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情侣阁之余韵悠然 天若有情 天亦老(三)

作者 : 半掩窗殇

碧水银月,唯有夜凄迷,无人院落,前庭树影斑驳月色摇曳,玉冠黑锦两人相貌如镜中对照一样,一站一坐。

“惜儿是你杀的?”静坐的人男人饮尽手里的杯中酒,幽幽开口。

“是”

“你是故意的”

“恩,这叫借刀杀人”

“为什么你一定要选择她,当时屋子里那么多人。”

“呵呵,因为她是你在意的”衣袖飘动,媚笑如妖,柔弱杨柳般贴上静坐的人背上,纤长的玉臂环上怀中人的脖子,红唇伏在沉默不语人的耳边软柔的清声道“韵,我有说过,除了我以外,你不能在意任何人。”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忘了我们的计划?”

“生气了?军图我们已经到手了,只要查到最后一块血玉的下落,我们就可以一统天下了。为了让夙国跳脚,金惜是最好的鞭子。我不过是利用了一个下人而已。那个女人哪里好了,她不过是个手下,为了我们的大业,就是用上整个情侣阁,也不为过吧。”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从今以后,情侣阁你不能动,她、你更不能动。”

“为什么?”

“我的决定需要理由吗?”

“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情侣阁虽是族里的一楼,但事实上,却成了那个女人的保护伞,如果没有你的死士暗中保护,怕是那个女人早死一百遍了。”推开怀里没有表情的人,站到前面,面对好似霜冻了一般的人,不满的叫“我不懂,到底她是什么身份,你要这样保护她,还是说,你喜欢的是她的身体?那么是她的身体能满足你咯!如果她可以,那我也一定可以,只要你想要”

坐着的人猛推开贴上来的柔软香体,站起来满脸严肃道“瞎说什么,你可是我亲姐姐。”

“这是什么理由?”仰着下颚,梅红的痣耀眼而魅惑,星眸翡靡带着讥笑,道“我们血族从没有血缘伦理之说,只有血统纯正,因为我们是血族,所以可以,你忘了吗,父皇和母后就是亲兄妹,不是吗?”

“够了”什么血统纯正,什么没有血缘羁绊,他才不信呢,即使是父皇母后从小就这样告诉他,但是荒唐的事就是荒唐的,他才不会接受。一直以来,为了让眼前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同胞姐姐死心,他总是在换不同的女人,同时拥有很多的女人。

“韵,我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不分彼此,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的,谁都离不开谁。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

“哼,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没有理会身后女人的歇斯底里,转身离开

“韵,我爱你,你只能是我的。”

“你爱的只是你自己而已。”

看着人无情的离开,没再看自己一眼,女人含泪的目光变得很绝辛辣,暗暗呢喃“你越是在乎,我就是要毁之而后快,你等着。”

夜光凉如水,玉凳石桌独留,锦瑟更悲凉。

阴暗闷热的地牢里,腐烂的恶臭味像棉被一样压在头顶上、充斥着所有感官,到处爬的蟑螂和老鼠猖獗的像地霸、排斥着新进入它们地盘的人类。幽暗的光从高而小的牢窗里投身进来,一地浅凉。

金惜公主的死,定会掀起战乱,战争是早晚的事,只是我没想到,我会被牵扯的这么深,靠在阴冷的角落里仰着头看着和牢顶一样高的小窗,心中没有一点害怕和恐惧,我知道,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天就要变了。

‘啷啷…’铁链碰撞的声音,有人在开锁,牢门外站着的侍卫挡住了后面的人。

卷曲在角落里的我冷笑,白天嘟嘟来讥笑过、恋晨来安慰过、还有审问的人来过,一天里,这个肮脏的地方不断有人来访,现在又是谁呢,轩辕朝阳还是新的审问官?

“悠丽”悦耳动听的声音响在耳畔。

收回窗上的目光,看着眼前似要融进夜光里的人,微愣,“欢少?”

怎么会是他,他来做什么?

来人站到我面前,满眼的心疼,牢门被锁上,片刻,整片阴暗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看着蹲在我面前嘴上挂着淡淡笑的人沉静着,像以前一样,欢少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以手为梳整理我凌乱的头发,没有厌恶没有嫌弃没有嫌弃我脏兮兮的模样。

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他救我的画面,不禁的问“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救我,情侣阁并不差杀手。”

“我没有把你当一个杀手、一个棋子来养”

“是呀!都是我自己选的。”路是我自己要走的,他从来都没有反对过,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怨不得谁。推开头上的一双沁凉的手,头靠在墙上抱着双膝,撇开目光不看他淡然的脸,“那就让我一个人,十五年前,你就不该救我,或许我死了,对你会更好,现在死了也是无所谓”

沉默许久,我的脸被捧起,欢少的脸忽然凑近,还没思考过来,唇就被吻住。冰凉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忽轻忽重,菊花酒的香味在口中蔓延、屏退湿热恶臭,一层洁净的气将我和欢少圈住,所有不好的东西都弃在圈外。

我一瞬间眼花头晕的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只感觉心像鼓一样被敲的不能平静,血液里窜动着不安分的悸动,有点害怕有点期待的任由欢少吻着。一只微凉的手从腰间伸进、带着熟悉的凉度覆上背脊,吻从唇上移到脖子到锁骨,很轻柔,像羽毛一样柔软的唇落到之处都是一片火热,不只觉的环上他的脖子,沉迷的不能自拔。

“你不是一个人!”

“恩”

“叫我的名字”

“欢少,欢少…”没有思绪的喊着他的名字,连自己在喊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习惯在他的羽翼下寻求庇护,一直像神一样存在的人真的能依靠吗?

微凉的手在小月复上轻轻摩擦着,很轻很柔

“你一定要这个孩子吗?”

脑袋里的弦怵然绷紧,恐惧的向后推,颤栗的盯着眼前的人。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留在我身边还是轩辕恋晨身边,如果你要自由,我会放你走,只是以后你不再是情侣阁的人、我也不会再见你”

站在面前的人又变得像月亮一样遥远,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永远都隔着一片天空。牢门外侍卫开着锁,站在门边催“时间到了”

“这次不要再犹豫不决了,有些决定你自己必须决定。不好的毛病要自己学着改,不能总是我来提醒你。”轻轻拍着我的头,声音带着无奈和一丝宠溺。

只有他会这样轻拍我的头,这些年一直不变,明明是责备的话,他却要说的那么轻柔虚无,让人不能自拔的深陷。如果是坏的,大声责备不是更好吗,让我害怕让我讨厌也好过现在的纠结。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误会他是在心疼我,为什么?头埋在膝盖里,不去看他离开的背影,现在我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难过和不舍,却牵强的不想低头。

欢少、情侣阁楼主、三国四公子中的余韵公子、玉韵的皇帝,生活十五年,我对他的了解就像一张白纸,就是现在,他到底是谁我都还是不清楚。这样的近却那么的远,他明知道自己不是我这样微小的人能抓住的,却总是有意无意来拨动我的思绪,让我迷茫让我迷失。要我自己选择?想知道我的决定,那他为什么不说他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是可有可无的吗?

嘟嘟说我将要被放弃,现在开始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了,又要变成一个人了。离开过一次的人,就会离开第二次,如同十岁那年;而被丢弃的人,永远都是个被丢弃的人,从八岁开始,我就一直都是被丢弃的人,不是吗?

扯掉头上刚刚绑上的绸带丢到黑暗的角落里,已经无所谓了,尸体腐烂味在地牢里氤氲。

无故思量,看遍花开花谢,看不透君心所念,经一次生死,迷一次情殇,望一生瓦砾,得一身风霜,半身浮华如烟般飘散在半空,似有非有、似情非情、似醉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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