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兄妹一付护母的姿态,又想起刚才被老夫人没脸没皮地训一通,陆柏松心中已是怒火中烧,大喝道:“反们,不过是要与们母亲说几句话,们这是干什
即使先前陆柏松还对顾氏有些愧疚,在被老夫人骂一通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氏向来温顺贤良,竟然要为那还没落地的孩儿与离,堂堂正正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比不过那未出世的孩子
陆柏松越想越气,顾氏要离,这是挑战作为男人的尊严,可以不要她休弃她,但她凭什嫌弃己
别以为锦堂有出息,她就可以不管不顾,再怎说都是陆家的男儿,若是离,那与顾氏可没一点干系
顾氏冷冷地瞥陆柏松一眼,又转向一双儿女,道:“们先去外屋呆着,与们父亲有话说
锦韵担忧地看顾氏一眼,顾氏点点头以眼神示意她放心
锦堂看向陆柏松,沉声道:“父亲,母亲现在体弱,别再刺激到她
陆柏松对一双儿女的反应很是不满,阴沉着脸不说话,顾氏又对们挥挥手,锦韵兄妹这才不情愿地退出去
“说吧,给一次机会解释
陆柏松坐在床榻边的锦凳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目光冷然地看着顾氏
顾氏嗤笑一声,苍白的脸庞上突然泛起一丝红润,淡笑道:“说什想来老夫人刚才已经说得够明白
陆柏松不可置信瞪大眼,脸色青白交错,连声音都是恶狠狠的,“当真要与离
顾氏点点头表示肯定
陆柏松猛然站起身,冷笑道:“顾清芳,可想清楚,与离一分银子也拿不到,儿子是陆家的人,别想为养老送终
顾氏表情淡淡的,“儿子是们的,想跟着谁由己决定,但女儿已经决定跟着走
“不可能
陆柏松面目狰狞地吼一句,锦韵现在可是身家不菲,顾氏打的好算盘
锦堂的官位未定,未来的发展还不好说,锦韵却是实实在在摆在己面前的金山银山,怎舍得放手
“儿女跟谁不是说算,老夫人还在世,她有决断
顾氏沉静下心来思路便骤然活泛,老夫人刚才的表情她都收入眼中,想来这件事情不是没有松动,只要顺着老夫人的心思下去,一定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顾氏知道陆柏松就是一只纸老虎,最忌讳的就是的嫡母,只要她能说动老夫人出面,陆柏松想不答应也不行
陆柏松冷哼一声,“以为老夫人是真心疼她不过是舍不得陆家的脸面,陆家祖上从来没有人离过,老夫人是不会答应的
“那们走着瞧
顾氏冷冷一笑,闭眼将头转向一边,想起刚才那一脚,想起她还未出生的孩子,她只觉得月复处一阵抽痛,对陆柏松的厌恶及恨意便更上一层
看着这样的顾氏,陆柏松气的握紧拳头,若不是顾忌着她刚刚产落胎身体虚弱,保不准又要动起手来
陆柏松突然觉得眼前的顾氏是如此的陌生,这还是那个温柔贤良的妻子
想们夫妻十八载,也曾恩爱睦,同甘共苦
想到己失忆之后,是顾氏一人辛苦养育一双儿女,陆柏松的心又不由软几分,叹口气,劝声道:“清芳,们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闹到这个地步
见顾氏不说话,陆柏松又接着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们到底是有情分的,若是真的离,又能去哪里们顾家已经没人,的下半辈子该怎活
陆柏松一番话语说的情真意切,似乎句句都在为顾氏考虑,旁人听都不免动容,但顾氏的表情却一直未变
顾氏并不是冷血心肠,只是她的热情期待在一次次失望的打击中早已经麻木与淡漠
陆柏松是一个极其私的男人,爱的只有己,顾氏也是在经历许多之后才终于看透这一点,她是不会再相信这个男人
“好,身体弱,如今也正在气头上,就不多说,明日再来看
陆柏松想再握一握顾氏的手,却被她躲开去,陆柏松表情一僵,怒火正欲上涌,再看到顾氏苍白如纸的面容时,到底还是忍住,长叹一声,讪讪离去
*
老夫人遣退女儿陆文媛,带着大夫人刘氏回到个儿屋里,她要与刘氏好好商量怎解决这件事
陆文媛虽然个性强势,但往往不顾大局,冲动行事,又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不会站在陆家的立场上来考虑的
刘氏则不同,她是陆家的大夫人,更是陆家以后的当家祖母,她的身份利益是陆家连成一线的,所以只有刘氏才能体会她的苦心考量
老夫人刘氏坐下良久,又喝过一盏热茶后,老夫人才淡淡开口道:“老大媳妇,是怎想的
刘氏看眼老夫人的神情才心翼翼的说道:“老夫人,媳妇认为此事不可行
老夫人挑挑眉,示意刘氏继续说
刘氏点点头,接着道:“老夫人,二弟们夫妻现在仍然是陆家的人,若是闹出什风言风语,不仅陆家颜面无光,就是柏涛也难免受人非议
老夫人点点头,表示认可刘氏所说,接着又说出己的担忧,“看老二媳妇这次很是认真,恐怕没有这容易打消这个念头,们要想个万全的对策才行
刘氏思忖一阵,才道:“老夫人,二弟去年不是提过分家
老夫人眼睛一亮,赞许地点点头
刘氏抿唇一笑,她然懂得老夫人的心思,同为陆家的媳妇、主母,陆家的利益当然是排在首位,若是陆柏松夫妻离之事不可避免,那她们便要尽可能与之撇清关系,万不得已,分家便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再说,陆柏松不是早就提出过分家,如今她们旧事从提也不是不可以
“且说说,这个家应该怎分
老夫人半眯着眸子,一脸闲适地靠在太师椅上,唇边撅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她知道刘氏一定会为长房争取最大的利益
而这个时候,陆文媛是不适合在场的
老夫人只有这一双嫡亲的儿女,当年陆文媛出嫁时,老夫人收刮一半陆家的家财为她作嫁妆,虽然陆家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但是老夫人当年对一双儿女都甚为公平,没有偏向任何一方
大儿子陆柏涛有如今的官身,那是己的运气使然,为大女婿刘书州能够留在京城,老夫人可是忍痛花掉多年的积蓄来打点,对这个女儿她已是仁至义尽
如今,在家财分配上她再也不能对女儿偏心,不然刘氏表面恭顺,心里一定对她有意见
刘氏心中然是有本账目,只见她默默,才以商量的口吻道:“二弟是庶出,然不比嫡出,所以这家产是不能平分的
老夫人点点头,这话在理
刘氏又接着道:“但二弟家中人口甚多,一妻两妾四个儿女,陆家然也不能亏待们
刘氏又想想,似在心中打好月复稿,才道:“老夫人,媳妇是这样想的,城外八百亩田地划分二百亩出来给二房,在派个能干的管事来帮忙打理;京中五个铺面再分一间给二房,一年的盈利也可保们衣食无忧
至于公中流动的银钱本就不多,媳妇就做主支出千两在城东给二房买个两进的宅院,院子不大,但二房一家人住也足够,总算是个落脚的地方
老夫人满意地笑,但又提出己的质疑,“不知道这两百亩田地打算划出哪一块给二房京中的铺面又是哪一间
刘氏说:“老夫人忘记,城外明玉山上不是有两百亩山林,二房接收以后再请人来开垦一番后便可作田地使用;至于那件铺面,媳妇指的是‘东升米铺’,米铺本就是本生意,也便于管理,投资利润也相对较少,但一年几百两的进项也完全够们一家人生活
老夫人半眯着眼打量着刘氏,第一次觉得这个媳妇着实精明
刘氏这口中的账目表,早就是年前的老黄历,这两年来,陆家添置多少田地铺面,老夫人心里清楚的很,远远不止刘氏说的这些
明玉山上那两百亩田地,要开垦出来不仅费时费力费钱,开垦出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栽种农作物,所以这些年一直空置着
至于那间‘东升米铺’老夫人也知道,一年不过五百两的进项,除去人工损耗已经所剩无几,若不是念在陆家已经经营十几二十年的份上,早就关门歇业
陆家真正赚钱的铺面则是经营着珠宝首饰、胭脂水粉、锦缎丝绸等
而城东是个什地方,那里人流混杂,房子也最是便宜,若是搁在其地方,保不准要个四五千两才能买个像样点的宅院
刘氏确实是好算计,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