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味道还是那么苦涩,而在进了多次医院的叶儿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她已经习惯了医院苦涩刺鼻的味道,从那天以后叶儿几乎每天都要来医院检查,医生说要确定她的身体状况,医院就好像成了她的家,成了她避风的港湾,不得离开的地方。每天住院的医药费是昂贵的,而荜篥只能靠着每天放学有空便去一家餐厅帮忙,可是那点钱怎么够付叶儿的医药费。
躺在病床上的叶儿苍白的脸依然如此,就像看见天堂天使发出微妙的光芒,照在惜白的脸上透着虚弱的身体,“哥,我不想待在医院了,我们回家吧!”她是真的很想她的家—孤儿院,那里有她的童年有她的回忆,有她的亲人,她是真的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家。
“叶儿你是担心费用吗?你放心吧,哥哥一定会给你治好的。”尽管白天的活有多么累,尽管心中有说不完的苦,可是在她的面前他不想表现自己的脆弱,他要保护他的妹妹。
叶儿轻轻摇头,“不是,哥,叶儿相信你,可是叶儿真的想回家,想回去看看院长,看看我们长大的地方,叶儿不想待在医院,叶儿想回家……”无声中她显得异常虚弱,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掉了下来,她的声音有些抽泣,明显的唏嘘让荜篥心底一怔。
“好,哥带你回家,我们明天就回家。”无声中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叶儿想干什么就让她干吧,他不想让她遗憾半分,她想做的所有他都陪他…
无声的医院晚上显得很安静,苍白的灯光没有颜色,就像没了颜色的世界,苍白无力没有生气……
那一夜她睡得很安详,她做梦了,一个美妙的梦,甚至让她讨厌的梦:一个白色的天使带着她在天上飞翔,飞过所有她想去的地方,告诉她这些美丽从未离开……
离开医院的第二天,他们回到了家,孤儿院一如既往的安静,她的世界好像一切都是无声的。
亦然在叶儿出院的第二天出医院看她,可是医生告诉他他们走了,他的心灰了,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一样,搁着心里让他痛苦不已。
孤儿院门前,“亦少你走吧,叶儿不想见你。”院子站在门前劝僵持的亦少,而亦然没有想走的意思,“院子,请你去给叶儿说一声也许她想见我。”这时的亦然已没有了平日的霸气,他哀求的声音让人惶惶。
在院子坚持的意思下亦少只有离开,告诉他明天来也许叶儿就会见他,尽管平时的亦然有在多的霸气,遇到温柔的叶儿他的霸气顿时化为乌有,随之烟消云散……她就像他的天使……
当晚的夜色很美,就如第一次见到他般那样晴朗如明,叶儿躺在床上,虚弱煞白的脸没有一点儿血色,就想一片苍白的云,柔柔的,没有力气,“哥,我看见天使了,他来了,他来接我了,哥,我好高兴,我可以去见爸爸了,我终于可以看见他了,哥……”虚弱的她用尽全身的力说出了一些话,而她的脸上笑容依然,模着荜篥的脸,叶儿再次笑道,“哥,不能哭,遗传性血癌不能治的,可是哥,你的病……”小小的脸皱紧的眉头。
荜篥擦掉眼泪,给予她最好的微笑,“放心叶儿,哥哥还撑得住,也许以后医学发达了,我的病就会好了。”他不想让她担心,他要她开心,因为她的笑容是他活着的希望,叶儿的笑是世上最美的东西……
“是吗?”抚模的手渐渐掉了下去,“哥,天使来接我了,我要走了……”笑容刺客戛然而止,世界仿佛停止了呼吸,停止了欢笑,沉浸在一片白色中……
“叶儿……”他的声音歇斯底里,他的声音震天动地,他的声音恸哭不已,他的泪打湿的她的衣……
哭声中他仿佛可以听到以前的欢声笑语,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哥,你看这是什么?是郁金香耶,叶儿好喜欢的郁金香。”
“哥,你知道吗?郁金香是象征贵族哦,而且紫色的郁金香好美……”
“你知道吗?郁金香表示忠贞的爱情,表示两个相爱的人对对方的信任,哥,你说亦少喜欢郁金香吗?”
…………
点点回忆回荡耳边,她悦耳如黄莺鸟鸣叫的声音荡起层层涟漪,忽上忽下,忽近忽远……
“叶儿,哥哥告诉你,就算亦少不喜欢郁金香哥哥也会喜欢,代替叶儿永远喜欢郁金香,喜欢那棵象征忠贞爱情的郁金香……”……
很久的哭泣声源远流长,奏响每个悲伤的心灵,奏响他孤单的心灵……
写得蛋蛋都湿润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