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繁盛记 第五十四章 失窃

作者 : 易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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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秀实神色凝重的琢磨什么时候得罪了如此厉害的阴阳师甚至是阴阳师家族的时候,“四灵咒杀阵”中的樱花瘴忽然的变得淡薄了一些。云落霞对这些东西最敏感,他皱了一下眉头,忽道:“怪,敌人好象要撤退了。”

果然,线铃也感到了周围的煞气正在逐渐消退,而樱花瘴也越来越弱了,只是清川家众人还是一脸惊怖的表情。[搜索最新更新尽在.;“喂!清川,有什么好怕的?”线铃笑道:“这个所谓的‘四灵咒杀阵’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就是刚才的那个什么‘三髡童子’也不过尔尔,明使用这阵法的人也很一般!”

“很一般?”秀实喃喃的道:“也许在你们眼中真的很一般,但你们知道吗?这‘四灵咒杀阵’最强大的就是幻术,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幻术,再加上显然这个阵中的四个‘伏阵凶灵’都是‘三髡童子’这一档次的,再加上樱花瘴,这绝对是我们日本国最凶险的阵法之一。只不过是这个你们这个防御法宝实在是太变态了,什么幻术,樱花瘴之类的在它这里都没效果,没办法,敌人才只得出动伏阵兽突击,结果你们又太变态,不但识破了‘三髡童子’的隐身术,而且还逼迫其自爆,敌人这次可真是踢到了铁板上,不撤退还等什么?”

“算了算了!”看到秀实个没完,闻天音连忙打岔道:“看,外面的樱花瘴都已经散了,我们想办法出去吧!阿霞,这点事对你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云落霞昂首道:“别没了所谓的‘伏阵兽’的破阵法,便是刚才我想破阵的话也能破了,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个阵法的厉害而已!”

“快走吧!别废话了!”玉生香终于不耐烦的道:“照你们这样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京城?”

平安京,是“平安时期”日本的京城,而“平安时期”这个名字,固然是因为这一时期没有大的战乱,更主要的确实因为“平安京”是作为这一时期的统治中心。

出了平安京东南的御藏山山口,这座十一世纪日本最宏大的城市便呈现在了线铃等人的眼前。

平安京开始规划于公元784年,在此之前,日本的首都是在奈良的平城京,在大约公元770年左右,古神官家族藤原氏取得了政治斗争的胜利,并拥立了自己一派的光仁天皇,但当时平城京中存在着自古以来便是名门的大伴氏等很有势力的贵族和力量很强甚至拥有僧兵的寺院势力,为了削弱这些势力,藤原氏的当权者便决定在公元784年迁都,开始的都城被迁到了山城国的长冈,被称为长冈京,但长冈京位于沼泽之中,不适于居住,因此,从一开始,它便只是被作为一个临时首都来使用的。长冈京由于属于临时性质,因此它的规模很,而日本当时的当权者们,几乎是刚迁都到长冈京开始,便在它的东方不远处规划一座规模大于原来的平城京的都城,即是平安京。但平安京的建设很慢,直到公元794年日本正式迁都于此,它仍然没有完全竣工。

平安京东西宽约4.4公里,南北长约5.25公里,北边正中是边长两公里左右的近正方形的禁中(日本称为大内里)。平安京在规划时采用了唐长安城的布局方式,即棋盘式布局,由九条东西的大街和十一条南北的大街将其分隔成许多坊町(日本的“町”跟中国的“里”大约是一个意思)。

但是,经过了三百余年的自然发展,落到眼下线铃等人眼中的平安京,与开始规划时的平安京相,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因此,玉生香首先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哇!清川,这里就是你们日本的京城吗?怎么看起来这样古怪,你看,远的那边(他们是从东南过来的,因此远的那边指的就是西半城)一片荒凉,跟附近的农村也没什么两样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呵呵!”秀实来平安京也不只一次了,因此对这里他相当了解,因此他随口回答道:“这平安京初建之时,原本是左右京对称规划的,但由于右京地处沼泽,相当潮湿,因此逐渐荒芜,居民大多聚集到了右京三条大路以北的高冈居住,后来又在城外的鸭川边上修建了不少建筑,便成了各位今天见到的平安京了。”

平安京的南面正门叫做罗城门,所谓罗城,是指保护城市的矮墙,由于日本这个时期没有外敌,也便没有修建真正城墙的必要,因此,在规划平安京的时候,只计划在城市的外围建筑罗城,但是实际上,由于平安京未完成便提前投入使用,因此,便是这个罗城也没有建设。

不过,领路的清川秀实却没有带着众人从罗城门进城,而是直接转到了城东面,沿着鸭川一直向北走,直到土御门大路才转向西,直奔建筑规模最宏大的一个町而去。

“喂!清川,我们要去哪里?”线铃忽然停住脚步问道。

“呵呵!当然是我们清川家的祖家——土御门家啦!”清川笑道:“放心,我跟土御门家的家主和几个长老都很熟,你们到了那里就想到我家一样。”

“哦!”线铃想了一想,忽然道:“对了,清川,你以前曾过土御门家的始祖叫安倍晴明,莫非就是那个日本传中最强的阴阳师?”

“当然!”听到安倍晴明的名字,秀实忽然挺起了腰,骄傲的答道。

“哇!最强耶!”玉生香眼睛里已经开始放光,道:“那一定有很多故事,清川你给我讲一讲。对了,你过阴阳师最大的特长是御使式神,这里一定也有不少,你能不能给我也弄几个。还有…”

玉生香这一大段换只把清川秀实得满头大汗,他一边擦着汗,一边道:“这式神可梵兽还要强大,同时也稀少得多,便是在土御门家,也只有最顶尖的几个人才有,而且他们也是有且仅有一个,传中,好象只有晴明大人和他同时代的几个天才阴阳师,才曾经御使过复数个式神,你想,我怎么可能弄得道。”

到这里,秀实见玉生香一皱眉,连忙继续道:“再,你已经从我们家盘剥了四枚中级兽茔卵,还不够玩一阵子的吗?”

“哦!”听到秀实这句话,其他人才忽然恍然大悟,知道了那天玉生香被线铃以三二强行留下练功后找清川秀实鬼鬼祟祟的到底是干什么了。

不过,秀实这句话却没有起到丝毫效果,玉生香立刻反驳道:“清川,那四颗兽茔卵可是破门战前你答应我的,怎么能算盘剥呢?这些事情一码归一码,这次是式神的事情…”

就在几个人吵吵嚷嚷中,一行众人已经进入了作为清川秀实目的地的那个町中。这个町整个就只有一座大宅,大宅有一座仿唐代结构的大门,门上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书写着四个大大汉字——“法通阴阳”。

“怪了!”来到了那间大宅的门前,却见门前一个人也没有,清川不由得疑惑着挠了挠头,道:“我已经联络了博闻门主,怎么连个迎接我们的人都没有呢?”

“嘻嘻!当然是因为你的人缘不到了!”玉生香故意打击道。

“不可能!”秀实一本正经的道:“姑且不论我家跟土御门家的祖源关系,便是我个人跟博闻家主的关系,他也该出来一下!”

“不错,大哥!”明光忽然发现了什么问题,忽然接口道:“照道理,即使是我们不来,土御门家也该有个守门的吧?可是你们看,这么大的门口,连个人影也没有,你们不觉得怪吗?”

“对呀!我竟然没注意到!”秀实猛然醒悟道。随着他这一声惊呼,他的人已经冲进了院落中。

“当心!”线铃感到不对,连忙去跟进去拉秀实。但已经晚了,但见白、绿、红、黄四道气刃从四个方向直扑向了秀实。

“哧!”的一声,原来在危机关头,秀实被线铃拉开,同时,线铃左手一挥,无形的“青龙披风”罩在了身前,登时一股蒙蒙青气,将白、绿两道气刃挡在了外面,接着,线铃一挥披风,又将红色的甩在了一边,最后只剩黄色的一道,线铃闪无可闪,御无可御,只得一挥拳,硬碰硬的砸了上去。

只听“碰”的一声,这气刃的力量非同可,已线铃现在不亚于一转好手的功力,竟然也被震退了四五步,不过他毕竟是接下了这道攻击。

线铃可不是吃素的,就在他一进一退之间,已经凭敏锐的灵觉发现了几个施法者的位置,抽出背包里的“赤焰剑”便要杀过去。

那几个偷袭者显然也发现了线铃的行动,黑暗中闪起了几种不同颜色的光芒。

“哼哼!”冷笑了一声,这一次他可是做好了准备,无论是什么样的法术攻击,他都有信心不象刚才那般狼狈。

“住手!”忽然一个声音在黑暗处响起,那几道法术光芒立刻停止了跃动,显然那几个偷袭者很听这个人的命令,虽然还没有散去法力,却已经停止了催运。

“喂!那边是清川兄弟吗?”那个声音忽然问道。

“哦?”秀实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回道:“正是弟,对面可是博闻家主吗?”

“哈哈哈!”那人从阴暗中现出身形来,一把拉住秀实的手道:“没想到,原来是你呀!怎么这么有空来我家,也不先打个招呼?”

“怎么会没打招呼!”秀实鼓着嘴道:“给你发了三条言了,没想到你竟然是用这种阵仗招待兄弟!”

“哪里!哪里!”那个“博闻家主”,也就是土御门家的家主安倍博闻见了秀实的表情,连忙夸张的赔笑道:“这不是家里出事情了吗?为了防止外人干扰,我让家里的人把‘一条言’都关了,我自己当然也不能例外,刚才我倒是忘了这茬!见谅,见谅。”

完,他又扫向了线铃等人,笑道:“这几位就是前两天为家兄所的破门战中的‘高手’吧?果然了不起,竟然能靠一人之力,硬接下我家四大长老的偷袭。”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请来的!”秀实的自豪了一把,忽然想到安倍博闻刚才的话,遂转口问:“对了,刚才你家里有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问也不问便出手招呼客人。”

“唉!”安倍博闻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昨天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将一封匿名信送进我的练功密实,声言今天晚上要来取‘安倍晴明的守护’,你,我能不严阵以待吗?”

“什么?竟然有人能在你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情,恐怕全日本也不超过五个人吧?他是怎么做到的?”秀实吃惊的问道。

“我估计,应该是用某种可隐形的式神送来的信,问题是,凭我的修为,竟然察觉不到丝毫气息,这个式神得多高级呀!而能操纵这样式神的人物,想必也是惊天动地的吧?”安倍博闻叹道。

“对了!”听到这里,秀实仿佛想起什么事情一样,忽然道:“我们这次来的路上,碰到了一起埋伏,敌人使得竟然是‘四灵咒杀阵’,你猜猜,他们的伏阵兽用的是什么?”

“什么?”听到“四灵咒杀阵”这个名字,安倍博闻的脸色不由得动了一下,但迅即便平静下来问道。

“竟然是‘三髡童子’呀!”秀实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道。

“什么?”安倍博闻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道:“是传中‘茨木童子’手下的鬼将?怎么可能?按‘四灵咒杀阵’是播磨国那班土阴阳师仅有的几个还算拿得出手的手段之一。可是,那些土阴阳师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了得的人物?”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听到你刚才‘厉害的式神’,我就在想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可能,很可能,能操纵这种水平的式神的人物,不会凭空出现这么多,很有可能他们就是一个人。对了,清川,快带你的客人屋里坐,也好顺便给我当时的情形!”

“不好了!家主!”就在秀实刚要将线铃等人往屋里让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匆匆忙忙的从后院跑了出来,对安倍博闻道:“家主,‘安倍晴明的守护’丢了!”

“什么?”安倍博闻顾不得再和秀实话,一下跳上去将来的那个人的衣襟揪住,道:“怎么可能丢的?姑且不论密室外那么严密的阵法,不不是还让你们三个人一直在里面盯着吗?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出就丢了?”

“这个人叫安倍义冢。”秀实见安倍博闻不在理他,只得向身后的众人介绍道:“他在土御门家二十四位长老中排行第三,土御门家有几位高手长年驻在外藩,因此,在本家中,除了博闻家主外,这个义冢算得上是一个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那——,那个什么‘安倍晴明的守护’是什么东东?”玉生香最关心的却是这个。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以前也只听博闻家主提过一次,好象是土御门家的震门之宝,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应该是神器级的东西吧?”闻天音凑近了云落霞,伸出食中两指了,道:“怎么样,要不要我们也出手弄来玩玩?”

“去!我们是强盗,可不是偷,要偷你自己去偷,可不要拉上我!”

“谁让你去偷了!反正他们已经丢了,我只是想出手弄回来而已,以我们这组人的能力,至少应该有些希望吧?”

就在他俩在底下嘀嘀咕咕的时候,那个安倍义冢脸色煞白的被安倍博闻抓在手里,哆哆嗦嗦的道:“可是,确实就是在我们三个人的眼皮底下丢的呀?我们三个人,遵照家主的指示,一直都有一个人,眼睛始终盯在装‘守护’的那个捧盒上,结果,在我值班时,我听到门口的法阵有点异样,连忙去查看,结果什么也没有,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捧盒已经没了,而山岚和天岚也只不过是转了一下眼的功夫。”

“哼!义冢,无论如何,这也是你们的失职,该怎样惩罚你,就不用我多了吧?”

“是!”安倍义冢脸色益发的惨白,道:“属下知道了!我立刻去‘火之屋’领受责罚!”

“博闻!”就在线铃他们不知道安倍家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的时候,秀实忽然道:“博闻家主,眼下我们土御门家正是用人之际,清和副家主等几个高手又长年在外,我是不是可以暂缓义冢兄弟的切月复之罚,容他戴罪立功?”

“唉!秀实兄弟!我也不想杀义冢他们呀!毕竟他们都是我土御门家的干将,但你不知道这‘安倍晴明守护’的重要性,总之,我家有一句晴明大人当年留下此宝时过的话,叫做‘宝在家兴,宝失家亡’,你,我怎么能宽恕义冢他们如此重大的失误?”

“胡八道!”忽然一个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安倍博闻的话。听了这话,大家都愕然的转过头来,却见话的人却是闻天音。

“切月复的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了!”闻天音继续道:“但你想一想,如果是你在这位义冢先生的位置,你就有把握能保住那个什么‘安倍晴明的守护’吗?”

闻天音的这句话倒是令博闻愣了一下,但他随即笑了笑,道:“这位先生,虽然宝物不是在我守护时丢失的,但如果最后真的找不回来,我身为家主,也一样会切月复谢罪的。但眼下,义冢总是难以逃月兑责罚的,我们日本武士总是责任分明的。不信,您可以问义冢自己,看他是不是心中不服?”

“不敢!家主,我们自己的责任,自然要我们自己承担,属下心中决不敢有半点怨言。”

“哦!要不这样吧!”见闻天音被撅得有点脸色难看,线铃忽然插入道:“如果博闻家主能够暂且让这位义冢先生戴罪立功的话,我们倒可以帮帮忙,搭把手,如果您坚持要义冢先生谢罪的话,我们倒也无所谓,据这平安京倒有不少好去处,我们玩玩乐乐倒也逍遥。”

“这个——”这一下,安倍博闻倒是陷入了踌躇,由于线铃他们留在清川家升级花了几天,而在上京路上由因为传送点被破坏耽误了几天,因此,雅史和源为家都早已回来了,这两人跟安倍家关系都不一般,因此,安倍博闻对眼前这几个人的能力都有一定了解,若是真能得这几人的帮助,找回“安倍晴明的守护”的机会显然会大大增加,相对“安倍晴明的守护”来,安倍义冢的性命已是无关紧要。

“好吧!”安倍博闻终于下了决心,道:“看在几位贵客的面子上,义冢,我就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你跟我进来,详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到这里,安倍博闻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秀实,你也来,给我们讲一讲你们路上遇到的事情。真原,你来负责接待这几位贵客!几位,在下先失陪一会儿,有怠慢之处,还请原谅。”

这安倍博闻到底不愧是日本第一大阴阳师家族的当家人,他这一番安排井井有条,既分出了内外,又不冷落了几个客人。

“博闻家主请便!”云落霞代表几人道。接着,目送着安倍博闻等几个人转进了后院。

“啊——,真无聊!”玉生香打了个哈欠道。从安倍博闻等几个人进去讨论问题,已经整整一夜还要多,现在外面天色已经大亮,隐隐能听到外面传来车水马龙的声音,虽然那个负责接待客人的安倍真原相当的周到细致,但玉生香的心却早已经飞了出去。

“喂!你们几个,谁有空陪我一起去外面转转?”玉生香的眼光在几个男士的脸上挨个扫了一遍,只有对一直跟她不和的天清澜,才忽略不计。

“我去!”闻天音自然第一个报名,接着,云落霞也耐不住寂寞,举手参与了进去。

“线铃,你不一起去吗?”玉生香似笑非笑的看着线铃道。

“哦!不了,你们自己去吧!”线铃淡淡的道。

狠狠的盯了另一边略现喜色的天清澜,玉生香又对清川明光和清川娴道:“那你们两个呢?是不是也跟我们一起去?”

“我们也不去了!”明光老老实实的道:“大哥临出门交待过我们,他不在的时候,要跟着野原,哦,不,线铃大哥,既然线铃大哥不去,那我们也不去!”

“不去算了!”玉生香气结道。然后,她对那个负责接待的安倍真原道:“既然如此,就麻烦这位公~子~给我们当向导吧!”

“是,是,没问题!没问题!”被玉生香用声音和眼神同时放电电得已经找不到北的安倍真原连忙一叠声的应道。

看着安倍真原又叫了几个跟班,陪着玉生香几人一起走出了大门,线铃笑着摇了摇头,正要找人问问清川秀实等人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一只手臂忽然挽住了他的胳膊,接着,一个柔软的身躯靠了上来,却是天清澜,只听她一边挽着线铃,一边轻轻的道:“线铃,我们也出去转转吧!”

“哦!”线铃还没等答话,另一边的清川明光已经接道:“太好了!线铃大哥,平安京好玩的地方很多,我曾经来过一次,但那次只玩了半天,这次正好给你们当向导!哎呀!”

他这最后一声,却是被清川娴一脚踹倒在地上,接着,清川娴一边扯着他的耳朵将他拉起来,一边对线铃等人道:“我俩不跟你们凑合了,明光,你带路,咱们自己去玩儿!”

“哦,是!”明光哭丧着脸,兀自不知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便被清川娴揪着耳朵来到了门口,在大门口,明光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挣开了娴姬的手,回头对线铃道:“对了,线铃大哥,我大哥以前曾跟我过,在平安京,什么武士忍者阴阳师这类的职业你都可以得罪,但有三种人绝对不能惹,一种是坐牛车的人,因为在平安京这种地方,能坐牛车的人,就算不是皇亲国戚,至少也是摄政关白家的人,惹了他们后患无穷;第二种是穿长袍带软帽的,因为这些人大都是有权有势的贵族家出身的人,平日跋扈的很,在加上他们平日爱拉帮结党,要是得罪了他们,尽管麻烦没有第一类大,但也别想在平安京平安;第三类是光头,尤其是拿家伙的光头,这些人都是周围各大寺院的僧兵,惹了他们麻烦前两类都大,因为得罪了皇亲贵族,大不了不在平安京混了,但若是得罪了各大寺院…,哎呀!娴姬,你轻点好不好。”

“明光!”娴姬一边手上加劲儿,一边道:“你怎么跟大哥越来越象了?起什么没完没了,赶快跟我走吧!”着,将他硬拽了出去。

熙攘而宽阔的大道上,线铃和天青澜手挽着手,信步走着。虽然也是第一次来平安京,但线铃在城外的御藏山上,线铃早已经看清楚了平安京的布局,再加上极其优秀的方向感,他领着天青澜先土御门大路,然后沿着西洞院大路向南上了平安京东西向的主干道二条大路,向东踱去。

平安京里效仿唐长安城,在中轴线朱雀大路的偏东和偏西分设东市和西市,作为商业交易之所,除此之外,是不允许在其它地方开设店铺的。但几百年的光阴流过,平安京早已不是当年设计者想象中的样子了,大量的达官贵人纷纷在东城外建宅,使得那里逐渐繁荣起来,而在城外,又没有城内这些严格的町坊制度的限制,因此,城东鸭川两岸已经成了平安京的主要商业中心,线铃此行的目的地正是那里。

虽然天色尚早,但繁华的平安京却早已车水马龙,只是此时的线铃和天青澜,眼中却是再没有旁人,在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们反而能感到一股心意相通的宁静。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过了东京极大路(平安京最东边的大路,由于平安京没有城墙,过了这里便代表着已经出了城,来到了“郊区”。

信步游走在鸭川东大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购物的兴趣,也没有将心思放在鸭川两岸的景色上,就只是希望这样走着,直到生命尽头。就在这时,街上忽然一阵骚乱,但见一个人影在人丛中钻了钻去,那人影的速度好快,纵然在如此人潮密集的商业街上,那人也一般人跑起来还要快,转眼之间,那人已经来到了线铃和天青澜的身边。

那人在通过线铃身边时,仿佛感觉到了这两个人身上的不凡,还停顿了一下,看了两人一眼,只是线铃他们正沉浸于两个人心心相印的美妙感觉中,根本便没注意到这个人,那人见两人没有反应,犹豫了一下,便又展动身法,向前面钻去。

但就在他停顿的这一段时间,在他前进的方向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僧人,同时,后面的人群也是一大乱,也有十几个僧人各持棍棒驱赶着碍事儿的人群,甚至连两旁房屋之上,也出现了几个手持长棍的人影。

这时,周围的行人也已经感到了不对,纷纷躲避。那人也想跟着人群混出去,但那些僧人倒也眼尖,那人创了几次,都被一片长棍短棒逼了回去。

渐渐的,那些僧人的包围圈越来越,而圈内的闲人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除了几个抱着头缩在墙角的人外,便只剩下根本不知道外界变化的线铃两人和那个连续被逼回几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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