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春 第四章 灵魂的坟墓

作者 : 爱新觉罗7

梦想就是对于那些无力挣扎的人一种安慰,因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从小都有。可在高中时代是不被允许的,这会扰乱你的学习,让你注意力不集中。至少在那些老师,你的父母是这样想的。王之仁,就是如此,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可是有时会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因为那些补习班,那些作业和卷子让他的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东西。我问他:“会不会累”。他只是一脸茫然,沉默着不说话。许久,他问我:“何白果,你的梦想是什么?”我说:“我希望是一个流浪的诗人,走遍天涯海角。”他说,真好。我想说,其实我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只想平静的生活,活着,过好。太多的追求,对于我来说,那是奢侈的。什么流浪的诗人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星期天补习完课后,王之仁说,让我等等他,有事情要跟我说。我一肚子疑惑,但我还是坐在教室里等他,好久后,他来了。王之仁说:“我想带你去我家。”我有点被吓到了,我一口回绝。他急忙解释,说,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想带你去我家看看我画的画而已,就这样。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没有为什么,只想给你看看。我点头表示应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或许看看也无妨吧。

王之仁的家让我觉得就像是走进一所白色的病房,可以说是高级的病房。他家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到处是纯白色的墙壁,窗帘,沙发,床,窗子等所有的家具。那种白色白的让人窒息,除此之外,他家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他解释说:“因为他父母在医院里长期工作的缘故,习惯了白色。”他家没有电视,没有电脑,电冰箱,王之仁说他父母觉得会房子里有大量的辐射会致癌。王之仁的父母很少在家里,因为他父母每天有着做不完的手术,几乎不怎么回家。他把我带进他的房间里,简陋的让人难以置信,除了一张书桌,几乎什么都没有。他的床头有张巨大地白色纱布笼罩着,他让我闭上眼睛。我闭上了双眼,他倒数了三下,让我睁开双眼。“一,二,三”。我睁开了双眼,王之仁用力将白色的纱布一拉,我眼前出现了一幅巨大地壁画。深蓝色为底,黄色的晕圈在蓝色的色彩上均匀的抹开。是的,这是夜晚的天空,群星璀璨。这是种让人难以描述的美。我忍不住感叹,说:“你是个艺术家。”王之仁说:“我父母从来不知道,我是偷偷的画的。我只是喜欢将自己的感觉画出来,我觉得画画让我觉得我自己是真实的,我觉感觉很好。我这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我想你有可能应该会理解。”我说:“你的画真的很好。”

从王之仁回到学校时,我看到暮春,我觉得惊讶和惊喜。暮春看上去憔悴又疲惫,脸色苍白。一种不祥和不安的感觉围绕在我心头,我问暮春,发生什么事了?暮春定定的看着我,全身颤抖着,说:“姑姑知道了。”“姑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啦。?”暮春点了点头,我着暮春红肿的双眼,瘦小的身子,我心疼的抱住她,暮春的申吟了一声。我问:“姑姑是不是又打你了?”暮春努力的用平稳的口气说到:“没有关系的,白果,我不疼。”我说,让我看看。我把暮春的衣服撩开,内衣被染成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的痕迹。我说,我带你去包扎伤口。暮春说不用了,她只是想来看看我。我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用不容违抗的口气说道:“这次必须得听我的。”暮春看了看,低着头,沉默着。

我把暮春带到王之仁的家里,王之仁惊讶的看着我和暮春。我说:“你应该会包扎伤口吧。”王之仁点了点,我说:“帮她处理一下吧。”王之仁迅速拿来了一个白色药箱,很快帮暮春包扎完。我说:“谢谢。”王之仁说:“不用谢,这是换的药,注意不要轻易的沾到水。”说完,将一包药塞在我手里。我看了看,什么也没有说。我把暮春带到我宿舍,让我想起多年的那个雨夜。依旧,那个夜晚,我们背对而睡。我闻得到暮春身上淡淡的百合香,依然如此,我们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天亮。

那天,正是暮春放学的时候,姑姑买菜回来,看见杨霖将暮春送到大石板桥下,在暮春额头下轻轻的一吻时,刚好被姑姑看见。姑姑气的双手颤抖着,一边打一边说着:“不要脸啊你,不要脸,不要脸……”,姑姑打了许久,才停下手中条藤,暮春什么话也没有说,不哭不闹也不叫喊,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地上。姑姑缓了会儿说到:“养了你这么久,我送你上学,供你读书,我不图什么,我希望你考个大学,就这样。”说完,姑姑佝偻着身子回房间,接着传来那沉重的缝纫的机械声,狠狠地压在暮春的心上,暮春无声的抽咽着。

从那以后,暮春开始发疯了样的拼命的读书,她没日没夜的做着习题。我问姥姥,为什么姑姑想要暮春考个大学?姥姥只是叹了口气,说到:“丑娘哪是叫暮春考大学,她是希望暮春跳龙门啊。希望暮春以后过得好些,让她有个盼头,一个女人不容易啊。”我看着暮春也就越发的消瘦,我问暮春为什么,她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是想顺一下姑姑的心愿。我说你也是为了杨霖吧,暮春笑了笑说,等我考上大学,那个时候,我就可以跟他一直在一起了。我问暮春,你觉得快乐吗?暮春说,遇见杨霖之后,我才知道我原来可以这么快乐。白果,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看着暮春,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暮春开始离我越来越远。

王之仁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问那天的事情,他只是说:“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我说,她叫暮春,可以说是我的发小。王之仁说,很好啊,有个发小很不错啊,何白果,其实你是最不善于表达的自己感情的人。我说,也许吧。也许我真的不善于,在生活中有人选择将自己的感情**果的展现,有些人则会将感情保留给自己,自己面对与承受,这并非有什么不妥,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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