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王妃 第六十五章 被关刑部(手打VIP首发)

作者 : 吕颜

花千千的脸还有些的肿,不过宫里御医配置的药膏是用珍贵的药材,药性极好,涂抹了之后,倒也不像昨天看起来那么恐怖了。

“木木,你真的决定了?”花千千如今虽然还在凤王府,不过因为身份不同,过继到冉郡王名下为养女还需要一些时间,当然,也还需要皇帝的圣旨钦封,所以如今正好就在凤王府养着脸上的伤。

“不要问我这样无法回答的问题。”楼向晚怨念无比的看向花千千,说一点都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家王爷那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风流倜傥,尊贵优雅,可是王爷再好那也是皇家的人,当年药王谷的一切,伤的太深,所以楼向晚心里有一道过不去的坎,而凤镜夜却又偏偏是城府极深,心思难以捉模,所以楼向晚之前是一直躲着避着,如今到了无法躲避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选择了。

“之前都有胆量拒绝王爷,现在怕什么。”花千千没好气的瞪着软骨头一般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楼向直接一巴掌招呼在了她的头上,冷哼一声,“最多不就是一拍两散,和王爷老死不相往来,到时候你多要点钱,王爷大方,所以你也会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千千,你还真豪爽,可是这是终身大事,要仔细思考的,你能将自己终身大事当儿戏吗?”模着被拍痛的头,楼向晚白了花千千一眼,这没有轮到千千头上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痛,如果到了千千头上,说不定她比自己更纠结。

“之前雷管家说马家的婚事,我当场就答应了,哪有你想的这么麻烦,自找罪受。”花千千骄傲的一扬下巴,如今和马家解除了婚约自己同样是干脆爽快,大不了一辈子不出嫁,自己能养活自己就行。

楼向晚被花千千给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让千千当时就真的将婚约当成了儿戏,说反正是要嫁人,马家家世不错,虽然马三公子是庶子,不过听说人品还行,所以花千千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下来了,只是谁知道不去秦楼楚馆的马志宁是断袖,不过说起来,花千千还真是爽快,答应的时候很干脆,解除婚约也是同样的干脆利落。

“千千,出事了,出事了!”团子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伴随的只她因为胖而跑起来咚咚响的脚步声,而每一次团子看到楼向晚说的最多的好像也就是这句话。

“团子,又怎么了?”楼向晚有气无力的回头看向跑过来的团子,天天都这么跑着,也没有看见团子瘦下来。

“楼姑娘,快和属下离开。”几乎在同时,雷奔的身影迅速的掠了过来,速度极快,阳光之下,灰色的身影宛若劲风,雷奔一直很沉默寡言,跟在凤镜夜身边多年,是凤镜夜最为信任的下属,情况紧急之下,雷奔知道凤镜夜已经中毒昏迷,不过跟在凤镜夜身边,雷奔比任何人都清楚凤镜夜对楼向晚的在乎,所以不管如何,雷奔知道一定先要护住楼向晚,所以快速的安排了一下之后,雷奔立刻就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花千千快速的开口,能让雷侍卫面色焦虑,只怕是大事,可是这里是凤王府,而且如今蓉侧妃已经被休,即使还有紫舒和郑夫人在,可是她们都掀不起什么大波浪,花千千不明白还能发生什么事。

“楼姑娘,来不及细说了,如果有人找来,花姑娘就说没有看见楼姑娘即可,其余的话什么都不要说。得罪了。”雷奔快速的伸过手揽住楼向晚的腰,提起真气,迅速的抱住楼向晚快速的离开了花千千的院子,几个纵身,赶在来抓楼向晚的人之前离开了。

尚书府,左家。

左家原来是商贾之家,差不多十年前,溯源王朝和西澜王朝发生战争时,左家全力以赴的支持朝廷,贡献了大量的钱财,米粮衣物马匹同样都源源不断的送往军中,战役胜利之后,得到了皇帝凤达的封赏,之后左家长子左言科举之后,在官场有凤镜夜和凤楚天帮衬着,一直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可谓是年轻有为,青年才俊。

而左家最为神奇的乃是比左言晚出生片刻的双胞胎妹妹左怜怜,不爱红装爱武装,女扮男装入了军营不说,还立了大功,最后皇帝甚至还亲自下旨赐封为女将军,如今依旧在边关,巾帼不让须眉的美称就落在了左怜怜头上。

老王妃中毒,而且还是在王府里中毒的,所以雷奔不相信其他人,自然不能将楼向晚放在王府里,直接带着她出了王府直奔左家而来,毕竟左言和凤镜夜是挚交好友,是雷奔完全可以信任托付的人。

“到底出什么事了?”雷奔和楼向晚偷偷的进了内院,楼向晚是一头雾水,急切的向着雷奔询问着,而左言坐在椅子上,虽然没有开口,不过也看向雷奔,镜夜不会不打招呼将楼向晚送到自己这里来。

“属下先回王府,晚些时候再过来细说,王妃中毒了,王爷正在给王妃逼毒。”雷奔简短的说完话,再次飞身离开了,毕竟他是凤镜夜的贴身侍卫,这个时候如果不在王府里,会让其他人怀疑是自己将楼姑娘给送走的,而且如今王爷有事,雷奔必须回到王府去保护凤镜夜的安全,王府的安全也要注意。

听着雷奔的话,左言皱着了一下眉头,他长的其实很好看,可是五官凑在一起,却给人有些阴郁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双浅褐色的眼眸,微微的眯起来的时候,如同是猫的眼瞳一般,让人总有些的阴气逼人的惊悚感觉。

赫连王妃中毒,可是却将楼向晚给送到自己这里来了?左言微微眯着眼看向同样也在沉思的楼向晚,雷奔将人送过来了,想必“下毒”之人就是楼向晚了。

楼向晚此刻也从雷奔那简短的话里推敲着实情的经过,药是在厨房煎的,当时自己过去时司御医正在一旁,药虽然已经煎熬的差不多了,可是司御医的医术很好,如果药里加了什么东西,司御医一定会察觉。

之后是自己将药送去老王妃屋子里的,然后是明蓉抢在洛姑姑面前接了药碗,自己就退出去了,如果药里有毒,那么势必是明蓉下的,这样论起来,明蓉下毒的可能性比自己更大,可是雷奔将自己送出了王府,想必王爷只怕也是中毒了吧,否则雷奔就不需要这么急切的将自己送到左家。

“你下的毒?”左言话不多,可是一出口倒是恶毒无比,好几次凤楚天都说左言不该是兵书尚书,他该任职耍嘴皮子没事找事,揪人短处的御史大夫。

“不是!”楼向晚明显能感觉到左言身上那股危险而阴暗的气息,不过楼向晚此刻更担心的是凤镜夜的安全,王爷如果还清醒的,雷奔就不需要将自己送走。

“那也是你惹的麻烦,害人不浅。”左言薄凉薄凉的开口,很是嫌恶的皱了皱眉头,“雷奔竟然将这么大的麻烦塞到我的府上。”

“那我先回去了。”被人嫌弃了,楼向晚倒无所谓,反正不会少一块肉,可是如今事情根本不清楚,楼向晚更想出去打探消息,而不是躲在左家。

“出去被人杀了灭口,布置成畏罪自杀的情形?也不知道镜夜看中你什么?”依旧是出口带刺,左言很是挑剔的抬着眼皮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楼向晚一番,说实话,他还真看不出这个丫鬟有什么特殊的,能让镜夜如此在意!

“那我被杀了,不正好称了左尚书的心意,也给王爷省事了,皆大欢喜啊!”楼向晚忍不住的火大,回过头来,气鼓鼓着脸颊的,瞪着眼瞅着左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被楼向晚给驳斥的无话可说,左言眉头皱的更深了,表情那是更加的不悦,冷声开口,“若不是担心镜夜找我要人,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丫鬟的死活,左右不过几两银子就能买回来一个!”

“少爷,小姐安排住在南苑。”书房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左言的管家白苏,和整天板着脸,严厉的雷管家不同,白苏是个年轻而斯文的男人,看起来更像是个文弱的书生,而不像是管理左家大大小小事务的管家。

对于左言的毒舌,白苏太明白不过,在外人看来,少爷性格沉闷,话极少,任职兵书尚书,手握重权,而且少爷面相看起来有些的阴,所以总是让外人以为少爷阴险奸诈,可是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左言才会毒舌多话,所以在门口听了一会,白苏就知道楼向晚是左家的贵客。

“不用那么麻烦,不过一个丫鬟,放我屋子里,直接当丫鬟使唤着,否则当左家是什么地方,还吃住全免不成?”左言又拿起书桌上的一本兵书翻看了起来。

这兵书虽然比不上孙子兵法,可是很多行军布阵的谋略却非常的奇特新颖,是三皇子和手下的一个将军编册成书的,让左言都有些敬佩,原来三皇子那个表面仁慈,背后阴险的家伙竟然也懂得几分战术战略。

楼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左言,差一点一口气没有吸上来,上前两步走到了左言面前,这个人还能更小气刻薄一点吗?

“看什么看,我对一个丫鬟没兴趣,除了镜夜之外,没有人将你当成宝,不要妄想勾引我,还有,你现在是在左家,住哪里,吃什么,那是我说了算,不需要得到你同意的。”挑着眉梢,左言目光从兵书上移开看向楼向晚,近看,皮肤倒不错,眼睛瞪大的样子还是有几分有趣。

自己不住不行吗!楼向晚两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在凤王府她好歹还是个一等丫鬟,身边还有小根本伺候照顾着生活起居,基本上都不需要她做什么事情的,结果到了左家,直接被当成奴仆给使唤了,还有他哪只眼睛看见自己要勾引他了!自家王爷比左尚书那简直好太多了!

“小姐,这边请,少爷是开玩笑的。”白苏恰当的开口,依旧是书生般的轻言轻语,不过态度之间,却和楼向晚一样没有什么卑微,看得出白苏和左言之间相处不像是主仆,更像是关系融洽的朋友。

楼向晚白了左言一眼,直接向着门外走了过去,白苏慢慢的转过身跟了上去,回头看了一眼盯着楼向晚背影,笑的得意的左言,无奈的直摇头,少爷这样分明是小人得志,以欺负其他人为乐。

“暗一,去凤王府还有三皇子府和明丞相府都去打探一下,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楼向晚气呼呼的走了,左言这才敛了表情,冷淡淡的开口,随后又低头继续翻阅着兵书,书房外,有一道身影迅速的离开消失。

南苑很清净,楼向晚过来的时候院子内外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高手,可是当进了门之后,刚坐下来没有多久,就感觉到院子外有人潜伏在暗中,虽然刚刚被左言给气的肠子打结,可是却也明白左言嘴巴狠毒,不过倒真的在保护自己。

“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让外面的丫鬟告诉我,少爷性子如此,小姐不要动气,否则伤了身子不划算。”白苏又交代了几句,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随后才退了出去。

楼向晚静下心来思考着,王爷只怕有危险,可是如今给老王妃下毒的脏水泼到了自己身上,即使自己想要医治王爷,只怕王皇后在场,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医治,不将自己直接给抓到牢里就不错了,不过司御医在,楼向晚多少有些的放心。

当时王爷也在屋子里,怎么就让明蓉下毒得逞了?想到此,楼向晚又有些的担心老王妃的安全,王妃瘦了那么多,自己还没有和王妃好好说说话,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王皇后和三皇子妃都在屋子里,只怕是他们有意配合,这才让王爷没有注意到下毒的明蓉,王皇后?

楼向晚不由的想起昨晚上在皇宫里和自己交手的黑衣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如果毒药真的从皇宫里出来的,又是明蓉下的毒,那么王皇后和明家已经成一伙的了,该死的,王爷没事娶那么多女人做什么,惹麻烦了吧!

楼向晚在左家坐立不安着,而凤王府此刻就更乱了,不过雷管家将风言风语都给压了下来,所有王府的丫鬟和小厮各司其位,雷奔回到王府之后,立刻调动了王府的侍卫,加强了戒备,不让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出入王府,而龙卫也在暗中保护凤镜夜和老王妃的安全。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镜夜怎么回来一趟就出事了!”凤楚天也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赶到了凤王府,此刻脸色有些阴沉,锐利的目光看向王皇后和一旁的梁媛、明蓉三人,如果说和她们无关,凤楚天自己都不相信。

“本宫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的毒害赫连王妃,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要引起赫连和我国开战!”王皇后站在院子里,冷冷的开口,带着身为皇后的威仪,“雷管家,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皇后和太子殿下,厨房里煎药的丫鬟,胡大夫和其他相关人都已经分开关押了,不过他们都不说不曾下毒,住所都派人搜查了,没有搜到任何毒药。”雷管家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有些的凝重,给老王妃抓药的是胡大夫,煎药的丫鬟也不可能背叛王府的所以雷管家最后目光落在了明蓉身上,洛凝说了当日在屋子里是明蓉给王妃送药的,那么就极有可能下毒。

“雷管家,我怎么可能下毒害母后,一定是楼向晚,是她将药端过来的,从厨房到母后的屋子这么长的时间,她绝对可能下毒!”被雷管家那怀疑的眼神看着,明蓉尖声的开口卫自己辩驳着,眼睛里满是恨意,一定是楼向晚,她一定知道了母后要让王爷收回休书,所以楼向晚愤怒之下,才会对母后下毒,要将自己逼离王府,独占王爷的宠爱。

“木木不可能下毒的。”凤楚天打断了明蓉对楼向晚的推测,只是没有想到凤镜夜回来一趟就遇到危险了不说,还将楼向晚给扯了进来。

“太子,事情要讲究证据,雷管家,将楼向晚带过来,本宫要亲自审问,毒害赫连王妃,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王皇后冷言打断了凤楚天的话,直接命令着雷管家将楼向晚给带过来。

“回皇后,木木不在府中,应该是出去了。”雷管家余光瞄了一眼站在门口,如同树桩一般笔直的雷奔,想必木木已经被安全送出去了,虽然担了罪名,可是也好过被关押,一切等王爷醒来就好了。

“楼向晚是畏罪潜逃了吧?”明蓉毒辣的笑了起来,如同抓住了楼向晚的把柄,激动不已的看向王皇后,“皇后娘娘,当日观音庙遇袭,只怕就是楼向晚自编自演的好戏,否则那么多杀手,为什么她还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如今又对母后下毒,连累王爷此刻中毒昏迷,这一切都是楼向晚的阴谋,说不定她是西澜王朝的奸细,所以才一而再的谋害王爷!”

“来人,将和楼向晚相关的人抓起来关押到天牢,着刑部审查,缉捕楼向晚归案!”王皇后言语犀利,拿出来的是皇后的凤印,即使是凤楚天也无法阻拦。

明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梁媛的确精明许多,这个时候,依旧是面带着忧色,即使知道楼向晚是下毒之人,却也不会露出一丝喜悦,毕竟老王妃还虚弱着,凤镜夜还中毒未醒,这个时候面露喜色,那就是将把柄留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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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司御医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老王妃安然无恙,只是身体太虚,担心凤镜夜的安全,又昏睡了过去,洛姑姑一直在一旁照顾着,凤镜夜一面要用真气稳住老王妃的心脉,又要将一部分追命散的毒引到自己身上,重创之下,昏厥了过去。

司御医虽然也稳住了凤镜夜身体里的毒,可是却没有追命散的解药,追命散是用五种毒花和毒草、毒虫研制而成,毒花毒草毒虫加入的顺序不同,解药也随之不同,所以短时间里,司御医也没有办法给凤镜夜解毒。

凤王府的守卫一直很森严,如今就更是如此,雷奔安排的很好,人手充足的将麒麟院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连凤镜夜如今的照顾都是让龙卫充当的,其他人一律不准靠近麒麟院,紫舒、郑夫人和其他丫鬟小厮也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得随意出入,吃饭什么的,都有侍卫送到院子里。

楼向晚没有想到左炎嘴巴狠毒,可是武功却是了得,成功的避开了左家外的蹲点的探子,直接将楼向晚带进了凤王府,之后进了麒麟院。

“木木,过来给镜夜查一下。”凤楚天皱着眉,边关形势一日比一日危机,如今镜夜真的中毒昏迷了,如果边关出了什么事,对溯源王朝而言将是极大的危险,更何况如果王王家人掌了兵权,后患无穷。

楼向晚没有想到自己就因为怕麻烦离开了老王妃的屋子,就导致老王妃中毒,最后凤镜夜不得不将毒引到自己身上。

看着凤镜夜那煞白的没有血色的俊脸,楼向晚心疼的坐到了床边,握起凤镜夜的手,冰凉刺骨,这是司御医为了控制追命散的毒素蔓延不得不做的措施,纤细的手指搭在凤镜夜的手腕上,楼向晚静静的把着脉,脉细微弱,接连两次的耗损真气,再加上追命散那霸道的毒性,这才导致王爷昏迷不醒。

“就是为了陷害这个小丫鬟?”左言看了一眼昏迷的凤镜夜,当日那个风流倜傥的凤王爷,如今却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左言眼神冷厉了几分,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凤王府下手。

“不是,是为了对付王爷的,我或许是连带的。”楼向晚轻轻的握住了凤镜夜的手,似乎想要将他冰冷的手给捂暖一般,“如果是要对付我,不需要特意找来差不多已经失传的追命散,一般毒都可以,而且下重手,见血封喉的剧毒毒杀了王妃,即使王爷在,我也是难逃一死。”

老王妃是赫连国的公主,如果被毒杀,那么即使凤镜夜也没有办法护住楼向晚,这不仅仅是一条人命的重罪了,还牵扯到两国之间的关系和局面,赫连王朝必定会要求诛杀自己。

而追命散之所以失传,是因为要将五种毒草毒花毒虫配置在一起,是非常的困难,稍微不留心,毒性也会相克,而且配置的分量有些许的不对,追命散就会有气味,让人察觉,追命散之所以难以解读,是因为五种毒花毒草毒虫放入的顺序不同,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先放什么,放多少分量这些都是要求的异常严格,所以到最后,这样费心费时的毒药慢慢的就失传了。

而用了追命散,因为同时伤及中毒者身体的五个重要部位,导致毒素无法逼出体外,只能从老王妃身上引到凤镜夜自己身上,所以楼向晚才判断下毒更像是为了让凤镜夜中毒。

“如果只是明家动手下毒,那么主要目的想必是为了报复木木,可是如今将镜夜也牵扯进来,王家一脉可能性就更大了,镜夜中毒,王皇后的侄儿王皓就能挂帅出征,让王家掌握兵权,所以如今看来像是是两家联手而为。”凤楚天看了看楼向晚,司御医已经去研制解药了,“木木,花千千还有其他一些人都被皇后带去关押到了刑部天牢。”

“什么?”楼向晚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错愕的看向凤楚天,不敢相信又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身边的人,脸色苍白一变,不敢想象花千千和团子他们在天牢会遭受什么样的酷刑折磨?楼向晚攥紧了手,忽然想起了易君寒,“君寒呢?也被关起来了?”

“是,所欲和你有关的人都被关押到了天牢。”凤楚天对于这一点是无能为力,王皇后所做是合情合理,而且也禀告了父皇,父皇这多年,一直炼丹,如今听闻此事,也是难得有了情绪,直接让刑部一查到底。

“不要想着去办傻事,你一出面就是死路一条。”左言凉凉的开口,虽然态度不好,可是看得出还是关心楼向晚的安全,“这样的愚忠最要不得,你出面了,她们也可能是同谋,还是要关押在天牢,不可能被放出来的。”

楼向晚头嗡嗡的响着,她知道左言话里的意思,自己之前被雷奔送出去,就是为了不被抓住,否则难逃一死,而一切等王爷醒过来,就有了转机,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团子,千千还有君寒被关押在天牢里,楼向晚做不到,明知道不可为,可是她还是无法做到一个人在外面,而且不管是王皇后还是明家,对自己都恨之入骨吧,这一股仇恨肯定会撒到团子、千千她们身上,君寒重伤未愈,人也是才清醒没多久,这会又被关到刑部大牢。

“既然是王皇后和明家下的毒,殿下,你替我送信过去,用我来换取解药,也换取千千她们的安全。”楼向晚目光格外的清楚,拉住昏黄的光芒之下,是一张精致如玉的面容,神色平静。

凤楚天和左言同时一怔,齐齐的将目光看向楼向晚,若是抛开凤镜夜对楼向晚的感情而言,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不但就将其他无辜的人换了出来,也拿到了解药,而且凤镜夜只要醒了,必定有办法护下楼向晚的安全,可是棘手的地方就是,查清楚下毒之事也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楼向晚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敢保证,刑部尚书张大人,那是明家一脉,娶的是明家旁系的一个嫡女,之后才升任刑部尚书,楼向晚如果进了刑部大牢,只怕要吃不少的苦头。

“难道殿下和左尚书,还有王爷,你们三人合力都不能保下我一命?”没有凤楚天和左言的犹豫,楼向晚笑了笑,自己虽然涉险了,可是只要王爷他们尽快查清楚下毒的始末,自己还会平安出来。

“好,就这样做!”凤楚天开口答应下,而且从国事而言,凤镜夜的身体不能再拖了,否则边关一旦出现了什么情况,王家必定会力挺王浩挂帅出征,所以凤镜夜必须安然无恙,而且从情感上,凤楚天也希望凤镜夜无事,人或许都还是有些死心的,感情都会有所偏颇。

只是左言却没有开口说什么,看了看楼向晚,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同意也不反对,当天夜里,一封信函就送到了明家,而明丞相也立刻派人进了皇宫和王皇后商议。

第二天.

楼向晚到刑部自首的同时,司御医也在刑部大门外拿到了一个路人递过来的药瓶,里面正是追命散的解药,“记住,不要认罪,该打点的我和殿下都已经做了,牙关咬狠一点!”左言表情依旧带着几分的阴沉,冷冷的开口,看向一旁带着衙役出来的刑部尚书张大人,“张大人,这可是刑部通缉的要犯,刚好被本官遇见,这就抓了过来送到刑部,这个案子,皇上下旨让本官协助张大人审理,其余无关人等一律释放。”

“有劳左尚书了,来人,将楼向晚关进大牢!”张大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一声令下,两个衙役拿着锁链和木枷走了过来,这是五十斤重的木枷,戴在脖子和手上,片刻功夫就能折磨的人脖子疼痛无比,足可以知道明家正想着法子光明正大的折磨楼向晚。

左言眉头皱了一下,可是却无法干涉,只能看着楼向晚神色平静的被衙役给戴上木枷,铐住双手双腿,然后押进刑部大牢。、

因为还是没有过堂审讯的犯人,所以暂时不会被特意关押到女牢,而是和其他一些犯人一起关押,等日后若是判了刑,才会分开关,此刻,黑暗而泛着恶臭的牢房,楼向晚被关到了最里面一间,这也是关押重犯的监牢。

“进去!”一个衙役打开牢门,另一个粗鲁的一把将楼向晚狠狠的推了进去,因为脖子上带着重重的木枷,被推之下,重心失衡,楼向晚砰的一声直接栽倒在地上,木枷嗑的脖子几乎都要断了,两个衙役变态的大笑起来,四周的犯人也都哈哈大笑着,被关押久了,人的心理都诡异的扭曲了,刑部大牢关押的女犯人并不多,所以这些被关押的犯人一看到楼向晚,表情都愈加的恶毒而猥亵,一张张丑陋的满是污垢的脸上,只余下一双眼盯着楼向晚。

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下毒的事情什么时候能查清楚!楼向晚坐到了角落里,盘着膝盖,将木枷放在膝盖上,一般犯人进了监牢之后,木枷都会被除去,可是楼向晚没有,想必是那些衙役故意忘记了。

左言原本是要跟着送楼向晚进监牢的,可是被张大人给拦了下来,如今出了刑部向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走了过去,里面坐的正是凤楚天,左言脸色有些的难看,“被戴了木枷,五十斤重的!”

“张鸣海!”凤楚天表情也是一怒,可是刑部是张鸣海的地盘,如今明家和王皇后合作,不管是凤楚天还是左言都没有办法,五十斤的木枷,不要说一个女子,就算是成年男人也经受不住。

“即使我们进去帮忙除了,可是随后离开,张鸣海必定又给木木戴上!”左言阴沉着脸色,眼睛里满是阴翳,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的阴险,可是左言此刻却是真的担心楼向晚,也不由的怀疑,他们答应将楼向晚送进监牢是对是错。

中午时分,牢房里送了饭菜,一人面前一个碗,不过是半碗粗粮一个馒头,和说是菜,不过是些菜梆子和菜叶子,然后用水用盐给煮出来的,比猪食好不了多少,可是到了楼向晚这边,送饭的衙役手一抖,碗掉在了地上,馒头也不小心被他踩了一脚,用力的碾磨了几下之后,然后得意的扬长而去。

“小姑娘,饿了吧,过来,我把馒头分给你。”隔壁牢房里,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好心的开口,隔着铁制的栏杆,将手伸了过来,黑黑的手指间握着一个馒头。

楼向晚看了看属于自己的午饭,不要说下毒还是没有下毒,饭撒在了地上,馒头被脚踩的乌黑的,菜更是没有,直接给省略了,谁让自己现在是犯人呢,楼向晚也不讲究了,直接向着好心给自己馒头的男人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楼向晚抓住他掌心里的馒头,刚要道谢是,男人突然一把扣住了楼向晚的手腕,发出了婬邪的笑声,而四周其他的犯人也都疯狂的大笑起来,有的拍着牢门,有的晃动着身上的镣铐,有的粗暴的诅咒着,为什么这个娘们不是和自己在左右隔壁,他都被关押两年了,都不知道女人是长什么模样了。

“小娘们,给大爷我好好的模模,等大爷我乐呵了痛快了,以后馒头都给你。”男人笑的无比的猥琐,吞了吞口水,楼向晚虽然也穿着白色的牢服,可是面色白皙,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虽然素面朝天,头发只是简单的扎了起来,可是比起这些犯人见过的美人并不逊色,此刻自然是色心大起,而不远处的衙役似乎也听到了什么,只是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不问不管着。

楼向晚看着被抓住的手腕,再看着眼前男人那下流的笑容,忽然手腕诡异的一个转动,在男人错愕的目光,指尖一个用力,嘎吱一声,只听见男人杀猪般的惨叫起来,手腕骨被楼向晚直接卸了下来。

短暂的平静之后,所有犯人再次沸腾起来,这一次只是辱骂到手鸭子都废掉的男人,楼向晚拿着馒头直接走向了自己牢房的角落里,将馒头上面一层五个黑黑的指印给撕了下来,然后慢慢的吃着,而男人此刻还抱着手腕在一旁痛的哀嚎惨叫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吵什么吵,不想活了是不是?”衙役没有听到预期的哭叫声,感觉有些不对劲,毕竟牢房里就关押了楼向晚一个女犯人,刚刚这些犯人会做什么,衙役们太清楚了,所以此刻没有了声音才奇怪。

“官爷,这个贱人折了我的手。”男人看到衙役过来了,快速的走到牢门口哭嚎着,将自己被折断的手捧在胸前,好让衙役看见。

“没用的东西!”可惜,衙役可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厌恶的看了一眼男人,手里的刀直接敲了过去,虽然刀是在刀鞘里的,可是重击之下,男人原本就疼痛不已的手腕再次遭受重击,痛的连连后退。

“监牢里禁止打斗,违者鞭打三十!”两个衙役阴狠的向着楼向晚走了过来,一个衙役已经拿出钥匙打开牢门,再次将楼向晚给抓了出来,上上下下的瞄了她一眼,不相信她真的折断了刚刚那男人的手,只当是那男人没有占到便宜在胡闹,可是对衙役而言,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有了名头,还能名正言顺的折磨楼向晚。

楼向晚被抓了出去,倒也没有反抗什么,而出了这边牢房,到了刑罚室,四周都是一件又一件的酷刑用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压抑看到被押过来的楼向晚,笑着开口,“才进来就犯事了,行了,我来吧,你们去吃饭,怎么打?”

“鞭打三十,不用客气,走,我们吃饭去。”之前两个压抑将楼向晚给绑到了一旁的架子上,这才离开,毕竟他们的午饭也还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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