛到脑后。

把爱吵爱闹的小笨蛋赶出厨房,罗晓葳开始在厨房切切洗洗,先用女乃油热锅,再把隔夜饭加入桂鱼与三色豆大火拌炒,香气浓郁四溢。

当惯了单身贵族,其实平常很少开伙,但是因为江明茵每次跷家当逃妻就跑来这里窝。

偏偏这个小笨蛋的老公可是出了名的妻奴,如果不好好养看、着,她可是担不起把人家老婆饿坏的罪名。

为了这位豪门贵妇好友,她只好定期将空洞洞的冰箱填入各种好友爱吃的食材。

起锅前再大火翻炒好几遍,一分钟后,女乃油桂鱼炒饭正式上桌,简单健康又营养,江明茵早就一手筷子一手汤匙,坐在餐桌旁边痴痴盼着。

“好好吃哦!”江明茵塞了满满一大口,对罗晓蕨竖起大拇指,在半空中按了一个赞,“晓葳,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还不是因为拜你所赐。”罗晓葳也菌了一口进嘴里,淡淡咀嚼着。

“哪个男人娶了你,一定很幸福。”

“我可不打算嫁。”罗晓葳颇不以为然的氓氓嘴。

“为什么?”

“男人可以提供我什么?充其量也只是一颗精子,或是在床上的快乐,现实生活中,我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非要男人不可。”也许是写多了男女性事的专栏,罗晓葳对爱情这档事是完全

无感。

“每次听你这样讲,就会害我对婚姻好绝望。”江明茵用汤匙胡乱捣看碗里的炒饭,一睑郁闷。

“那是我的想法,不适用在别人身上,你可不要回去就给我闹婚变,到时候你老公杀到我家门口,我可就玩完了。”

“他敢!”江明茵瞪眼拍桌。

“为了你,我想展皇修没什么不敢做。”罗晓蕨哼笑。

江明茵又要开口的时候,门铃正好响起,罗晓葳似乎早就猜到大概会是这个时间,一点也不意外地放下碗筷,起身开门。

公寓外头站看一名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罗晓葳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走到厨房,拎起低头扒饭的江明茵,开始动手打包,塞给门外的展皇修。

展皇修向罗晓葳点头示意,接过一睑舍不得离开的小妻子,“茵茵,该回家了。”

“不送了。”罗晓葳摆摆手,连回头都懒。

“讨厌,我还没跟晓蕨说拜拜……”

目送那对个性互补、甜得快爬满蚂蚁的闪光夫妻离开,罗晓蕨慢慢关上门,窗外夕阳余晖将小公寓晒成一片橙金,又恢复平常的静谧。

好像有点太安静了……

回到厨房将剩下的炒饭吃完,收抬完毕,再替自己泡一杯有机的玫瑰花茶,环视慢慢被黑暗占据的小公寓,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寞感突然包围了她。

明明已经习惯一个人轻松自在的生活,为什么还会感到寂寞?

看看茶里的叶子经过热水滋润,在杯中旋转舒展开来,她低下眉眼欣赏好片刻,轻曝一口,甘甜的玫瑰香气在嘴里泛开。

其实她没有特别喜爱玫瑰的香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习惯上这种气味,甚至有点上瘾。

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

罗晓葳皱起秀雅的眉眼,每次想起那一夜的堕落荒唐,就会心很慌。她举杯喝了一大口花茶,却被狠狠烫着了唇舌。

好痛!

急忙拿开杯沿,抚上泛红微肿的唇瓣,她却走了神,彷佛又回到那一晚……

那个名叫黎冠亦的男人,眉眼总是带着帝王般的高傲,让人看了真的很不爽。

他好像把她当作一个好玩的游戏,喜欢看她冷静的表情瓦解,看她在中崩溃的样子。

那个男人真的很可恶,也很懂得怎么挑逗她,偏偏她就是对他很有反应,强烈到连自己都害怕。

那时候的她究竟为什么会接下他的挑战,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透。

放下已经半凉的花茶,小公寓已经深陷在黑暗之中,远处的万家灯火已经亮起,她却还赖在沙发上,没有开灯的打算。

这就是一个人的好处,不必替老公孩子张罗晚餐,不必担心谁会饿着,有时好友跑过来赠饭,端看心情好坏,心情好,她就亲自开伙,要不然就塞个微波食品给小笨蛋,好友也顶多抗议

两声,不敢抱怨太多。

一个人就是没负担,不必担心会有人吵,只要自己好就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近来越来越有种落单的滋味……

罗晓葳看着外面倒映在窗上的模糊灯影,讨厌有这种想法的自己,索性闭上眼静静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道温热触感擦过刚才被烫红的唇,她挣扎了几秒才张开双眼。

当她看见近在鼻端前方的男人面庞,没有惊惶失措,也没有浮现恐惧之色,就只是静静对望。

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永远这么冷静,表情淡然,又不是冰冷到生人勿近的那种境界,就是很无所谓的那种态度。

就是让人……觉得很不爽,很想惹毛她的那种态度。

“你闯空门。”她问着那个平空出现在小公寓的男人,内心难免有些震憾。

黎冠亦穿着正式的三件式西装,近黑的深蓝色系,剪裁贴身高雅,将他养眼可口的身材完全烘托出来。

这画面如果摆在八卦杂志或是商业周刊的版面上,应该是很俊美养眼的画面,但如果是摆在寻常小老百姓的地盘里,却有种格格不入的滑稽感。

罗晓葳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看到我,你一点也不惊讶?”黎冠亦坐在沙发前的长桌边缘,与懒洋洋缩在日式沙发上的罗晓蕨对看。

“当然惊讶啊,突然有个男人无声无息的跑进来家里,还对我做出性骚扰的行为,我怎么可能不惊讶?”说是这样说,她的口吻却很平静。

“你很懂得怎么挑起我的兴趣。”黎冠亦勾动嘴角,要笑不笑的表情很拽。

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以及高傲目中无人的态度,总是给她一种欧洲皇帝的感觉。

“我本来就是这种样子,是你一相情愿纠缠着我。”她镇静的说,波澜不兴的双眼直直看入他眸内。

“你的身影也一直纠缠着我,让我夜夜睡不好觉,醒着也常常看见你在我身边绕来绕去。”

“先生,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罗晓葳的语气还是不咸不淡,甚至有点嘲弄的意味。

“爱上了又如何?”黎冠亦长腿交迭,双手分放在身侧,搭在桌沿,上身微微向前倾斜,明明是平视的角度,却散发出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真好笑,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他想当皇帝就滚回家去当,这里没有人会把他当一回事好吗?

况且现在是女权高涨的时代,像他这种明显只把女人当游戏的过时沙猪,也算得上是可以放进博物馆展示的老古董。

但是……

那种过时的高傲皇帝摆在他身上,就像穿在他身上的合身西装,正好可以陪衬出他给人的强烈存在窜。

“先生,那只是一夜,天亮之后各自说拜拜,就算将来在路上不幸冤家路窄也要上道一点,装作从来没见过对方,别说你不懂,我肯定你比我更懂这套。”

“我想要的不只一夜,我要的更多。”

“但是已经结束了,我对你没兴趣。”

“你越是说你没兴趣,就代表你越有兴趣。”他彷佛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可以轻易看穿那冷静面孔下的心慌。

“别说得好像很懂我,我们只是上过一次床的陌生人。”

“但是我比你更熟悉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各种反应,你喜欢我怎么碰你,怎么让你更快乐……”

罗晓葳睑红了,这种程度的暖昧,跟她平常撰写的专栏相差太多,可是透过他性感撩人的嘴说出,就是让人感觉浑身赤果果。

“说够了吧?如果你特地调查我跟踪我,就是为了向我示爱,那你可以离开了”。」

“你在紧张?”黎冠亦笑笑,好像捉到老鼠的猫,准备好好玩弄一番。

“那是你的错觉。1

「你紧张的时候都会故意不眨眼睛,看起来就像是想说服对方还有自己,你并不紧张。”

有吗?为什么她自己从来没发现?好友们也从来没对她说过。

心慌之间,黎冠亦忽然靠得好近,近到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甚至还闻到从他衣颈间飘来的古龙水香,隐约还混着一丝玫瑰香露的气味。

那气味她并不陌生,当初从玫瑰圣母酒店退房的时候,她收到门房赠送的一套沐浴香氛组,就跟他身上的气味一样。

“你害怕吗?”黎冠亦眼皮平垂,视线落在她嘴唇上,无形看。

“怕什么?”

“怕你会爱上我。”

“没有人会蠢到爱上一夜的对象。”她对他说,同时也对自己说,心却反叛了意志,偷偷发展出别的绮想。

“假如不只一夜呢?”

“不会再有第二夜。”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在失速狂飙.

“为什么?”

“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是吗?我很乐意挑战你的极限。”他笑得很美,就像晨曦洒落在盛开的玫瑰上,美得教人屏息。

这种美丽不是罪,但是如果是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那无疑是一种天怒人怨的罪恶。

“走开……”

来不及了,他脸一偏,微笑的嘴唇堵住她,熟悉的与她唇舌厮磨,吸吮那份芳甜如蜜的津液。

不!

罗晓葳惊恐的张大双眼,视线还泛着刚睡醒的蒙咙,交放在腿上的双手已经握到指节泛白。

茫然的左右张望,柔和的橘黄灯光下,小公寓还是原本的样貌,只有她一个人,桌上的那杯花茶已经完全凉透。

再模模嘴唇,还是有点微肿,被烫伤的舌尖也麻麻的……

原来是梦。

她抚着嘴唇哑然失笑。难道是因为太过压抑那晚的回忆,所以才会打个瞌睡也梦到那个男人?

如果刚才的梦境再发展下去,应该就是不折不扣的春梦,这可真是有趣,老是被讥笑性冷感的她,原来也有作春梦的一天。

但是,为什么偏偏梦到他?

为什么梦中的他会对她说那些话?难道那些话是她期待想听见的?

难道……那一晚茉唐的堕落,并不是只有,还酝酿了之外的感情?譬如说她对他动了心?

嗯,想太多,应该只是因为明茵那句艳遇,勾起那段澳门一夜的记忆,所以才会梦到这种乱七八糟的无聊剧情。

罗晓葳伸伸懒腰,打算返回计算机前继续敲文,就在准备起身的前一刻,她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然后慢慢抬头看天花板。

吊灯亮着,暖照着有点冷清的小公寓,她不记得睡着之前自己有开灯……

纤手下意识又抚上红肿的嘴唇,那种残留看亲吻的肤触,未免太真实,根本不像是梦境。

罗晓葳低下头,发现花茶旁边多出了两张印制精美的请帖,她不自觉的看向大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她拿起其中一张请帖,看见请帖上面的署名是她名字,翻开请帖,浏览过内容,发现这是广邀政商名流的一场化妆舞会。

这该不会就是明菌今天吵着想参加的那场化妆舞会?可是请帖怎么会……

邀请栏上一个苍劲有力的签名震住了罗晓蕨,那个名字是她从澳门回来台湾之后,一直拚命想从脑海中扔掉的名字——

黎冠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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