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宴请(三)

作者 : 绯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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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这副对子,秋月心里暗自点头,也算是全了周围的景致了。

钮祜禄氏和耿氏也打量了四周,点头笑道:“妹妹果真是个妙人儿,这儿既阔敞水也碧清,看着水眼睛也清凉了许多。”

说着,一齐进入亭子。

先到的几个格格侍妾之流忙上前给秋月三人请安,秋月一一受了,让钮祜禄氏等人在高几上坐。

钮祜禄氏自然让秋月坐在上首处,秋月是东道主,自然也没有推却。

待三人坐定,一旁的小丫头忙上了茶水。

钮祜禄氏和耿氏这次开始打量里面的摆设,上面左右两张塌,榻上都铺着锦裀蓉簟,每一榻前两张雕漆几——也有海棠式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荷叶式的,也有葵花式的,也有方的,也有圆的,其式不一。

一个上面放着炉瓶,一分攒盒;一个上面空设着,预备放人所喜食物。每个塌上放着一个大荷叶式的翡翠盘子,里面盛着各色的折枝菊花。

上面二榻四几是胤禛、秋月和乌喇那拉氏的,下面一椅两几是李氏与钮祜禄氏的,馀者都是一椅一几,侍妾姑娘之流则另备了桌椅,与她们不同,且设于三层槛外。

每人一把乌银洋钻自斟壶,一个十锦珐琅杯。

钮祜禄氏一一瞧了,暗自点头,果真是出自诗书礼仪之家,单单从这一简单家宴里面的规矩,就可见一斑。

耿氏瞧了那菊花,巧笑道:“这花开的真好,怎么现在就有着九秋之菊了,倒是个稀罕物。”

“不过是暖房里种出来的,不值什么。还准备了几盆山茶,海棠,月季等等,原打算等人来齐了共赏的,姐姐若喜欢,我现在让人搬进来,咱们一起瞧瞧。”秋月浅笑道。

“不了,还是等大伙都来了,在一起看吧”耿氏见秋月这么好说话,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有些忐忑,便推迟道。

见状,秋月轻轻笑道:“没事儿,这花原本种了就是给大家看的。”

说着,便唤了人进来,吩咐着将花儿各搬几盆进来。

这时,门外小丫头叫道:“李福晋到,武格格到,安格格到,李格格到,郭格格到。”

屋里坐着的人听了,皆各自扶了丫头,起身迎接。

“我来迟了,年妹妹可不要怪罪姐姐”还未见其人,就听李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片刻,就见一群人拥着李氏从门里进来。

这次她打扮的与众不同,远远瞧去彩绣辉煌。竖着高高的发髻,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并一支大拉翅凤钗;项下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银红洋缎旗袍。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笑着给秋月见礼。

秋月忙回了个平礼,浅笑道:“李姐姐哪里的话,李姐姐赏脸过来,妹妹高兴还来不及。”

两人说了几句虚套话,钮祜禄氏给李氏见了礼,李氏回了礼,然后便是格格等人给秋月三人行礼。

一番见礼问安后,众人方谈笑着告座。

秋月在上首处坐了,李氏坐其左边,钮祜禄氏坐右手边。一旁有小丫头依次进来添茶递水,伺候的丫头虽多,却连一声咳嗽不闻。

钮祜禄氏端着茶盏,在一旁冷眼瞧着,心下暗赞:这年氏倒是好手段,瞧这些小丫头,被教的多好。

复又瞧了眼上首巧笑的秋月,这般清雅的人,会有这等手段么?不过这段时间不见,她变了不少,至少学会了这般虚与蛇尾。

只可惜她的人也被清了不少,幸好还留有一个,但却传不出一点儿消息。

钮祜禄氏微叹了一口气,今儿倒是个好机会,希望青儿能好好把握。

这时,乌喇那拉氏屋里的菊燕进来禀道:“禀年福晋,我家主子说今儿早上事儿多,不能来赴宴了,还望年主子不要怪罪,改日得空了,我家主子回请各位主子。”

秋月颔首,“福晋贵人事忙,我这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倒难为你走一趟了,在这吃杯酒了再走。”

菊燕福身笑道:“谢年福晋,奴婢就不吃酒了,主子还等着奴婢回去回话呢?”

“也行,”秋月对一旁站着的戴铎道,“赏她几两银子钱,让她做件衣裳,瞧瞧这小脸,汗水直淌。”

菊燕听了,笑着给秋月福身道:“那奴婢就多谢年福晋了。”

说着,便跟着戴铎一起退下去了。

李氏瞧那丫头退下去了,用帕子掩了嘴巧笑道:“哟,可真是不巧,姐姐我上次宴客是在中午,所以福晋也赏光去了。妹妹在这大清早宴客,也不知福晋是抽不出空,还是……不想来呢?”

说完,便一个人咯咯的笑了起来。

此时,丫头们也将花摆在花厅中央摆好了。

秋月也不理会李氏的刺,毕竟今儿她是主角,真要是回嘴了,只怕只宴会就是个笑话了。

因而只当听不到李氏的讽刺,坐在上首处扫了一眼屋子,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笑道:“人来的也差不多了,请诸位姐妹移步,大伙一起赏赏这花儿。虽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好在都不是这个时节开的,瞧着倒也新奇。”秋月说完,便率先扶着夏悠琴往花厅中间走去。

李氏也在诸女的簇拥下跟着走去。

众人这才发现除了有现下开的风信子、三色堇、金盏菊、石竹、牡丹、西府海棠等常见的花卉,还有本应在九秋之际开放的菊花,和十一月开放的山茶花。

亭子很大,花放的比较零散,众人各自分散开来,倒也也不觉得拥挤。

一时秋月走到一个角落,戴铎低声解释道:“年主子,爷被一些事给绊住了,让您先开宴,爷等会儿在过来。”

秋月点头表示知道了,戴铎复又退到了一边。

旁边正好摆着一盆纯白山茶,花瓣晶莹。秋月瞧了,心中欢喜,对夏悠琴道:“素日只说莲出淤泥而不染,纯白剔透,不想这山茶里面也有这般玲珑的。”

在秋月的印象中,山茶花不是粉红,便是大红、水红,因她喜欢纯色,便是山茶中的极品,也不甚喜欢。

这时郭氏扶着翠缕走了过来,对秋月福身行礼了,才细细的观看起了一旁的那盆桃红色的山茶。

秋月瞧了,原来是一盆开有多片花瓣组成六角塔形花冠,又瞧郭氏痴迷的看着这花,便开口道:“妹妹若喜欢这话,等会子宴会散了,我叫人送到妹妹那儿去。”

郭氏听了,果真欣喜异常,片刻后,略有些迟疑道:“婢妾先谢过年福晋,只是这‘十八学士’乃是天下的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开时齐开,谢时齐谢,甚为难得,婢妾怎么好叫年福晋割爱。”

秋月浅笑道:“这‘十八学士’虽好,可我更喜欢这盆‘焦萼白宝珠’,所以妹妹也不必推迟。”

郭氏笑道:“《广群芳谱.花谱二十.山茶》里面记载:有鹤顶茶、玛瑙茶、宝珠茶、杨妃茶、焦萼白宝珠……不可胜数,就中宝珠为佳,宝珠自然也是好的。”

秋月赞赏道:“妹妹可真是博学,连这书也看过,姐姐却是不如了。”

她心中确实有几分欣喜,毕竟府里众人有才的只有那么几个,性子却不如郭氏温敦。且这郭氏给她的感觉比较像钮祜禄氏,都是寡言之人,因此给她的印象也不错。

两人浅浅聊了几句,略微试探了一番,秋月瞧时候也不早了,便开口道:“妹妹几时若得了空便常去姐姐那走动走动。”

见郭氏含笑应了,便扶了夏悠琴的手,往花厅中间上首初走去。

郭氏低眉顺目的福身送她离开。

秋月在上首处站了,对众女笑道:“时辰也不早了,请诸位姐妹入座。”

说着,丫头们便鱼贯而入,躬身请各位福晋主子入座。

少顷,见大家都入了坐,秋月在上首处坐了,旁边空的一塌也不让人搬走,众人也没有理会。

待大家都坐定,秋月举杯笑道:“我在这谢谢各位姐妹赏脸,齐来赏花,我在这里先敬诸位一杯了。”说完,便将珐琅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来那些身份较为低微的侍妾格格一直想拍秋月马屁,可惜秋月自打进府,就一直有个清高的名儿。众人虽有心相交,奈何一直苦无机会,现下有了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夸赞拍马。

只见秋月话音刚落,就有人起身笑道:“婢妾们多亏年福晋宴会赏花,才能在一起聚聚,联络姐妹只见的感情,婢妾们心里高兴的紧,都在感激年福晋呢。”

说完,有更多的人出声附和,“是啊,年福晋这么说,可真是折杀婢妾们了。”

待她们说完,秋月笑道:“好了,各位姐妹还请坐下吃酒。”说完,便命人将烫过的酒端了进来。

于是丫头们上菜的上菜,上点心的上点心,酒香混合着花香,很是热闹。

“众位姐妹随意些,不要拘谨了,素日咱们一起吃饭的日子少,好容易今儿我做东,可不要把妹妹我当了外人。”秋月见大家只拘谨的坐着,并不说什么闲话,便笑道。

钮祜禄氏在一旁举着酒杯端笑着,“那姐姐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只怕这东西吃多了,妹妹要恼了。”

秋月笑道:“姐姐只管放心,就这几两银子,妹妹还是出的起。只可惜妹妹这身子,不能多饮,下次有机会定陪姐姐痛饮一遭。”

钮祜禄氏笑道:“我可不敢同妹妹一遭吃酒,上次在宫里,妹妹好酒量,可把我给吓到了。”

因钮祜禄氏和秋月先说笑了起来,众人也不在拘谨,各自找了身旁之人,小声的谈论着,一时也言笑晏晏。

一时,秋月又吃了一口,笑着道:“咱们已经吃了几杯酒,这么干坐着也无趣,今日也行一令,方有意思。”

不待她人回答,李氏就先娇笑了起来,“这个好,合我的脾气,只可惜府里每次开宴都不行这个,竟然嫌弃这个俗了,只听那劳什子戏文。我竟不知,咱们府的都是才女的。”李氏没读过几本书,自然不喜其他女人那般作态。明明肚子没什么货,却要做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秋月听了这话倒对李氏有了些许改观,纵使她有千般差,万般不好,脾气却也爽利,性子很直。虽容易得罪人,却没什么心计,若不理她嘴里的话,相处倒也容易。

因笑道:“这吃酒自然可以行酒令,没什么俗不俗的,须知大俗即是大雅。”

钮祜禄氏在一旁笑道:“我可不行,只怕行不上来你们要笑话我了。”

“无妨,”秋月道,“便是说不上来,不过多吃一杯酒罢了,今儿大家都高兴,也不拘什么,没得坏了兴致。”

李氏凤目微挑,对钮祜禄氏道:“年妹妹说的极是,大家都这么高兴,钮祜禄妹妹就不要推迟了。若再推迟,先罚你一杯,以诫他人。”

闻言,钮祜禄氏也不好再推迟,颔首应了。

“为了让大家玩的高兴,既行令,就让悠琴替我吧”秋月笑道,“我这身子行令,只怕让众姐妹玩的不痛快。”说着便让人摆了一张椅子在一侧。

别人还没说什么,钮祜禄氏点头道:“很是,夏姑姑既是妹妹得力的人,也是伺候过爷的,脸面自然不同旁人。”

听了这话,众人这才想起夏悠琴是胤禛的人,自然无不点头称是。

夏悠琴推拒了一番,也就半推半就的谢了坐。先吃了一钟酒,笑道:“酒令如军令,不论尊卑,若违了话,就罚酒一杯,如何。”

李氏笑道:“一定如此,别磨蹭了,快些说来。”

夏悠琴道:“如今我说骨牌副儿,从年主子说起,然后是李福晋,顺领说下去,至钮祜禄福晋止。比如我说一副儿,将这三张牌拆开,先说头一张,次说第二张,再说第三张,说完了,合成这一副儿的名字。无论诗词歌赋,成语俗话,比上一句,都要叶韵,错了的罚一杯。”

众人笑道:“这个令好,就说出来。”

夏悠琴道:“有了一副了。左边是张天。”秋月道:“月落乌啼霜满天。”众人道好。夏悠琴道:“中间锦屏颜色俏。”秋月道:“纱窗也没有红娘报。”夏悠琴道:“剩了二六八点齐。”秋月道:“双瞻玉座引朝仪。”夏悠琴道:“凑成篮子好采花。”秋月道:“仙杖香挑芍药花。”说完,饮了一口。

夏悠琴道:“又有了一副了。左边一个天。”李氏道:“头上有青天。”众人有的笑有的道好。夏悠琴道:“当中是个五与六。”李氏道:“六桥梅花香彻骨。”夏悠琴道:“剩得一张六与幺。”李氏道:“一轮红日出云霄。”夏悠琴道:“凑成便是个蓬头鬼。”李氏道:“这鬼抱住钟馗腿。”说完,大家笑着喝彩,嬉笑热闹不已。李氏饮了一杯。

李氏下手处坐着武氏,见众人都看向了她,不禁挺直了背,面上闪过一丝骄傲。

只听夏悠琴道:“有了一副。左边是个大长五。”武氏道:“梅花朵朵风前舞。”夏悠琴道:“右边还是个大五长。”武氏道:“十月梅花岭上香。”夏悠琴道:“当中二五是杂七。”武氏道:“织女牛郎会七夕。”夏悠琴道:“凑成二郎游五岳。”武氏道:“世人不及神仙乐。”说完,大家称赏,饮了酒。

武氏说的虽不文雅,但比李氏却是好了太多,且座上坐的大都识字不多,听了这雅俗共赏之语,自然称赞的多些。

接下来却是轮道小李氏,夏悠琴又道:“有了一副。左边长幺两点明。”小李氏道:“双悬日月照乾坤。”夏悠琴道:“右边长幺两点明。”小李氏道:“闲花落地听无声。”夏悠琴道:“中间还得幺四来。”小李氏道:“日边红杏倚云栽。”夏悠琴道:“凑成樱桃九熟。”小李氏道:“御园却被鸟衔出。”说完,饮了一杯。

秋月瞧了,心下暗赞,这小李氏肚子却有几分真材实料,模样也不差,只是可惜了。

小李氏虽说的好,奈何她说的俱是诗句,她人大多不懂其含义。再者前头她曾经被胤禛宠了几天,众人对她皆为不爽,哪里会称赞。见她说完,也不多说,只催促夏悠琴快想。

秋月见小李氏紧咬了下唇,只低头喝酒,心下叹了声:便是这样高兴的时候,都不忘落井下石,这也就是后院女人的天性了吧

在这深宅内院,注定没有朋友可言。这样想着,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了,便不再注意听众人言辞,只自己想着事儿,搛些茄鲞送入口中,用些膳食。

细嚼了半日,招了小林子过来说话,因问道:“这是什么,瞧这外貌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吃起来虽有一点茄子香,细嚼起来却又不像是茄子。”

小林子笑道:“回主子,这却是茄子。”

秋月笑道:“这茄子怎么做的,怎得跑出这个味儿来了。”说完又搛了些放入口内。

小林子笑道:“这个也不难做,把那四五月里的新茄包儿摘下来,把皮和瓤子去尽,只要净肉,切成头发细的丝儿,晒干了。拿一只肥母鸡,靠出老汤来。把这茄子丝上蒸笼蒸的鸡汤入了味,再拿出来晒干。如此九蒸九晒,必定晒脆了。盛在磁罐子里封严了。要吃时拿出一碟子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了。”

秋月听了,摇头笑道:“怪道这个味儿,原来是用十来只鸡来配得。”一面说笑,一面慢慢的吃了口酒,“只是你素日不进厨房,哪里会知道这个?”

小林子嬉笑道:“奴才有幸吃过一口,哪里知道这是茄子,后来听厨房大妈说了,便让她细细说与奴才听,有机会再多吃几口。哪里知道,原这茄子这般费功夫,虽打消了想头,却也记下了这做法。主子,今儿散宴了,若有剩下的,您可得给奴才留几口。”

“你这小滑头,”秋月笑骂了他一句,“厨房定有多了,回头你去厨房吃去。”

小林子笑着打了个千,“那奴才就先谢过主子了。”

这边刚说完,那边酒令也到了尾声,秋月听了最后两句,收尾说了两句,却听门口太监报:“王爷到。”

众女先是一惊,爷怎么过来了,继而狂喜,爷居然过来了。

秋月发现众人皆不由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用手抿了抿鬓角,心下好笑,却由着夏悠琴扶起了身子,领着众人在门口候着。

很快,胤禛便过了竹桥,走了过来。

秋月看去,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石青箭袖,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领口处绣柳叶纹,袖口处则用品蓝银丝边纹束袖收紧,用金线绣着别致的凤尾纹,腰带处有玉色纹理点缀,几乎算是胤禛衣服中较为精致繁琐的了。

他也甚少穿这件绣文很多的常服。

秋月见他这般重视这次宴会,心下颇为满意,也很给她长脸。

又是一阵见礼问安,幸而胤禛性子冷,见礼后让众人起了,归坐。

上面本就备了两塌,原本胤禛没来,秋月坐了左边主位。现在胤禛来了,自然他坐了左边,秋月坐了右边。

待众人坐定,望着上首处的两人,皆心里怪怪的。原本属于乌喇那拉氏坐的地方被秋月坐了,她和胤禛这样一左一右,倒真像一对夫妻。

众女在下首处不断嘀咕,心里颇不好受,却也不敢当着胤禛的面说秋月逾制。

秋月可不管这些,现在胤禛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上面的东西她大多动过,因对戴铎吩咐道:“把这个撤了,另备一桌。”

胤禛开口道:“算了,这上面的菜你也没用几口,爷就着吃,不妨事。”

其他诸女又是一阵目瞪口呆,爷最爱干净,每次去她们院子,伺候爷用膳,都是他先用了,她们才能吃接下来的食物,怎么到了年氏这,爷却破了规矩。

李氏扯了扯手中的帕子,脸上的笑都僵硬了起来,看向秋月的目光不仅愤恨,还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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